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樣。


    也意味著他的小九還是小九。


    東方夙離等了一會,君九笙就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眼,黑沉幽深。


    眼中沒什麽感情,隻有冷意。


    像看不到底的深淵。


    東方夙離看著她的模樣,心口的位置刺痛不已。


    君九笙抬眸,神色平靜的看著他。


    在那雙眼中,東方夙離看不到憤怒,也看不到怨恨。


    很平靜的一雙眼。


    就像是沒有任何情緒一樣。


    看到那雙眼,東方夙離突然就慌了。


    這和他所想的不一樣。


    她不該是這樣的!


    她恨,她憤怒,甚至連她想殺她,這些他都可以接受。


    可他唯獨接受不了,她用平靜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看他。


    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在她眼中,成了陌生人。


    “砰!”


    時零原本坐著的倒了下去。


    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液。


    君九笙看到這一幕,站起身走到時零身邊,然後扶著時零起來,像沒看見東方夙離一樣,轉身朝著房間走去。


    東方夙離看到這一幕,隻覺得心髒像是被誰握住了一樣,在不斷收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君九笙把時零扶回了房間。


    然後在外麵架火,在空間裏麵翻找出一堆藥材,開始熬藥。


    這一次,天祁和小霸王都出來了。


    小霸王和天祁一偏頭,就看到了東方夙離。


    他們是認識東方夙離的。


    奈何……


    兩人更明白君九笙的心。


    即便看到東方夙離,也沒過去和他說話。


    一個直接走到屋子的邊上,化作一棵樹,吸引靈氣前來,築起結界,將東方夙離隔絕在外。


    還有一個跑到樹下,給自己挖了個坑,然後把自己埋了下去。


    東方夙離看著他們,眼中是掩蓋不住的悲傷。


    君九笙在裏麵熬藥,東方夙離就在外麵靜靜的站著。


    隔著結界,安靜的看著她。


    看著她為別的男人熬藥。


    看著她進進出出。


    看著她……


    心痛的無法呼吸。


    巨大的悲傷淹沒了東方夙離。


    大約……


    誰都不會想到他會痛到暈過去。


    聽到砰的一聲的時候,君九笙的動作頓了一下。


    隻一下,然後又繼續做事。


    天祁和小霸王看到這一幕,有些擔憂。


    東方夙離是真的昏了。


    那麽強大的人,居然會痛暈。


    天祁和小霸王無法理解。


    他們一個是樹,一個是花,沒辦法理解那樣的痛到底有多痛。


    可它們知道,東方夙離很愛君九笙。


    尤其是君九笙因為東方夜失蹤的時候。


    他找她。


    找的都快瘋了。


    但兩人作為不懂感情的樹和花,隻能默默旁觀。


    更何況他們兩人還不知道這兩人之間有什麽恩怨。


    等了一會,大概是確定君九笙不會出來,一身黑袍的滅出現在了東方夙離身邊。


    覺察到滅的氣息,君九笙抬眸,神色平靜的看向了他。


    滅是什麽?


    在君九笙目前的記憶裏麵,滅是她的東西。


    和曦一樣。


    她很小的時候,滅和曦就在靈殿裏麵。


    滅的力量屬於幽冥。


    也就是所謂的黑暗。


    她帶著滅,但從未使用過。


    因為滅不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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