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一起學習煉丹,我可以為她作證,她根本不知道什麽白日飛升丹,也不會煉製。”桑玦跑出來吼了一句,然後就被數道劍氣挾持著又帶到了冰魄峰下的洞府中。


    各修士麵麵相覷,那些小修可能不了解其中厲害,但大能們卻明白,倘若是他們,也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親朋跟這種與飛升有關的事物聯係上的。


    哪怕太玄大世界算得上和平的修仙界,但關係到飛升,足以讓一個理智的人發狂。


    想想那些為了一瓶築基丹,一件法寶都能反目的普通修士,與飛升有關的秘寶對想飛升想瘋了的大乘天君來說幾乎可以背叛全世界。


    蠱天君聽了桑玦的話,麵色露出奇怪的神情,掐著嗓子道:“你那也叫煉丹?”


    然而桑玦並未聽到他的諷刺,此時她正和星觀在一起明麵上爭吵,暗地裏商量之後該怎麽辦呢。


    “你無情無義,從你回歸本尊就變了一個人,我不喜歡你了。”桑玦一邊明拿拳頭打他,一麵暗地傳音,“再拖一會兒,他們應該就安全了。”


    “不可僥幸。”星觀拽著她抱著懷裏哄著,暗中也有些好奇那謝挽言竟然頗有奇遇,連他都不知他們在哪兒。


    桑玦與有榮焉道:“他們師徒從來都是遇難成祥,有挽言的秘寶護持和關闌的星算之道擾亂天機,他們一時半會兒很安全。”


    “不過,他們手中有如此奇物,恐怕短時間內不能善了。”桑玦有些擔心,“我覺得他們手中的白日飛升丹應該不是傳說中可令人飛升的丹藥,或許是那玩兒蟲子的老怪弄錯了。”


    “錯或者對,你都不能參與。”星觀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從假哄變成了真哄,他發現接觸她很舒服,仿佛整個靈魂熨帖了幾分,不知是她身子軟,還是他的心軟了。


    桑玦從未與人做過戲,她覺得有些驚險擔憂的同時也有幾分興奮,她不知自己的拙劣騙術能不能騙人,所以幹脆假戲真做。


    她想揍他很久了。


    無論他曾經是誰,現在是誰,她都想打!


    這種近距離拳拳到肉的打擊感就是強,比用劍用法器隔空打著舒服多了,隻是他乃仙魔之體,防禦能力太強,她才用力打了幾拳,手就被震麻了。


    “咳咳。”隻是被揍了幾拳,星觀竟然低頭咳嗽了起來,甚至還吐了一口血。


    桑玦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隻覺手上沾染的鮮血滾燙,輕輕一探便知是真傷了。


    抬頭再見他臉上竟然有些發白,她有些慌,連忙去扶他:“不會是我把你打傷的吧?”


    星觀深呼吸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長袖一揮將她帶入懷中,輕輕抹去她手上沾染的天魔血,他的血對普通生靈有害,道:“可不是你把我打傷了麽?我為真仙,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能傷我了,你準備怎麽賠償我?”


    桑玦有些懵,她伸出雙手,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這雙普通的人類之手能將他打得吐血。


    難道是她那無量色身小神通進階,導致她的身體不僅有武修的耐力還有武修的強悍?


    可是她還沒笑出聲就突然反應過來,不可能!


    “你又騙我!”桑玦抬起頭,狠狠盯著他,覺得他那清冷的麵貌扭曲成了可惡的模樣,可惜她早已經不是昔日單純女修。


    她靜了靜心,想到他之前是去幹什麽的,心下有了幾分了然。


    她將頭放下,小心問:“你把姬碧虛怎麽樣了?”


    “哼,區區小賊還傷不到我。”星觀想起那人的真身就是一陣氣,於是將姬碧虛的真實來曆與桑玦細細說了,重點表明他原身是一條麵貌醜陋的渾身長滿了口器,還沒有臉的臭長蟲。


    仙人之間的描述自然是繪聲繪色,不僅如此,還有影像傳遞,讓驟然見到如此醜陋蟲族的桑玦有些泛惡心。


    她轉移了注意力,繼續問他為什麽傷了。


    星觀歎氣,於是將他那時候誤以為有人發現她仙鼎之資,不惜動用了禁忌之力才受到反噬的事說了出來。


    “看,我受傷不是為了你嗎?”星觀靠在椅背上,緊攬著桑玦不鬆手,低頭調侃,順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桑玦怒拍他手:“別隨便動手動腳,我們隻是演戲給外人看。”


    星觀本想反駁,但後來想了想並沒有與她鬥嘴,而是直起身子,推開桑玦,認真道:“陪我閉關療傷。”


    桑玦本想拒絕,但見他真受了傷,隻得道:“好。”


    兩人隨即共同進入房中,又加了諸多結界防護和免擾牌後才正式閉關。


    時光回朔鏡中的畫麵如幻花消失,諸多臉皮老厚的大能不得不正式放棄了對天玄仙宗的圍困。


    天玄仙宗大長老萬分無奈,攤手道:“我們已經動用了時光回朔鏡將那謝氏客卿相關之人之前和之後的隱秘畫麵都看了一遍,的確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兒。”


    一旁的玫瑾女仙冷哼一聲,對其他散仙和天君道:“你們逼迫我們硬去偷窺那未殊的私密,倘若他怪罪下來,我們可不會幫你們保守秘密。”


    “什麽叫逼迫,他和那清景真君乃是本宗弟子,在宗門危機麵前當然要盡自己的一份力。”李清光自然看星觀和桑玦不順眼,尤其是看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為他家族中為那未殊癡狂的小輩很是不忿。


    陸白遊摸了摸下巴,對周圍劍宗的其他大佬使了使眼色,其實他們不是第一次偷窺了,上一次還青澀的酸牙,這一次就甜膩的掉牙了,真是難為他們這些長輩。


    “那對師徒老夫也曾經有所耳聞,他們可是上次世界大比中殺出的黑馬,底牌眾多,神秘非常,從小世界而來,散修機敏,對那白日飛升丹定然瞞得緊。未殊剛回歸本體,清景又心思單純,他們倆肯定不知其中因果的。”


    陸白遊說完,一直沉默的雁翎劍君開口告辭,他對這些大佬利用宗門信任偷窺的行為很是不恥,然而他是知曉桑玦仙鼎之資的事的,見沒有發生意外,立即化身利劍遁去,身為大乘天君,完全沒打算給其他散仙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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