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東方禦就跑了。


    看上去似乎很怕東方淨淵追上去打他。


    東方淨淵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勾唇笑了一下:“膽子越來越大了。”


    明月看著他,輕聲道:“其實我也不明白。”


    “嗯?”東方淨淵回頭看向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半眯著眼問道:“你不明白什麽?”


    “不明白你對小禦都那麽好,為什麽對夙離那麽狠?”


    “夙離才是你的兒子,不是嗎?”


    東方淨淵文言,笑了一下,淡漠道:“正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才要對他嚴格狠厲。”


    “倘若他不夠強,有一點死了,我上哪去找他?”


    “隻可惜,我還是失敗了。”東方淨淵道:“在這個世界,有個靈主能傷他。”


    “等回去那個大世界,豈不是有更多人能傷他?”


    “他是雲裳用命換來的,我絕不會讓他死。”


    “你不讓他死,就要他這麽痛苦的活著嗎?”


    “這不是雲裳想看到的。”明月說道:“這樣活著夙離也不會開心,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靈主,讓夙離開心的和她在一起?”


    “我們來這裏多少年了?”


    “為什麽要回去?”


    “不回去不行嗎?”


    “你說不回去?”


    東方淨淵眸色冰冷的看著明月:“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聽到他這麽說,明月被嚇了一跳。


    “不回去,難道就這麽放過他們?”


    “你別忘了雲裳為什麽會死!”


    “如果不是因為救你,雲裳不會受傷,她會平安剩下夙離,她不會死!”


    “你現在跟我說不回去?”


    明月聽到這話,艱難的道:“雲裳是我姐姐。”


    “親姐姐!”


    “她死了我難道不傷心嗎?”


    “我傷心。”


    “因為她是我姐姐,所以我知道她有多愛夙離,多愛那個她隻來得及看一眼的孩子。”


    “你冰封夙離萬年。”


    “幽冥海的魔氣凝聚得差不多,這個天下被你弄的皆魔族,你才把夙離解封。”


    “萬年不長,從寒冰之中出來,他體弱多病,而你卻從不疼惜他,每每都讓他去吸收魔氣,讓他從小動手殺人。”


    “你根本沒有把他當兒子,你把他當工具,你要他像你一樣強大,強大起來去對付那些害死雲裳的人。”


    “東方淨淵,他是你兒子,他身上流著你的血脈,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他?”


    “你難道真的要等到他死了,你才甘心嗎?”


    明月撕心裂肺的道:“這不是我姐姐想看到的。”


    “不是!”


    明月看著東方淨淵,壓抑了多年的話終於在這一刻說出來了。


    那個孩子被他奪去冰封的時候,她隻能眼睜睜看著。


    那個孩子醒來體弱被丟入魔氣漩渦的時候,她也隻能看著。


    那個孩子被逼迫第一次殺人的時候,嚇白了小臉,她還是隻能看著。


    她明明答應了姐姐,要好好照看那個孩子。


    可是她不能說。


    不能告訴那個孩子她是他姨娘。


    不能對那個孩子說關於雲裳的任何事情。


    那個孩子離開紫月城的時候,她以為是惡夢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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