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成活屍的甘老大正踏著怪異的步伐從靈堂內走出來,他不停的張望著四周,最後將眼睛定格在白牧他們幾個的身上。


    “桀桀桀!”它怪笑著,邁開步伐,隻是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白牧他們幾人的跟前。


    幾人大驚,急忙朝四周逃串。


    白牧手中無道器,所以也隻能暫避三分。


    而其旁邊的甘婷婷卻是腳下沒站穩,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白牧回過頭,急忙將之拉起。


    可是就這刹那之間,那甘老大已經臨至二人身前。


    隻見他口中流出惡心的液體,獠牙露出,潰爛麵目上的白色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甘婷婷,不過卻是沒有父女之間的感情流露。


    甘老大果然就一把將甘婷婷抓了起來,巨大的力量瞬間便把甘婷婷的手臂捏破來,恐怖的獠牙更是朝著她的脖子咬去。


    眼看著甘婷婷就要被甘老大咬,白牧受困境而迫,急忙在口袋中拿出準備好的敕令符張,朝著甘老大縱身一躍,將紙符迅速貼在腳底,奮力一腳踢向甘老大的胸膛。


    可惜黃符沒能奏效,就連白牧奮力一腳的力量都是沒能讓甘老大有太多變樣,隻是身體微微朝後方退了退而已。


    不過這一下他倒是停止了對甘婷婷的侵害,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白牧。


    他撕裂著嘴角,邪惡的望著白牧,似乎是因為白牧剛剛的那一腳引起了他的憤怒。


    “吼”的一聲,甘老大猛然出手,直取白牧脖子。


    白牧猝不及防,頸子已經被甘老大抓在了手中。


    甘老大惡狠狠的將他托舉而起。


    白牧掙紮著,提起雙腳,奮力踢向甘老大的胸口,這才脫離甘老大的雙手,而自身也是倒在地上。


    還來不及白牧反應,甘老大又是不依不饒的衝了過來。


    白牧大驚,已然來不及站起身來,隻能急忙在地上翻滾著躲避。


    被驚嚇得呆滯的甘婷婷這時才反應過來,他雖然對白牧有芥蒂,但也知道白牧剛才是為了救他才落地如此危險的境地。


    他站起身來,想要推開凶神惡煞的甘老大,可是結果可想而知。


    甘老大的兩個兄弟見此也是趕緊上前來幫忙,雖然不能抵擋,不過這下倒是替白牧轉移了甘老大的注意,使得白牧有了喘息的時間。


    白牧一邊站起身來,一邊腦中飛速運轉著能有什麽辦法對付這家夥。


    從剛才來看,活屍是不怕符紙之類的道器的。


    這一點其實白牧本身早該意識到。


    因為白牧小時候就知道,活屍是乃九邪中的其中之一,九邪是為――鬼、屍、魄、魃、犼、僵、魈、蠱、精。


    而奇門玄術皆可以對付他們,隻是對待不同的邪魅,也有不同的法。


    敕令符咒對於僵屍和鬼魂都有很大的限製作用,但對於活屍來說是不起作用的。


    活屍是如同傀儡一般,它們是受物、或人所操控的行屍,沒有自主意識。


    而甘老大變成活屍的介質是屍疫,想要製服他,必須懂得怎麽驅除屍疫。


    當然這個當下是不成立了,因為白牧也是第一次接觸屍疫這種東西,除了二叔所說的用黃雚草抑製屍毒的辦法,就再也沒有其他針對性的法子。


    可是當下情況已然容不得白牧多做思考,如果他再不做出措施的話,那麽在場的大家都會有危險。


    白牧也不再去些沒用的,就當機立斷,心生一個下乘的辦法,於是急忙朝內堂跑去。


    他在道壇之下的箱子裏麵翻找了一通,最後著急忙慌的拿出了一柄拂塵。


    那拂塵是以白馬尾毛所製,白馬尾毛是道器中的驅邪寶物,可鞭旱魃鬼怪。柄子則是用檀香製,柄上多有奇奇怪怪的花紋,懂玄法的人都知道,這是十分有名氣的“拷鬼棒”


    “希望這拷鬼拂塵能夠有些用處吧!”白牧心裏也是有些打篤,不過當下已無他法,唯有賭一賭了。


    隨後他又將拂塵點燃,馬毛燃燒的灰燼灑落道壇上的香爐中。


    完後,白牧不容遲緩的將香爐端起,急忙回到外麵。


    而此時外麵的三人早已招架不住,隻見甘老大的兩隻手抓著他的兩個弟弟,而甘婷婷則是已經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牧大驚,手中抬起香爐,迎麵將香爐中的香灰撒在甘老大的麵上。


    “唰!”


    那藏香的香灰撒在甘老大的臉上之後,隨之竟然如同硫酸一般腐蝕著他的臉,使他痛不欲生,雙手立馬就放開了兩個兄弟。


    他以雙手捂麵,竟連雙手也跟著腐化,隨之嗷嗷直叫,滿地打滾,痛不欲生!


    白牧不容半點閃失,將地上黃符撿起,捏在手中,微念咒,符紙在其手中燃起。白牧手指所向,紙符扔在地上的甘老大身上,隨之火花迸起,迅速在甘老大的身上燃燒開來,不一會就籠罩了甘老大的全身。


    這火持續了一刻鍾左右,最後歸為濃煙,地上的甘老大已然化為灰燼。


    在場的所有人驚魂未定,方才一幕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他爹!!!”阿波母親見到這般場景,一時不能自控,撲倒在甘老大所化之地嚎啕大哭。


    甘老大的兩個兄弟也是心情複雜,畢竟眼前的一幕實在讓人短時間接受不了。


    可事已至此,再多悲傷都是多餘的。


    天中的雨不適時的越下越大,甘老大所化的灰燼也是一點點的被雨水衝刷幹淨,什麽也沒留下。


    阿波的母親傷心過度,癱倒在地。


    甘家兩個兄弟急忙將她拉起,扶進了屋子裏去,而白牧則是將身邊的甘婷婷也抱進了屋中。


    甘家兄弟到了一些茶水,給他們母女兩個雙雙喂下。


    “爹...我是婷婷...我是婷婷!!!”甘婷婷突然在睡夢中驚醒過來!


    隻是短暫過後就平靜了下來。


    “二叔,三叔,我父親呢?”她紅著眼眶,對甘家兩兄弟問道。


    “孩子,沒了...沒了...”甘老二眼中也是汪著眼淚,話中沒有隱瞞。


    “什麽意思?”甘婷婷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回答,迫切想要知道原委。白牧知道他不太願意接受,不過還是直言不諱的說道: “甘老叔已經成為活屍了,如果不燒掉的話,今後整個落烏村都會有危險!”


    令白牧意想不到的是,甘婷婷沒有依著性子謾罵自己,而是趴在桌子上痛哭著,似乎也接受了這讓人難過的事實。


    白牧也是覺得心裏有些發堵,可是無力回天。


    驟雨延綿,大家端坐在房間中,沒有人說話,隨著時間流逝,天邊漸明。


    這時白牧才想起,甘老大的喪事今天才真正開始,一會兒要是有人來了,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知道會作何想法。


    “喪事還是得照辦啊!”白牧說道。


    而甘家的兩個兄弟似乎也是和白牧想到了一起,皆是讚同白牧的意思。


    於是,二人便是將靈堂外的棺材從新放到了棺材上麵, 再把靈堂內雜亂的挽聯收拾了一下,外表看上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隻是,昨晚還有甘家的幾個近親知道了甘老大變活屍的模樣,隻怕他們在閑談的時候會說漏嘴。


    甘家兩兄弟深知這一點,於是就立馬去尋找那幾人,告誡他們千萬別將昨晚的事情提起。


    此時已至天明,門外偶有腳步聲,白牧朝外麵看去,所來之人居然是三叔白真!


    白牧急忙走了出去。“三叔,你怎麽來了?”


    白真走了過來,說道: “哦,昨晚我本來還在高家壟辦喪,可是你父親怕你們把人家的喪事辦砸 ,就叫我一大早過來看看。”


    白牧點了點頭,心想要是三叔昨晚就來的話就更好了,畢竟三叔的玄術就連爺爺都是讚不絕口的,對付活屍的話,應該會比自己更加容易。


    “怎麽樣,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白真不放心的問道。


    白牧略微朝後麵看了看,見房屋中母女倆沒有醒來,就朝三叔招了招手,示意他朝另一邊去。


    白真大感疑惑,不過還是隨著白牧走了過來。


    在房屋的一角,白牧壓低了聲線說道:“昨晚甘老大的屍體變成活屍了!”


    “什麽!”聞言,白真立馬就變了聲色,不過也隨即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也壓低了聲音:“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白牧點著頭,於是就將昨晚的事情一樣不差的說給了白真聽。


    聽完之後,白真的臉上也是浮現出思緒的樣子。他說道:“照你這麽說來,甘老大變成活屍,完全是因為屍疫作怪?”


    “沒錯!”白牧毋庸置疑的說道。


    “嘶.......這可就怪不得誰了。”顯然就連白真都對屍疫這東西沒有辦法。


    “三叔,這屍疫難道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驅除了嗎?”白牧問道,雖說甘老大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自己、還有阿波,甚至山狗都還患著屍疫的,如果找不出驅除屍疫的辦法的,真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後果。


    “有啊!”白真煞有其事的說道:“除非你能找到葬魂師!”


    “葬魂師?”白牧一怔,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


    白真解釋道:“葬魂術及其玄術中百家之長,說不好會有解決屍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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