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義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酒葫蘆,一手握住一把寒光閃爍的短劍,自言自語的又道:“師父,生前弟子沒有孝敬您什麽,死後就喝弟子一口水酒,壯壯膽子,西去的路上,才不會害怕妖魔鬼怪。”他趴在棺材頭上,俯身進去,短劍刺了下去,要撬開秦天柱的嘴巴,將酒倒進去。


    突然間一個冰涼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握劍的手腕,這一劍竟然不能刺下去,秦天柱在這個時候,竟然張開了雙眼。曹義大吃一驚,不禁脫口而呼道:“詐屍,詐屍了。”


    二人幾乎麵麵相對,慘淡的燭光照在秦天柱的臉上,目無表情,更顯得鬼氣森森。


    曹義拚命想要往後退,但手腕子給一道鐵箍緊緊地鎖著,竟然動彈不得,不由嚇得魂飛魄散,一顆心劇烈跳動,似乎要從口腔中跳將出來。急切之間,手中的酒葫蘆當做錘頭,猛然砸向秦天柱的麵門。


    突然之間,臉上一涼,一隻冰涼的大手已經抓住了他的麵門。曹義大吃一驚,酒葫蘆猛力砸去,砰的一聲響,砸在棺材板上,酒葫蘆四裂花開,酒水灑盡,一滴不剩。曹義全身酸軟,颼地一聲,被拖進了棺材裏。棺材裏麵,地方狹小,手腳施展不開,再也動彈不得,他隻覺這隻大手,抓著麵門,當真不是人手,半分暖氣也無,忍不住叫道:“僵屍!僵屍!”這聲音透過厚厚的棺材板,十分的鬱悶,再加上聲嘶力竭,當真是鬼哭狼嚎,淒厲恐怖。


    那隻大手從他額頭慢慢的摸將下來,摸到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的眼皮上停留不動。曹義嚇得魂飛魄散,這手指隻須稍一使勁,自己一對眼珠子立即便給挖出來,從此再也看不見東西。他驚怖不已,叫道:“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啊!”他已經心力交瘁,叫道:“師父,害死你的人,是諸葛無雙,跟我???跟我可不相幹。”


    曹義覺得自己剛才出言推諉罪責之時,眼皮上的手指頭似乎鬆了些,自己一住口,冰涼的手指又慢慢壓迫眼睛,心中慌亂,叫道:“師父饒命。這一切都是諸葛無雙的主意,他想當教主,逼著我將您騙上大王寨???師父,我鬼迷心竅,他答應我,做主將小師妹嫁給我,要不然連她一起殺了。師父啊,我為了保全小師妹的性命,沒有辦法,才害你???”


    秦天柱心中氣苦,果然便是這家夥夥同外人,加害自己。諸葛無雙暗算自己,那是爭權奪利,雖然是小人行徑,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倒也無可厚非。可這白眼狼害自己,竟然為了女兒,倘若陰謀得逞,不是害了女兒一世嗎?手往下移,喀嚓一聲響,將他的喉頭軟骨捏碎。


    曹義拚命掙紮,說什麽也逃不脫秦天柱的手掌,又是喀嚓一聲,喉管被捏碎。他大聲呼了幾口氣,手腳一陣痙攣,氣絕而亡。


    秦天柱雙手一分,拍在二麵的棺材板上,呼地一聲,將二扇棺材板擊飛。這是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二麵各鑲嵌八根大釘,堅實牢固,要是深埋地下,就算百年,也未必盡數腐爛。可他一掌下去,這棺材四分五裂,隻剩下一個棺材底。他翻身下地,看著靈堂的一切,他雖然複活了,可亡妻從此天人兩隔,雖然搞明白了陰謀的來龍去脈,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紅纓聽到動靜,跑了過來,一眼看見秦天柱,喜極而泣,道:“爹爹,這不是夢吧?你沒有死,你沒有丟下我!我娘她???她???”


    秦天柱將紅纓摟在懷裏,拍著她的肩頭,道:“乖女兒,爹爹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你娘她太傻了,太過???”他想說太過懦弱,但聲音哽咽,不能自己。


    忽聽一個聲音道:“秦兄弟,我們現在就去殺了諸葛無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呂用之放心不下秦天柱,過來看看,見他死而複活,不由喜出望外,想起諸葛無雙大權在手,倒行逆施,恨不得立即將其擊斃。


    紅纓道:“諸葛無雙是天下第一高手,咱們要找他報仇,可要小心才是。”


    忽聽頭頂一個聲音道:“算上我,就不怕他厲害了。”


    呂用之抬起頭來,笑道:“陸兄弟,你怎麽坐在上麵?”


    說話之人,便是陸家寶。


    紅纓見他坐在橫梁上,雙腳蕩來蕩去,似乎這麽做在上麵,甚是好玩,便道:“飯桶,倘若比吃飯,諸葛無雙勢必甘拜下風,武功嗎,你就算了。”


    秦天柱笑道:“纓兒,這話可就錯了。陸家寶的武功可不比你爹爹差,有他幫忙,擊殺諸葛無雙,就大有機會了。”


    陸家寶一躍而下,道:“秦教主,咱們這就找諸葛無雙算賬,他在哪裏?”


    呂用之道:“他在天外天。”


    秦天柱哼了一聲,道:“鳩占鵲巢,他倒會挑地方。”原來這天外天是秦天柱住的地方,諸葛無雙一當上教主,迫不及待的就移駕過去。


    秦天柱當先而行,一路上山,五行教教眾把守嚴密,但他於這地方再熟悉不過,一一繞過,有二個地方,無法避開耳目,他都是突下殺手,將其一舉擊斃。


    陸家寶見越向上走,道路越陡峭,暗想:“這地勢如此險惡,戒備森嚴,果然非同小可。若不是秦教主輕車熟路,避開崗哨,要想進去,那是談何容易?”


    好容易到得崖頂,遠遠地望見一座巨大牌樓上,慘白的月光下,照在牌樓上的三個大字“天外天”,是那麽的寂靜和神聖,不由得令人肅然起敬。


    陸家寶心想:“五行教好大的排場,武林中確是無人能及,怪不得諸葛無雙一心想著取而代之。”


    這牌樓依山而建,進入天外天,隻此一條道。秦天柱打了一個手勢,和呂用之一左一右,快速的衝進右首一間小石屋,將裏麵的二人一招擊斃,不給他們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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