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菲晚上回到家中,進入書房。


    公孫九悄無聲息出現在李茹菲身後,“小姐。”


    今天不是李茹菲找公孫九,而是公孫九找李茹菲,李茹菲轉頭看了公孫九一眼,頓時心中一驚。


    公孫九的一邊臉頰竟然高高腫起,滿是淤青,上麵還有一道兩厘米長的豁口。


    “九叔,發生什麽事了?”


    公孫九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讓小姐擔心了,真是該死。”


    李茹菲不相信公孫九真的會摔跤,但見到公孫九麵色如常,也知道沒有什麽大事,一顆心稍稍放了放。


    公孫九又道,“小姐慧眼,林天成真的是一條大龍。”


    李茹菲沒有覺得意外,如果林天成沒有手段,又怎麽當的了江岸第一少。


    更重要的是,其他公子大少,莫不是家世顯赫背景雄厚,而林天成隻是一個普通人,卻如流星趕月一般崛起。


    李茹菲道,“連九叔也信他,我就更放心了。”


    公孫九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今日林天成墜崖,李茹菲情緒出現了很大的波動,他心裏便清楚,林天成不再是李茹菲身邊一枚棋子。


    林天成在房間裏麵和幾個女孩子聊微信,看見有陌生號碼來電,林天成隨手接通,“我是林天成。”


    “林少,我是齊少軍。”


    “軍哥。”


    齊少軍道,“丁桂華的葬禮,是不夠資格讓侯爺去的。但侯爺知道你會去,三日後侯爺也會親臨。”


    林天成沒有接口,靜候齊少軍下文。


    齊少軍頓了頓,又道,“林少是明白人,這次丁桂華葬禮,是玉麒麟的收官好戲,雖然林少有經略之才,呂布之勇,但林少的根基畢竟不在申市。侯爺讓我帶話,到時候如果林少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林天成道,“替我謝謝侯爺。”


    掛了電話,林天成眉頭微鎖。


    不管是康俊義還是萬世侯,他們的目標都是李茹菲,他們把林天成當成了李茹菲的軟肋,都希望能夠在林天成的身上,破了李茹菲的防。


    隻是,他們的目標是李茹菲,林天成的目的又何嚐不是----他決不允許自己窮途末路,讓李茹菲因自己而低頭。


    就在林天成沉思的時候,他手中電話再次響起。


    看到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林天成再次接通,“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泣聲,“林少,我是丁桂華的太太,在曼茶園我們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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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夫人。”林天成心情微有些沉重。


    雖然是玉麒麟要了丁桂華的性命,但林天成也是局中人。


    丁夫人道,“林少,三日後桂華出殯,請林少念在我們孤兒寡母的麵子上,不要來。”


    深怕林天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丁夫人又道,“其實我知道,就算你不來,桂華出殯那天也不會太平,但你來,隻會更甚。桂華已經去了,林少就算不看我們的麵,也請看看死人的麵。”


    林天成輕輕歎了口氣,“丁夫人,我和丁總一樣身在局中,丁總屍骨未寒,我又怎麽會看有人在丁總葬禮興風作浪,三日後我去送丁總一程,保丁總一路太平。”


    丁夫人言盡於此,掛了電話。


    林天成略微沉吟,撥通穆楓電話。


    “天成,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穆楓高興地道。


    林天成語氣平靜,“穆將軍,三日後有沒有時間,我有個熟人逝世,我要去送他一程,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穆楓笑聲不再,問,“什麽人?怎麽死的?”


    林天成道,“正當生意人,和我一樣成為申市玉麒麟的局中子,這次他出殯,也是玉麒麟針對我的收官好戲。穆將軍不要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死者為大,我不希望在那樣的場麵發生任何意外。”


    “到時候見。”


    這一次,穆楓沒有再提任何要求,他也知道,林天成一諾重千金。


    呂家。


    呂忠良老爺子坐在書房裏麵,在他麵前,坐著一身戎裝的冉冬夜。


    冉冬夜對呂忠良很是恭敬,她坐姿端正,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又輕輕放在原處,“呂爺爺,你是說,三日後丁桂華出殯,是康俊義針對林天成的必殺局。”


    呂忠良道,“起碼對康俊義來說是如此,康俊義在波特曼麗嘉酒店設宴,給林少起高樓,當時就講的清清楚楚,林少和丁桂華等人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結果林少還是逼死了丁桂華。”


    冉冬夜道,“不是他做的。”


    呂忠良笑了笑,“冬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冉家之所以落到今日這個地步,不也是落入了玉麒麟的局。”


    呂忠良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窗外風聲瑟瑟,“玉麒麟萬事俱備,隻等三日後收官,要麽林天成付出代價,告慰丁桂華在天之靈。要麽李茹菲低頭,送上恒茂集團股權。”


    說到這裏,呂忠良似是想起來什麽,臉上露出幾分複雜笑容,“這種場麵,萬世侯想必也不會錯過的。玉麒麟處心積慮,機關算盡,到頭來,很可能是給萬世侯做了嫁衣。”


    冉冬夜問,“呂爺爺,林天成與我有恩,我又和康俊義有不共戴天之仇。請呂爺爺告訴我如何破局。”


    呂忠良轉頭看著冉冬夜,目光柔和,“冬夜,就算我呂忠良這麽多年見證了申市的崛起,三日後的交鋒也會是我生平少見,那是一場真正的暴風雨,你的力量,太渺小了。”


    冉冬夜站起身,對呂忠良微微俯身,“呂爺爺,保重。”


    呂忠良沒有去送冉冬夜,隻是靜靜地矗立在窗前,“冬夜,不要以卵擊石,沒有意義。”


    冉冬夜腳步滯了一下,終究沒有吱聲,自顧離開。


    呂忠良老婆走到呂忠良身邊,“老頭子,三日後你去不去。”


    呂忠良道,“去。當然要去。上次我們呂家嫁孫女,丁總也來了的。”


    “要不要我去安排?”


    呂忠良搖了搖頭,“他是一條大龍還是一隻雛鷹,三日後才能分曉。我這一潭深水,隻養大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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