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過後,天氣一下子冷了起來,雖然積雪已經融化,但是黑湖的湖麵卻浮起了一層薄冰。德姆斯特朗的船依舊停在黑湖邊上,他們的學生穿著厚重的毛皮鬥篷,似乎十分適應這種嚴寒的氣候。


    每天中午,克魯姆都會在黑湖裏冬泳,也不知是不是在為第二場比賽做準備。而每當這個時候,赫敏都會坐在岸邊上,靜靜地複習功課。偶爾兩個人目光一交匯,都有著說不出的甜蜜。


    成雙成對出入的不止他們二人,在魁地奇場地上,總有兩道人影在天空中飛速地盤旋。不知道聖誕晚會的時候哈利究竟跟德拉科說了什麽,但是從那天之後,鉑金小少爺和救世主明顯走得更近了。


    他們常常在一起探討各種事情,雖然德拉科的言辭總是十分尖銳傲慢,但哈利卻聽得津津有味。德拉科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各種在魔法界被看做常識的事情,哈利卻都一無所知。德拉科在發覺了這一點之後,狠狠地嘲笑了一通,隨後還是耐著性子從頭講解了起來。


    托德拉科的福,哈利很快破解出了金蛋的謎題。他們對那隻金蛋施以各種酷刑,從刀砍到火燒最後到水淹——這是德拉科從《黑巫術破解秘密》中找到的辦法——最後終於聽到了那段人魚的歌聲。


    這段時間海蘭德也沒有閑著,他忙著處理希利亞德。


    希利亞德是那隻黑手的人——這點已經毫無置疑,他似乎知道了些穆迪被攻擊的內幕消息,對於海蘭德絲毫不敢放鬆警惕。他是七年級的首席,同時也是原本被看好的學院首席候選人,為人長袖善舞,在蛇院內有著龐大的人脈網。他利用這人脈網,不著痕跡地暗中監控著三強爭霸賽的進程。


    “真是討人厭的家夥啊。”海蘭德輕歎。


    布雷斯坐在他對麵,手指間羽毛筆飛快旋轉,他草草在本子上又寫了兩筆,扔給海蘭德,假笑道:“這是希利亞德的課程表和背景資料。嘖,他怎麽惹到你了?”


    “我不喜歡被人監視,”海蘭德臉上帶笑,語調卻和表情截然相反,“即使是看戲也要買門票,他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麽成?”


    “哦?”布雷斯饒有興趣地說,“那我就期待了。”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希利亞德開始變得十分倒黴。


    去上課的時候,樓梯憑空消失了一截,他差點從空中掉下去,最後抓著台階邊緣整個人懸在空中;吃晚飯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結果第二天就開始上吐下瀉,喝了龐弗雷夫人配得藥之後雖然好了,但是一吃東西就會繼續;最糟糕的是,當他跑到廁所解手時,忽然發覺男廁變成了女廁,一群女生尖叫著從他身邊跑開,不少格蘭芬多的姑娘還氣憤地拔出了魔杖,希利亞德尷尬得掉頭就走。


    希利亞德對凶手恨得咬牙切齒,心裏鬱悶得無以複加。他開始找人詢問最近的情況,希望能夠把那個罪魁禍首揪出來。但是任憑他如何用心,都找不到那個可惡的真凶。


    就在希利亞德憋了一肚子氣,積憤無處發泄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了一個消息——格蘭芬多的韋斯萊雙胞胎在對蛇院的人進行惡作劇。


    說這話的是兩個三年級的小蛇,他們是惡作劇的受害人——韋斯萊的惡作劇似乎有讓視覺錯亂的效果,他們就是因為看錯了魔藥的名字,在魔藥課上炸了自己的坩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們仍然一臉的陰沉,語氣中不乏憤恨。


    希利亞德並沒有輕信,正相反,他對這件事情十分的懷疑——未免也太巧合了。但是緊接著,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衝突越演越烈,從上課到走廊小範圍的爭鬥沒有片刻停歇,而韋斯萊雙胞胎的惡作劇也屢次得到奇效。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希利亞德不相信。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參戰,並且和韋斯萊雙胞胎鬥得難解難分。雖然希利亞德花招百出,但韋斯萊雙胞胎也不是好惹的,雙方最後以鬥進醫務室作為結局。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了這次的衝突,在獅院和蛇院的激鬥馬上就要到不可控製的時候,海蘭德出手了。


    他沒有使用魔咒,隻是領著一群小蛇,在課後不巧出現在一群小獅子門前,這群小獅子不巧正是剛從醫療翼裏爬出來的,而這條路不巧正是麥格教授上課的必經之路而已。


    狡猾的小蛇們紛紛選擇了退讓,然後用各種方式讓自己的看上去傷勢嚴重。憤怒的麥格教授當下就扣了格蘭芬多一百分,然後關了在場所有小獅子的禁閉。等到麥格教授匆匆離開後,海蘭德微笑著一揮手,方才還重傷的小蛇頓時壞笑著拔出了魔杖。


    可憐的小獅子們,他們才剛剛從醫療翼裏出來。


    此後,格蘭芬多節節敗退,海蘭德不使用武力,但是憑借著對城堡獨一無二的掌控能力,他順利地帶領著斯萊特林取得了勝利。


    這次事情過後,海蘭德在斯萊特林裏的威信得到了確立,不但高年級的人正式認可了他學院首席的地位,不少低年級的小蛇對他更是十分的敬仰和信賴。


    “真是一場精彩的好戲。”布雷斯輕笑,他摸了摸下巴,慢慢說道,“消息是我散布的沒錯,但是蘭德爾,你怎麽知道韋斯萊雙胞胎有那種惡作劇工具?”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難道格蘭芬多裏也有人在配合此事?


    “我和巴羅關係不錯,”海蘭德露出一個十分純良的笑,“巴羅和皮皮鬼的關係,不用我多說了吧?而據我所知,皮皮鬼有一個十分隱蔽的惡作劇同夥,貌似就是格蘭芬多的某位呢。”


    布雷斯扯了扯嘴角,誇張地哀歎道:“原來那惡作劇的原料,竟然是從你手裏故意傳出去的。可憐的韋斯萊!”他嘴裏說著可憐,話音裏卻全是幸災樂禍。


    海蘭德微微一笑,沒有應答。


    希利亞德進了醫務室,他已經沒有能力和事件再進行監控了。這次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半。剩下的,就要看幕後黑手的下一步棋,以及……鄧布利多的反應了。


    很快,三強爭霸賽的第二個項目開始了。


    這一天,天氣格外晴朗,朵朵白雲如同凝聚的奶油。黑湖邊上搭起了高高的看台,上麵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湖邊,裁判們坐在一張長長的桌子後麵,不時互相談笑。


    盧修斯看上去風度依舊,隻是熟悉他的人,卻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焦躁。前段日子,他試圖阻止德拉科參與三強爭霸賽,但是卻遇到了鄧布利多的阻礙。


    通過研究,盧修斯找到了契約中唯一的漏洞——如果不是勇士,隻要離開霍格沃茲範圍內,契約就不會發生作用。他命令德拉科請假回家,卻遭到了校長的拒絕。而鄧布利多和他密談的一席話,讓他不得不放棄了強行帶走德拉科的想法。


    但是,如果德拉科和哈利的關係暴露在公眾麵前,他不敢想象黑魔王會作何反應。哪怕救世主對小龍隻有一絲的關心,這種關心都可能讓小龍成為黑魔王利用的對象。這關係太過危險,他一定要把它掐滅在搖籃之中。


    哪怕,德拉科本人並不願意。


    四個勇士站在裁判桌不遠的地方,他們都已經為下水做好了準備。


    芙蓉穿著一身銀色的連體泳衣,顯露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她呆呆地看著黑湖,似乎有些焦慮。


    克魯姆依舊穿著那身猩紅色的鬥篷長袍,衣領敞開,露出赤·裸而健美的上身,他四周掃視了一圈,目光更加的陰沉。


    哈利穿著麻瓜的泳褲,他局促地低著頭,很是不好意思,但一雙碧綠的眼睛卻在人群中不停地尋覓。在確定那個人沒有來之後,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失望。


    而海蘭德,他依然穿著斯萊特林的長袍,悠閑地站在水邊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他凝視著水麵,眼神冷淡。最重要的寶貝?他倒是想看看,究竟什麽樣的東西或人,能夠稱得上他的寶貝?


    巴格曼站了起來,他熱情洋溢地發表了一同演講後,尖銳的哨聲響起。


    海蘭德一揮魔杖,腦袋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透明氣泡。他赤著腳走進了水裏,感受到腿上刺骨的冰涼,他深深吸一口氣,像魚一般潛進了水裏。


    “巧克力蛙,三個銅納特一個!比比多味豆,甘草魔杖……有人要嗎?”


    趁著等待的時候,格蘭芬多的韋斯萊雙胞胎趁機做起了生意,前段時間的惡作劇,著實花費了不少積蓄。他們抱著各種零食穿梭在人群之間,不少人見此都紛紛掏出了錢包。


    “這位先生,需要什麽嗎?”弗雷德笑容滿麵地說。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一身白色長袍的男子,黑發黑瞳,有著強烈的對比感。他淡淡地看了費雷德一眼,目光在那頭火紅的頭發上停留了瞬間,說道:“韋斯萊?”


    “啊……我姓韋斯萊沒錯。”弗雷德訕笑了下,被那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他又重複了一遍,“先生,您需要什麽嗎?”


    “不用,謝謝。”白袍男子冷淡地說。


    弗雷德眨了眨眼,這種疏離的神態,完美的禮儀,以及不容錯認的優雅氣質——他現在萬分確定,眼前的是一個斯萊特林無疑。


    白袍男子沒有再理會弗雷德,他遙望著遠處的城堡,眼裏無喜無悲。


    霍格沃茲,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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