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這樣想著,墨七弦便猛然打住。她可沒有忘記這隻傻鳥雖然智障,可卻會讀心術,偏偏還靈驗的不得了,一探一個準。


    現在自己可不想跟它打架,她得去給五哥哥喂食一些自己的鮮血,然後聽從前輩所說,去天陽城內去走走。


    墨七弦緩步走著,目光不離青鸞,隻見青鸞依舊悠哉的躺著,似乎並沒有探查她的內心所想,隨即放下心來,快步走進墨洛城的房間。


    這樣不行,她有時間得找青鸞好好談談。這要是以後自己想什麽,青鸞有心一探就能知曉,那自己還用不用活了?


    不過現在還不著急,還是先忙完眼前的事情要緊。


    墨七弦如是想著,便照常給墨洛城喂食自己的鮮血。


    經過她這麽長時間的鮮血滋潤,墨洛城體內的經脈終於變的強韌,並且還在緩慢的自我修複。


    這樣下去,盡管墨洛城的元神還是藏身石海不能出來,他的身體也不會萎縮崩。如此,墨七弦的心也算是安定的一大半。


    又坐在踏步上拉著墨洛城的手說了會兒話,墨七弦便抬步走出房間。


    看了眼依舊悠然自得的躺在老楓樹上的青鸞,輕聲喚道:“青鸞,我要去城內的坊市去走走,你就先留在這裏,我很快就回來了。”


    青鸞抬了抬眼皮,揮了揮翅膀,又繼續閉目養神。


    不知怎的,墨七弦看著青鸞那傲嬌的模樣,就想起了之前父皇讓大臣們退下時,隨意揮了揮手說著:愛卿,跪安吧!


    墨七弦不禁失笑,這個青鸞,還真是個活寶。不知道是怎麽和前輩那種仙風道骨不苟言笑的人物和平共處到現在的。


    不敢想太多,以免又被青鸞探查到,墨七弦也不和它計較,便隨意擺了擺手,抬步踏出了院子。


    墨七弦憑著記憶緩步向來時的路走去,神識有意無意的放出探查四周。不過,說不出不嫌丟人,就以她現在神識所能觀察到的範圍,此番舉動純粹是個消遣。她現在的神識隻能觀察到方圓兩三丈之內的事物,再遠,還不如拿眼睛看——


    其實墨七弦不知道的是,哪怕是一個煉氣大圓滿的修士,神識的能見範圍也隻有三丈遠罷了!她一個煉氣中期初始階段的修士,神識便已經能夠看到接近三丈遠的事物,那是多麽讓人不可置信的事情?隻可惜墨七弦初入仙門,盡管有雲錦給她的玉簡,讓她大致了解一下常識,可是總有些是她不曾看到過的,所以,沒有前輩指點,她就隻有跟個睜眼瞎一樣接受現實,無處發問。


    不過盡管如此,墨七弦還是興致勃勃的拿神識掃視四周,雖然現在能觀察的範圍還小,可這樣時常放出來鍛煉鍛煉,也是提升神識的一個途徑。


    墨七弦今日一身白衣,頭頂發絲用白色絲帶簡單的綁起,下方青絲散下,一直垂到腿彎,行走間如瀑海藻般飄逸飛揚。


    盡管前輩和她說過,修仙之人不必太過拘泥這些節數,可她還是想聊表誠心。讓她在家人死去之後還一身明豔服飾,她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索性這身裝扮看上去隻是素淨些,並不會太過突兀,但也不會被旁人多加留意。


    墨七弦很快便走到前院的店鋪,一路上也見到幾個修士在旁的修士指引下尋找適合自己心意呢住所。她也隻是顧全禮節的在靠近旁的修士時,便自動收回了神識。


    修士與修士之間,是不能隨意放出神識探查的,這是不成文的規定。誰也不想自己走在大街上,卻被旁人的目光在全身上下掃來掃去,那種感覺太毛骨悚然了不是嗎!


    一路走著,很快便來到了店門口,有一個青年男子見有人從後院走來,以為是入住的客人有什麽需求,連忙走上前來,正準備詢問,卻是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下,愣住了。


    墨七弦走的快速,突然被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麵前,當下挺住腳步抬頭看去。竟然是之前那個在店外為前輩引路的男子。


    墨七弦對這位隻有一麵之緣的男子印象不錯,當下停住腳步,問道:“請問有事嗎?”


    青年男子如夢初醒,驚訝的連連後退,目不轉睛的上下望著她,聲音顫抖著:“你,你你你——”結巴的竟是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


    此番異動,自然驚動了店內的其他客人,這個店鋪是寄賣靈草靈藥靈器的門麵,樓層分為三層,一樓大堂賣的物品自然低階一些,越往上品階越高。


    因為是買賣場合,店內雖有修士來回走動挑選,卻很是寂靜。偶爾有需要談論的事情,便會自行設下隔音結界,防止旁人偷聽。


    青年男子這一連串驚愕的‘你你你’聲響起,墨七弦頓時覺得四周有不同修士的神識向她探查,有的隻是一探便收回了目光,有的卻是停頓幾瞬這才收回了目光,而有的竟是久久不曾收回。


    墨七弦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向青年男子的目光中多了分鬱悶,又道:“若是無事,在下先行告辭。”


    青年男子也當即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分,此時盡管還是震驚,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退到一旁。恭敬的道:“是小人失禮了,仙子輕便。”


    墨七弦點點頭,這才頂著那些神識的掃視,硬著頭皮走出了店門,剛剛走出店門。便覺得那些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神識盡數撤去,隻覺得周身一鬆快,腳步更加利落的向坊市的方向走去。


    雲來堂內,三樓。


    一個一襲玄衣的男子,臉色微微泛著蒼白,薄唇顏色極淡。再普通的人,隻需一眼也能看出此人身受重傷。


    玄衣男子伸手捂著唇低低的咳嗽了兩聲,眉頭微蹙,眸子卻燦若繁星,讓人不敢逼視。


    隻見他就這樣隨意的坐著,卻自成一派風華,沒有故意的疏離,卻偏偏清冷的讓人不想上前與之交談。


    不同於雲錦仿佛世外謫仙般對外物的不甚在意,盡管令人如沐春風,卻隻是一縷無論如何也抓不住的春風。仿佛置身事外,流雲無根,水影無形,風過無痕,紅塵萬物與我何幹?


    也與墨洛城清潤儒雅,猶如一樣泉水,劃過指尖輕柔而隨意的氣質大不相同。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孤立,天性如此,無需刻意為之。


    片刻,隻見自樓下緩步向三樓走向一個築基初期修士,看麵龐,正是那個為雲錦擇了庭院的中年男子,雲來堂的管事。


    一路上,有相熟的客人向他微微見禮,他一一回應,隨即神色溫和的向三樓隔間內走去。


    築基管事姓喬,相識之人都會稱呼他一句,喬管事。


    喬管事是這家雲來堂的管事,雖然隻是築基初期,心思卻是八麵玲瓏,再難做的生意都可談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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