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見陸家寶重重的摔在地上,都是一驚,畢靜兒、蘭蘭二人跑了過去,圍著陸家寶,道:“怎麽樣?怎麽樣?傷著沒有?”


    陸家寶吸了一口氣,在胸口轉了幾遭,沒有煩惡之感,道:“沒事,就是摔了一個跟頭,在你們麵前,丟人現眼了。”拍了一下屁股上的塵土,心下很是生氣,生自己的氣,這時他不由想起父親來:“要是爹爹看見我被他偷襲得手,必定又要罵天、罵娘了。”


    諸葛少雲走過去,道:“你當真沒事?”陸家寶道:“還會有假嗎?我從小練的是童子功,隻要不破身,刀槍不入,誰也傷不了我。”


    諸葛少雲臉上一紅,道:“你這人死要麵子活受罪,什麽童子功?其實就是皮糙肉厚,經得住打罷了。不過你沒事就好,就可以安心的做新郎官了。”陸家寶奇道:“什麽新郎官?”諸葛少雲道:“人家給你三件寶貝挑選,如今已經去其二,你沒有選了,就隻能當新郎官了。”


    蘭蘭又羞又喜,道:“姐姐,哪有的事?你斷章取義,故意笑話我嗎?”言下喜不自禁,心裏倒是盼得如此結果。


    陸家寶這時才明白她話外之意,楊行密說了要賞一件寶貝給他,第一件是武功,他自己已經否掉了,第三件是寶圖,明天就要公布於眾,自然不能再作獎賞之物,如此一來,就隻剩下第二件寶貝蘭蘭,楊行密好歹也是一個王爺,說出的話,怎麽能不算數?他自己也說了,說賞就必定要賞的,當真將蘭蘭賞給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紅纓道:“表妹,恭喜你,從此以後有人陪你,雙飛雙宿,晚上怕黑,再也不用來找我了。”蘭蘭道:“表姐,你也說這話?要不我去求爹爹,將你也一並打賞了。”紅纓伸手掐了她一下胳膊,道:“你這小丫頭沒良心,竟然取笑我,我白疼你這麽天了。他一個飯桶,長得像大馬猴,隻有你當寶貝,我才不???才不稀罕。”


    陸家寶見她們相互說笑,自己半句話也插不上嘴,不由悶悶不樂,隻聽畢靜兒喃喃的道:“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爹爹真好,真好???”她看上去沒精打采的,獨自回房睡覺去了,一路上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陸家寶勞累了一天,酒足飯飽之後,上床睡覺,四個少女本來還想跟他說會話,見他睡意十足,在他門口徘徊了一會,也都回去睡覺了。


    陸家寶其實也不是真的困了,隻是這幾位都是祖宗,在一起相互對掐,話裏話外夾槍帶棒的,自己順著誰說話,都遭到一番冷嘲熱諷,惹不起,索性就早早的睡了,耳不聽為淨。他聽得外麵沒有了動靜,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回想這一段時間裏,自己為了營救畢靜兒、蘭蘭二女,風餐露宿,可謂吃盡了苦頭,還好,這一番努力,總算有了結果。接著又想,秦天柱、諸葛無雙、楊行密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總是讓他疲於奔波。但最奇的當屬郝通、獨孤飛燕間的愛情,多少年來,不離不棄,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修成正果?


    想著這些往事,不覺間進入夢裏,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間房裏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一股隻有女人身體散發的氣味,這香味即熟悉又陌生,是誰進來了?陸家寶不由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他明明白白的感覺有一個人就在床頭,正在看著他。


    是誰偷偷摸摸進來?什麽時候來的?她想幹什麽呢?他心裏一直在盤算著:“這人是誰?畢靜兒?不太像,我和她在一起多日,出生入死,她向來敢作敢當,不會是她;蘭蘭?不可能,她溫柔嫻淑,千金大小姐,不會這般躡手躡腳的偷進來;大臉婆?也不太像,我在她眼裏,就是一個飯桶,她怎麽會進來看一個飯桶呢?還是諸葛少雲?不,也不會是她,她落落大方,即便獨孤飛燕逼著我們在一起,她隻說糊弄過去,此時萬萬不會假戲真做。”其實很簡單,隻要睜開眼睛,就可以看清來人,隻要他張口,來人一定說出來由。可是他不想問,也不想看,突然間他想看看這女人想幹什麽。


    屋裏靜寂無聲,陸家寶明顯感覺這人在看他,奇怪的是她竟然一動不動,仿佛木雕泥塑的一般,他在等,這個人也在等。陸家寶心下突然間有了一種恐懼:“她進來這麽久了,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一動不動?奇怪,莫非不是人,是鬼、狐狸精,想吸取我的精氣,想破我的身?”他越想越怕,不寒而栗,明顯感覺到了一個無形的壓力,鼻尖上漸漸的冒出一層汗珠。


    這人終於動了,從懷裏摸出一方手帕,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沾去陸家寶鼻子上的汗珠。


    陸家寶一手抓住眼前的手,放在狂跳的胸口,讓她感受火熱的心,卻不給她擦汗的機會。那女子一驚,輕輕的道:“少爺,是我。你醒了,剛才做噩夢了嗎?”


    這聲音輕輕柔柔的,竟然是阿秀來了。陸家寶張開眼睛,驚異的道:“咦,阿秀,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做夢吧?”月光透過窗戶紙,依稀見來人,果真便是阿秀。她秀發從肩頭滑落,垂在胸前,一張姣好的麵容,跟他麵麵相對,幾乎鼻子都挨著鼻子。


    阿秀輕輕的將手從他手裏抽出,紅著臉道:“少爺,自從你走之後,我一直都在盼你回來,你今天終於回來了。”這阿秀出嫁之日,正是廣陵城破之時,亂軍殺了她婆家、娘家兩頭所有人,隻有她被陸家寶救下,自此她就將陸家寶當作了主人,決定一生永不背棄


    陸家寶隻覺得她吹氣如蘭,心下不覺又是一跳,做了起來,道:“阿秀,你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怎麽不叫醒我?我???我還以為???以為是????”剛才稀奇古怪的念頭,說出來怪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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