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終有時,無情才是真君子!


    走在上京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巡視的官兵,雙手鐵衣加身,長槍在手,神色冷肅。


    連百姓都感覺到一股大戰的氣息在迷漫。


    茶樓酒肆裏處處都是關於前幾日異象的猜測。


    “聽說奇王殿下也要帶兵出征了。”


    “這是真的嗎?我們又要打仗了?”


    “你們以為我在吹牛嗎?我表哥在宮裏當差,是他告訴我的。”


    旁邊有人附合,道:“那你知道這次是和哪邊打嗎?”


    也有人起哄笑問道,顯然並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一直說話的男子悄悄的往旁邊看了看,道:“聽說呀,是北陵。”


    “哈哈哈……”


    “怎麽可能?北陵那邊不是派了洛家軍去嗎?難道洛家軍會敗嗎?”


    “是啊是啊,你的消息一定是假的,洛家軍戰無不勝,怎麽會敗?”


    其他在旁邊附合,皆搖頭看向他。


    “來來來,喝酒喝酒……”


    “哎,我說你們是不相信我,我告訴你們,這次絕對沒錯……”


    “來,喝酒,你哪次不是說這次絕對沒錯,可有幾次是對的,哈哈……”


    “是啊是啊,來喝酒喝酒……”


    酒樓二樓的窗口,白宴冷冷的掃了大廳裏裏剛才說話的男子,關上窗戶,回到房間裏。


    “小姐,我去帶他上來。”


    寧白笙攔住她,看向一旁的白泥,問道:“王爺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回王妃,沒有。”


    寧白笙秀眉微蹙,清秀的臉上升起了絲絲憂慮。


    這時,小二在外敲門,說道:“客官,您的客人到了。”


    寧白笙示意白泥去開口。


    來人一身樸素的青色衣衫,頭上帶著鬥笠,她緩步走了進來,拿下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妹妹,多日不見,你還好嗎?”


    此人正是寧如霜,白泥給小二扔了點賞錢,便打發他離開了,而她則關上門,守在門裏。


    見寧如霜走來,白宴冷哼一聲,抱臂站到另一邊,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請我來就是為了讓我聽你說這些嗎?”


    寧白笙緩緩的放下茶杯,也未起身,抬眸問道。


    “既然妹妹不喜歡拐彎抹角,那我就直說了。”


    寧如霜明豔高雅,無論何時都露出一種恬靜自然的氣質,如出水芙蓉。


    “太子妃來找過我……”


    她在寧白笙對麵坐了下來,輕拈錦帕,微微拭了拭唇角,抬眸看寧白笙的反應。


    誰知寧白笙似早就知道,隻是淺笑的看著她,問道:“哦?奇王妃與太子妃關係這麽好,奇王知道嗎?”


    寧如霜心中一凜,道:“這就不勞妹妹掛心了,你不想知道太子妃與我說了什麽嗎?”


    “洗耳恭聽。”


    幻紗如今身為太子妃,可她與太子的關係也僅限於合作,兩人並沒有感情,幻紗找上了寧如霜,希望可以同她合作,一起對付寧白笙。


    寧如霜並沒有一口答應,隻是說考慮考慮,幻紗當下將寧白笙是天機閣閣主的身份說了出去。


    寧如霜知道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蘇景奇,而是直接來找寧白笙。


    “妹妹藏得可真夠深的,恐怕祖父都不知道吧?”


    寧如霜說完,看她的反應。


    “如果你是來威脅我的,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因為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寧如霜眉眼彎彎,微微一笑,道:“妹妹不必緊張,我會來找你,自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寧白笙沉默,過了半晌,才問道:“下次若沒什麽重要的事,我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


    說完就起身告辭,寧如霜伸手一攔,旁邊白宴眼神淩厲,扭頭看向她。


    “妹妹何必心急呢,我想有一件事我們還是要談一談的。”


    “你說。”


    寧白笙並不是真心想走,隻是不想再與她繼續廢話而已。


    “據我所知,幻紗曾經身居凝香閣,是郡王爺身邊的女子,想必對王爺的一切都了若執掌。”


    “我也不問她是如何當上太子妃的,不過如今她嫁給太子,恐怕會對你不利。”


    寧白笙挑眉,“她若有本事,我自當奉陪到底。”


    “妹妹此言差矣,我們是自家姐妹,自當相互幫襯,據我所知,太子妃近日出入皇宮,有人看到她與蕭貴妃見過麵。”


    說到這裏,寧如霜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靜靜的看著寧白笙。


    寧白笙起身,問道:“奇王何時出發?”


    “今日午時,已經離開上京。”寧如霜從容答道。


    寧白笙秀眉輕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從酒樓出來後,寧白笙並沒有回府上,而是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白宴百無聊賴的瞧瞧這個,看看那個,不一會兒,她和白泥的手上便多了很多東西,白泥好奇的看著她,問道:“白宴,你買這麽多東西,怎麽從來沒見你用啊?”


    她看著手裏的胭脂水粉和首飾、錦鏽羅衫,甚至還有泥人之類的玩具,有些無語。


    白宴的打扮長年如一,白衣黑褲,腰間一條長長的腰帶上掛著幾個怪異的東西。


    長發高高束起,連劉海都沒有,冷漠的臉上一片傲然,簡直就是生人勿近的標本。


    “我喜歡,快快,這個也幫我拿著。”


    白宴說著又從一個攤位上撿起一個盒子,丟到白泥懷抱裏。


    “哎呀,我拿不了了,都快掉了。”白泥反抗。


    白宴回頭看了一眼,從她身上拿下來兩件,抱在自己懷裏,小聲嘀咕道:“還是阿九有用。”


    白泥在後麵微微嘟嘴,她幫她拿東西,竟然說她沒用,真是氣死她了。


    “哎喲,哎喲……”


    白泥的聲音傳來,寧白笙回頭望去,不解的看著她,問道:“你怎麽了?”


    她將東西全部放到地上,整個人捂著肚子蹲在那裏,小臉一片霎白。


    白宴也嚇了一跳,道:“喂喂,你可真沒用,隻是讓你拿一下東西就裝病啊!”


    寧白笙瞪了她一眼,道:“還不快去找大夫。”


    “是,小姐。”


    白宴不樂意的起身離去,這時,寧白笙才拍了拍白泥的肩膀,道:“好了,人都走了,還裝什麽。”


    “嘻嘻……”白泥站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道:“王妃真厲害。”


    “你呀,白宴隻是孩子氣重一點,下次不準再捉弄她了。”


    寧白笙無奈的說道,隨後看著地上那些東西也是一陣頭疼,道:“你自己找人幫你拿回去吧。”


    “王妃,那你呢?”


    寧白笙甩了甩手,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如今形勢緊張,她必須了解到足夠的信息,才能想應對之法。


    蘇景奇悄然離京,顯然是不想旁人知道,可此事又是太子應允的,這樣一來,那個與北陵通信的幕後之人就難已猜測。


    剛才在客棧裏聽到的那番話看似簡單,可實際上,卻很重要。


    一個小老百姓都知道的事,北陵派來南陵的人一定早已收到消息,那蘇景奇是在防誰?


    她現在需要知道皇後的消息,可惜寧如霜是不會告訴她的。


    “小姐一個人嗎?”


    大街上人來人往,寧白笙回頭,一身青衣的東方白出現在她身後,肩膀上那隻鴿子昏昏欲睡,不停的點頭,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來。


    “有事?”


    寧白笙輕笑,麵對著他。


    如今身在大街,她不相信他敢光明正大的動手。


    東方白漫步而來,路人皆頻頻觀望,若不是他那如玉的麵孔和明朗的聲音,恐怕會讓人誤以為是女子。


    “相請不如偶遇,看來在下與小姐還真是有緣,不如一起喝杯茶,如何?”


    他淺笑著看她,如玉的臉上沒有一絲瑕疵。


    寧白笙還是每一次如此細心的看他,這人臉上的皮膚可真好,頭發也長得根根粒粒,很健康,若放在現代,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


    怪不得前世總有人喜歡古代的美男子。


    “小姐,你再這麽看下去,會讓人誤以為你看上我了。”


    寧白笙白了他一眼,轉身邊走邊說道:“我隻是在感慨……”


    東方白快了兩步,與她並肩而行,好奇的問道:“什麽?”


    “你長得很好看。”


    ‘很’和‘真’是有區別的,一個人說你長得很好看,是陳述一個事實,若說你長得真好看,則多了一層羨慕和歡喜。


    東方白當然明白,所以他的臉色就沒剛才那麽美好了。


    “謝小姐誇獎。”


    寧白笙徑自登上一座酒樓,立刻有小二迎上來,一見兩人皆氣度不凡,連忙將他們引上了雅間。


    “請問二位客官來點什麽?”


    寧白笙看也沒看旁邊的菜牌,說道:“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都各上一份。”


    “好嘞。”小二為他們添了一壺好茶,點頭哈腰的,眼睛都快擠到一起去了,樂顛樂顛的跑了出去。


    寧白笙看得有些好笑,輕笑出聲。


    “小姐覺得很好笑?”


    寧白笙撇了他一眼,道:“是啊,很久沒有點過這麽貴的菜了。”


    “王爺不帶你出來?”


    東方白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那倒不是。”寧白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說道:“我隻是覺得出來吃太浪費。”


    “浪費?糧食還是浪費銀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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