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鳶在萬千外域中出現又消失。


    因為那次的不小心,她再沒忘記將屏障展開。


    沿著洛曾經帶著她的路線,鳶將曾經看過的東西,又看了一遍。


    數年的時間,她曾走過的路裏,許多東西都變了,卻也有許多不曾變化的。


    新奇的,熟悉的,交織在一起。


    鳶看了一遍又一遍。


    洛在神界中,也陪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最終,鳶回到了靈木之域的天上天,站在那一片安神葉上,看了日出日暮。


    如以往一般,日落之際,黑暗鋪滿整片天空時,鳶皺了皺眉。


    神界中,洛在光幕中看到這一幕,輕輕笑了。


    鳶自醒來,一直淡淡,很少有情緒波動。


    可一旦遇見黑暗,偶爾會難掩嫌棄。


    神界之中,那些修了黑暗魂力上來的神祇,遇見鳶都是繞著走,生怕被這位光明至高盯上。


    盡管知道這位光明至高性格很好,可仍會覺得毛骨悚然。


    “嗯?”


    洛見光幕又是一陣扭曲,波動的幅度超出過去。


    鳶似乎去了什麽很遠的地方。


    “這是……”


    洛表情一變,撕開空間,從神界中消失。


    【37】


    這是無日無月無星的世界。


    是死者的世界。


    冥界。


    黑暗中,亮起一抹微光。


    很快,微光身旁,出現一道銀光。


    “你來這兒做什麽?”


    銀光中,洛伸出手,抓住了微光中的影子,“鳶。”


    沒想到,鳶在走完她們曾經走過的地方後,會來到冥界。


    這個,洛以為鳶最不可能來到的世界。


    “來看看。”


    鳶沒有意外洛的到來,洛在穿越空間時,她就感覺到了洛的氣息。


    “這兒有什麽好看的?”洛不解。


    “你曾說,死亡神位自誕生以來都不曾認主,導致冥界到現在都是無主之地。”


    鳶朝前方走去。


    盡管冥界一片黑暗,可作為至高神,看透黑暗中的事物,並不是一件難事。


    洛走在她身邊,道:“是。”


    “所以冥界秩序,到現在都是由死亡神位自行運轉。”鳶又道。


    “沒錯。”洛點頭。


    “要是它哪天不行了怎麽辦?”鳶語出驚人。


    話音落下,洛還沒來得及說話,黑暗中一陣震蕩,似乎是什麽存在發怒。


    下一刻,鳶與洛周圍景物大變。


    她們立於冥界中心,四周一片黑暗。


    可黑暗中,卻亮起無數“星火”,小如米粒,大如樓宇。


    以鳶與洛的目力,能輕易看破黑暗,看透那些“星火”,是不同生靈死後魂魄的眼睛。


    這些魂魄隱於黑暗中,帶著忌憚與尊敬看著她們,也在看著……


    她們的上方。


    鳶神色淡淡,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塊漆黑如墨的石牌。


    滿是複雜的印刻,仿佛連接了天地的玄奧。


    尋常人若是看一眼,都會被它吸走魂魄精神。


    鳶神色如常,“原來,你也會生氣啊。”


    死亡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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