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孟凡那張比城牆還厚的笑臉,吳畏也跟著笑了起來,你說一個人,到底圖什麽才會沒皮沒臉到這種地步?吳畏可不覺得自己目前展現出什麽潛力,值得孟凡死心塌地當一條狗,所以他準備對此人敬而遠之。


    這時,身形火爆的兔女郎,拿著六十萬籌碼搖蕩而來,勾人眼神不斷放電,大有和吳畏春宵一度的意圖。吳畏和先前一樣,隨手拿出一個萬元籌碼將之打發到一邊,又給了沈白兩萬籌碼,這位私人侍從可謂兢兢業業,吳畏發錢也無比爽快。


    孟凡腆著臉搓了措手:“吳哥,您看我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吳畏眉眼一橫,照搬他之前的回應:“老弟,你也知道我上學的花銷有多大,要不是我現在急著用錢,也不可能聽你的梭哈啊!”


    孟凡心說你打賞女人的時候,怎麽沒見這麽小氣啊?他心中氣極,開始糾結到底是顧全顏麵直接離開,還是留下繼續執行吳風與交代的監視任務,蠱惑吳畏賠光錢財是不可能了,也隻有退而求其次,才能從吳風與那裏得到補償。


    隻希望風與少爺不要像這個傻子一樣摳門才好!


    六十萬到手,吳畏自然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的最初目標是賺取五百萬,支付陽城學院的最高學費,這點錢財可滿足不了,畢竟當初吳詢的意思就是滿額入學,結果那看不見的學費不得不買了狼肉,自然要從吳風與一家的頭上找回虧空,就是不知道,那位未曾謀麵的四叔,為何還不準備動手?


    吳畏大概猜測出,吳鎮北已經注意到了他,但他既然敢來這裏賺錢,當然有自己的依仗,畢竟當初告訴他鮑大議員從中作梗的那一位,在這陽城地界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隻是恰好今天撞到了賈家爺孫,也就用不著請出對方了。驀地想起什麽,吳畏開始尋找賈戴玉的身影,卻不知對方何時離開,搖搖頭沒有理會,也不管孟凡去留,開始專心致誌的恢複能量,若是下一塊魂石合適的話,賺錢就走。


    沒過多久,魂石碎塊清理完畢,賭石專家的氣色還算不錯,因為棘手的家夥已經走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的也斷了斧頭,隻剩下一個撞大運的小子,不足為懼,所以他不再繼續動用特殊魂石,而是如常進行賭盤流程。


    盡管沒有孟凡不辭辛苦的搶位置,大賺一筆的吳畏也自然而然的排到了第一位,方才那群賠錢的賭客,都想看著吳畏輸個精光,反而讓他能夠安安心心的施展感知能力。


    這次的賭石樣品個頭不大,擦口切麵卻有一大片,雖然沒有表露出明顯特征,石殼也不含裂綹,但吳畏覺得他有必要嚐試一番。


    孟凡遠遠地看著吳畏的樣子,沒有心思“出謀劃策”,耳邊卻驀地傳來叫聲,他不知道說的是誰,心思又無比雜亂,因而沒有回應。


    “嘿!說你呢,愣什麽?”去而複返的賈戴玉拋著手中的大額籌碼,“記得賭約嗎?誰輸了,誰從這裏滾出去!當狗的就要有當狗的覺悟,連主人都不要你了,還留在這裏丟什麽人?”


    孟凡突然記起這茬,頓時臉色青一塊紫一塊,他陪著吳畏一起往坑裏跳,結果人家上來了,自己則一頭紮進去,臨了還不得不承擔賭約。


    不過,身為陽城本地人,要是真的一聲不吭的滾出去,以後還怎麽混呐!所以孟凡擼起袖子,開口大罵:“你個外來的鄉巴佬沒完沒了是吧?誰他/媽跟你說我是狗了?”


    “一口一個鄉巴佬,也沒見著陽城有多麽繁華啊?你給我說道說道,七個要塞城市裏,它能比得過哪一個?還是比夏南夏北更繁華,比夏都帝城更發達?難不成,你們自比三聖城?誒呦呦,可了不得,高貴的聖城居民,請接受我這個卑微的夏都人,最崇高的敬意!”


    賈戴玉神色誇張至極,不給孟凡半點情麵,同時也讓其他的陽城人心生怒意。


    作為毗鄰星界的要塞城市居民,陽城人素來看不起等級較低的偏遠城市,不過在其他要塞城市麵前,就隻能自慚形穢了,更別提高一級的樞紐都市,以及地處世界核心的三座夏盟聖城。


    賈戴玉道出自己的身份,也讓孟凡立時意識到誰才是真正的鄉巴佬,一時間變得無比尷尬,卻還是硬撐著沒有示弱。


    對此,賈戴玉沒有繼續強行逼迫,他就知道孟凡不會履行諾言,旋即看向剛剛放下魂石的吳畏,淡淡說道:“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當主子的,不準備說點什麽?”


    吳畏見孟凡被說到了痛處有些可憐,念及他還是孟放的兒子,便沒有跟著落井下石:“我可沒說是他的主人。”


    “哼。”賈戴玉輕笑一聲,“這條狗就算再怎麽著,也給你掙了些錢,沒用了就一腳踢開,果然高明。”


    被賈戴玉有意無意的道破實情,吳畏不以為意,隻是他忽然想起對方之前說過的一句話,莫名問道:“什麽叫有其狗,必有其主啊?”


    賈戴玉聳聳肩,滿麵笑意不想解釋。


    吳畏則輕聲說道:“你還是先看魂石吧,別說我占你便宜。”


    “怎麽著?聽你的意思,想和我賭?”


    賈戴玉察覺吳畏態度驟變,稍稍來了興趣:“也好,反正贏了這一輪,我就該撤了,說吧,你想怎麽賭?”


    “賭誰賺的錢多好了。”吳畏指著他麵前的一堆籌碼,“總共五十七萬,敢不敢來一場?你輸了,向所有陽城人道歉。”


    話音剛落,所有胸口發蒙卻無法發泄的陽城人都為之一愣,因為吳畏這是在給他們出頭啊!想著之前他們還希望吳畏賠光學費,頓時心中五味雜陳。


    賈戴玉抱著胳膊:“那麽你輸了呢?”


    “我不可能輸!”


    吳畏的語氣中充滿自信,再無先前“隨波逐流”的懵懂模樣,堅毅目光令英俊麵龐展露出格外惹眼的陽剛之氣,使得那位身姿妖嬈的兔女郎,忍不住垂涎欲滴起來。


    孟凡見到他的樣子,深深震撼,懊惱之情隨即萌生,猛然察覺吳畏先前在刻意掩藏自己的實力,不由得心生感歎,自己還真的就被吳畏解石時的生澀手法給騙過了!


    果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嗬!”賈戴玉一臉好笑的樣子,沒有和吳畏深究賭注,在他看來,不論吳畏承諾什麽,都不可能予以兌現,畢竟他說過,有其狗,必有其主。


    不過話說回來,吳畏提出的賭局似乎在有意和他比較高低,那麽假如將之視作同等對手的話,就不單單是賭色那麽簡單了,難不成,此人已有摸透品質的能力?


    賈戴玉並未掉以輕心,一眾賭客也為其創造方便,外來的賭客想看陽城人被打臉,陽城人則是急於證明自己,使得他第一時間接觸到了那塊魂石樣品,眉頭鬆開又皺起。


    鬆開的原因是,他能用自己的學識,判斷出魂玉顏色,但是想要更進一步,卻無從下手。


    察覺孫兒陷入沉思,賈元慶黑臉說道:“剛剛才和他說做事要沉穩,結果一回頭就忘了個幹淨。”


    吳鎮北笑而不語,方才賈戴玉正是接到賈元慶的通知,與其見了一麵,他對賈戴玉十分欣賞,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埋頭闖蕩,出自軍旅世家,賈戴玉早早便開始軍事訓練,這才比起脾氣暴躁的賈元慶,更顯鋒芒畢露。


    不過此時,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吳畏身上,因為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便宜侄子了。


    他並不知道吳畏到底屬於哪方勢力,也不明白吳畏和賈元慶是否存在關聯,至於吳畏莫名其妙的擁有了不俗的觀石功底,反而成了次要。


    眼神微微眯起,這個儒雅男子開始考慮,到底該如何處置吳畏?


    忽然間,吳畏覺得背脊發寒,仿佛有毒蛇窺伺般,暗生冷意,驀地心有所感,猛然抬頭看向一處平平無奇的裝飾擺設,發現了秘密監控的探頭所在。


    收回目光,吳畏麵色不改,看來自己強出風頭,終於引起了某條毒蛇的警覺,不過此時依舊風平浪靜,想必還沒有超過對方的忍耐極限。吳畏心中有了盤算,轉而看向麵色凝重的賈戴玉,淡淡問道:“好了嗎?”


    賈戴玉見他這般沉穩,自認為勝券在握,眼神越發警惕,因為他還是沒有頭緒。按照分析,吳畏要想穩穩拿下對賭,勢必目標賠率要高於顏色選項,那麽考慮範圍可以鎖定為精品以上的魂玉品質,自六十起到百分之百,共有四個選擇區間。


    至於其他,賈戴玉沒想過,若是吳畏到了能準確判斷出魂玉大小,進而推斷出魂玉價值的地步,說明他觀石辨玉的實力比起爺爺賈元慶,隻高不低。


    當然,賈戴玉也不是沒想過吳畏可能是故弄玄虛,誘惑他兵行險招,自己反而選擇正確顏色,偷雞取勝,但是……


    搖了搖頭,賈戴玉不再胡思亂想,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被吳畏帶跑了節奏,驀地想起方才爺爺的叮囑,心中有了定奪,將五十七萬籌碼如約投出,再度抱起胳膊,昂首說道:“希望你的本事,比演技要強一些,否則陽城人的臉,還要再被我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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