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還沒有走出二步,一見康德明出來,又驚又喜,道:“康公子,你醒酒了?這可謝天謝地。”


    馮廷諤見行蹤敗露,大步而出,站在康德明身前,橫刀而立,喝道:“我看誰敢過來?”


    天香一驚,看他麵色不善,一時不敢過去,忍不住道:“康公子,感覺如何?”


    康德明眼見麵前燈火通明,大家都是刀劍出鞘,不由大奇,道:“你們怎麽罷手不打了?我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想湊個興兒。”他隻覺的全身上下都是力量,一時無處宣泄,忍不住左手向前一探,右手倏地抓出,一把搶過馮廷諤的單刀,反手一刀揮出,將馮廷諤逼退。


    馮廷諤沒有防備康德明會搶他的刀,叫道:“二師弟,是我,你搶刀幹什麽?”見這一刀又快又疾,急忙閃身避開。


    康德明覺得全身都快爆炸了,隻想將其宣泄出去,將刀揮開,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一刀刀劈出,雖然全無章法,但每一刀之出,都是風聲大作,飛沙走石。


    群雄見他的刀法似是而非,破綻百出,委實不成樣子,不由得都臉露譏嘲之色,但七八招一過,臉色漸變,輕視之心漸去,驚佩之色漸濃。


    馮廷諤很想拉住他,但厲風撲麵,不由自主的一退再退。


    馮小妹見康德明突然間失心瘋一般,急得直跺腳,叫道:“二師哥,你是怎麽啦?你是怎麽啦?”淚水都快掉下來,卻幫不得一點忙。


    天香道:“小妹妹,別急,沒有事的,他喝了我的冥冰龍虎壯骨酒,力量倍增,就好像水滿了,自然就會往外流,那是擋不住的。他也是一樣,力量膨脹,使出來就好了。”


    馮小妹將信將疑,道:“真的嗎?”


    天香不再理她,突然道:“呂叔叔,適才你問爹爹,秦教主是怎麽的?那日教主突然光臨,爹爹高興的丟三落四的,問我要最好的酒,招待教主。那時剛好冥冰龍虎壯骨酒釀成,爹爹不容分說,就拿去請教主品嚐,教主不勝酒力,酩酊大醉。”


    呂用之道:“教主是醉酒了?可這康老弟不是也醉酒了嗎,他現在生龍活虎的,教主武功勝他多多,怎麽是這樣子?”


    天香道:“這冥冰龍虎壯骨酒的釀製之法,是位異人傳授,酒力雖然霸道,但可以強身健體,習武之人,還可增加功力,你看康公子全身充滿了力量,有力無處使,這就是此酒的效果。昨晚在這裏,有人要單飲此酒,我就沒有給他直接下肚,就是怕他受不住這酒力,是以讓康公子先喝上幾杯佳釀,先潤喉,沁心脾,滋胃通腸,可這冥冰龍虎壯骨酒下肚,還是將他醉倒了。”


    王金貴悔恨不已,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這酒是這等厲害,真的不該請教主暢飲···”


    呂用之道:“果真如此,這也不是你的錯,但不知教主什麽時候醒來?”


    天香道:“我們想了很多辦法,但秦教主全身僵硬,肌膚就好像是銅身鐵臂一般,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轉。”


    陸家寶伸指在秦天柱的臂膀上彈了一下,果然隱隱有金鐵之聲。


    突然間聽得康德明大喝一聲,他一口氣砍了數百刀,還未盡興,猛地縱身而起,從半空中揮刀直劈而下,呼的一聲,刀鋒離地尚有數尺,地上已是塵土飛揚,敗草和落葉被刀風激得團團而舞。這一刀力劈華山,直劈而下,勢不可擋,天地失色,倘若對陣,縱然武林絕頂高手,也難擋不住這驚天動地。


    馮小妹見他收刀而立,威風凜凜,心下大喜,連忙過去,道:“二師哥,你好些了嗎?”


    康德明右手持刀過頂,左手抓住刀頭,忍不住雙手微微使勁,這把精鋼鐵背刀,刀背二寸有餘,堅硬之極,哪知他勁力到處,當的一聲響,鋼刀斷為兩段。康德明茫然不知所措,奇道:“咦,這刀怎麽斷了?”


    明大明見他扳斷鋼刀,顯然是示威,自己可不會這手功夫,但不甘示弱,笑道:“不就是醉酒嗎,又不是什麽絕症,小兄弟,你跟我走,此間有一個名醫,我帶你們去,隻要他出手,保管姓秦的立馬醒轉。”


    呂用之道:“名醫?莫非是殺人名醫?他和銀針過穴,著手回春的陸立三齊名,隻要見到他,人有一口氣在,都可以起死回生。”


    錢求得意洋洋的道:“賽華佗可是我杭州的寶貝,他醫術高明,任何疑難雜症,藥到病除。隻是他給人開顱治頭痛,開膛破肚取物,切除病根,才得了殺人名醫的雅號。”


    陸家寶見他將這殺人名醫誇的天上沒有,地上難尋,仿佛有他在,天下就沒有病死之人一般,心下不以為然,故意潑冷水,滅滅他的氣焰,說道:“我跟陸立三有個一麵之緣,他針灸燒雞,什麽著手回春?燒雞還是燒雞。這個人跟他齊名,我看也不靠譜。”


    錢求果然張口結舌,隻道:“你···”接著嗬嗬一笑,又道:“小兄弟說的極是,陸立三助紂為虐,幫助秦宗橫圖害天下,但何神醫懸壺濟世,怎能和他相提並論?”


    呂用之道:“隻要有一線的希望,我們都要去試一試。好了,現在就走。”


    明大明大喜,道:“小兄弟,到了杭州,我就向錢鏐錢大人保舉你,我這祥雲堂堂主讓給你當兩天。”


    陸家寶連連搖頭,道:“那倒不必,那倒不必。”


    王金貴道:“天已經快亮了,大家還是請跟我到前麵的客堂說話,呂堂主,你說呢?”


    呂用之想了一下,道:“也好。”將頭一擺,示意陸家寶上前跟著他,這地方十分的詭異,要是沒有人指引,隻怕一時半會出不去,這王金貴雖然是五行教的香主,但教主傷在他的地盤上,畢竟敵我未明,隻要他有什麽異常舉動,立即擒賊先擒王,先抓著他,事情就在掌握之中。


    陸家寶會意,立即上前,拉著王金寶的手,道:“你是大貴,我是小寶,我們給大家帶路。”畢靜兒道:“還有我。”一左一右,將王金貴夾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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