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寶道:“一人打你們這麽多人,我可沒有這本領。你們雖然人多,但我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相信沒有人可以攔住我吧。”


    張守一道:“百花掌門要是還當我天師道是友幫,來時歡迎,去時歡送,來去自如。”陸家寶見他一直打馬虎眼,隻得單刀直入,道:“你天師道如今的所作所為,小子可不敢為伍。”張守一奇道:“我天師道又做錯什麽事了?讓百花掌門如此的看不起?”


    陸家寶道:“你抓走蘭蘭,為了逼出天機圖,倒也無可厚非。江湖嗎?本來就是強取豪奪,明人不做暗事,都足夠光明磊落。但你已經放了人質,卻又在她身上動了手腳,這可就有點兒令人齒冷了。”


    張守一道:“你從姓楊的那邊過來?哦,我知道了,埋伏在河邊的人,是你陸家寶。”他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下已經將陸家寶的十八代祖宗罵了一個遍,當真是恨不能食其肉,挫其骨,哼了一聲,又道:“你為何屢次壞我的好事,我們到底有何冤仇?”


    陸家寶見自己一開口,張守一立即猜出八九不離十,暗自佩服他的機智,笑道:“張天師,我們無冤無仇,也談不上什麽過節,但你要是不交出解藥,我此生就跟你天師道耗上了,不死不罷休。”


    張守一嗬嗬冷笑,道:“姓楊的不交出天機圖,我就要他女兒的命。白發人送黑發人,我讓他傷心欲絕,一刻不得安寧。”陸家寶道:“你要她的命,我就要你的命。”他大怒之下,伸手抓向張守一,擒賊先擒王,隻要拿住他,就可以逼天師道交出解藥。


    張守一早有防備,持劍在手,向陸家寶的手腕削去,叫道:“你殺了我也沒用,這五石消魂散,是我天師道的不二秘方,誰也無法破解。”他見機極快,這一著又料敵機先,防守轉攻,攻敵必救,搶占了先機。


    陸家寶曲指彈出,“叮”的一聲,彈在張守一的劍尖上。張守一手腕一震,長劍幾乎脫手。張守一吸一口氣,長劍刺出,向陸家寶連刺三劍,快如厲風,撲麵而至。這三劍一體,是他成名絕技,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漢,曾喪命在這毒招之下。


    陸家寶雙手連彈,左右開弓,都彈在張守一長劍的無鋒處,他彈一下,張守一就全身大震一次,這一招蜻蜓點水,雖然一觸及離,但力道強勁,震得他臂膀隱隱發麻,餘下的二劍,已經不攻自破。


    陸家寶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張天師,我們就按江湖上的規矩來,我和你單打獨鬥,勝你就給我解藥,敗了隨你處置。”展開輕功,如一溜煙般繞到了張守一身後,伸指點向他的腦後。


    張守一陰沉著臉,卻不吭聲,身形急轉,長劍又刺了過去。陸家寶卻不待他轉過身來,左一閃,右一趨,快如飄風,始終都在他的背後。


    吳巴山見張守一的身法不如陸家寶靈便,長久下去,必敗無疑,這可如何才能扳回敗局?一眼看見諸葛少雲在旁觀戰,尋思:“隻有抓住她,看能不能逼這臭小子住手。”大喝一聲,道:“小姑娘,我請你到我天師道去看看,保證你大開眼界。”不由分說,伸手抓去。


    諸葛少雲臉上一紅,一個退步,避了開去,道:“我才不稀罕你的東西,你們打你們的,可不關我的事。”


    吳巴山臉色一變,道:“姑娘好高的身法,看來遇上了高手了。”拔劍而出,當胸一劍刺出,劍光有如匹練,竟然是一劍五出的梅花迎風,將諸葛少雲罩在其中。


    諸葛少雲腳步一錯,向旁及時滑開三尺,說道:“好好跟你說話,你這人怎麽這般不講道理?非逼我動手。”手裏突然多出一把短劍,劍尖直刺他丹田要穴,出手之快,匪夷所思。


    吳巴山嚇了一跳,滑步相避。他這一劍目的有二,首先想嚇一下陸家寶,讓他心有所忌,自亂陣腳,再者他也沒有將諸葛少雲放在眼裏,嚇她驚慌失措就行,故此劍光混成一片,奪目卻華而不實。立即被她搶占先機,攻了個措不及防。


    諸葛少雲短劍吞吐,劍尖刺向他的咽喉。這一下還是快如閃電,吳巴山一步慢,步步都慢,不及招架,急忙著地打個滾,待要站起,隻覺後頸涼風颯然,心知不妙,雙腳用力一撐,身子斜飛出去。


    這幾下快劍,當真是兔起鶻落,一劍快過一劍,迅捷無倫,吳巴山雖然一一避開,卻驚出一身冷汗,叫道:“大家夥一起上,將他二人亂刃分屍了。”眾人早已經不耐,立即一擁而上,將陸家寶、諸葛少雲分別圍在當中。


    陸家寶先見吳巴山攻向諸葛少雲,嚇了一跳,待見她劍法了得,放下心來,一掌切向一人持劍的手腕,順勢一個肘拳,撞向另一人的肋下,左手的手指彈向第三人的曲池大穴,一招間逼退三人。


    張守一又急又怒,叫道:“姓楊的要是不拿天機圖來換,你即便殺了天師道的所有人,也得不到五石消魂散的解藥,大家一拍兩散。”說著一劍刺了過去,他自持身份,不屑合鬥,但此時卻已經無暇顧及個人的名聲,一劍乘虛而入,要殺陸家寶一個措手不及。


    不料劍到中途,突然間半空中掉下一件物事,嗤的一聲,長劍刺在其上。張守一吃了一驚,隻見長劍上挑著一隻半生不熟的燒雞,已經被人啃去其肉,隻留一副雞架子,血跡淋漓,劍對穿而過,無聲無息,果然是把好劍。


    這一下變故古怪之極,眾人正驚奇間,忽聽得頭頂有人大聲的道:“吵死了,吵死了,老夫想睡一個安穩覺都不行。”


    眾人抬起頭來,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梁上,正在生氣,雙手捋著胡子,竟然楸下了幾根。


    這老者身材瘦弱,衣衫襤褸,好像隻剩下幾根老骨頭,躺在梁上睡覺,倒也不被人輕易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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