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清了清嗓子,讓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好了,現在廢話說夠了,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我們幫你?”


    斯克林傑一揮手,屋內的十幾個傲羅頓時分散,隱隱呈網狀包圍之勢。


    海蘭德抿緊了唇,卻沒有動,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麽。如果鄧布利多想走,這裏沒有人留得下他;如果鄧布利多選擇被捕,那一定有他的道理。目前他需要做的是置身事外,而不是節外生枝。


    鄧布利多語調歡快:“真遺憾,這兩個選擇我都不能接受,康奈利。我一點也不想被送進阿茲卡班,當然啦,我能逃出去,但是多浪費時間啊,而且坦率的說,我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呢,我倒是更願意去做那些事。”


    福吉的臉青了,活像個冬瓜。烏姆裏奇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


    斯克林傑大叫道:“動手!”


    十幾道紅光閃過,海蘭德迅速後退,及時躲到了一個架子後麵,給自己施了一個盔甲咒。


    像是一場最炫麗的煙花表演,紅的、綠的光芒四射。緊跟著,一道銀色的光芒在屋內盤旋,而後轟的一聲炸開,奪目的光線讓所有人都隻看到一片白光,耳朵裏嗡嗡作響。海蘭德不得不蹲下,他腳底的地板也在止不住的顫動,整個房間仿佛隨時會倒塌。


    又是一聲炮響,肖像裏的校長們大聲尖叫,房間亂的一塌糊塗。


    海蘭德眯著眼,模模糊糊看見幾個人轟然倒地,還有一個人影勉強支撐著走了兩步,跌跌撞撞地靠在架子旁邊,用魔杖瞄準著什麽人,準備再度攻擊。


    是斯克林傑。


    海蘭德抄起一個銀器,很順手地砸了下去,正中紅心。


    斯克林傑哼都沒哼一聲,白眼一翻,順著架子軟軟滑到地上。


    海蘭德嫌棄地把凶器扔到一旁,他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做了件多麽麻瓜的事。趁左右沒人注意,他又補了一個昏迷咒,斯克林傑抽搐了一下,徹底昏了過去。


    煙塵漸漸消散,鄧布利多走到海蘭德身邊,關切地問:“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海蘭德一邊回答,一邊環顧周圍。室內一片狼藉,牆上的畫像七扭八歪,桌子和椅子七零八落,還有十幾個昏迷不醒的人匍匐在地,一切看上去慘透了。


    “時間不多了,我長話短說,”鄧布利多飛快地說,“等我離開之後,所有的事你都不需要管,隻要好好保護你自己,明白嗎?”


    海蘭德點點頭,在這種緊急時刻,他不想鄧布利多再為自己擔心。


    “如果遇到麻煩,你就去找米勒娃或者西弗勒斯,他們都會幫你。如果事情實在棘手,就去找蓋勒特。除了這些人,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伏地魔慣用的伎倆是奪魂咒,誰中了咒你根本無法分辨清楚,時刻保持警惕。”鄧布利多說。


    “我都記下了。”海蘭德說。


    “還有……”鄧布利多微微蹙起眉頭,“你幫我轉告哈利,讓他一定要學好大腦封閉術,無論如何都要封閉他的大腦。我很擔心這個孩子。”


    “我會時刻盯著他的,你放心好了。如果他有任何異動,我會讓斯內普教授轉告你,絕不會讓哈利被伏地魔利用。”海蘭德明白鄧布利多的憂慮,以哈利勇敢無畏且莽撞無謀的性格,很容易做出衝動的事,被有心人所操控。


    鄧布利多拍了拍海蘭德的肩,沒有再說什麽。他拿出一片金紅色的鳳凰羽毛,將它握在了手裏。


    “那個……”海蘭德猶猶豫豫地開口。


    “什麽事?”


    海蘭德凝視著他,慢慢浮現出一個笑容:“你自己保重,父親大人。”


    一道火焰升起,讓鄧布利多吞噬在火中,跳動的火舌下,鄧布利多露出驚訝而欣慰的笑。


    福吉手指動了動,海蘭德趕緊靠在了一旁,雙眼閉上。


    “該死的,”福吉吃力地站起身,憤怒地大吼,“鄧布利多在哪兒?!”


    其他人紛紛蘇醒,海蘭德也順勢睜開眼。


    他忽然想起斯克林傑,趕忙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念了解咒,斯克林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額頭上頂著碩大一個包,他用手碰了下,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梅林的混賬胡子!鄧布利多,別讓我抓到你!”


    海蘭德心虛地別開了臉。


    “他不可能幻影移形,一定是樓梯!”有人說道。


    十幾個傲羅紛紛快步而出,沙克爾跟著他們一起。福吉麵色陰沉,忿恨地一腳踢開一把椅子。


    “亞特拉先生,你為什麽在這裏?”烏姆裏奇突然把矛頭轉向海蘭德,咄咄逼人地問,“鄧布利多都告訴了你什麽?”


    海蘭德一臉無辜:“鄧布利多教授讓我過來的,他還什麽都沒說,你們就出現了,我也不清楚他準備和我說什麽事。”他故作沉吟了一會兒,“沒準是級長的任務安排?”


    “你在撒謊。”烏姆裏奇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們是一夥的,我親眼看見你進過鳳凰社總部!”


    海蘭德大為驚訝,鳳凰社的保密措施那麽嚴密,她是怎麽知道的?


    “多洛雷斯,你說的是真的?”福吉眼睛噌一下亮了,目光熠熠地問。


    “沒錯,我按照部長您的吩咐,一直盯著格裏莫廣場,那天我親眼看見他走了進去!”烏姆裏奇灰頭土臉,毛衣上的蝴蝶結都歪了,她急切地說道,一副邀功的樣子。


    “怪不得她一直以來這麽討厭我。”海蘭德心想,口中卻茫然道:“鳳凰社?那是什麽?”


    “鄧布利多為首的一個非法組織,有西裏斯布萊克這種犯罪分子,還有很多狼人和麻種巫師。”福吉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半點的漏洞。


    “你在開玩笑嗎?”海蘭德的語氣驚訝到無以複加,他鄙夷地冷笑,“居然把我和一些泥巴種相提並論?我會和一群格蘭芬多待一起?”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對了,我忘了你是一個斯萊特林。”福吉嘟囔了一句,拍了下腦袋,有點懊惱。斯萊特林的傲慢與排外眾所周知,他並不相信一個斯萊特林會和鳳凰社同流合汙,更不相信鄧布利多會信任一個斯萊特林學生。


    “部長,他是格林德沃的繼承人!”烏姆裏奇提醒道。


    福吉又猶豫了,他有點遲疑,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海蘭德是鳳凰社成員,但就這麽放走抓捕鄧布利多的線索,他實在不能甘心。


    “烏姆裏奇教授,你什麽時候見到我在格裏莫廣場?”海蘭德反守為攻,反問道。


    “開學前的某個晚上。”烏姆裏奇冷冷說。


    海蘭德腦筋急轉,終於明白了被發現的時間,應該是在他和盧修斯見麵的那幾天,可是……烏姆裏奇怎麽能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一直監視呢?隱身衣,還是阿尼瑪格斯?


    就在他想隨便編一個不在場的說法時,斯克林傑低沉地開口道:“我能為他證明!”


    所有人同時詫異不解,不約而同地望向斯克林傑。


    “那段時間,亞特拉先生一直受邀請在我家做客,絕不可能在布萊克老宅出沒。”斯克林傑斬釘截鐵地說,麵不改色心不跳。


    福吉信了,沒準是烏姆裏奇看錯了也說不定。


    “亞特拉先生,你可以走了。”


    海蘭德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向門口。在他身後,烏姆裏奇著急地辯解道:“部長,當時天很黑,但那個人長得的確很像亞特拉……”


    門關上了。


    鄧布利多離開後,霍格沃茲失去了一直以來支撐大局的頂梁柱,一切事都開始變得糟糕。


    烏姆裏奇成了代理校長,她很不樂意在稱號前麵有個“代”字,但是沒辦法,校長辦公室拒不開門,守衛的怪獸還咬壞了她珍愛的粉紅裙子。掌握了大權,烏姆裏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威,她開除了預言課教授特裏勞妮,強硬地將她趕出了霍格沃茲。就在學生們忐忑不安,不知道誰會是新教授的時候,烏姆裏奇出現在了第二天的預言課上。


    “真是糟透了!”阿斯托利亞上課回來,對海蘭德抱怨,“不許交頭接耳,不許使用魔杖,她甚至沒收了所有的水晶球!梅林在上,這是我上過最枯燥無味的一節課。比起烏姆裏奇,賓斯教授簡直稱得上演講家。”


    還有更糟糕的事,烏姆裏奇組建了特別行動調查組,專門用來監督。特別小組的組長是海蘭德的老熟人——潘西·帕金森,她帶著一群斯萊特林投靠了烏姆裏奇。


    變形課課後,海蘭德在樓梯處看見了潘西。她正堵著哈利、赫敏和羅恩,寬寬的下巴揚得老高,毫不掩飾自己的尖刻和傲慢。


    “你最好給我客氣一點,波特。”潘西說,“不然我想格蘭芬多的沙漏就要遺憾的空了。”


    她擺弄了一下胸前閃閃發光的銀色徽章,惡意地笑道:“讓我想想,波特辱罵教授,扣五分。”


    哈利氣得要命,赫敏使勁拉住了他。


    “誰再敢說烏姆裏奇校長的壞話,就是這個結果。”潘西冷冷說道。


    她咯咯笑了幾聲,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哈利捏緊拳頭,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麽,似乎想給她一個惡咒,可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旁邊的海蘭德驚疑不定,他聽到了什麽?哈利說的是蛇佬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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