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路上白牧卻是在想,甘老大可是連整個身體都沒有了,如果用蓮藕造人的話,還是差一個頭顱。


    而頭顱就不能用藕節來做了,這倒是讓白牧有些頭疼。當下也隻能是先把四肢做出來,再想辦法弄頭顱。


    在村子東麵的河邊有一片藻澤地,裏麵有農戶種了許多蓮藕在其中。


    白牧先是在主人家打了一聲招呼,而後就來了藻澤地旁。


    他專選了五根蓮藕,每根蓮藕都有三節。且兩小兩大,大的做腳,小的做手,另外一根最大的則用來做胸部。


    將摘好的蓮藕帶回家中,白牧將蓮藕放到阿波的那個屋子後麵,以防被人發現,引起別人的好奇。


    阿波的房間中,三叔白真的施法似乎進行得並不怎麽順利!


    因為此時阿波依舊躺在床上,和之前並沒有任何差別。


    甘婷婷依然側坐在床邊,而阿波的母親也是在屋中陪伴著。不過三叔白真卻是沒有在。


    白牧有些納悶,就朝甘婷婷問道:“這是怎麽了?”


    甘婷婷沒有去看白牧,眼眶中泛起眼淚,隻是固執的說道:“阿波肯定還有辦法救治的,我不允許你們把他封起來,那樣和死人有什麽區別!”


    她這樣說,白牧也沒有辦法去勸說什麽,畢竟三叔的那種封印的手段也相當於把阿波當成了死人。


    “那你們最好小心點,如果發現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立即告訴我!”白牧依舊不放心的說道。


    甘婷婷憔悴的點了點頭。


    隨後,白牧至屋外,而此時白真正在靈堂內主持著法事。


    白真因為手頭上正忙著,便讓白牧去屋外找二叔白墨,說白墨會有辦法的。


    白牧一頭霧水,一般二叔對這些可不在行啊!


    屋外,屋外的場地上已經來了許多的人,很是熱鬧。


    白牧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二叔還是在起初的篝火旁邊紮紙馬,他的四周有不少在圍觀他的巧藝。


    白牧走到他的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白墨沒有回頭似乎就已經知道了是白牧,隻見他從身子下麵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裏麵像是裝了一個橢圓形的東西。他背對著白牧將那東西遞給了他。


    白牧狐疑的看了看那東西,隨即走出人群中,將玩意帶到了屋子後麵。


    白牧將黑色的布袋子拆開來,裏麵浮現出的竟然是一個紙紮的頭顱,而且樣子極像甘老大。


    白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三叔是想用紙紮的頭顱代替甘老大的頭顱,以達到障眼法的效果。


    明白之後,他也不拖遝,在道壇上拿了記住藏香和一些紅布條,準備先將那些蓮藕拚湊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


    這個過程比較簡單,把藏香上麵的香末擦掉之後,隻需要那根竹簽,穿插在蓮藕上麵,一個鏈接著一個,便可以拚湊出一個簡單的人形。


    而後,白牧也如實將這事情告知了甘婷婷母女兩人。一來這事兒人家必須知道,二來還需要甘婷婷的幫忙。


    前麵說過,想要讓這些蓮藕達到障眼法的效果,還需要施加一些咒法。


    白牧隨後拿了四塊紅色布條,分別綁在蓮藕的四肢上,第一布條寫甘老大的名字,第二布條寫他的生辰,第三布條寫其卒死時辰,第四寫何方人士。”


    而都弄好之後,則是需要甘婷婷在布條上滴上一滴血水,此法方能奏效。


    甘婷婷也很配合,就用針頭在手上紮了一口,將血滴在布條之上。


    將這些東西準備好之後,白牧將藕和紙紮頭顱藏了起來,準備晚上人少的時候再裝進棺材。


    白牧看了看外麵也沒有太多事情需要自己幫忙,而且昨夜到現在都沒睡多少覺,甚是乏困,就打算先回家中休息一下午,等晚上在回來辦事。


    至於甘婷婷母女白牧倒是沒有太多操心,畢竟有三叔白真在,應該出不了什麽事情。


    白牧給三叔和二叔打了招呼之後,方才離開甘家。


    ——


    家中很是安靜,白牧的父親也都沒有回來,像是隻有靈兒還呆在家中。


    此刻這小丫頭正坐在在屋簷下麵掰玉米粒,膝蓋之間還放著一本書,不過可不是那本葬魂術,而是一本講風水的術。


    倒不是這丫頭對風水感興趣,而是他喜歡讀書。可是白齊又不願花錢讓他上學堂,所以他隻能在家中看這些帶有圖案的風水書了。


    不過一看到靈兒,倒是讓白牧想起,應該去看看那葬魂書上有沒有破解屍疫的辦法才對。


    “丫頭!”白牧朝著她喊道。


    “咦,四哥你回來了。”靈兒放下手中的苞米,朝白牧走了過來。


    “靈兒,你能教四哥學習一下爺爺留下的那本書上的內容嗎?”白牧溺愛的摸了摸他的俏頭。


    靈兒眼珠子打轉著,而後很是開心的說道:“當然可以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向白牧的房屋中,而白牧緊隨其後,至於之前的乏意也都消散了。


    在白牧的房間中,靈兒翻開床頭,在底部找出了那本破舊古樸的皮卷書。


    “咳咳!四哥你站好了,我要開始講課了!”


    靈兒裝模作樣的挺直了身子,像是在裝作教書先生,惹得白牧直接是給了頭上一個板栗。


    “行了,快點的吧!”白牧給了他一個白眼。


    “哦......”靈兒很是委屈的揉了揉額頭,而後才將書的第一頁打開來。


    書的第一頁隻有十幾個細小字體,在書的左角落上呈豎體。


    靈兒就指著那幾個字念到:“十墓一鬼,一墓一葬魂。入墓者,必行此道,若違之,必遭天譴!”


    白牧抓了抓腦袋,有些不明白這些字的意思,“這句話什麽意思?”


    靈兒也不含糊,就說道: “十墓一鬼,字麵上的意思就是十個墓穴定會出現鬼,而每進一個墓穴,都需要行葬魂禮。如果違逆的話,就會遭到天譴。”


    白牧若有所想的點了的頭:“這算是這本書的一個詛咒吧!”


    靈兒沒有否定,但是也沒有讚同,隻是繼續打開了下一頁。


    第二頁上麵有一些人形圖案,一人跪在地上,伸著一隻手,手上隻伸出了食指。


    而其旁邊另一個人的一手拿著一根纖細的東西,似一根針。另一手拿著一本書。


    在圖案的下方則是一些字體。


    白牧還沒問,靈兒就一一解釋——


    這個圖案的意思是要學習葬魂術的先滴血在書的此頁認主,如果不是葬魂師的後代,那麽滴血之後不會有變化,如果是葬魂師後代的話,滴血之後,此頁字體就會陷入短暫的消逝,其人也就可以順利學習葬魂術!


    如果不是葬魂師後代,而又非去學習葬魂術的話,會有遭到危及生命的反噬。


    “果然!”


    白牧也是想到了這節,畢竟之前就聽說了學習葬魂術的條件。


    “試試?”白牧心中突然升起這樣的念頭。


    “四哥,要不你試試?”靈兒這丫頭儼然是和白牧想到了一塊。


    白牧點了點頭,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隨即,他便在抽屜中找了一把小刀,在食指上輕輕的劃開一個口子,血液溢出。


    靈兒將書頁遞到白牧的手下,手指上的血液滴在了上麵。


    白牧壓著呼吸,十分期待的觀察著書頁的變化。


    隻見那滴鮮血滴在書頁上之後,就立馬被書頁所稀釋,消散在書中,似乎根本就沒有滴到上麵一般。


    不過沒過多久書頁上就產生了不難發現的變化。


    本來書頁的顏色是黃色的,但是血液滴下之後,那書的顏色居然慢慢的變成了褐色。


    而且隨著褐色遍布整個頁張,那些字體也都神奇般的緩緩消散!


    白牧此時雖然表麵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自己難道是葬魂師後代?!


    白牧略顯呆滯的看著那消失字體的頁張,久久未能言語。


    “四哥!”靈兒叫了白牧一聲,見白牧沒有答應,然後用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啊!”白牧如夢方醒,看著這結果,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這......”


    “看來爺爺把這書交給四哥你,也不是平白無故的!”靈兒這下子也算是想到了爺爺將書籍留給白牧的意義。


    白牧也是重重的點著頭,心裏百感交集。


    靈兒能想到這節,他自然也是想到了。


    雖然白牧仿佛對於自己的身世有了一些眉頭,不過對於認祖歸宗,他卻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這一結果,讓他心裏生起了太多的疑惑。


    白牧甩了甩頭,也不去想那麽多,反正就走一步看一步。竟然老天這樣安排了,就好好接受便是。


    而且重要的是,他現在可以順理成章的學習書中的玄術,照三叔那樣的說法,這書中說不定還有破屍疫的辦法。


    白牧迫不及待的說道:“靈兒,前麵的咱們先不看了,你仔細找找看,書中有沒有提起“屍疫”這個字眼。”


    靈兒雖然不知道白牧這是為何,不過還是遵循他的意思,慢慢的翻動著書頁,每頁都仔仔細細的查看。


    幾分鍾後,書頁也是被翻去了一半。就在白牧感到有些著急的時候,靈兒的手卻是停在了一張書頁上,手指指著書頁上的內容。


    “有了!”


    “你快說說!”


    靈兒也是馬上就將書上的內容翻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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