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黑衣男修明顯實力不濟,一道碧青色鋒芒劃破夜色疾馳而來,正中黑衣男修伸出的手。


    “啊——!”


    黑衣男修一聲慘叫,當下捂著手臂踉蹌後退。待看清來人之時麵露大駭。


    隻見夜色裏,一紅一碧兩道流光轉瞬到達近前,那道碧色鋒芒正是出自其中一個一襲青衣的築基後期男修的手中。而他身旁那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不怒自威。


    他竟是看不出深淺!難道是結丹期不成?!


    想到這裏黑衣男修麵露土色,就連遁地而逃的念頭都已經消掉了。


    他自己隻是築基初期還深受屍毒侵蝕,單單是一個築基後期,他便已經無法應對,若是再加上一個結丹期,他連跑都不用跑。


    墨七弦與卿不離虛驚一場,當下齊齊看向來人。


    “五哥哥!前輩!”墨七弦眸中欣喜若狂,當下抿去唇角血跡,小跑過去,卿不離也隨即緊隨其後。


    一紅一碧兩道流光正是雲錦和墨洛城。


    墨洛城唇角噙著溫和的笑意,抬步迎了上去。


    墨七弦見到久違之人心情激蕩,當下乖乖的朝雲錦施了一禮,恭敬道:“前輩。”


    “恩。”


    雲錦看向她,微微頷首,夜色下眸中那一抹暖色一閃而逝,無人察覺。


    墨七弦扯了扯嘴角,隨即一把攬住墨洛城,將頭埋在他的腰身處。


    “五哥哥。”


    有些沉悶的糯糯聲傳來,墨洛城眸中一抹不舍一閃而過,伸手撫了撫墨七弦的頭頂。


    卿不離此刻走了過來,率先朝著一直負手而立,清冷依舊的雲錦,拱手抱拳道:“真君。”隨後又朝墨洛城行禮道:“墨前輩。”


    雲錦微微頷首,夜色下他的神情讓人有些看不清楚。卿不離早就已經習慣了雲錦的性子,並不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他還甚至覺得雲錦能夠向他頷首示意一下,就已經是對他有心了。


    墨洛城含笑點頭,對卿不離道:“這些年麻煩你了!”說著無奈的看向依舊喜歡纏著自己,似乎永遠也長不大的墨七弦,又揉了揉她的頭頂。


    卿不離瞥了一眼墨七弦,自然而然的點頭,嘀咕道:“的確夠麻煩!”


    墨七弦當下轉頭看向卿不離,正要用眼神殺死他,可又想起她似乎真的挺麻煩,便隻輕哼了一聲!


    卿不離看著墨七弦又將頭埋在墨洛城衣襟處,似笑非笑。


    忽聽一聲輕響響起,眾人轉頭看去,正看到那黑衣男修麵色煞白,死死盯著神情清冷的雲錦,喃喃道:“真,真君?”


    修真界誰人不知,‘真君’二字這個稱呼,是對元嬰修士的尊稱?


    黑衣男修腿腳發軟,可修士的尊嚴卻讓他不願意伏低做小,當下沉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並非不怕死,之所以如此坦然接受懲罰是因為他的確是做錯了事情,想他孤傲一世,卻終究對這屍毒給磨的沒有了銳氣。


    從來最不屑欺負弱小的事情,現在竟然也能坦然自若的去做了。


    他向來控屍煉屍最有天賦,可終日打雁,卻被大雁啄瞎了眼!他還有什麽顏麵回到家族,讓族人嗤笑呢!?


    想到自己如今連活命都成了問題,又何談能夠等到回到家族那一日?黑衣男修兀自笑了笑,重重一歎。


    “你是煉屍宗的人?”墨洛城出聲詢問,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黑衣男修因為神魂不穩而四溢的屍氣。


    此話一出,墨七弦與卿不離同時怔了怔。而雲錦卻始終深色不變,眸子望向虛空,不知在想著什麽。


    黑衣男修一怔,隨即苦笑搖頭道:“在下名喚白五,是白城白家之人。”


    白城?


    鎏霧大陸本是一塊單獨的大陸,四周盡是一片汪洋毫無邊際。


    可數百年前位於鎏霧大陸西部的一處方圓數萬裏的地界突然裂開,隨著大海漂流出數百海裏,與鎏霧大陸遙遙相望。


    鎏霧大陸西部有一座城,名喚白城,以煉屍控屍著名。自那以後,那處裂開的萬裏陸地便被稱作白城。


    煉屍控屍極其隱匿,也是生人忌諱之事。


    是以原本就很少與宗門有牽扯的白城,在隨著大陸漂離之後便與鎏霧大陸上的修士徹底斷了聯係,而鎏霧大陸上的修士更是無法登上那處相隔不遠的陸地。


    隻因相距的那片海域內被盛傳邪性之事常出,許多修士踏足之後便再也沒有回歸。


    慢慢的便再也不會有修士閑得無聊想去白城遊一遊了!


    而白城中人的存在對於外人來說更是神秘莫測,當然與自己沒有利益衝突,自然也沒有人會願意牽扯進去。


    白五此話一出,墨洛城麵色微怔,當下又細細打量了一番那白五


    雲錦微抿唇角,望向虛空的眸子轉而望向西方,雙眸微眯,臉色更加神秘莫測。


    “你既現身此處,難道白城也遭受到了獸潮之亂?”墨洛城詢問道。


    白五搖了搖頭,歎道:“白城未曾受到獸潮波及,晚輩,晚輩……”


    墨洛城見他麵露難色,又想到他身受重傷必定與此有關,誰都有不願意說的秘密,本不該強求。當下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講下去,道:“無論你有什麽緣由,可你終究傷了他們二人!”


    墨洛城與雲錦一直未曾對那白五下手殺之,不是因為心善,而是因為那白五也並未對墨七弦和卿不離痛下殺手。


    他們早就看到墨七弦與卿不離二人受了傷,想來已經與那白五周旋一陣。


    若是那白五真的是個嗜殺成性之輩,想來此刻墨七弦與卿不離二人已經是屍體了。


    雖說修真之人要看淡生死,可若是墨七弦與卿不離二人真的斃命與那白五手中,他們二人必定殺之。


    可如今,那白五沒有存下殺人之心,若他們二人隻為出氣便兩人滅殺,著實有違本心。


    有句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隻要不是造成無法挽留的後果,便不能夠絕人之路。


    白五聞言麵露哀色,忍痛拱手抱拳,道:“在下之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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