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杏杏被送到了市中心醫院，韓導當晚陪了她一夜，確定她情況穩定下來後到第二天才走，隻吩咐了他請來的護工幫忙照顧。
臨近中午時韓杏杏醒了，護工將溫著的午餐打開，看著韓杏杏吃完，剛想讓她午睡一會兒，門口就出現了一個提著保溫盅的女生。
“請問，韓杏杏在這間病房嗎？”
“你是……”韓杏杏看向門口的女生，對方走了進來，那張臉她有點眼熟，等想起來，她的臉色變得白了幾分，“你是昨天的那個……”
“我叫如煙。”如煙在桌上放下保溫盅，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韓杏杏在這裏的消息，來的時候還有幾分忐忑，韓杏杏的精神問題她是了解了的，萬一對方已經忘了她就尷尬了，不過就現在看來，韓杏杏對她還是留了幾分印象，“昨天的事我感到很內疚，害得你犯病。”
如煙看到護工阿姨剛收拾好餐盒，她沒想到韓杏杏午飯吃得有點早，她算是來晚了。
“為了表示歉意，我熬了些養身的粥帶來了，隻是沒想到你已經吃過午飯了……”如煙露出一抹微笑，“幸在我這保溫盅保溫性能不錯，一般情況下可以保證八個小時溫度恒定，等晚時你還可以吃。”
“你們認識？”護工問出來，重點看的是韓杏杏，見韓杏杏點頭後，她才看向如煙，“你來看望她，就說一會兒的話吧，不過她精神還沒完全恢複，等會兒還要睡一陣子。”
“我知道的，我就待一會兒，不會打擾她休息的。”
如煙的道歉聽在韓杏杏的耳裏，有些難受。
特別是那句犯病。
她的精神問題她自己雖從沒有回避，但總歸從內心來說，是有些排斥別人說她的這事的。
韓杏杏轉了話題：“你……昨天那是試鏡嗎？結果怎麽樣了？”
她對如煙的印象停留在那場戲上，心情倒是不像昨天那麽起伏了，卻對那場戲生出了幾分好奇心。
韓導從來沒跟女兒提過有關《半壁春》的劇情，韓杏杏之前也沒關心過。
如煙笑容慢慢收斂，有些失望地說：“是試鏡，不過我失敗了。”
韓杏杏看她低眉的模樣安慰：“其實我覺得你演的挺好的。”
兩人接著聊了許多，聊到了如煙試鏡的角色‘辛紫’的經曆，護工在旁聽到後麵都向如煙使了眼色，讓她快別說了。
因為這‘辛紫’後麵的經曆實在太負麵了。
“阿姨，你替我去兌杯糖水吧，要溫熱的，我想喝。”韓杏杏向著擠眉弄眼的護工開口，臉上帶著無奈的笑。
有時候，她就是太受照顧了。
特別是生了這病後，她爸生怕她抑鬱難過，都讓她身邊的人別提那些消極負麵的話。
“最後拿到角色的是唐九，她表現得確實挺好的，我也沒什麽好氣餒的，畢竟我就是陪我妹妹去試鏡的，也沒抱著什麽希望。”如煙說到這裏突然臉色一變，有些遲疑，“隻是……”
“隻是什麽？”
如煙欲言又止。
韓杏杏覺得奇怪，於是追問：“到底怎麽了？”
“我隻是沒想到唐九居然能把這個角色演好。”如煙猶豫了一下解釋說，“我說這話不是瞧不起她的意思……你還記得前天下午的事嗎？”
“前天下午……”韓杏杏記不大得了，那天她去找恩人混進了劇組，結果沒看到人。
“那天有一個女生跟你在一起的。”如煙提醒。
“她就是唐九？”
“對。”如煙抿了一下唇，“那會兒你進了試衣間，我妹妹與她起了衝突，我是真沒想到，她那樣狠毒地威脅我妹妹。”
韓杏杏沉默地看她。
“她把拳頭放在我妹的腹部，威脅她，要毀了她，讓她一輩子懷不了孩子……”如煙聲音放低，聽著是為她妹妹難受，“一個可以隨意說著讓別人做不了母親的女人，最後要去演一個母親，聽著真是可笑啊……”
“她不合適。”韓杏杏有些怔，而後變得堅定，“也不配……”
如煙抹了抹並沒有淚水的眼角，去摸韓杏杏的手，把她握緊的手一點點掰開：“這話我也隻對你說過了，說完以後我心裏是好受一些了，可好像……我不該這麽說，在背後說人，有些小人行徑了，特別是還跟你說，你現在精神不太好，還要被我膈應，這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了。”
“沒有的事，我很樂意聽你說話，跟你聊天。”
沒說多久，護工就回來了，韓杏杏的主治醫生那兒本來放了一小瓷罐的糖，可護工剛才去取時發現沒了，最後在護士的幫助下，去調劑室拿了葡萄糖兌熱水。
韓杏杏喝完糖水，如煙就告辭要走了。
等如煙走了，護工端走糖水杯，正想勸韓杏杏睡下時，就聽見她問：“我手機呢？”
“我找找。”護工找了會兒，才從韓杏杏脫下的外套裏找到。
“拿給我，我要給我爸打個電話。”
午後的陽光明媚，從大樓到林蔭路，都撒下了一片金光。
唐卿酒收到消息，兩天後簽合同，這兩天她可以回家休息，調整一下狀態，進了劇組，就不能保證作息了，不過‘辛紫’的劇情不多，大概忙個一個星期她就可以殺青了。
她本來想去看看韓杏杏的情況，可她並不知道她在哪家醫院，托了小楊問，又沒得到消息，最後還是熄了打算，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她的出租屋。
臨走前準備去問程顧況，可又沒找到人，於是給他發了消息，他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
【酒·窮·酒】：我要回去了，要一起嗎？
【八命籌師程大爺】：等我，一起。
【酒·窮·酒】：還要多久？
【八命籌師程大爺】：下午三點，還有半個小時，你可以先買票，車站匯合。
【酒·窮·酒】：好。
唐卿酒去了車站，買了兩張票，三點過兩分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程顧況的身影，戴著黑帽子，外套也隻是掛在肩膀上，沒穿上。
走近前的時候，唐卿酒發現了不對勁。
“這氣息……你遇上陰魂了？”
臨近中午時韓杏杏醒了，護工將溫著的午餐打開，看著韓杏杏吃完，剛想讓她午睡一會兒，門口就出現了一個提著保溫盅的女生。
“請問，韓杏杏在這間病房嗎？”
“你是……”韓杏杏看向門口的女生，對方走了進來，那張臉她有點眼熟，等想起來，她的臉色變得白了幾分，“你是昨天的那個……”
“我叫如煙。”如煙在桌上放下保溫盅，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韓杏杏在這裏的消息，來的時候還有幾分忐忑，韓杏杏的精神問題她是了解了的，萬一對方已經忘了她就尷尬了，不過就現在看來，韓杏杏對她還是留了幾分印象，“昨天的事我感到很內疚，害得你犯病。”
如煙看到護工阿姨剛收拾好餐盒，她沒想到韓杏杏午飯吃得有點早，她算是來晚了。
“為了表示歉意，我熬了些養身的粥帶來了，隻是沒想到你已經吃過午飯了……”如煙露出一抹微笑，“幸在我這保溫盅保溫性能不錯，一般情況下可以保證八個小時溫度恒定，等晚時你還可以吃。”
“你們認識？”護工問出來，重點看的是韓杏杏，見韓杏杏點頭後，她才看向如煙，“你來看望她，就說一會兒的話吧，不過她精神還沒完全恢複，等會兒還要睡一陣子。”
“我知道的，我就待一會兒，不會打擾她休息的。”
如煙的道歉聽在韓杏杏的耳裏，有些難受。
特別是那句犯病。
她的精神問題她自己雖從沒有回避，但總歸從內心來說，是有些排斥別人說她的這事的。
韓杏杏轉了話題：“你……昨天那是試鏡嗎？結果怎麽樣了？”
她對如煙的印象停留在那場戲上，心情倒是不像昨天那麽起伏了，卻對那場戲生出了幾分好奇心。
韓導從來沒跟女兒提過有關《半壁春》的劇情，韓杏杏之前也沒關心過。
如煙笑容慢慢收斂，有些失望地說：“是試鏡，不過我失敗了。”
韓杏杏看她低眉的模樣安慰：“其實我覺得你演的挺好的。”
兩人接著聊了許多，聊到了如煙試鏡的角色‘辛紫’的經曆，護工在旁聽到後麵都向如煙使了眼色，讓她快別說了。
因為這‘辛紫’後麵的經曆實在太負麵了。
“阿姨，你替我去兌杯糖水吧，要溫熱的，我想喝。”韓杏杏向著擠眉弄眼的護工開口，臉上帶著無奈的笑。
有時候，她就是太受照顧了。
特別是生了這病後，她爸生怕她抑鬱難過，都讓她身邊的人別提那些消極負麵的話。
“最後拿到角色的是唐九，她表現得確實挺好的，我也沒什麽好氣餒的，畢竟我就是陪我妹妹去試鏡的，也沒抱著什麽希望。”如煙說到這裏突然臉色一變，有些遲疑，“隻是……”
“隻是什麽？”
如煙欲言又止。
韓杏杏覺得奇怪，於是追問：“到底怎麽了？”
“我隻是沒想到唐九居然能把這個角色演好。”如煙猶豫了一下解釋說，“我說這話不是瞧不起她的意思……你還記得前天下午的事嗎？”
“前天下午……”韓杏杏記不大得了，那天她去找恩人混進了劇組，結果沒看到人。
“那天有一個女生跟你在一起的。”如煙提醒。
“她就是唐九？”
“對。”如煙抿了一下唇，“那會兒你進了試衣間，我妹妹與她起了衝突，我是真沒想到，她那樣狠毒地威脅我妹妹。”
韓杏杏沉默地看她。
“她把拳頭放在我妹的腹部，威脅她，要毀了她，讓她一輩子懷不了孩子……”如煙聲音放低，聽著是為她妹妹難受，“一個可以隨意說著讓別人做不了母親的女人，最後要去演一個母親，聽著真是可笑啊……”
“她不合適。”韓杏杏有些怔，而後變得堅定，“也不配……”
如煙抹了抹並沒有淚水的眼角，去摸韓杏杏的手，把她握緊的手一點點掰開：“這話我也隻對你說過了，說完以後我心裏是好受一些了，可好像……我不該這麽說，在背後說人，有些小人行徑了，特別是還跟你說，你現在精神不太好，還要被我膈應，這讓我有些……過意不去了。”
“沒有的事，我很樂意聽你說話，跟你聊天。”
沒說多久，護工就回來了，韓杏杏的主治醫生那兒本來放了一小瓷罐的糖，可護工剛才去取時發現沒了，最後在護士的幫助下，去調劑室拿了葡萄糖兌熱水。
韓杏杏喝完糖水，如煙就告辭要走了。
等如煙走了，護工端走糖水杯，正想勸韓杏杏睡下時，就聽見她問：“我手機呢？”
“我找找。”護工找了會兒，才從韓杏杏脫下的外套裏找到。
“拿給我，我要給我爸打個電話。”
午後的陽光明媚，從大樓到林蔭路，都撒下了一片金光。
唐卿酒收到消息，兩天後簽合同，這兩天她可以回家休息，調整一下狀態，進了劇組，就不能保證作息了，不過‘辛紫’的劇情不多，大概忙個一個星期她就可以殺青了。
她本來想去看看韓杏杏的情況，可她並不知道她在哪家醫院，托了小楊問，又沒得到消息，最後還是熄了打算，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回她的出租屋。
臨走前準備去問程顧況，可又沒找到人，於是給他發了消息，他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
【酒·窮·酒】：我要回去了，要一起嗎？
【八命籌師程大爺】：等我，一起。
【酒·窮·酒】：還要多久？
【八命籌師程大爺】：下午三點，還有半個小時，你可以先買票，車站匯合。
【酒·窮·酒】：好。
唐卿酒去了車站，買了兩張票，三點過兩分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程顧況的身影，戴著黑帽子，外套也隻是掛在肩膀上，沒穿上。
走近前的時候，唐卿酒發現了不對勁。
“這氣息……你遇上陰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