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在溫泉穀之時,大青鳥曾啄破她的眉心,滴下一滴血到這赤魚珠上。


    當時她並不沒太過於在意,但見今日赤魚珠突然發力幫她收伏黃精——難道,當時大青鳥是想讓這赤魚珠為她所用?


    一定是這樣的!


    她小時候沒少聽三叔講那些玄玄奇奇的修仙故事,其中就有這種讓靈物認主一說。


    好像就有一種就是以眉頭血為引,滴落在靈寶上達到收歸己用的方式。


    想到剛才她曾用眉心血對付化成金水兒的黃精時,蘇林林心下不由一喜:看來,這家夥之所以氣的變成刀來砍她,肯定是被她無意間收服,心有不甘吧!


    沒想到自從被李長風追殺之後,她還真的什麽玄奇事都遇到了。


    現在想想當年三叔處心積慮的給她講那麽多,當時認為十分不可思意的故事,應該都是修真界的真事!


    兒時她曾無比往向那個讓人熱血激動的神必世界,如今,她僅觸摸到修真界邊角竟然花費這麽大代價!


    若不是她身上背負著血深仇,以及必須變強才能逃脫李長風追殺的危機,蘇林林怎麽也不願踏上這個極為殘酷的修真者的世界。


    蘇林林深呼一口氣,皺著眉頭看著那柄,被赤魚珠牢牢纏住把掌大小的金刀說:“你能不能再變小點?這麽大個兒掛脖子裏太晃眼了!”


    那小金刀仿佛能聽懂她的話一般,輕輕跳動幾下,還真的縮小了一點兒。


    但也隻是一點點而己。


    巴掌大小的九環小金刀,就這麽明明晃晃的掛脖子裏還是很辣眼的。


    無奈,她隻得小心取下掛在腰間,正好用寬大的衣擺遮住。


    很明顯它十分不滿意這待遇,掙紮著戳了蘇林林好幾回,不過,最後還是被發怒的赤魚珠給鎮壓住了。


    免強安置好大金力之後,她才十分鄭重彎腰的從地上撿起那跟紅布條小心收起來。


    今天虧得這紅布條了,不然,莫說收伏這黃精——


    嘶~


    蘇林林突然感覺腰側一麻:又被那小金刀重重頂了一下子!


    嘿,這東西到現在還不老實?


    不怕我一把火燒了你?


    話剛出口,隻覺得腰間一道冷風卷過,把她的衣衫掀起來老高。


    蘇林林一把拽下小金刀十分生氣的說:“你又作什麽妖啊,死黃精?”


    “大姑,你原來在這兒啊,看我編的草螞蚱像不像?”這時,靈兒舉著一團古怪的枯草葉子團從身後邊跑過來。


    蘇林林怕這大金力傷到她,忙收到袖袋裏一手死死按住才轉過頭笑著說:“恩,靈兒還挺巧,你編這螞蚱除了沒頭沒腿兒,別的地方倒也有點像。”


    靈兒顯然沒聽出這戲謔之意,還道是真的誇獎她,揚起小臉十分高興的問:“真的嗎?那我晚上拿去送給道爺爺,他昨天跟我說今晚要給祖師供奉呢。”


    “哦?道觀還挺講究嘛。”蘇林林好奇的問:“那要是不給祖師爺上供奉呢?”


    靈兒十分認真看著她的說:“道爺爺還說供奉品一定要誠心而製,奉給祖師爺才顯誠意,不然就會有災厄降臨呢。”


    說完,便舉著那團四不像的枯葉團蹦蹦跳跳的跑開去:“我得給螞蚱再按上個頭,幾條腿兒。”


    這孩子說話行事雖然有點不著調兒,但心思卻是極單純可愛。


    見她跑遠一點之後,蘇林林按了按老老實實呆在袖袋裏的小金刀才算鬆了口氣。


    緊繃著的精神弦兒一鬆下來,她隻覺得渾力氣如抽空了般,腿肚子直打顫:看來,她這第二重的功夫得盡快突破,不然,以後都不敢用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幾個月前之所以變的身輕骨秀,因為泡過一次錯加了黃麻草的藥浴之後。


    之前,她還一直心懷疑惑:為何身子骨會突然變化這麽大,如今想想倒是跟她在月子裏的奇遇,以及吃下那紅果子等靈寶所致。


    要知道婦人在生產之後的一個月裏,全身經脈骨縫全開,血氣兩空。


    這個時候正是大補養身的絕佳時機,而她——因經曆生死大劫:身受李長風道法重擊之下,機體幾乎全廢。


    若不是大青鳥及時送來那顆紅果子勉強吊住性命,她可能早死了。


    後來她又在溫泉穀的半個月,吃喝全部是天生地靈之物,無進一絲五穀雜物,就等於借經脈全開,血氣虧空之跡,無意間洗骨乏髓重塑身形。


    若她猜的沒錯的話,原本大青鳥可能是想等她身體完全重塑之後,再帶她離開溫泉穀,所以,在一直在她身邊守著。


    並有意引導她食下有益改善體質之物。


    但沒想到事發突變,那山穀突然開始地動,不得以才匆忙帶她出來。


    而後,她下山路經下林村被群狗咬傷後,老林叔為救她——依全身經脈走向為據,進行推拿驅逐留於血脈之中的狗涎之毒,從而無意間替她打通大部分經脈。


    那次藥浴,則可能因她認錯一味藥的原故,無意間幫她徹底完成洗骨乏髓。


    黃麻草,雖然隻一味不名不見經傳藥草,但在老叔的故事裏,它還是一味靈草,至於有什麽作用,她也不知道。


    蘇林林坐在地上良久,待想通這些之後,她身上也有了些許力氣,於是便按著上次的藥方尋找起草藥來。


    待她湊齊一副藥浴方子的藥草之後,裝藥草的籃子也早盛滿了,便高聲喚靈兒跟她一起回去。


    “大姑,你這麽快就挖這麽多草藥!肯定能買好多錢!”靈兒舉著手裏那個四不像的‘草螞蚱’說:“你看,這可是我誠心編的哦!祖師爺肯定會喜歡。”


    說著,蹦蹦跳跳的往外跑去。


    蘇林林微笑著跟在她身後,隻覺得這片小槐樹林,好像跟進來時不一樣了。


    出去時給人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槐樹林子,完全沒了之前胡怪陰森的感覺。


    她沒注意的到的是,當她們離開之後,這片被稱為老墳圈子的小槐樹林悄悄發生了變化。


    而隱在小樹林深處的一座破舊的道觀裏,一座置於神像前的六腳黃銅香爐突然碎裂開來!


    一個披頭散發的老頭兒急慌慌的從觀裏跑出來,直愣愣的盯著那個無故碎裂的香爐喃喃自語:該來的還是來了!


    說完,身子一軟頹然委頓在供桌前,許久,才慢慢爬起來顫著手,從供桌下取出三根長香鄭重的點上:“祖師爺,弟子無能——這次怕是渡不過這一劫了。”


    說罷,他身子不住的輕顫,那頭原本花白的頭發,漸漸變成銀霜色。


    原本看上去生龍活虎不到六旬的老道兒,竟在傾刻間變成年近八旬的垂暮之人!


    再說蘇林林領著靈兒回到家時,見老鄭叔愁眉苦臉的蹲在堂屋門口,一見她們回來站起來擔心的問:“你們剛才去哪兒了?!”


    “老,”靈兒剛一開口就被蘇林林打斷:“呃,我們到往大楊樹村去那個山坡上挖了點草藥。”


    蘇林林自小生在在山村裏,經常進山挖野菜采野果子,出門從來不會迷向。


    但老林叔家所住這片山崗實在太詭奇,她一出門怎麽都清東南西北,隻得以去哪裏作為方向依據。


    聽她說是去大楊樹村經過的那個山包,老林叔才明顯鬆了口氣兒說:“那就好,你們千萬別去後山啊。咦,你真不愧是懂得藥理的,出去這一會兒就采回來這麽多草藥?”


    蘇林林有些心虛的嘿嘿一笑:“是啊,我以前做慣了這活了,一眼就能認出草藥來,所以挖起來比一般人快的多。”


    說著,把籃子裏的草藥全部倒出來,開始細心的歸類整理。


    不大一會兒,不她單單把草藥按品類分開,還把每棵藥草能入藥的部分都擇下來按藥性放好。


    她在做這些的時候,靈兒蹲在一邊好奇的看著,於是蘇林林便手把手的教她學辨識草藥,這小丫頭倒是挺有天份,不一會兒就把她這次采集回來的草藥名都記住了。


    見這姑侄倆相處其樂融融的模樣,老林叔不由鬆開皺著的眉頭,站起來準備把他挖回來的幾顆藥草也拿過來給蘇林林撿選一遍。


    誰和,他剛一站起來,隻聽靈兒激動的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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