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叛徒也能算是家人?


    開什麽玩笑。


    她殺了那些人,都是該殺的人。


    那些人臨死前的確掙紮得很厲害。


    她看著那些人掙紮的模樣也很高興。


    因為啊......


    她終於讓他們嚐到了相同的感覺。


    家破人亡,親人失去的痛苦,那些出現在她身上的,她都還給他們了。


    她是心狠手辣。


    她是冷漠無情。


    可她從來沒殺過和君家那件事無關的無辜之人。


    從來沒有。


    她殺的,都是當年害死了君家的那些人和想要害她抓她的人。


    不要說什麽她這樣,和當年那些人沒什麽區別。


    她也知道,這樣的她的確和當年那些人沒有什麽區別。


    可那又如何?


    她要報仇。


    因為是那些人害死了她的家人。


    殺了他們,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就算是變成地獄裏麵的惡鬼也沒關係,隻要能給他們報仇就好。


    她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的確是沒什麽不對。”對麵的人繼續道:“但這樣的你,連靈魂都是肮髒的。”


    “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你知道嗎?”


    “你不是說,報仇後你就沒有心願了嗎?”


    “你現在已經報仇了,可你還活在這個世上,這說明你還是害怕死亡。”


    “害怕死亡?”君九笙抬眸,純黑的眸子掃過對麵的人,嘴角微勾:“照你這麽說,我報完仇就該自殺去死是嗎?”


    “難道不是嗎?”


    “你這樣活著......”


    “嗬。”君九笙冷冷一笑:“我可沒有這樣愚蠢的想法。”


    “什麽意思?”對麵的人有些錯愕。


    “意思就是,你可以變成任何人來刺激我,迷惑人,但你最不該的,就是變成我這個樣子......”


    話落,君九笙抬步,朝著對麵的人一步步走過去。


    三千青絲無風自動,裙裾飛揚,伴隨著君九笙的移動,一朵朵豔麗的紅色花朵綻放開來。


    那樣的花朵,豔麗嗜血,卻又格外迷人。


    鮮血一樣的顏色,散發出的香味帶著無盡誘惑,讓人甘願沉淪。


    她的四周縈繞著淡薄的黑霧,看上去有些不真實。


    然而那雙眼,在看向對麵的人是,讓對麵的人無端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一刻,仿佛君九笙才是這個幻境的主宰。


    她控製了這一切!


    對麵的人看向君九笙,對上那雙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眸子,低聲笑了起來。


    “佛魔心中住,才知善與惡。”


    “你不是個好人,用你黑暗的一麵來刺激你,沒有任何作用,隻會讓你更加堅定,因為你,不曾畏懼過你的過去。”


    “更不曾厭惡過。”


    “當然。”君九笙在那人麵前停下,蒼白的唇瓣微勾,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邪佞的笑容:“我就是我,無論我的過去有著什麽樣的經曆,我都不會嫌棄自己,因為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定然是當時的自己允許的,我既然允許了,為何會厭惡嫌棄?”


    “也對......”


    君九笙抬起手,纖細白嫩的手指猛的掐住那人的脖子,清冷而又無情的聲音響起:“你該消失了。”


    “嗬嗬......”


    那人笑了笑,驟然間化作一團黑霧,猛的襲向君九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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