欞汌昏迷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醒來。


    醒來的欞汌以為自己瞎了,摸到緞帶後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十七本就淺眠,覺察到欞汌的動作後,刷的一下睜開了眼。


    “十七?”欞汌覺察到靠近的人,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十七看著欞汌,沉默半響才應聲:“是我。”


    欞汌聽到他的聲音,鬆了一口氣。


    “眼睛怎麽樣?”十七看著欞汌,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想了想,還是沒馬上問。


    “沒事。”欞汌收回手,輕聲道:“上了藥沒有不適的地方。”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十七問。


    欞汌聽到這話,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沒有記憶還能不去說,可如今他已經恢複記憶,過去的事情都想起來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能再見到你真好嗎?


    十七不會想聽這種話。


    除了那些話,他還能說什麽?


    什麽都說不了。


    “什麽話都可以說。”顯然,十七也看出了欞汌的遲疑。


    聽到這話,欞汌沉默了一會,說道:“十七,我很怕。”


    十七皺眉看向他,顯然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


    雖然覺得這話不該在現在說,可十七沒打斷他,等他繼續說。


    “你死的時候,我很怕。”


    “他們說你再也回不來的時候,我覺得活著就是一種折磨。”


    “於是我想辦法換回你。”


    “在消失的那一刻,我覺得隻要你活著就好,你不會痛苦,因為我讓他們將你的記憶裏麵,有關我的存在都清除。”


    “可我沒想到,你會記得,更沒想到小九救了我。”


    “現在這樣很好,可在昨天,在幻境裏麵的時候,那些淩亂的記憶浮現時,當我看到我親手取走你的心髒時,我還是怕。”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十七與他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過去。


    他和十七的過去從來就不美好。


    因為之間有太多的事情。


    他是欞汌,是墨夜,是帝玄夜,是夜玄。


    十七是冥靈,是白曦曳,是神子十七,是凡人十七。


    欞汌與冥靈時,冥靈是他的老師,是遠遠看上一眼,都能心動的人。


    可惜冥靈不止是他的老師,還是封印天裂痕的人選,於是冥靈的哥哥親手殺了冥靈,改變冥靈性別,讓冥靈永遠不可能轉世成為女子,再也封印不了天裂痕。


    為了讓冥靈死心,冥靈的哥哥還給了欞汌一顆一日忘情丹,要求欞汌與別的女子大婚,讓冥靈死心。


    冥靈趕到婚禮時,欞汌正和其它女子成婚,而冥靈被殺。


    欞汌知道後,近乎崩潰,找了帝墨塵,與他締結契約,他將眼睛給他,而他則要求帝墨塵幫他尋找冥靈。


    而帝墨塵那個時候在找一個叫凰的女子,而凰與命令有著血脈關係。


    凰,命令,帝墨塵,欞汌,自此四個人的命運徹底糾纏在一起。


    他是墨夜時,十七是白曦曳,是凰的弟弟,然而最終結果卻是為了救他,死在戰場上。


    他們一起被墨塵埋葬在萬丈冰淵之下。


    十七是神子十七時,他是帝玄夜,是魔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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