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第二天上午,大廳裏,沈老爺讓人把桑采青請了過來,進到大廳的桑采青看著大廳裏有些坐立難安的沈老爺,唇角偷偷的露出一絲冷笑,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見。


    “老爺,您找我嗎?”她怯怯的聲音驚醒了走來走去焦慮的沈老爺。


    “采青啊,不是讓你叫爹的嗎?不要再叫老爺了。”見到一身素衣的桑采青,看到她柔中帶怯的申請,沈老爺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月香。眼裏也露出了一份懷念。


    “可是,夫人說…,我還是叫您老爺吧。”故意提起了沈夫人,桑采青似乎飽受了無限委屈。


    “別理那個妒婦。我叫你叫爹就叫爹。”聽到桑采青欲言又止的話,沈老爺對沈夫人更是升起了一股怒火。


    “采青,今天蕭公子來過了。爹也跟他談過了,可是,他堅持不同意娶你為正妻,還說,下午就要來拿你的賣身契,隻要他拿到賣身契,就放過我們沈家。采青啊,你受了這麽多年委屈,爹都沒能補償你,現在還要在讓你受這種委屈,爹無能啊。但你放心,如果你不想嫁給蕭清羽,爹一定會想盡辦法幫你的。”沈老爺的話讓桑采青高興,看來蕭清羽都按照她說的做了。但是她的麵上還是裝出了一副垂涎欲泣的樣子。


    “爹,您不必自責,能為沈家做些事,是采青的榮幸,也是采青為人兒女應該做的,爹您放心吧,您就答應蕭清羽吧,這一切隻怪女兒命苦,隻怪娘當初命賤。采青不怨任何人,隻要爹和沈家好好的,采青就放心了。”桑采青一邊說,眼淚一邊如斷線的珍珠一樣流了出來。但是,她的心裏卻是完全不同的想法:哼,嘴上說的好聽,還不是想犧牲我,難怪娘當初說不要相信任何男人,果然,男人靠不住,還是自己得到權勢最牢靠。


    “但是,爹,女兒昨晚做了一個夢,又夢到了娘當初的慘死,女兒不孝,當初連累了娘,現在,女兒就要嫁了,還請爹能答應女兒最後一件事情,女兒知道這件事情會讓爹很為難,但是娘在夢裏的哭訴讓女兒實在不忍,”桑采青一邊流淚,心裏一邊想著,沈夫人,沈流雲,現在就讓你們開始嚐嚐我桑采青的報複。


    “什麽?你夢到了你娘了?是了,我當初對不起她,現在又對不起你,有什麽要求你就說吧,這也是我欠你的。”沈老爺一看桑采青的淚水,一聽她又提到了她的母親,立刻更加激動了。


    “女兒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為了我娘,女兒就鬥膽說了。昨晚在夢裏,娘給我講了很多以前她在沈府受的罪,還有她後來悲慘命運的源頭,雖然女兒知道這很不敬,而且母親出身卑微,而沈夫人貴為沈府主母,但女兒還是想請爹小懲一下沈夫人,即使沒有完全給母親報了仇,至少可以稍微安慰一下母親的在天之靈。”桑采青說出了心中所想,當然,這還不是她的最終目的。


    果然聽了她的話,沈老爺陷入了沉思中,人的記憶似乎就是這樣,活在記憶裏的人或者事隻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愈加美麗,而活在身邊的人則隻會隨著日子的磨滅愈加麵目可憎。想起了記憶裏月香的美好,溫柔還有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想起了他們當初在書房裏的纏綿,隨即又想起了當初月香在沈老爺麵前給沈夫人無聲無息上的眼藥。這些雖然都已經消失了久遠,但是,一旦被翻騰出來,所有的美好就都擴大了百倍,相應的,所有的醜陋也就擴大了百倍。想到這裏,沈老爺越想越生氣,又看到正在盈盈看著他的桑采青,這哪裏是采青,分明是月香期待的目光阿。於是,他心一冷,沉下臉說,


    “什麽小懲?小懲也補償不了月香,這個妒婦,如果不是她,也不會有這許多的事情。我要休了她。我當初早就該這樣做了。現在遲了這麽多年。”


    “爹,您不要這樣,沈夫人出身名門,母親當初隻是個丫環,即使她有錯,您也不能因為母親休了她啊。”桑采青一聽,心裏立刻高興起來,但是,嘴上卻還在假意的勸著。


    “有錯?她這些年錯的還少嗎?當初那樣對待月香,現在這樣對待你。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當初我就說了如果查出你是我的女兒,我一定要休了她。”沈老爺一聽桑采青的話,立刻更加生氣,當初就是因為身份,現在她娘家式微,他就更不怕她了。說著,沈老爺讓下人拿來了紙筆。


    “老爺,你找我?”沈老爺剛放下筆墨,沈夫人就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了大廳。


    “我叫你來有兩件事,第一件,蕭清羽過來要拿采青的賣身契去作抵押,然後納采青為妾,隻有這樣他才會放過我們沈家,這下你高興了吧?”沈老爺趁著臉說完了第一件事情。


    “老爺,沈家出事我怎麽會高興呢?賣身契我帶來了,隻不過我原想著還給老爺決定的。”說著,沈夫人示意身邊的丫環把桑采青的賣身契給了沈老爺。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要休了你,休書拿去。”說著,沈老爺把剛寫好的休書遞給了沈夫人。


    “什麽?!你居然,老爺,你難道不念我們這麽多年的舊情了嗎?這麽多年,我為沈家生兒育女,操持家務,現在老爺就聽這個狐媚子的一句話就要休了我嗎?”看著手裏沈老爺遞過來的修書,沈夫人有些不可置信。


    “你當初作出那些事情的時候怎麽念著舊情了嗎?你是怎麽對待月香和采青的?”沈老爺反問。


    “果然是她們,月香這個狐媚子,都死了還不讓我好過,我怎麽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霸占我的家,我的丈夫嗎?一定是你,桑采青,都是你挑唆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和你那個狐媚子娘一樣,都是要不顧一切的向上爬的,呸,什麽東西。”沈夫人看到身旁站著的一臉幸災樂禍桑采青,立刻更加憤怒了,一巴掌要向桑采青揮去。


    看到沈夫人的動作,沈老爺立刻過來拉住了沈夫人,並讓仆人把沈夫人強製送回了房間。


    下午,再次偷溜出沈府的桑采青邁著輕快的步伐去找蕭清羽,她的第一步終於成功了,她要沈流雲母女好看,她要把她失去的都奪回來。


    見到蕭清羽,從蕭清羽的手裏接過自己的賣身契,桑采青激動地手都在顫抖,她一把撕掉了那張象征著她低下身份的薄紙,然後抬頭感激的對著蕭清羽說,“清羽,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可以和你並肩的站著了。”


    “是啊,采青,”看著桑采青激動地樣子,蕭清羽覺得很滿足。好像自己終於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帶來了幸福。


    “清羽,這一切都是你幫我實現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了。”桑采青對著蕭清羽,羞答答的說。


    “傻瓜,你不用對我說謝字的,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為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蕭清羽輕輕的扶助了桑采青的胳膊。


    “嗯,清羽,你真好。”桑采青害羞的地下了頭。


    “但是蕭老爺那裏,”她好像想起了什麽,欲言又止的抬頭,擔憂的看著蕭清羽。


    “爹那裏你放心吧,我已經暫時穩住了他,他已經答應停止對沈家的為難。至於剩下的,我也已經告訴了他你是沈老爺的親生女兒,他雖然現在還沒有鬆口,但是假以時日,我一定能勸服他讓我明媒正娶你進我蕭家大門的。”蕭清羽想到當父親聽說這件事情時的震驚表情,感到很有希望做到自己的承諾。


    “嗯,那我就等著你娶我的那一天,清羽。”說完,桑采青輕輕的靠在了蕭清羽的懷裏。


    沈家,自從沈夫人下午從沈老爺那裏接到休書後就一直混混諤諤的,她把丫環婆子都趕了出去,一直哭了一個下午,到了流雲聽到沈夫人的心腹送來的消息時,她立刻急了,但是轉念一想,流雲又有些許輕鬆,這樣也好,雖說對沈夫人打擊大些,單是沈府隻要還有沈流年這個無用的白眼狼和桑采青這個不安好心的野心勃勃的女人在,將來就一定會出什麽事情的,而把沈夫人一個人獨留在沈家,流雲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流雲對沈夫人也有了一些感情。


    聽到消息的流雲立刻去了沈夫人的房間,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大家閨秀的沈夫人會受不了這個打擊。曆來,古代的這些大家閨秀被夫家休棄,大都不是自殺就是出家,雖然她慶幸沈夫人能擺脫這個越來越沒落的沈家,但是她也想要沈夫人幸福。


    果然,流雲感到沈夫人的房裏的時候,沈夫人正在努力的向房梁上穿著一個大布條子。看到這樣的情形,流雲急了,立刻上前拉開了沈夫人,又讓人把凳子布條都拿了下去。


    看到流雲,沈夫人好像清醒了一些,抱著流雲哭了起來。流雲說著一些安慰的話,輕拍著痛哭的沈夫人,想著要怎麽勸慰沈夫人。當天晚上,為了防止沈夫人再尋短見,流雲幹脆就和沈夫人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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