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以為我和他的感情深的我無法下手?”


    君九笙聽到這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想法不一樣。”


    他們是兩個人,即便有時候再默契,也會有想法不一樣的時候。


    在東方淨淵的事情上,她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夙離參與進去,因為那是他父親。


    夙離想的則不是那樣。


    這一點,他們不一樣。


    東方夙離看著她臉上流露出來的痛苦神色,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你讓我參與了,君羨不一定會死。”


    “如果你沒有同意他說的,封住我的力量,我能救下君羨。”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後悔嗎?”


    東方夙離知道,君羨是她心中的疤。


    一道現在都不曾愈合的疤。


    他知道這麽說會讓疤痕裂開,讓她再痛。


    他不忍心,但必須這麽做,唯有讓她感受到那樣的痛,才能讓她知道有些事情她的做法是不對的。


    “已經發生了。”君九笙看著他道:“已經發生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沒有辦法再挽回了。”


    “小羨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君九笙看著他痛苦不已:“你想要我怎麽辦?”


    “回到十年前?”


    “讓事情重來?”


    “不管你想要我怎麽做,都已經晚了。”君九笙緩緩蹲下身,雙手抱著手臂,埋著頭哭了起來。


    如果知道那一場戰鬥會讓小羨永遠消失,她不會讓小羨去救東方淨淵。


    不會!


    可那些早就已經發生了,發生在十年前,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挽回。


    “你想要的不就是一句我錯了,我後悔了嗎?”君九笙痛苦的道:“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


    “我錯了,十年前不該那麽做,我不該為了你著想,將你拋開,我應該讓你參加,然後鼓勵你去弑父。”


    “我錯了,我不該和你父親合作給你下了封靈,將你的力量封住,如果我沒有那麽做,你可以救下小羨。”


    “是我錯了,我就不該以主神的身份出現,我在星海醒來的時候,不該去那個小世界。”


    “我錯了,我不該在蒂凰要我離開的時候選擇停了下來,然後插手了小世界的事情,我不該讓自己陷入輪回,一世又一世的去修複那個殘破不堪的世界。”


    “都是我錯了。”君九笙痛苦的道:“可以了嗎?”


    東方夙離看著蹲在神樹下的人,黑眸中滿是痛苦之色。


    君九笙將頭埋在臂彎中,沒有去看東方夙離的表情,也沒有在說什麽。


    她無話可說,一切都是她的錯。


    當什麽主神?


    在星海的時候為什麽要醒來?


    一直沉睡著不就好了嗎?


    如果一直沉睡著,肯定沒有這麽多事。


    “小九。”東方夙離蹲下身,看著她,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對不起,我不是要逼你說那些,我隻是……”


    東方夙離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在幽冥海中的時候,他知道小世界的毀滅。


    小世界毀滅的時候,他還在船上,力量未曾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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