兩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會兒。


    “我真不是你夫人,他們認錯了。”桑玦打破了沉默,道,“你不可能不認識你夫人的,對吧?”


    “我的確不認識,因為她嫁過來的時候,我還在外麵征戰。”那青年看桑玦頗為驚悚的目光,走近了幾步,道,“不過,你的確不是我夫人。”


    桑玦退後幾步,聞言趕緊點頭:“對對對,既然你認出來,那趕緊把我放走吧。”


    “恐怕不行。”一名白衣玉冠的風流男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站在黑甲城主身邊對桑玦道,“城主大人先前在戰場的時候好像一不小心把逃婚的夫人給殺了,城主府必須要一個夫人。”


    白衣男子對身邊的黑甲城主道:“戚少,留她一條性命。”


    原來這青年城主名戚少,他俊朗冷硬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渾身上下充滿了沙場的血煞之氣。


    他依然看著桑玦,對白衣男子道:“就依謝兄的意思,暫且留她一條性命。”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桑玦當然不願,既然說不通理,那就隻好兵刃相見了。


    她好不容易渡過天人五衰成就真仙,當然要試試手。


    當即手中一動,祭煉出本命法器如意陰陽扇,幾番變動就遊走到了城主麵前。


    “戚城主,我們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大家都是神仙,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桑玦都不好意思說他這種土匪行徑。


    “區區一階真仙,不想死就滾。”戚少招手喚來碧水金睛坐騎,飛身越出了城主府。


    桑玦心想大家都是真仙,憑什麽呀?


    於是召喚出了在紫府世界作威作福的團團趕緊追了上去,在觸碰到城主府結界後不得不停了下來。


    她恨恨望著碧水金睛麒麟遠去的背影,怎麽剛才她掉下來就沒有觸發結界呢?


    這裏麵肯定有陰謀!


    一身白衣風流的謝姓書生打開手中蘭花折扇飛到了桑玦身邊,笑著道:“夫人果真是仙盟的飛仙。”


    桑玦轉眼幽幽看著他,一個滿身書卷氣卻助紂為虐的仙人。


    她冷冷道:“不許叫我夫人,我有道侶了,他可凶,勸你早早將我放出去。”


    謝書生有些錯愕,隨即搖了搖扇子,不以為意道:“既然有道侶了,喊聲夫人有何不可?你看我們都用扇子做法器……”


    桑玦一扇將其拍到了地上,院中轟隆隆,紅豔豔的火燃燒了起來。


    謝書生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對桑玦道:“夫人,奉勸你一句,不要太過放肆,城主大人可是要證殺道的。”


    “殺道,就是天魔族族長以前證得那種麽?”桑玦想,“殺妻殺子殺師殺親殺天下,殺蒼生,殺世界……”


    “不錯。”謝書生見桑玦若有所思,道,“你既知曉,就該明白,出了仙盟,外麵的世界並非你們想象中那般平和美好。”


    “哦。”桑玦淡淡回應,見突破不了城主府結界,於是飛下來,將肆虐的天火收了回來。


    她撫摸著天火化作的金紅小鳥,對好不容易爬出大坑的謝書生道:“殺道也不過如此。”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準備去逮個人好好問一問這裏是個什麽狀況。


    謝書生聞言驚恐,轟然又落到了大坑中,突然覺得留下了個大神,另外也很疑惑城主為何對這位不速之客一點兒惡意都沒有。


    難道……


    桑玦在府邸裏轉悠了半天,可見城主府之大,但卻一個人都沒見著。


    她明明記得最初掉下來的時候可是有一群各式仙人將她圍了起來。


    跑哪兒去了?


    最終,她還是找到了他們。


    看他們陸續從一尊摘星塔般的建築物裏出來,她趕緊飛過去詢問。


    沒想到這些人見著她,仿佛老鼠見了貓似的,一言不發趕緊跑,刷刷就飛出了城主府。


    可憐桑玦在門口被結界攔住,怎麽也出不去。


    她有耐心,索性站在門口,不過一會兒果然抓到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逮著她就開始問了起來。


    那丫鬟年齡不大,不過凡仙修為,麵對桑玦,很是誠惶誠恐:“夫人,城主大人吩咐不能與你多說話,請放過我們吧。”


    “放輕鬆,我不為難你,隻是問一問這裏的基本情況,比如你們城主的情況。”桑玦打探消息而已。


    丫鬟聞言有些為難,但還是道:“基本消息沒什麽好說的,我們這裏是玄德仙帝治下的東方仙域,至於城主的事,夫人還是親自去問他吧,小的們不敢說。”


    “這有什麽不敢說的呀,他又不是魔鬼。”桑玦心想,大家都是仙了,難不成還怕魔啊鬼啊?


    丫鬟趕緊噓聲:“夫人,您初來乍到,可千萬別亂說,其實人比魔鬼可怕多了,城主大人……”


    “咳咳。”最開始說桑玦就是和親公主的灰衣官家突然到來,清了清嗓子,嚇得那丫鬟趕緊離開。


    桑玦鬱悶,好不容易可以聽到有用的信息了,都怪這個灰衣管事。


    “夫人,聽說您把城主府的謝客卿打了,這可不好啊。”灰衣管事走到桑玦麵前,道,“夫人若想打聽城主的事,何不等城主回來親自去問呢?”


    “我不是你們夫人,謝謝!”桑玦決定轉回去找那個白衣謝書生問話,看起來他比較有自主權。


    灰衣管事在後麵道:“城主大人說夫人是夫人,夫人就是夫人,還請不要亂跑,晚飯和大人一起吃吧。”


    “我已經辟穀好久了,不吃飯。”桑玦火大,覺得城主府裏的人怪怪的,堂堂統領一方仙府的城主,難不成還這麽差一個夫人?


    桑玦轉了轉,回到了最初掉下來的那個院子裏,逮著了在坑裏自己跟自己分神下棋的白衣謝書生。


    謝書生一臉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我不能回來麽?”桑玦一掌推開他的分神,“我問你,你們城主怎麽回事兒?”


    謝書生聞言立刻跳起來,不僅沒有回答問題,反而以一種看穿一切的神情道:“你們之間果然有事兒!否則他不可能留你性命。”


    “……”桑玦聞言,心中警鈴大作,以她各種撿道侶碎片的經曆發誓,似乎又碰到了了不得的情況。


    她小心翼翼問:“你們城主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謝書生瞧她那神秘兮兮的模樣,頗為不解:“戚少身體一直很好,你為什麽這麽問?”難道是她看城主威武,真想當他的夫人?


    “身體一直很好?”桑玦這就有些疑惑了,“他多少歲了?”


    “兩萬,你問這個幹什麽?”謝書生又有些不太確定他們真有關係了,否則怎麽連年歲都不知道。


    “哦,看來是我想岔了。”桑玦轉身繼續尋找出去的路。


    其他的事物時間不是恒定的,而仙有一個標準尺度,所以桑玦想兩萬歲的話,那應該不是,按照各方時空推演,離星觀身體破碎最多不過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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