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柱點了點頭,道:“呂刀光,隻要不給你添麻煩,我們幹什麽都可以。”諸葛無雙見教主都答應了,雖然不情願,也不便再說什麽,隻得默認了。


    秦夫人道:“呂大哥,要我幹些什麽?”


    呂用之微微一笑,道:“弟妹,你打扮漂漂亮亮的,看我們耍猴就行了。”當下安排秦天柱等一一住下。


    陸家寶被安排在一間房子裏,坐在床上,手摸著錦緞被子,恍然是在夢裏。便在出神之時,兩個侍女推門而入,一個端來了熱氣冉冉的洗臉水,一個托著一套新衣新褲。陸家寶一怔,連聲的道:“你們幹什麽?幹什麽?”


    二女不過十一二歲,跟陸家寶不相上下,倒也伶俐,抿嘴一笑,道:“我們來侍候公子洗漱,還有明天穿的衣服。”


    陸家寶連連搖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還有新衣裳,這麽客氣?”有點兒受寵若驚,不能自己。


    那侍女卻是不肯,侍候他洗臉洗腳,洗漱一番。另一侍女又道:“公子,試一試新衣服,看合不合身。”陸家寶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待遇,善是不習慣,卻又推脫不了,隻有聽之任之。穿上新衣新褲,大小正好,二女才滿意的走了。


    這是一套青衣青褲,外套一件輕紗大褂,頭戴一頂輕紗帽子,上鑲一塊藍田古玉。這些衣褲柔軟貼身,都是上好的綢緞做成,他一生從沒有穿過如此高貴的東西,不自禁飄飄然起來。一時倒不想脫下,在房子裏走來走去,但覺玉樹臨風,瀟灑之極。折騰了好大一會,突然間肚子咕咕叫,原來好東西吃的太多,腸胃一時接受不了,要排出體外。他悄悄地溜出去,想去茅房,但這家夥來勢洶洶,似乎已經出體,見不遠處有幾叢花草,即快步而入,就地解決。


    他拉屎完畢,剛想提褲子。突聽一陣腳步之聲而來,在這裏方便,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責備,索性依然蹲著不動,從花枝的縫隙間望去,卻是秦天柱、呂用之二人。隻聽呂用之道:“教主兄弟,咱們拚死拚活的,冒著性命的危險,為什麽要白白的便宜他諸葛無雙?”


    秦天柱道:“諸葛兄弟也不是外人,幫他也是幫我們自己。”


    呂用之道:“教主兄弟,不是做哥的挑撥離間,這諸葛無雙真的居心叵測。他明明早已經見到屬下遭人圍攻,偏偏就是不出手,連陸家寶一個孩子,都看不下去,他卻悶聲大發財,見死不救。”


    秦天柱想了想,才道:“呂大哥,咱們一個頭磕在地上,親如兄弟,這種話出你的口,進我的耳,說說也就罷了。但若是叫外人聽了去,可就讓人誤會了。”


    呂用之心下一凜,垂首道:“是,教主,以後屬下再也不提了。”


    秦天柱見他唯唯諾諾的,顯然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緩緩地又道:“呂大哥,諸葛兄弟本來是縹緲宮宮主,武功計謀都在兄弟之上,即便出任本教教主,也不為過,何況是小小的副教主,難免有一些不快,也是人之常情。再說了,咱們為人在世,恩怨分明。大丈夫受人點滴之惠,當湧泉相報。諸葛兄弟於我有救命之恩,即使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他救難之情。不要說這教主之位,便是我的性命,他張開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找到報答他的機會,這烏龍劍是件上古的神兵利器,江湖上的人個個夢寐以求,要是能得手,送與諸葛兄弟,豈非是天大的人情,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呂用之若有所思,連連點頭,道:“屬下明白了,教主有情有義,屬下佩服。”說話間二人入房進去,又低聲細語的說了些話兒。


    陸家寶半提褲子,跑回房裏,躺在床上,心道:“想不到秦教主恩怨分明,竟然是這般的血性男兒,相對來說,這諸葛無雙就不是東西了,他眼看著呂用之被人圍毆,無動於衷,其心可誅。”心下對秦天柱的好感之情,油然而生,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陸家寶還沒有起床,紅纓已經推門而入,叫道:“飯桶,趕快起床了。”


    陸家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早就過來,連忙道:“出去出去,你怎麽進來了?”見她也是青衣青褲,跟自己的一模一樣,倒非是對自己另眼看待。


    紅纓道:“飯桶,我怎麽不能進來?”


    陸家寶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你一個女孩子,怎麽不說一聲就進來了呢?”


    紅纓見他慌得手忙腳亂,覺的好笑,抿著嘴卻又不敢笑出聲來,道:“飯桶,你也算是男人嗎?嗬嗬???我沒有看出來。”


    陸家寶三下兩下穿好衣服,跳下床,大為的生氣,道:“不男不女的瘋丫頭,你怎麽沒大沒小沒有規矩?我跟你諸葛叔叔是平輩,你呂伯伯也跟我稱兄道弟,算起來你怎麽也該叫我一聲叔叔,怎能張口閉口的全是飯桶?”


    紅纓急了,啐道:“呸,你就是飯桶,飯桶。”


    陸家寶道:“好男不跟女鬥,沒有教養的丫頭,不跟你計較。”


    紅纓漲紅了臉,道:“男人怎麽了?很厲害嗎?我們來比一比。”不由分說,伸手劈頭蓋臉的就是一爪,五指尖尖,抓向陸家寶的麵門。


    陸家寶向旁一讓,道:“潑婦,無理取鬧,不可理喻。”飛起一腳,將紅纓踢翻在地。


    紅纓背脊一著地,立即躍起。她從小習武,自來都是她將人家打的灰頭土臉,可從來沒有被人打過一下,突然間被踢倒地上,可氣炸了肺,縱身而起,雙手成爪,抓向陸家寶,恨不得一把抓住他,將他一下撕個稀巴爛。她情急之下,門戶大開,已經毫無章法。


    陸家寶見她猶如瘋了一般,奇道:“你怎麽要拚命?真是奇了怪了,不怪爹爹說,女人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搖頭歎息之間,又是一腳,將紅纓踢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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