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寶連連點頭,說道:“是是,兩不相欠。”心下卻想:“我有手有腳,自己能吃,是你非逼著我。不過兩不相欠也好,我本來就沒想著什麽報答。”連丟兩枚大棗到嘴裏,隻覺幹巴巴的,遠沒有畢靜兒喂的那個好吃。


    正在奇怪間,忽聽遠處高聲的道:“咦,那不是陸公子嗎?真是無巧不巧。”陸家寶抬起頭來,隻見來了三人,為首的卻是黑白雙煞、傅三思等,竟然是五行教的人找來了。


    傅三思道:“陸公子,你不辭而別,教主很是不快,命我等請公子速回陰陽穀,有要事相商。”


    陸家寶道:“我不能跟你們回去。你們回去對教主說,就說我要事去做,不能回去了,改日再去拜訪。”


    傅三思道:“那怎麽成?教主正在氣頭上,我們要是空手而歸,還不死無葬身之地。”


    黑煞神道:“陸公子,你這是難為我們。你去向教主說兩句好話,那時是去是留,沒人攔你。”白頭翁道:“望陸公子三思,莫要難為我們。”


    陸家寶聽他們的口氣,要是不跟他們走,就要動手了,心下更加的反感,道:“真是兩難,我答應送這位姑娘去廣陵,真的無法分身,要不問一問這姑娘?”


    傅三思道:“姑娘腿上有傷,要不一起回陰陽穀,我們有上好的金創藥,醫治好了再走。”


    畢靜兒道:“這點小傷不礙事,就不用你們的金創藥了,我急著回廣陵一趟,可耽擱不得。雨水,要不快去快回,你盡快趕回來就是了。”陸家寶立即點頭,說道:“也行,我快去快回。”


    傅三思道:“姑娘消遣我們嗎?此地離廣陵千裏迢迢,再趕回來,那要到猴年馬月,黃花菜都涼了。”


    黑煞神性子暴躁,喝道:“我五行教請客,給你天大的麵子,還推三阻四的什麽?不去也去。”說著搶上一步,伸出大手就向畢靜兒抓去。


    畢靜兒臉上一紅,道:“下流無恥,輕薄之徒。”舉起木棍,敲向黑煞神的手背。


    這一下出其不意,又快又準,黑煞神被打的齜牙咧嘴,手骨幾乎都打折了,叫道:“我怎麽下流了?嘿嘿???原來還是練家子,這便要好好討教了。”說著身形晃動,伸手去抓她右臂。這一下也是迅速之極,畢靜兒腿腳不便,立即被他抓住,跟著木棍被奪了過去,雙手用力一拗,想拗斷木棍,不料這木棍甚是堅韌,竟然無法拗斷。


    畢靜兒輕叱:“不要臉,還我的棍子。”左手出掌如電,噗的一聲,正擊在胸口。


    黑煞神皮糙肉厚,毫不在意,笑道:“撓癢癢嗎?乖乖的不動。”將畢靜兒的胳膊扭在背後,得意洋洋。


    畢靜兒不及他的力大,罵道:“你欺負一個身上負傷的女子,算什麽英雄好漢?”黑煞神給她這兩句話一擋,果覺理虧,將她往前一推,推出兩步,道:“好罷,待你傷愈之後,再一決高下。”


    畢靜兒臉色變了一變,想要上前拚命,但見黑煞神鐵搭般的身形,知道過去便是自取其辱,心下怯了,又氣又急,怒道:“得罪本姑娘,將來你不得好死。”雖然放下狠話,但終究吃虧了,心下一酸,淚水盈盈,不由自主的掉下眼淚。黑煞嗬嗬一笑,不以為意,全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陸家寶道:“江湖上說什麽五行教英雄仗義,沒想到盡是欺辱弱女子的無恥之徒。”三人一聽辱及五行教名聲,臉色立變,傅三思道:“陸公子,怎麽說話呢?”


    陸家寶道:“不是嗎?你們請我去做客,這姑娘是我的雇主,你們應該禮敬上賓,怎麽能動手打她,這是五行教的待客之道嗎?”


    傅三思道:“陸公子,這是我們的不對,請你跟我們回陰陽穀,我給你斟酒賠不是。”


    陸家寶道:“我說過要先送這姑娘到廣陵,要不是你們磨磨唧唧的耽擱,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趕回來了。”


    黑煞神性子急,道:“陸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跟我們走罷。”說著伸出大手,就要拉陸家寶的胳膊,霸王請客。


    陸家寶啊呀一聲,道:“原來是練家子,遇上高手了,這下可是有理說不清。”手指微曲,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子,這是拈花指的分花撲影,聽風定位,又快又準,將他手腕一扭,背在他身後,笑道:“乖乖的不要動。”順手奪下木棍,交給畢靜兒。


    黑煞神的手腕被扳的差點折了,全身縱有千斤之力,也使不出來,不想乖乖的,也隻得乖乖的不能動彈。


    畢靜兒的木棍失而複得,又驚又喜,以木棍當做拐杖,站得穩穩當當,知道他是為自己出氣,不由咯咯一笑,道:“以小搏大,勇氣可嘉,英雄好漢,你是怎麽做到的?”她淚水未幹,這一笑就是破涕為笑,梨花帶雨,格外的好看。


    陸家寶笑道:“這還不容易?你瞧仔細了。”伸手在黑煞神後背一推,將他推出三尺開外,喝道:“再來一次。”舉拳劈麵就是一拳。


    黑煞神力大無窮,身懷絕技,隻是一時大意,被陸家寶一招得手,鼻子都氣歪了,眼見他攻來,叫道:“來得好,看拳。”不躲不避,迎著陸家寶就是一拳,以硬碰硬。他身形魁梧,比陸家寶大了何止一套,真是沒有將這乳臭未幹的小子放在心上,那麽點的小拳頭,就算打在身上,那又如何?嗬嗬,老子這一拳,非打得你骨斷筋折不可。


    陸家寶嘿地一笑,卻不肯跟他蠻打拚命,小拳頭橫擊,已經變成爪,間不容發的抓住他的手腕。這一招是拈花指法中的粗枝大葉,女子曆來纖小嬌柔,有時候花樹過高,夠不上采花,就用手壓低花枝,方便采花。這一招在拈花指法裏,最為簡易,通常隻有在練習之時,作上招接下招的轉換式,臨敵時全無是用。但陸家寶運用的恰到好處,一抓著他的手腕,立即一扭,又將他手扭到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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