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重新被點燃,升起陣陣黑煙,飄向半空,讓人聞之有些刺鼻。


    九黎與冷召平並沒有打多久,很快便分出勝負,冷召平被一掌拍落在地,退了好幾步才止住身形。


    他眼裏閃過冷酷的殺意,手一揮,咳嗽了一聲,道:“一起上,除了郡王妃,其他人都給我殺了。”


    他的聲音冷酷無情,像來自地獄的惡魔,捂著胸口退到後麵,他沒想到,寧白笙身邊竟然還有如此高手。


    隨後他望向九黎的眼神有些異常,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些詭異,他的眼瞳慢慢的變得漆黑無比,一雙眼睛如同黑洞般,冷幽幽的,深不見底,看起來格外滲人。


    “殺……”隨著一聲大喊,官兵們都衝向寧白笙他們,一時間場麵極亂,寧白笙也顧不得什麽了,和白宴守在一起,聯手對敵。


    可就是這樣,她的身上也有多處輕傷,這樣還是白宴替她擋的。


    遇到這種事,她很無力,誰讓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幫不了他們,卻還要他們保護。


    事情再次超出她的想象,冷召平竟然也是那邊的人,他們最終的目的恐怕不隻是一些糧食,是她猜錯了。


    一天前是白泥為她受了重傷,如今又是白宴,看著她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寧白笙也不再手下留情,出手淩厲。


    然而這些官兵顯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並不是她在黎城見到的那種老弱病殘,屬於以一敵三的那種,很難對付。


    “白,白姑娘,這些到底是什麽人?”


    劉強清醒過來,拉著鍾盈盈就衝到了她們跟前,想尋求保護,誰想這邊的戰鬥卻更加激烈。


    他素手一揮,一片白色的粉末灑出去,接著就聽到撲通撲通幾道聲音。


    待粉末散盡,地上躺著三五個官兵,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寧白笙抽空看了他一眼,道:“劉強,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啊?”


    他一個大小夥,身上怎麽會有*?


    劉強連忙跳到她身後,道:“這是我爹給我的,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許拿出來用。”


    “以前我總拿來玩,後來我爹就不給我了,不過現在應該就是萬不得已吧,可惜隻剩下這一點了。”


    他有些心疼自己的東西,他身後形成了一片真空,沒有人敢往裏麵闖,不然一定會倒下。


    寧白笙和白宴隻需要應付眼前的敵人就好,然而他們人太多了,而就在這時,冷召平動了,他整個人如一隻夜鷹般,從眾人的頭頂掠過,手指微微彎曲,呈爪象,直直的向著寧白笙掠來。


    劉強在後麵看得真切,連忙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


    寧白笙回頭便看到一隻黑色的爪子向著她的脖頸抓來,她想躲,可到處都是敵人,躲過這個就會被那個所傷,眼看著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碰”


    “哐”


    兩道不同的聲音傳來,冷召平連看都沒看到來人,便被兩股勁氣衝開,一退數丈遠。


    他直立了起來,這才發現麵前突然多了兩個男子,其中一人正是蘇西洛。


    他一語未發,轉身就跑,向著高空掠去。


    寧白笙驚魂未定,看到蘇西洛,她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誰想,蘇西洛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夫人,看起來沒有為夫在身邊的這段時間,你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他淡淡的撇了一眼對麵的男子,隨後說道:“你就趁剩下的時間好好想想,這個人是誰?”


    說完,他整個人就消失在她麵前,寧白笙的嘴張得大大的,想說些什麽,可眼前已經沒人了。


    這時,白宴來到她旁邊,抱劍而立,昂著高傲的頭,問道:“小姐,他是誰?”


    沒她什麽事了,蘇西洛一衝而過,順手殺了一些人,那些官兵根本不是對手,她拍了拍手中的劍,剩下的就交給九黎了。


    九黎身在不遠處,還在浴血奮戰,大喊道:“白宴,快來幫忙。”


    他也想看熱鬧好嗎?他家小姐身邊竟然多了一個美男,他好久沒看熱鬧了。


    白宴冷哼一聲,將後腦勺麵向他,氣得九黎咬牙,隻能將氣撒在這些官兵的身上。


    手起刀落,一顆人頭高高躍起,飛過頭了,突然衝到寧白笙的頭頂。


    白宴嚇了一跳,剛準備出手,旁邊自從出現一直未說話的男子突然動了,隻見他伸手一指點過去。


    那顆人頭再次改變方向,撞向旁邊一顆大樹,‘噗’的一聲脆響,撞成了八瓣,紅的白的散開來,有些滲人,其餘的則順著老樹的枝幹緩緩的流下來。


    “鴛鴦指……”白宴驚呼一聲,接著說道:“你是謝問天。”她邊說話,邊拉著寧白笙後退。


    寧白笙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莫名,偏過頭看她,卻見一向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白宴,此刻的臉色都變了。


    “白宴,你怎麽了?”


    謝問天,真的有這麽可怕嗎?


    “小姐,你怎麽會認識他,我們快走,這人……”她似乎在組織詞語,讓寧白笙意外的是,蘇西洛就在附近,白宴也對他忌憚成這樣,看來她以前是小瞧他了。


    聽到白宴的話,九黎也不再玩,收拾了剩下的人也飛快的趕到她身邊,若有若無的擋在她前麵。


    寧白笙真是無語了,拍了拍九黎的肩膀,說道:“你們太緊張了,他剛才救了我。”


    她雖然這樣說,可白宴和九黎卻沒有一絲放鬆。


    寧白笙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她若告訴他們,她和這男人一起走了數天的路,還和他一起在山洞裏呆了許久,會不會把他們倆直接嚇死。


    再次拍了拍九黎的肩膀,寧白笙走了出去,拱手道:“謝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謝問天站在不遠處,額間的暖玉閃著異樣的光芒,襯得他那張臉更加的妖異,白宴和九黎更加緊張了。


    “剛才的事,多謝公子出手相救。”見他不開口,寧白笙也不在意,這人很少說話,也懶得開口,她隻需要表達清楚她的意思就行了。


    “本公子很忙的!”又來,寧白笙無語,誰不知道你很忙,每次見麵總是這麽一句。


    其實沒什麽說的,可看到白宴和九黎的緊張,寧白笙隻得自己找話題聊,“謝公子怎麽會在這裏?”


    她可不信他們是巧遇,這要多麽的巧合啊!


    她正想著謝問天會怎麽回答,他就開口了,右邊的衣袖微微晃動,指尖露出一顆蛇頭,它正衝著他們吐芯子。


    “花花說它想你了。”


    寧白笙:“……”被一條蛇想著念著,她算是獨樹一幟吧!


    好吧,這下,她也沒話說了。


    ‘碰’的一聲,寧白笙他們的麵前落下一個物體,直直狠狠的砸在地麵上,濺起一片灰塵。


    接著,她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夫人,你怎麽可以讓別人想呢?”


    寧白笙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知道是蘇西洛回來了,她推開他懷在她腰間的手,轉身看向他,道:“夫君,我可沒讓別人想。”


    “為夫剛才都聽到了。”言下之意,你再狡辯都沒用,我親耳聽到的。


    寧白笙無語,“夫君,它隻是一條蛇,不是人。”


    “管它是什麽,惦記夫人的都不是好東西。”


    “嘶嘶……”


    空氣中傳來異樣的響動,寧白笙感覺身後有風聲響起,整個人腳下一空,落到另一邊。


    ‘碰’


    “咚咚……”


    幾道聲音傳來,她再去看時,發現腳下不遠處,花花正躺在那裏翻滾著肚子,不時的打滾。


    見她望來,蛇頭不斷的點來點去,似乎很可憐。


    寧白笙一愣,她怎麽會發現這條蛇可憐呢?肯定是錯覺。


    天邊的黑雲不知何時已散去,露出一片夜空,星輝不斷的灑下,林間霧霧朦朦,有種神秘的氣息衝斥在天地間。


    白宴踹了一腳躺在地上裝死的冷召平,傳來一聲悶哼。


    白宴知道他沒死,便下狠手在那裏折磨,而九黎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上空。


    寧白笙也跟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上空一片朦朧,什麽也看不清楚,她來到九黎身邊,問道:“他們誰比較厲害?”


    九黎看著她眼裏的好奇,微微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現在看嘛!”寧白笙指著上空,示意他看現在誰最厲害。


    誰想,九黎的話讓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他眨了眨眼望了幾下,說道:“小姐,我看不到。”


    寧白笙瞪著眼睛看他,第一次覺得九黎也不靠譜了。


    這孩子以前是最靠譜的,怎麽現在成這樣了。


    “你看不到,還看得這麽認真?”她再次發問,顯然不相信。


    九黎撇嘴,“高手對決,我當然想好好觀摩觀摩,隻是……”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接著說道:“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


    於是,在寧白笙的心裏,給她認識的人排了一個順序。


    九黎和左玄的功夫差不多,比白宴和白泥強,木淩比東方白厲害,莫非言卻比木淩的武功好。


    還有阿九,那小子的功夫似乎有些怪異。


    最後便是蘇西洛和謝問天。


    “夫人在做什麽?”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寧白笙下意識的回道:“在算你們誰最厲害。”


    “哦?那夫人可算出來了?”那道聲音明顯的帶著冷幽幽的語氣,寧白笙卻沒有聽出來,傻傻的回道:“嗯,王爺和謝問天最厲害。”


    “我和他能一樣嗎?”


    “應該差不多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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