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來去迅捷無比,裹一團金芒,既詭異又霸氣。


    禹無極一聲斷喝:“來得好!”


    將菜刀擋在胸前,另外一手托住菜刀尖,如磐石一般端立。


    金光來勢飛快,轉瞬疾撞而來。禹無極凝然不動,金光迎上菜刀。


    隻聽一陣金石交擊之聲,金光一撞上來,又飛快彈開。


    金光掉在地上,現出原形,原來是條金蛇,亮閃閃如同黃金鑄成一般。蛇頭之上,還有一個雞冠形的金冠高高聳立。


    傳說中的騰蛇金蛟。


    金蛇撞擊刀麵,力道顯然十分巨大,饒是禹無極體格敦厚,也被撞得後退兩步。


    他旋即站穩,臉神凝重,眼光片刻不離金蛇。


    騰龍金蛟回彈三丈開外,掉地上打個滾,身子展開來,頭高高的仰起。


    金蛇有一兩人長,身子雖是金色,舌頭卻是芯紅,箭頭一般呲呲有聲。


    看金蛇來勢飛快,撞在菜刀上力道又猛,它卻若無其事又立了起來,可見它不止外表不俗,也確實凶悍無比。


    不過,金蛇想必也撞暈了頭,頭雖高高立起,卻沒有馬上進攻,似在等待機會。


    看騰龍金蛟的凶勁,一定不是良善之輩。


    我將對禹無極的不滿放下,轉過來為他擔心。看他樣子,也是個高人,隻是不知鬥不鬥得過凶殘的金蛇。


    騰龍金蛟頭上的金冠仰然而起,血紅舌頭呲呲有聲,十分嚇人。


    先前禹無極用刀麵反射光將騰龍金蛟引了過來。此時他手腕輕轉,一道反光又向金蛇射去。


    說也奇怪,金蛇對菜刀反射光十分敏感,一被照中,立刻頭向後抬,身子緊繃,如一張拉開的弓,口中舌頭呲呲聲更響了。


    刷的一聲,金蛇的嘶叫一聲,尾部巻成一個圈,又迅速彈開,借助彈力,頭向前伸,蛇身變得筆直,如箭般直射而起,向禹無極激飛過來。


    禹無極不敢怠慢,他在光線碰到金蛇,迅速將刀口側開,射向金蛇的光一閃而逝。


    看來騰龍金蛟是用菜刀射出的光作導航,光線一消失,它就失去了方向,身子在空中緩了一緩。


    禹無極行動迅捷,他閃身側立,躲開金蛇鋒芒,趁它行動稍緩之際,手裏的菜刀揚起,又迅速切下。


    小胳膊粗的金蛇頭被一刀削斷,掉在地上。


    金蛇頭身分離,身子無主,墜落在地,在地上翻騰起伏,掃斷邊上幾棵小樹,才慢慢安靜下來。


    看來騰龍金蛟這名字真不是虛的,凶勁比粗大的蟒蛇還厲害十分。


    金蛇被殺,村裏人紛紛圍了上來,嘖嘖稱奇。


    最年長的三大爺說:“我活了九十多歲,未見過這等奇物。以前有雞公蛇,也是頭上長冠,會在天空飛行,卻沒有這樣大,更不是渾身金光。”


    “雞公蛇”是地方上的叫法,那種蛇也有學名,頭上有冠狀物,形如雞冠,所以被稱為雞公蛇。借助身體彎曲伸直產生彈射力,從而在空中飛行,如金蛇一般。


    騰龍金蛟在形態上和雞公蛇相似,顏色和大小,大不相同了。


    至於的凶悍之勁,尋光而行的本領,更不是普通蛇所有。


    金蛇頭掉在地上,金冠低垂。


    花牛前麵讓嚇得不輕,看蛇頭掉地上,忍不住就伸手去提蛇頭上的冠,想把它提起來。


    雖料騰龍金蛟雖然頭身分離,卻仍是活的,見花牛手指伸過來,竟然跳了起來,蛇嘴大張,露出長長的牙,向花牛手指咬來。


    花牛退縮不及,竟然被金蛇頭一口咬在手上,跳起來哇哇大叫不止。


    村裏人見識過金蛇的凶悍勁,現在看蛇頭如此凶悍,盡皆失色。


    隻看花牛臉色發青,也不知道是蛇頭有毒,還是嚇的。


    我正在他旁邊,看這蛇頭凶悍,找了塊石頭就要去砸,花牛跳著腳叫著:“不能砸,會連我手指一起砸壞的。”


    看他臉色越來越差,我哪顧得了這些,就對大頭喊聲:“別管了,你按住他,我來砸。”


    大頭聽我的,去抓花牛,花牛怕疼,拚命反抗,混亂間,一旁禹無極道:“放開他。”


    我和大頭知這人本領,放開花牛。


    禹無極舉出先前那個拳頭狀的物事,放在嘴邊。


    聲音不如先前響亮驚人,但是悠揚有致。


    說也奇怪,金蛇頭聽到這聲音,張開嘴,掉在地上。


    看花牛的手,上麵幾個深深牙印,正往外滲血。花牛渾身顫抖,看來是中毒了。


    禹無極道:“這蛇毒可是非比尋常,不過剛好遇到我這有解藥。”從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倒一些黃色粉末在花牛手上,


    花牛臉色由青變白,片刻間恢複了正常。


    禹無極說:“這個孽物,現在還想害人。”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黑色小盒,向蛇頭罩去。


    蛇頭進了小盒,不再動彈。


    禹無極自言自語道:“追了二三千裏,總算追到你了,還想逃。”


    他話說得含含糊糊,我們聽得迷迷糊糊,被砍下來的蛇頭還能逃?


    我大著膽問道:“騰龍金蛟是你召來的?”


    禹無極擺頭道:“它來曆很大,我哪能招呼得動,我是一路追殺它到這裏。”


    這樣說他竟然能追蹤金蛇。我想起皂角樹上的烏蛇頭,他這樣大本領,何不讓他將烏蛇也一起收了,就說:“大樹上還有一條大烏蛇,你也抓走吧。”


    禹無極臉色突變,驚異地看著我:“你見過烏蛇?”


    我點頭,說:“是,他們也見過。”順手指一旁的大頭和花牛,想讓他們給我做證。


    一回頭,這兩個家夥卻又跑到別處去了。


    禹無極毫不介意地說:“這烏蛇不用抓,它不會害人的。”


    我不解,看他不想和我多說,心裏索然。


    皂角樹既然被稱為龍樹,那烏蛇莫不就是真龍?這樣想,那烏蛇是動不得的。隻是不知道那金蛇之前為什麽又與烏蛇在一起。


    禹無極看出的我疑惑,說:“烏蛇與金蛇本是對頭,我前麵的嘯聲喚醒烏蛇,與騰龍金蛟相鬥,現在看,烏蛇是鬥不過這騰龍金蛟。”


    我明白了,皂角樹擺動那樣厲害,是因為兩蛇相鬥。


    烏蛇是與金蛇相鬥太累,垂在樹頂,讓我們看到。


    這人用嘯聲趕走金蛇,又殺掉它,是相助於烏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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