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寶道:“就這麽簡單,神門穴,位於掌側腕橫紋處,側上方凹陷處。”他怕說的還不夠明白,伸出雙手,手指著自己的神門穴,取例說明。


    黑煞神道:“這個穴位我知道,就怕紮錯了。”陸家寶道:“沒事,主要動作要快,認穴要準。”黑煞神道:“這個容易。”別看他笨手笨腳,行動倒是快捷,陸家寶還沒有說完,已經分別紮在二人的“神門”穴上。


    陸家寶說道:“不錯,不錯,此穴治多汗,可散熱,也可泄寒。”黑煞神道:“我已經紮上了。”陸家寶道:“這麽快?好,接下來以掌力擊打二人的湧泉穴,最好以純陽之力,有事半功倍之效果。”


    紅袍怪挺身而出,自告奮勇的道:“好,我來,我的掌力就是純陽之氣。”


    陸家寶道:“湧泉穴位於足底前、中三分之一交界處,足少陰腎經。寒從腳底生,救人自然要從暖腳開始,點擊此處,就好像給房子開一個窗戶,有透氣之效果。”紅袍怪道:“我曉得這穴道。”說著脫掉二人的鞋襪,突然間捂著鼻子,叫道:“乖乖,這麽臭?你們有幾天沒有洗腳了?”提起他二人的腳,扭轉頭去,在二人的“湧泉”穴上各拍兩掌,四掌連擊,幾如一掌。


    陸家寶叫道:“好掌力!好功夫!”他早已經料到這二人的腳必定臭氣熏天,行醫沒有酬金,反而聞一肚子臭氣,可不劃算,是以讓黑煞神紮針,讓紅袍怪聞臭氣。


    白頭翁、千手觀音二人同時哼了一聲,身子顫動,隻覺神門穴似乎穿了一孔,全身精氣源源不絕的從這孔中流出。霎時間全身空蕩蕩的,似乎什麽都流了出去,隻剩下一個皮包骨,薛白衣所施的寒毒,自然也流出去,不複存在。


    紅袍怪見陸家寶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驚疑不定,尋思:“這小子的笑,很是詭異,他教我擊打他二人的湧泉穴,怎知他不是故意害人,借我之手,殺了二人?”心下惶恐,道:“糟了,初次練手,難以精熟,隻怕有一點小偏差,要是害苦了兄弟,可不要怨我。”


    白頭翁舒了一口氣,笑道:“好兄弟,沒有想到你還有一手治病救人的本領。我已經好了,你可以起針了。”千手觀音道:“我也是,多謝二位兄弟,你們配合天衣無縫。”


    黑煞神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這就沒事了?嗬嗬,不謝不謝,要謝就謝百花掌門好了。”手忙腳亂的拔出銀針,看著這不起眼的東西,還是不能相信有此效果。


    紅袍怪見二人竟然好了,懸著的心放下,嗬嗬笑道:“舉手之勞,舉手之勞,你們要謝之人,是百花掌門才對。”突然間明白,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之所以笑,卻是不必聞他二人的臭腳味道。


    陸家寶接過銀針,放入囊中,笑道:“針刺穴道,就是開了一道泄寒的口子。這就好像一個人被毒蛇所咬,自救之法,先割破傷口,擠出毒液一般。隻是這寒毒比蛇毒厲害百倍,需要純陽之氣疏導,部位錯了固然不行,倘若真氣不足,一擊之力不能力透經脈,毒氣排不出去,就會進入肺腑,立即斃命。我即沒有動手,也沒有出力,謝我幹什麽?”


    紅袍怪吃了一驚,道:“你怎麽不早說,我怕聞他二人的臭腳丫,扭頭不看方位,要是有一點偏差,豈不是傷了兩兄弟?”陸家寶笑道:“我要是告訴你,你還敢動手嗎?”


    紅袍怪一想也是,道:“我們趕快拾柴去。”拉著三人的手,趕快離開。


    陸家寶望著他三人的死屍,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時,那一群女子畏畏縮縮的走過來,其中一年長的女子道:“少俠,你們就這樣燒了他們的屍體?”


    陸家寶道:“當然,不然還能怎麽辦?”那女子道:“你們就算將他們火化,也該先搜搜身,將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拿下來。”陸家寶見這女子和母親有七分相似,心下自然而然就有了親切感,道:“死人的東西要來幹什麽?”


    那女子道:“他二人的東西可以不要,但薛白衣是易容門的掌門,美容換膚,修補之術,刀法天下一絕。比如這位小姐,臉上有傷,日後要是留下疤痕,未免有點兒美中不足。”


    這些人都經過薛白衣改刀,易容而成,陸家寶心裏登生厭惡之感,道:“他們是藥王門的掌門,醫術高明之極,救死扶傷,才值得尊敬。一個人美也好,醜也罷,都是父母所授,薛白衣強行改變,刀法再好,充其量也是旁門左道,怎麽能跟他二人相比?”那女子被訓斥一番,雖然心有不甘,還是悻悻然退了下去。


    諸葛少雲突然“啊”的一聲,手捂著臉頰,道:“是不是醜死了?是不是很是怕人?”陸家寶道:“一道細細的血痕,想來不會留下傷疤。就算有一點點,可以用頭發擋著,外人是看不見的,不用擔心。”諸葛少雲道:“那怎麽成?有傷疤就是有傷疤,旁人縱容看不見,但傷還是在那裏。”說著走近三人死屍,但要她伸手在死屍上找東西,終究不敢,向陸家寶招手道:“你來。”


    陸家寶搖頭道:“我才不去,女孩子就是臭美,你想完美無瑕,就自己找好了。”諸葛少雲向先前的那女子招招手,道:“你的膽兒大,過來。”那女子道:“是。”心想:“日後隻怕還要依仗於她,這時正好表忠心。”走過去,在薛白衣的胸前摸了一陣,取出數把千奇百怪的小刀子,各式各樣的小藥壺什麽的,一一放在地上。


    諸葛少雲道:“還有沒有?還有什麽?”那女子再次伸手入懷,突然臉露奇怪之色,指著地上的一把刀子道:“這刀有點兒古怪。”諸葛少雲道:“有什麽古怪?一把尋常的刀子而已。”說著還是從地上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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