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晨霧還未散去,西陵的白駝緩緩駛出上京,太子現身城樓親自相送,太子妃相伴身旁,引他人遐想。


    三日後,白宴、阿九和左玄歸來,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那封信的主人此刻就在上京城內。


    寧白笙臉色陰沉,坐在首位上,不時的敲著桌子。


    屋子裏一片寂靜,白宴最先沉不住氣,道:“小姐,不如我們一起離開吧!”


    南陵上京竟然有人與北陵勾結,看其內容想必已來往甚久,白宴擔心有人知道寧白笙的身份,會出麵對付她。


    阿九拉了拉她的袖子,白宴卻冷聲甩開,她依然既往的我行我素,寧白笙抬眸望去,說道:“白宴,你似乎長高了!”


    白宴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顯然沒想到寧白笙會突然來這麽一句。


    “小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些?”


    白宴瞪眼,不滿的說道,隨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再看了看阿九,見他比自己高很多,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阿九被瞪得莫名其妙,隻得嘿嘿一笑。


    寧白笙看在眼裏,心情也好了許多,說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這件事我們要想一個辦法,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王妃,幻紗那女人怎麽會嫁給太子的?”


    白宴很好奇這件事,由於回來的匆忙,什麽事也沒說。


    白泥在旁捂嘴偷笑,看向寧白笙,嘻笑道:“這都是咱主子的手筆。”


    白宴一頭霧水,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


    最後還是白泥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話音剛落,白宴就一陣大笑,道:“小姐,你這是在吃醋嗎?”


    寧白笙:“……”我為什麽要教她們這些,最後都用到我身上來了。


    “我看王妃是想給那個女人找點事做吧!”


    左玄自進門後就一言不發,直到此刻才開口,他站在角落裏,與其他幾人有些格格不入。


    “我猜也是。”阿九附合,引起了白宴的不滿。


    她冷哼一聲,卻也沒反對,而是問道:“小姐,你這樣將她們拴在一起會不會出事?”


    “幻紗可是知道您身份的。”


    此刻她無比的後悔,當初就不該讓寧白笙出麵去解決那件事情,如此現在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了。


    “這個女人很麻煩,不如讓阿九把她殺了。”


    白宴清秀稚嫩的臉上一片森然,阿九回道,道:“姑奶奶,她現在可是太子妃。”


    “太子妃怎麽了?太子妃就不敢殺了,膽小鬼。”


    白宴撇了他一眼,高傲的扭頭不再看他。


    寧白笙算是明白了,這兩個人在一起幾句不吵會悶死,連忙攔住他們。


    讓她沒想到的是,左玄竟然也支持殺了幻紗,這讓她很意外。


    “說說你的現由。”


    “王妃,您天機閣閣主的身份若被公布出來,恐怕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沒您的容身之地了。”


    “是啊,王妃,不然我們去找王爺吧!”


    雖然沒有管過天機閣的事情,但白泥也是聽說過這個組織的,掌握全天下的機密事件,若是一個隱世之人還好說,若被人知曉她還是西郡王妃,那到時候,就不隻他國不放過她,就連南陵也會有人想殺她的。


    “小姐,我們走吧!”


    白宴一直不喜歡上京,若不是寧白笙執意呆在這裏,她說什麽都不會來這裏的。


    寧白笙站起身,望著他們,眼眸裏一片沉靜,似乎絲毫不擔心。


    “我會走的,隻是還沒到時候。”


    “白泥。”


    “是,王妃。”


    “讓幻紗告訴太子本妃的身份,這件事你去辦。”


    “是。”


    白泥領命而去。


    “左玄,傳信給王爺,讓他先不要動手。”


    左玄微一沉思,也出去了。


    這時,白宴才上前拉住寧白笙的手,道:“小姐,你為什麽不走,我們一起去江湖上闖蕩多好。”


    她依然是黑衣黑褲,頭發高高的束起,冷傲的臉上此刻卻掛著委屈,嘟著嘴看她。


    寧白笙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會有這麽一天的。”


    身後阿九則神色不定,寧白笙詢問他在想什麽。


    他們幾人一直都是無話不說的,寧白笙對他們是極度信任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阿九想了想,問道:“小姐,姑爺他,未來有何打算?”


    寧白笙知道他的意思,如今南陵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湧,太子雖做上了監國的位子,但奇王和皇後是不會放棄的。


    至於蕭貴妃如今還不能確定,但也是一個極大的變數。


    蓮貴妃執掌後宮,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太子的意思,如今誰也不知道。


    又提上來一個七皇子,蘇西洛作為一個閑散多年的王爺,請旨打仗還被批準。


    這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卻又有一種陰謀和不安深藏其中。


    再加上太子娶了蘇西洛曾經最信任的人為妃,雖說得不到西陵皇室的幫助,但關鍵時候誰又說得清呢。


    “小姐,請恕我多嘴了。”


    見寧白笙半天沒開口,阿九立刻賠罪,寧白笙擺了擺手,道:“阿九,我隻能說我並無此心。”


    阿九了然的點了點頭,可心裏卻又感覺不安,小姐她隻言自己,可見對姑爺並不知曉。


    “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白宴則直接多了,她隻需要知道怎麽做就好。


    寧白笙笑了笑,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一陣搖頭。


    “靜觀其變。”


    她心想,太子得到消息第一反應是吃驚,而他又不會動她。


    那麽,作為他最大的競爭對手蘇景奇,他當然不放心,一定會找寧如霜,讓她求證。


    若蘇西洛一去沒動靜,這兩個身在上京的未來貴人肯定會坐立不安。


    那這個人,一定會很快露出尾巴的,到時候,就看是他們其中的誰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個人就是太子,若是這樣,那蘇西洛此去一定會出事,他也一定會對她下手。


    她倒要看看,這南陵到底出了個什麽人物。


    “對了,阿九,你去幫我盯一個人。”


    阿九先是一愣,道:“小姐請說。”


    “你聽過莫非言嗎?”


    阿九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道:“王妃,你認識他?”


    他的眼裏充斥著驚訝,還帶著絲絲疑惑。


    “此人極度危險,王妃還是離他遠一點。”


    寧白笙聞言歎息,道:“晚了,他如今就在上京,而且我手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什麽?他竟然在這裏。”


    阿九大驚的後退了兩步,白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雙手環胸,傲然的說道:“不就是一個人嘛,你至於嚇成這樣,真是沒用。”


    寧白笙也是眉頭輕蹙,不解何意。


    “隻是一個人?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去而複返的左玄走進來,聲音裏帶著絲絲諷刺,也不知自嘲還是何意。


    寧白笙也是第一次聽左玄這樣說話,他的性格有些跳脫,不似阿九和白泥的穩重,也不似白宴的不可一世,常人根本摸不透。


    對於左玄的話,白宴倒是沒說什麽,隻是冷哼一聲,站到寧白笙的身後。


    “他不屬於任何國家,不屬於任何組織……”


    左玄緩緩道來,沒有人知道莫非言的年紀,甚至是男是女都不能確定,確切的說,莫非言三個字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殺手之王,一個代號而已。


    最重的是,他要殺的人絕不會失手!


    百年前,北陵皇室中的皇子就死於他手,當時北陵皇室大怒,懸賞一個封王的名額。


    這事關顏麵,當時的北陵王也是怒極了,這次事在當時被傳得格外神乎,有很多人磨拳擦掌的前去領了任務,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以一批人付出生命的代價而結束。


    據說在一片荒野中,鮮血染紅了那片枯草,滿地的屍體完好無損的擺在那裏,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一切都是那麽的靜諡,卻又那麽的詭異。


    至此再也沒有江湖人士去湊熱鬧,北陵皇室仍不放棄,派人聯係了當時最厲害的殺手組織-墨,請他們出麵。


    墨,與江湖上的人來說,那就相當於皇帝之於平民百姓,代表著高高在上的權利,殺生的權力。


    他們接下了任務,考察了數月,最後於一個月半的夜晚,追上了莫非言,那一戰到底出動了何人,沒有人知道,那一戰的經過到底如何也未傳出。


    隻知道最後的結果,莫非言活著出現在世上,於晴天白日裏將北陵王另一皇子的首級取走,同時留下一句話。


    再敢追殺我,就看是你生得快,還是我殺得快。


    北陵王氣得吐血暈倒,醒來後也是一陣失神,再次吐血,那可是他最心愛的兒子。


    最後北陵皇子的頭顱被找到,在護城河邊的一個水坑裏,上麵坑坑窪窪,顯然是被動物啃過的。


    同一時間傳來消息,墨退出江湖,從此消失在人前。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不過有心人猜測,定然與雲斷山那一戰有關,可惜當眾人去探察時,卻什麽也沒發現,地上甚至連一顆草都沒有。


    後世有人研究過這一戰,最後得出結論,說那一戰驚天地,應該是高手所為,將那片地皮都打下去一截,所以眾人才沒有看出所以然。


    由於北方赤地無韁,秋冬的時候更是一片蕭瑟,草木皆枯,故世人所言也並非虛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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