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白澤婉拒了魏老要一起共進午餐的建議,離開了賭石市場,坐在寬大的轎中,白澤的神情有些深沉。


    在他身旁,環繞數名絕色女子,喂他喝酒吃葡萄,還有為他揉肩捏腿。


    見他神色不對,這些女子都很乖巧的閉嘴,沒有多話。


    “傳我命令。”


    許久,白澤忽然開口:“找到一名叫做初九的少年,他在前不久,賭石市場的小賭神賽上獲勝。”


    “找到他後,不要急著接觸,先暗中觀察,看看他身邊,有沒有什麽同齡的女孩子,尤其要注意那些女孩的眼睛!”


    白澤眯起尊貴的黃金瞳,又道:“哪怕不是金色眼睛,也要給我查清楚她們的身世!”


    “是。”


    其中一名為白澤捏腿的絕色女子起身。


    正當她打算下去時,白澤又叫住了她。


    “還有,那個初九的身份,也給我查清楚,若是家世清白……”


    白澤伸出手指,輕敲長腿,“那就把他帶過來,我要親自考驗考驗他。”


    “主人是想……”那絕色女子一愣。


    “五大天域資源豐富,可極品魂石依舊數量稀少,供不應求,於是賭石之風愈發興盛,那名叫做初九的少年,在賭石上似乎有些天賦,我若是收了他,日後可堪大用。”白澤淡淡道。


    “屬下明白了。”絕色女子了然,立刻退下。


    ……


    “阿嚏!”


    另一邊,購置不少金屬,工具,回到了宿舍內的夜初鳶,狠狠打了個打噴嚏,她揉揉鼻子,打開光門走進秘境,“誰在想我不成?”


    “也許是有人罵你呢?”湛離淡定潑冷水。


    夜初鳶瞪了他一眼,陰惻惻的說道:“你有空在這兒跟我鬥嘴,倒不如管管你弟弟家的親戚,怎麽那麽討人嫌!”


    “呃?”湛離一愣。


    緊接著,他才反應過來,夜初鳶是說的白家人!


    剛好,他弟弟叫白宴,跟白家人一個姓氏。


    就跟當初花雀跟花纖嬈出現時,塗月她們打去花槿一樣。


    湛離噎了噎,一揮袖道:“少來,區區人類,什麽時候能有資格跟我們勾魂使攀親附戚了?更何況,那是你家親戚。”


    湛離最後不忘給夜初鳶添堵。


    “哼,還區區人類,你不就是人類出身嗎?”


    夜初鳶聞言,冷哼一聲,看來對她是白家人這件事很介意。


    “我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


    湛離很淡定,眼神也很複雜。


    比起做人那短暫的十幾年,他作為非人的勾魂使,度過的一萬多年,更讓他印象深刻。


    甚至可以說,過了一萬多年,他都不記得自己做人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


    他的記憶中,隻剩下作為勾魂使時,毫無波瀾的一日又一日。


    因為與天齊壽,所以年月對他來說十分漫長,好似一條不見盡頭的路。


    久而久之,就麻木了。


    若不是與夜初鳶相遇,他都快忘了作為人時,那些喜怒哀樂的滋味了。


    夜初鳶瞥見湛離眼底的複雜,忍不住想到她與湛離初見時,湛離那副冷死你不償命的死人臉了。


    神明,都是這樣嗎?


    普通的神也好,三大至高神也好。


    都是這樣,將自己與人類,人類的感情,區別開來,淡漠平靜的度過每一刻嗎?


    夜初鳶心裏猛地躥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隻是神鬼這東西離她太遠,夜初鳶也沒多想,朝著湛離做了個鬼臉後,就鑽進了寒潭山洞,悶聲修煉去了。


    她還要研究她的爆裂球,冰凍爆裂球,心裏藏針暴雨梨花爆裂球呢!


    “天鏡海試煉時,無論多強的對手,我都要把他爆到他爹娘都不認識!”


    夜初鳶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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