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不,冰魄峰峰主,你站這麽高是要跳海麽?”利用各種狡詐手段贏得比賽前一百名的孫百裏終於養好了傷,飛到桑玦身旁,賤賤道。


    桑玦冷冷看了他一眼,趁其不備,一把扣住了他手腕上的命門:“你以後十年的低級丹藥我包了,不然我就喊非禮。”


    “……”孫百裏突然覺得她變壞了……他已經很久沒煉低級丹藥了的說。


    “師妹,你們峰下有丹修和醫修前輩,不用勞煩我這個小元嬰真君吧?”孫百裏才不願平白做苦力。


    桑玦仔細將其打量了一番:“瞧你長得個精明模樣,人怎麽這麽笨呢?你回宗後身價必然大漲,我當然是將你丹藥拿去賣掉高價換其他資源。”


    世間發財之道除了技術為本就是倒買倒賣,孫百裏對貌似賢良的桑玦豎起大拇指,果然是逆境出人才,逼良為奸,他真是倒了大黴了。


    “對半分!”


    “三七分。”


    “四六分。”


    “你三我七,不然我就叫了?”桑玦說著看了眼一旁劍修的隊伍,她現在可還是劍宗弟子,一切盡在不言中。


    “算你狠!”


    “煉丹資源我出,我不會太為難你的,區區十年,每月一爐,就憑你的本事,用不了半年就成了。”桑玦放開他,繼續眺望遠方,容顏淡漠,似乎很平靜。


    孫百裏捶胸頓足跳了下去,他本來還想因為些許道友情誼來安慰她,結果卻被倒打一耙,女子難養也。


    謝挽言帶著關闌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掀開一層雲霧走了出來。


    “桑姐姐,看你這樣我們就放心了。”謝挽言說著指了指自家師父,“他先前見那未殊道君離散又耗費心力算了算,竟然暈倒了,所以我們現在才趕來。”


    “暈倒了?”桑玦知道關闌曾經受過重傷,現在又這樣,真是令人擔心,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算出了什麽,實在有些自私,但她控製不住。


    關闌撇開總是把自己看得緊緊的徒弟,對桑玦道:“抱歉,我什麽都沒算到,隻是一片混沌,那位未殊道君應該是完全隕落回歸蒼穹了。”


    “哦。”桑玦應了一聲,也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別的,這種消息已經算是她聽過最好聽的了。


    謝挽言見她如此,不免有所猜測,於是道:“桑姐姐不用太絕望,我曾經在九幽的一卷古卷上看到過,如果兩個很相愛的人分開了,隻要一人不斷尋找……”


    桑玦涼涼一個眼神打斷了她的話,道:“挽言妹妹,我和未殊清清白白,你不要誤會。”


    “啊?”謝挽言顯然不信,身旁的關闌又掐指準備算起來,被謝挽言一把拽住,尷尬道,“哈哈,看來是我們誤會了。對了,你現在可是天玄仙宗一峰之主,要不要收留我們當個客卿什麽的。”


    桑玦見她說起這個,眼睛一亮,連忙道:“當然歡迎。”


    隨即,桑玦又有些猶豫:“隻是我峰此次回去正值風雨飄搖之際,你們來了恐怕會招待不周。”


    “桑姐姐,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們是什麽關係,以前多番誤會和分散也就罷了,如今相遇自然要一起共同麵對難關。”謝挽言想起小時候的情誼和後來的分散頗有些唏噓,道,“說起來我和師父還想跟你娘敘舊呢。”


    “噓!”桑玦聽她提起她娘,連忙噓聲,道,“我娘和我師父如今正被周天帝國通緝,劍宗也在尋找,咱們先不提。”


    謝挽言立刻噤聲,然後從肩上憑空抓出一隻金毛小鬆鼠,道:“桑姐姐莫怕,我有這金仙鼠,它可以隔絕空間,我們剛才的對話別人聽不到。”


    桑玦聞言看了看那隻金毛鼠,激靈的模樣,可愛極了,跟她養的獸寵不一樣。


    她伸手去摸了摸,果然很乖巧,於是將團團放了出來,那超級洪荒異獸的模樣立刻吸引了謝挽言的目光。


    於是,等桑玦跳下桅杆的時候,她就帶著兩個身穿黑袍兜帽的新客卿回了去。


    有故人前來相助,她心裏暖洋洋,千萬感動不必言說。


    前往周天大陸的旅程熱鬧祥和,各方勢力你來我往躥交情,歸途卻顯得分外安靜。


    至少對桑桑玦來說是安靜的,她跟那些故友傳了音之後索性閉了關。


    她依然遵循先前製定的方針,冰魄峰一切事都由她管,因此將謝挽言和關闌也放到了楊岩的峰頭。


    一峰一主一人一劍,足矣。


    長笛悠揚,天玄仙宗的參賽隊伍回歸宗門。


    亙古的鍾聲響起,嗚嗚回旋,不似喜樂,而是哀音。


    然而,桑玦在空中遠遠聞聽此音卻是放下了心。


    如此,正表明天玄仙宗沒有將未殊道君,這個前掌門逐出宗門,反而以最高禮儀為其哀悼,那麽,冰魄峰的處境就不會太難。


    桑玦將未殊留下來的雪白羽衣和仙劍捧在手中,身著素衣,麵色肅穆走進了天玄仙宗。


    前去參賽的冰魄峰弟子門客自覺跟在她身後,而那些沒有參賽的弟子門人也有人陸續從宗內走了出來加入了隊伍。


    修仙界信息傳播迅速,天玄仙宗所有人都知道領頭的那位清景真君已經是冰魄峰新任峰主。


    對冰魄峰的所有人來說,倘若是空降的別人他們或許還有怨言,但這位……怨言是有的,但都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議論即可,在旁人麵前肯定不能抗議。


    他們已經失了裏子,不能再失了麵子。


    “等等。”從外曆練歸來的李泰滿眼通紅,跪在桑玦手中所持的師父遺物麵前痛哭流涕,然後猶疑看了眼桑玦,“聽說你殺了我姑姑。”


    “是的,她該死。”桑玦撫摸手中長劍,“我正是用它斬之,你要報仇嗎?”


    李泰搖搖頭,心情複雜,對桑玦道:“冰魄峰已經改了地方,我領你們去吧。”


    桑玦聞言並不慌亂,先前在進門前她就得到了有人給她傳音,於是道:“以前的冰魄峰是超級大峰,如今是元嬰中峰,改變位置是應該的,你且帶路吧。”


    自古隻有峰頭回收消隕或者升級,從未有過降級之說,堪稱笑談了。


    桑玦卻並不反感,因為比起重立一個修煉道場,她情願保留下以往冰魄峰的痕跡。


    那些靈脈抽走無妨,那些靈池地火沒了無礙,甚至是峰中諸多天才地寶被帶走也無所謂,隻要留下山巔上的時雪宮就夠了。哪怕隻是個空殼子,她也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將以前的東西從天玄寶庫中一樣一樣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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