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今年有三件大事,一件事太傅之女風不旭囚禁皇宮,下一件相對來說就算是比較喜慶了,皇帝要選妃。


    這實在是有點不適宜,你說這皇後剛剛被禁足皇帝就急急忙忙趕著要充實後宮,你這不是給皇後的娘家人打臉呢嗎!打的還是從小就當你師父的風太傅的臉麵。


    可皇帝似乎是鐵了心,硬是要選妃。這下子後宮的氣氛就有些不正常。自己的男人要納妾,這都一屋子女人了,怎麽還能再塞進來那麽多?他也不怕腎虛?


    相比後宮又是沉默又是裝作喜慶的氣氛來講,前朝倒是寬容的多。一個個大臣就等著五年的這一天,家中有女兒的盡管來,後宮大門永遠為女人敞開,沒有女兒的也不要緊,你弄個義女幹女的來。不用擔心沒有住的地方,地方足夠大,還包吃包住。


    這廣納後宮往好聽了說那是為皇家開枝散葉,從來就沒有不好聽的說法。皇帝那是什麽人?那是坐擁後宮三千佳麗還瞅著天下美女的人。


    要說這第二件事重要,第三件事也不差,鄰國的皇帝要來麵見天子,六國覲見,這可是大事。


    往年宮裏頭的大事都是皇後風不旭來操持著的,今年風不旭被禁足,麗淑貴妃有身懷六甲不能操持,趙妃身子素來不爽,隻剩下一個鄰國公主還算一個身子利索的了。可是就算這鄰國公主嫁到這裏來,她依舊不算是這裏的人,隻能算得上是和親,更不要說主持大局,操持選妃典。


    皇帝剛剛登基不就妃子不多,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名小輩的女人,擔不起此次的操勞。


    這下皇帝就有些頭疼了。


    說起來身為皇帝,薑淮引身邊絕對不缺人才。


    內監總管黃佩就算得上是一個相當精明的人物,會辦事,識大體,最重要的是皇上得意。


    黃佩一看薑淮引一隻手拄著龍案,就知道他這是頭疼病又犯了,連忙給站在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小心翼翼地站在薑淮引的身後伸出手輕輕撫上頭上的穴位。


    薑淮引輕笑,卻仍舊閉著眼道“黃佩。”


    “奴才在。”


    “你說這選妃典應當如何?”


    黃佩是什麽人?他能常年跟在皇帝身邊,豈能不知道皇帝方才是因為什麽煩心?恐怕是剛剛就想到了皇帝要問自己的話。


    立刻跪下到“奴才不敢!主子的是哪裏輪到奴才來管?皇子莫要折煞奴才了。”


    薑淮引揮開身旁的宮女,睜開眼睛,一雙琉璃色的眼睛迷人的緊“讓你說你就說,朕準的。”


    黃佩又連道奴才不敢,這才說出來“奴才以為,麗淑妃賢淑精明,但身懷有孕,萬萬不能操勞,到是要多請幾個幫手來才好。”


    薑淮引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讓麗淑主掌大事,瑣碎之事交給別人來做?”


    點點頭,似乎也算是讚同了,“那便如此吧。黃佩你傳我旨意。”


    黃佩道“奴才接旨!”


    這會花霓嫦閑來無事正在逗弄一隻八哥。可是這八哥實在太不給麵子,好話說盡,耐著心逗弄,仍舊不說話,打死也不說。


    花霓嫦十分不解,問道身旁的宮女:“你可確定這八哥是皇後宮中的?”


    宮女唯唯諾諾地點頭“回麗淑妃娘娘,此八哥確實是皇後宮中的。”


    花霓嫦點頭,又拿著手裏的金枝繼續逗弄懶趴趴的八哥,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明明在那個賤人宮裏就會說話,怎麽到這裏就成了啞巴?”


    花霓嫦歎了口氣,對著身旁的小宮女吩咐道“這八哥就殺了吧。”


    宮女瞪大眼睛,“殺了?可這鳥才剛弄來,娘娘還不曾盡興......這說殺就殺......”


    花霓嫦將手中逗弄八哥的金枝丟給宮女“不能讓我盡興的東西,難道不該殺麽?”


    宮女服了服禮,剛想將裝著八哥的籠子提起來,籠子中的八哥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撞擊鐵籠,宮女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手一抖吧剛拿到手裏的籠子摔在了地上。


    花霓嫦眯了眯眼睛,雙目冷冷地盯著地上的鳥籠子。


    “到是一隻好鳥,還懂得忠心呢。”


    隨後抄起修建花枝的剪刀,刀尖向下,猛地紮進八哥的小身體裏,那八哥抖抖自己的小腳,然後身子就不動了。


    宮女有些發愣地仰視著站在她麵前花容月貌的女人,陰狠的神情破壞了她嬌羞的臉蛋。下一刻她匆匆忙忙地站起身來,對著花霓嫦跪下,口中不斷道“驚擾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花霓嫦沒有再看她,就讓她一直在地上跪著,把額頭磕破,鮮血滴在地上分外鮮豔。


    在另外一名宮女的陪同下進了寢宮。


    “今年春天格外暖和。”


    花霓嫦靠在軟榻上,舒服地眯著眼睛,享受著身後宮女的按摩。


    白皙的玉手撫在自己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初為人母的喜悅,那翎坤宮的賤人是享受不到了,被皇上禁足不說,還廢了掌管後宮的大權。


    丁香看著自家小姐的笑容也不由得開心起來,“娘娘又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複而看著花霓嫦撫摸在小腹上的手,轉而一笑“這老天似乎都格外疼惜娘娘,今年春天偏生如此溫暖。”


    花霓嫦聽著這話心情倒是越發地明媚。不一會便睡著了。


    黃佩來的倒是不巧了,他這會剛來,花貴妃就歇息了,傳了花貴妃身邊的親信,將話帶到。


    幾年冬天確實是格外的暖,風不旭的翎坤宮就算是不燒地龍也不覺得難捱。


    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裳,伏在桌前,耐心地執著筆,認真地抄寫經書,猛地瞪大眼睛,一口鮮血毫無征兆地從嘴裏溢出來,沾染到了剛剛抄寫好的經書上,倒像是潑墨一般鮮紅美豔。


    她似乎就像是習慣了一般,拿出一旁的棉布帕子,將嘴角擦拭幹淨,把剛剛染了血跡的經書放在一邊,重新打開一份新的,伏下身子抄寫起來。


    這才過幾天,她的眼睛就微微有些昏花了,身體瘦的不像個樣子,眼睛摳摳著,臉頰深深下陷,若不是在這深宮之中,恐怕還會有人將她任作逃荒的乞丐,活像一具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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