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陵出發去了上海,流雲心裏不自覺地開始牽掛其他,隻不過在家裏逗逗孩子,日子還不算太難熬。


    就這樣,一天兩天,一周兩周的過去了,直到半個多月的時候,方少陵還是沒有音信,流雲這才開始著急,他明明說好這次隻去幾天的,怎麽會這樣?在家裏看到方老爺日漸沉重的臉色,流雲心裏更是忐忑。本來就是這樣打算的不是嗎?不論他怎麽死,自己不是最先就打算好了嗎?不是最先就知道他要死嗎?為什麽現在會這麽心焦?忍不住地回憶起自己和方少陵相處的一幕幕,自始至終,他就沒有任何對不起自己的地方,一直是對自己愛護有加,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大膽一次,放開手接受他呢?不論結局是好是壞,至少試過,不像現在,每天的在擔憂著他的安全,在懊悔著沒有說不出口的情誼,為什麽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呢?


    就在流雲每天如坐針氈的時候,青木派人給流雲送來了一封信,流雲回到房裏打開信件,發現裏麵又有兩封信,一封是青木的,信上隻是簡單的問候了一下流雲,並說了一下自己的近況,讓流雲不必擔心。另一封信出乎意料卻是方少陵來的信,信裏也是簡單的說自己沒有出意外,隻是一些瑣事纏身,不久就能回到家,回家後再和流雲細說。


    接到方少陵的信,流雲的心裏多少感到了一絲安慰。過了兩天,正在房間裏畫畫的流雲聽到了小喜的大叫聲,“少奶奶,少奶奶,快出來,少爺回來了!”


    聽到小喜的喊叫聲,流雲連忙扔下了畫筆,飛奔了出來,穿過長廊庭院,直直的奔向了大門口,看到大門外站著的正是一身風霜的方少陵,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流雲覺得自己的眼睛熱熱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從眼睛裏流了出來。


    “流雲,傻瓜。”看到流雲呆呆的站在原地流著眼淚,方少陵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拉起了流雲,一邊用布滿粗繭的手指笨拙的給流雲擦拭著眼淚,一起走回自己的屋子。


    “少陵,”一進到房門,流雲立刻放下了在人前的矜持,一頭撲進了方少陵的懷裏。


    “流雲,”看到流雲熱情的撲進自己的懷裏,方少陵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懷裏的溫度和觸感提醒了他這是真的,流雲真的很擔心他,他才慢慢的收緊了自己的胳膊,使勁地抱住了流雲,似乎想把她融進自己的懷裏。


    “你這個壞蛋,你為什麽這麽久不來一封信?你太過分了!”過了沒一會兒,原本小鳥依人的流雲從方少陵的懷裏掙脫出來,握起拳頭,砸向方少陵的胸膛。


    “流雲,對不起。”方少陵沒想到自己這次會讓流雲這麽擔心,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能讓流雲這麽擔心他,流雲的心裏也是有他的吧?想到這裏,方少陵的嘴上露出了一抹笑。


    “你故意的對不對?你還笑?”看到他的笑,流雲更生氣了,手下也用了不少勁。


    “沒有,流雲,我真的隻是高興你能這麽關心我。”一隻手抓住了流雲正在亂打的手,一隻手摟住了流雲生產過後恢複得很好的纖細的腰肢。方少陵低下頭把頭埋進了流雲的頸項。


    “我真想你。”說著,嘴巴在流雲的脖頸那裏輕輕的舔吻著。


    慢慢的,他的吻越來越火熱,直接向上找到了丁香小舌,一手也放鬆了對流雲雙手的鉗製,流雲放下的手也慢慢的摟上了他的頸項,踮高腳尖,加深了和他的吻,許久不見的兩人越來越火熱,方少陵一把揮開了原本鋪在桌子上的書本之類的東西,直接把流雲攔腰抱起放在了硬木的書桌上,顧不上脫下衣服,許久不見的兩人波濤洶湧的像在汪洋裏的兩艘小船,好像隻有靠在一起才能一起經過暴風雨的考驗,急切地撩開了流雲的裙子,一把褪下自己的褲子,方少陵和流雲就在房間外的書桌上發泄出了兩人許久不見所積聚的思念。


    風暴過後,兩人一起去梳洗了一下滿身的狼藉,待到一切塵埃落定,方少陵坐到了房間裏舒服的太師椅上,把流雲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開始慢慢的向流雲講述自己這次有驚無險的上海之行。


    原來,這次上海之行本來是早就定好的,方少陵向上海一直供應自己軍火的一個軍火供應商購買武器,誰知半途卻出了意外,這個意外就是桑采青,當日桑采青被流雲拒絕了,然後又想到在省城實在呆不下去,於是就坐車去了五光十色的上海,期望在那裏能夠最終實現自己出人頭地的夢想。到了上海,身無分文的桑采青沒有辦法,隻好先先找了一家舞廳安下身來。手段本就非凡的桑采青在這裏沒幾天就憑借自己楚楚可憐的外貿和看起來還很清純的氣質勾引到了一個軍火商,這就是一直向方少陵供應軍火的那個軍火商。桑采青在知道方少陵要來買軍火後,居然鼓動這個軍火商中斷對方少陵的供應,並說自己就來自聲稱,添油加醋的給了那個軍火商很多假的信息,讓那個人以為方家必敗,隻剩下苟延殘喘,於是就把價格又抬高了一倍。桑采青於是私下裏派人給方少陵的對頭,那個李大帥送信,告訴了他方少陵的行蹤,於是,李大帥派了人來上海要暗殺方少陵。本來被那個軍火商因為突然抬高價格而困在上海的方少陵正在積極要聯係別的人,誰知忽然來了殺手,不想去連累林大夫,於是方少陵打算自己脫險,誰知這時候青木突然帶人出現了。


    通過和青木的交談,方少陵才知道原來自從他到上海,青木就一直派人跟著他,青木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讓他如果他死了想想流雲母子的處境,因為舍不下流雲,於是方少令也就不再堅持一身犯險,反而和青木聯合了起來,當然,大部分都是在青木的幫助下,擺脫了那些殺手,然後青木又切斷了對那個軍火商的供貨,最後導致了那個軍火商在上海灘的消失,然後,青木又以很低的價格給方少陵供應了一批不錯的軍火,所有這些事情完結之後,方少陵才回到了省城。


    聽完方少陵簡單的表述,流雲心裏忍不住地心慌,他現在說起來是這麽的輕鬆,可是流雲卻可以想象到當時情況的危急。


    “少陵,又是那個桑采青,她怎麽這麽的陰魂不散?她到底想要幹什麽?”流雲忍不住更抱緊了方少陵,臉放在了他的肩上,提起桑采青,她就咬牙切齒,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一刀殺了她。


    “嫉妒吧,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好日子過了,那個軍火商是不會放過她的。”方少陵淡淡的說,他這次不能不說是因禍得福,不但以低廉的價格拿到了軍火,還看到了流雲的真心。


    “青木,他怎麽會有那麽多的軍火?”過了一會兒,流雲忍不住的問起了青木,雖然她知道方少陵一向和青木不對付。


    “他所在的企業掌管著日本向中國出口的大部分軍火資源,在上海,可以說,他跺一跺腳,上海軍火界就要震三震。”方少陵看向懷裏的妻子,她不會還不知道青木的真正身份吧?


    “可是,他不是做布匹生意的嗎?”流雲疑惑了,她一直知道青木的家族不簡單,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他居然連軍火也碰。


    “他們家是日本一個大家族,本身是貴族,在政界又很有分量,涉足的方麵也很多,這樣的家族,怎麽可能隻做布匹生意呢?”方少陵告訴流雲真相,青木的家族在日本是靠機械發家的,本身就有好幾個軍工廠,舉足輕重,這次青木來中國,主要還是為了軍火市場,而不是為了其他。


    “怪不得。”怪不得青木一直不願意回去那個家,這樣的家裏,青木活得一定很辛苦吧?


    接下來的幾天,方少陵又開始忙得腳不沾地,軍火運過來了,因為這一場戰役關乎著方家今後的進退成敗,所以方少陵和方老爺都很重視。


    終於到了真正開戰的那一天,早早的,方老爺還有方少陵帶著全部的人馬出發了。現在,流雲總算明白了古代女子等待丈夫出征歸來是個什麽心情了,焦急,忐忑,就在這種情續下,在十來天之後,流雲終於等來了方少陵回家的身影。


    這次和方少陵一起回來的,還有方老爺的遺體,看到方老爺的遺體,流雲不禁感慨著劇情的強大。


    這次戰役,雖然方家最終取得了勝利,但是所付出的代價卻也是慘重的,方老爺和方家許多忠心耿耿的部下都不幸戰死,幸虧有了南方軍政府的支持,最後才以極小的優勢戰勝了。


    看到方老爺的遺體,方夫人當場就暈了過去,她開始不吃不喝的守著方老爺,任誰勸也沒有用,沒過幾天,方夫人也隨著方老爺而去,方少陵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鎮定的辦完了方老爺和方夫人的葬禮。


    隻有晚上,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方少陵才敢抱著流雲默默的流淚。


    “從我小的時候,父親母親之間就很親密,連我和心怡有時候都查不進去,母親很獨立,有主見,很愛父親,這些年,父親也是一心一意的把母親放在自己的心上,不論是當初沒落的時候還是後來發跡的時候,看著他們,我很羨慕,但是曾經,我以為自己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也找到一個像母親這樣的女人,我以為,這樣的感情,周圍能有一對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後來,我遇到了你,流雲,我不想放手,我想和你白頭到來,我想和你互相扶持,就像父親和母親,流雲,別離開我,別離開我。”方少陵喃喃的訴說著方父方母的過去,訴說著自己對於流雲的感情,毫不掩飾的向流雲展現著自己的脆弱。


    “我不離開你,永遠也不離開你。”感受著懷裏男人留下燙濕自己衣襟的懷裏男人流下的熱淚,這一刻,流雲發現了方少陵不為人知的脆弱,一股酸酸的感覺流淌在心間,勇敢地試試吧,這一世,自己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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