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猛見有人衝了過來,不由得齊聲呐喊,大刀長矛高高舉起,將畢靜兒團團圍在當中。畢靜兒大聲喊道:“我是畢靜兒,你們誰是官長?讓他過來說話。”


    一將領越眾而出,大聲叫道:“大家且住,都不要動手,是大小姐。”


    畢靜兒道:“原來是白叔叔,你不在城裏,怎麽過來了?”


    這人便是白福壽,個子雖矮,但騎在馬上,倒也看不出來。他道:“楊行密已經離城不足百裏,不日就攻打廣陵城,大將軍人我請大小姐回去。”


    畢靜兒道:“廣陵庫銀充足,戶戶有餘糧,堅守一年,不成問題。你回去告訴我爹爹,先避其鋒芒,咱們隻守不攻,搓搓他的銳氣。這時間,我去取一物,如若得手,大事可成。”


    白福壽道:“大小姐此行,要多長時間?”


    畢靜兒道:“多則三月,少則月餘,你告訴我爹爹,沒有必勝把握,切不可輕易妄動;堅守不出,可不戰而勝。叔叔,就有勞你時刻提醒我爹爹知道。”


    白福壽將手一揮,叫道:“大小姐請放心了,鳴金收兵。”當下率領著眾人偃旗息鼓,回廣陵城去了。


    畢靜兒見眾人頃刻間消失在茫茫的黑夜裏,心情頗為忐忑不安,此行高手如雲,生死未卜,如若就此分開,卻又心有不甘。良久良久,才跳下棗紅馬,步行走回陳家老店。遠遠地聽得陸家寶老氣橫秋的道:“張天師,別來無恙。嗬嗬???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才別不久,我們又到一塊兒了。”


    吳巴山大聲喝道:“小毛孩子,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隋基道:“大祭酒,說話可客氣點,這位少俠年紀雖然不大,可是百花門新任的掌門,他的一言一行,可謂舉足輕重。”


    張守一不由得啞然失笑,將信將疑的道:“恭喜恭喜。”說著拉著陸家寶的手,一使勁,想將這小毛孩子捏得哭爹喊娘,來個下馬威。


    陸家寶自小苦練童子功,刀槍不入,這點擠捏又算得什麽,坦然而受,道:“好說好說。”


    張守一使足了勁,見陸家寶不為所動,便想放開手,突然一股大力反至,陸家寶的手猶如一道鐵箍,牢牢地鎖住自己的手,隻得強自苦撐,笑道:“英雄出自少年,恭喜陸兄弟入主百花門,百花門在陸兄弟的手裏,一定可以發揚光大,將來無可限量。”這笑是擠出來的,當真笑比哭還難看。


    陸家寶道:“少拍馬屁,我問你,大臉婆現在在那裏?”


    張守一隻覺得手指骨頭都要被捏碎了,卻也不能示弱,道:“大臉婆是誰,還望陸兄弟說清楚了。”


    陸家寶道:“就是和我一起被你請去吃酒的那個女孩子。”


    張守一恍然而悟,道:“原來陸兄弟說的是她呀,你剛走不久,她就被一個人接走了。”


    他說接走,而不是救走,話雖然好聽,但陸家寶心知肚明,這個人死要麵子活受罪,笑道:“能在天師道來去自如的人,一定是世外高人,他是誰?可否引薦一二。”


    張守一道:“這個人嗎,陸兄弟或許認識,他就是——就是今天搶走烏龍劍的那個人。”他說到就是時,故意停了一停,說罷二目盯視著陸家寶,一眨不眨一下。


    陸家寶心中一動,原來大臉婆被諸葛無雙救走了,這下可放心了,卻淡淡的道:“天師說的對,也不對。這個人今天跟我打了一個照麵,有一麵之緣,算是認識吧。但來去匆匆,卻不知是誰。張天師和他頗有淵源,想來知道他的底細,可否跟我說一說?”


    張守一不由得大失所望,道:“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不知。”陸家寶微微一笑,將他放開,卻道:“這倒是奇了,天師道無所不能,張天師怎麽還有不認識的人?”張守一見套不出陸家寶的話,悻悻然回去睡了,眾人見他二人手拉著手,隻當好生親熱,卻是誰也料到張守一吃了暗虧。


    第二天吃過早飯,金花仙子道:“諸位,今烏龍劍已經不知所蹤,咱們沒有想頭了,就各奔東西吧,此番別過,好自為之。”


    張守一道:“是,是,誰要是有線索,立即知會大家,咱們再聚首。”


    隋基道:“正該如此。”大家拱手而別,人人心懷鬼胎,突聽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匹快馬疾馳過來,轉眼間就到了門前,說停就停,站住不走了。馬上的人是個少年,抬頭看了一眼招牌,點頭道:“方便來去?有點意思。”說著飄身下馬,大聲叫道:“店家店家,我要住店。”


    這時,阿秀剛好出來,小聲的道:“這位公子,這家店沒有人,你到下一家去吧,就別喊了。”


    那少年奇道:“沒有人?小姑娘,你不是人嗎?”


    阿秀臉上一紅,頭一扭,回去店裏,不再理會這無聊之人。


    那少年嗬嗬一笑,正要進去,突見一夥人魚貫而出。那少年突然哈哈大笑,道:“很好,隋基、張守一、百花門,你們都在一塊,倒省了小爺一一去找了。當年你們覬覦我家的寶圖,害死我爹娘,我萬柳莊一百多口人丁,都死於非命。這筆血債,今天要鮮血來償。”


    突然有人點名道姓的叫陣,眾人不由得一呆。陸家寶見他眼熟,突然想起一人,叫道:“你是萬柳莊的張洪張大哥。”


    張守一衝衝大怒,大聲喝道:“你家的寶圖?這圖是哪裏來的?一個小偷而已,引火燒身,害死了家人不說,將我天師道攪得從此不得安寧,我正要找你算賬呢。”嗆啷一聲,出劍出鞘,劍尖對著張洪,長長地劍刃似曲似直,猶如一件活物一般,顯然他氣憤之極,將全身勁力都集中在右臂之上,內力鼓蕩,連長劍都不停的顫動,不動則罷,一劍之出,必定是乾坤一擲,雷霆萬鈞,不可阻擋。


    天師道的二十四祭酒大聲喝彩:“好劍法。”人人均想,天師果然非同小可,隻一拔劍,氣勢便大是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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