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凶手，我更沒有殺人！”渾身發抖的宋斌突然大吼起來。
秦國仁冷哼一聲：“還在嘴硬是吧，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我們抓不到明確證據嗎？昨天我們親自去了梁曉麗的新家之中，房屋臥室內一片淩亂，顯然是你對梁曉麗實施犯罪的現場。”
“最重要的是，我們檢查過房屋內留下的指紋，除了梁曉麗本人，剩下的就隻有你！你以為自己將梁曉麗手機上的信息刪除就不會有人知道，可是我們專業的技術員，還原手機數據並不難！”
“在這些信息中，梁曉麗在10月5日傍晚，19點45分時曾與你聯係，並約在她家中見麵，而你也答應下來。這之後你與你的幾個朋友分開，直至第二天下午，你才重新與朋友碰麵，這之間足足有二十小時沒人見過你，這段時間完全足夠你將屍體帶到乙子大學。”
穆子旭聽著秦國仁的分析，他明白對方不僅是在給宋斌施加心理壓力，同時也是在給自己解釋。
“至於那個錢有餘，恐怕你很早就了解到他與你的女朋友有染，所以你在實施犯罪後的第二天，使用梁曉麗的手機給他發出短信，引誘他來到校園的樹林之中，並借此誣陷給錢有餘！”
聽到這裏，穆子旭微微一愣，詢問道：“如果僅僅是被誣陷，那錢有餘為什麽不解釋清楚，前天他的表現可不像是完全無辜的樣子的。”
秦國仁麵色更冷：“沒錯，那錢有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雖然沒有殺人，但是他的作為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天他接到信息之後，在樹林裏看到了梁曉麗的屍體，可是他竟然獸性大發，對屍體實施了性侵，簡直喪心病狂！”
“什麽？”穆子旭臉色大變，這個結果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可這個結果同樣也是最能說得通的，為什麽前天錢有餘神色慌張，為什麽他明明沒有動手，卻還要隱瞞事實？隻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麽病態，如果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以後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
“秦隊，還有一些問題我想不明白。第一，為什麽認定這手機被宋斌使用過；第二，既然這手機是被加密過的，為什麽宋斌又能使用；第三，即便真被宋斌使用過，為什麽在犯罪結束之後，沒有將手機完全銷毀？”
秦國仁皺起眉頭，略有不耐的說：“首先手機上有宋斌的指紋，其次宋斌是被害人的男友，知道手機的密碼並不奇怪。至於他為什麽沒有把手機銷毀，可能是他自認為計劃的天衣無縫，而且信息也被清理幹淨，銷毀並沒有必要吧！”
“我說過了，我沒有殺人。”宋斌緊咬著牙關：“我是去過她家，但我根本沒有見到她。更何況，我也更沒有理由殺她！”
秦國仁氣急而笑：“沒有理由？作為一個男人，當你知道自己的女友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暴怒之下動手殺人，這不是理由嗎？你宋斌什麽樣我不了解嗎，警局裏關於你暴力打人的案底摞起來都有一米高，還敢說你沒有理由？”
聽到這裏，奇怪的是，宋斌顫抖的身體反而僵硬起來，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就會發現眼神中已經一片死灰。
是的，曾經的他仗著自己學過一手散打功夫，在齊水區幾乎是橫行霸道，除了少數幾位不敢惹，其他人他看誰不順眼，都會好好教訓一頓！
也因此聚集了一批狐朋狗友，天天出入各種娛樂場所，不務正業，隻知道胡吃海喝。曾經他認為這是屬於他的自由，比起那些假正經的人，他覺得這樣活的更加輕鬆。
直到現在，他的內心深處卻開始有了一絲後悔，曾經所做的錯事，如今終於遭到回報，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回報這麽狠，狠到他甚至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他殺人了嗎？
他知道，他沒有。
有誰相信嗎？
他知道，還是沒有！
當秦國仁那番話說出口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因為所有人都相信，甚至從對方的角度來看，連他自己都相信，在那種情況下，他是會殺人的。
此刻，他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麽，因為辯解也沒有任何用，沒有人會相信他。
宋斌咧嘴一笑，發出嘶啞的聲音：“嗬，都說到這個份兒了，不就是想定我罪嗎？那就定吧，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宋斌什麽時候怕過！？”
“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與宋斌聲音同時響起的，是穆子旭堅定不移的話語。秦國仁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穆子旭，你沒聽見嗎，他剛才已經認罪了，你還在胡說什麽？”
穆子旭麵色平淡：“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認罪你還給他其餘的選擇嗎？我承認你剛才的推理基本沒有太大差錯，於情於理來說他宋斌都極有可能殺人。當然，也隻是極有可能而已，現在整個案情並未完全明朗，其中還有很多東西無法解釋清楚，就這麽定案，秦隊您是不是有點草率了呢？”
“你跟我出來。”秦國仁冷著臉站起身，和穆子旭一起離開審訊室裏。
“哼，穆子旭，你不要不知好歹，你隻不過是一個民間偵探，這警局不是讓你隨心所欲的地方。我讓你來是破案的，不是來玩解密遊戲，現在案情已定，不要給我添亂！”兩人站在門外，秦國仁毫不客氣的斥責他。
“好啊。”穆子旭平靜的與他對視：“我確實沒權力攔住你，稍後你就可以直接把他拉上法庭，定他一個蓄意殺人罪。”
“你什麽意思？”
“就是明麵上的意思！你有權力定案，我同樣也有權力推案，私下裏我依然不會放棄這個案子，直到有一天水落石出，到時候他宋斌若真是凶手，那確實我們雙方都開心。可如果，凶手並非宋斌，而是另有其人呢？”
穆子旭毫不客氣的反問：“到時候，這起經你之手的殺人案被我推翻，誤判好人的你，會有什麽後果，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秦國仁大怒：“你敢威脅我？”
“談不上威脅，如果你對自己的結果有信心，又何必害怕我推案？還是說，連你自己也知道，這案子並未完全解決。”穆子旭認真注視他的雙眼。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之中，許久之後穆子旭這才歎息道：“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那麽我們就給彼此一個機會。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查清案件，我也給你留一條退路，怎麽樣？”
秦國仁深吸口氣：“給我一個明確時間，需要多久能解決這個案子。”
“一天！”
秦國仁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確定？難道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穆子旭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但是至今為止，所有事情已經看清大部分，我需要找到一處突破點。所以在這一天裏，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我。”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接下來，把審訊室的監控和錄音都關掉，讓我和宋斌單獨聊一聊。”
雙方再一次達成妥協後，秦國仁也沒有理由再幹擾他，將其他人全部撤出來，審訊室內隻留下了穆子旭和宋斌兩人。
穆子旭搬過椅子，讓宋斌坐在上麵，並將他的眼罩摘下來。之後，發現他的身體還是禁不住的顫抖，穆子旭便將外套脫下來，輕輕給他披上。
做完這一切後，穆子旭這才與他對立而坐，微笑的看著他：“宋斌，我們又見麵了，這是第三次了吧？”
“是、是你？”宋斌眯著雙眼，長時間的黑暗讓他的視力有些模糊。他自嘲一笑：“為什麽幫我說話，之前我可是還揍過你呢！”
“我不是幫你說話，隻是幫事實說話而已。”
“你相信我是無辜的？”
穆子旭搖了搖頭：“說實話，我真的不怎麽相信你，前天你的供詞很可疑。更何況，從種種方麵來說，你也無法得到我的信任，畢竟我對你實在沒什麽好感。但是！就在剛才，我相信你了！”
“或許你很奇怪，為什麽這麽突然。你隻需要知道，我有一種特殊的魔法，可以判斷別人言語的真偽，剛才你否認自己是凶手的時候，我發現你並沒有說謊。與其說我相信你，更不如說是我相信我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不知為什麽，宋斌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已經讓他們都離開了，接下來這裏隻有我們兩人，我們之間的對話也不會被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真正敞開心和我聊一聊！”
宋斌深吸口氣，慢慢靠在椅子上，神情漸漸放鬆下來：“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知道穆子旭的能力後，反而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使他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好，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梁曉麗的時候，是在什麽時間？要確定是真的當麵遇見，而不是通過手機電話之類的信息。”
宋斌微微一愣，但還是努力回想著：“我記得……大概是在10月3號晚上吧，我在酒吧裏麵碰到過她，她那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我和她說話也沒怎麽理我！”
秦國仁冷哼一聲：“還在嘴硬是吧，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我們抓不到明確證據嗎？昨天我們親自去了梁曉麗的新家之中，房屋臥室內一片淩亂，顯然是你對梁曉麗實施犯罪的現場。”
“最重要的是，我們檢查過房屋內留下的指紋，除了梁曉麗本人，剩下的就隻有你！你以為自己將梁曉麗手機上的信息刪除就不會有人知道，可是我們專業的技術員，還原手機數據並不難！”
“在這些信息中，梁曉麗在10月5日傍晚，19點45分時曾與你聯係，並約在她家中見麵，而你也答應下來。這之後你與你的幾個朋友分開，直至第二天下午，你才重新與朋友碰麵，這之間足足有二十小時沒人見過你，這段時間完全足夠你將屍體帶到乙子大學。”
穆子旭聽著秦國仁的分析，他明白對方不僅是在給宋斌施加心理壓力，同時也是在給自己解釋。
“至於那個錢有餘，恐怕你很早就了解到他與你的女朋友有染，所以你在實施犯罪後的第二天，使用梁曉麗的手機給他發出短信，引誘他來到校園的樹林之中，並借此誣陷給錢有餘！”
聽到這裏，穆子旭微微一愣，詢問道：“如果僅僅是被誣陷，那錢有餘為什麽不解釋清楚，前天他的表現可不像是完全無辜的樣子的。”
秦國仁麵色更冷：“沒錯，那錢有餘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雖然沒有殺人，但是他的作為也好不到哪裏去。那天他接到信息之後，在樹林裏看到了梁曉麗的屍體，可是他竟然獸性大發，對屍體實施了性侵，簡直喪心病狂！”
“什麽？”穆子旭臉色大變，這個結果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可這個結果同樣也是最能說得通的，為什麽前天錢有餘神色慌張，為什麽他明明沒有動手，卻還要隱瞞事實？隻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麽病態，如果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以後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
“秦隊，還有一些問題我想不明白。第一，為什麽認定這手機被宋斌使用過；第二，既然這手機是被加密過的，為什麽宋斌又能使用；第三，即便真被宋斌使用過，為什麽在犯罪結束之後，沒有將手機完全銷毀？”
秦國仁皺起眉頭，略有不耐的說：“首先手機上有宋斌的指紋，其次宋斌是被害人的男友，知道手機的密碼並不奇怪。至於他為什麽沒有把手機銷毀，可能是他自認為計劃的天衣無縫，而且信息也被清理幹淨，銷毀並沒有必要吧！”
“我說過了，我沒有殺人。”宋斌緊咬著牙關：“我是去過她家，但我根本沒有見到她。更何況，我也更沒有理由殺她！”
秦國仁氣急而笑：“沒有理由？作為一個男人，當你知道自己的女友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暴怒之下動手殺人，這不是理由嗎？你宋斌什麽樣我不了解嗎，警局裏關於你暴力打人的案底摞起來都有一米高，還敢說你沒有理由？”
聽到這裏，奇怪的是，宋斌顫抖的身體反而僵硬起來，如果能看到他的眼睛，就會發現眼神中已經一片死灰。
是的，曾經的他仗著自己學過一手散打功夫，在齊水區幾乎是橫行霸道，除了少數幾位不敢惹，其他人他看誰不順眼，都會好好教訓一頓！
也因此聚集了一批狐朋狗友，天天出入各種娛樂場所，不務正業，隻知道胡吃海喝。曾經他認為這是屬於他的自由，比起那些假正經的人，他覺得這樣活的更加輕鬆。
直到現在，他的內心深處卻開始有了一絲後悔，曾經所做的錯事，如今終於遭到回報，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回報這麽狠，狠到他甚至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他殺人了嗎？
他知道，他沒有。
有誰相信嗎？
他知道，還是沒有！
當秦國仁那番話說出口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因為所有人都相信，甚至從對方的角度來看，連他自己都相信，在那種情況下，他是會殺人的。
此刻，他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麽，因為辯解也沒有任何用，沒有人會相信他。
宋斌咧嘴一笑，發出嘶啞的聲音：“嗬，都說到這個份兒了，不就是想定我罪嗎？那就定吧，大不了一死而已，我宋斌什麽時候怕過！？”
“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與宋斌聲音同時響起的，是穆子旭堅定不移的話語。秦國仁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穆子旭，你沒聽見嗎，他剛才已經認罪了，你還在胡說什麽？”
穆子旭麵色平淡：“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認罪你還給他其餘的選擇嗎？我承認你剛才的推理基本沒有太大差錯，於情於理來說他宋斌都極有可能殺人。當然，也隻是極有可能而已，現在整個案情並未完全明朗，其中還有很多東西無法解釋清楚，就這麽定案，秦隊您是不是有點草率了呢？”
“你跟我出來。”秦國仁冷著臉站起身，和穆子旭一起離開審訊室裏。
“哼，穆子旭，你不要不知好歹，你隻不過是一個民間偵探，這警局不是讓你隨心所欲的地方。我讓你來是破案的，不是來玩解密遊戲，現在案情已定，不要給我添亂！”兩人站在門外，秦國仁毫不客氣的斥責他。
“好啊。”穆子旭平靜的與他對視：“我確實沒權力攔住你，稍後你就可以直接把他拉上法庭，定他一個蓄意殺人罪。”
“你什麽意思？”
“就是明麵上的意思！你有權力定案，我同樣也有權力推案，私下裏我依然不會放棄這個案子，直到有一天水落石出，到時候他宋斌若真是凶手，那確實我們雙方都開心。可如果，凶手並非宋斌，而是另有其人呢？”
穆子旭毫不客氣的反問：“到時候，這起經你之手的殺人案被我推翻，誤判好人的你，會有什麽後果，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秦國仁大怒：“你敢威脅我？”
“談不上威脅，如果你對自己的結果有信心，又何必害怕我推案？還是說，連你自己也知道，這案子並未完全解決。”穆子旭認真注視他的雙眼。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之中，許久之後穆子旭這才歎息道：“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那麽我們就給彼此一個機會。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查清案件，我也給你留一條退路，怎麽樣？”
秦國仁深吸口氣：“給我一個明確時間，需要多久能解決這個案子。”
“一天！”
秦國仁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確定？難道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穆子旭搖了搖頭：“這倒沒有，但是至今為止，所有事情已經看清大部分，我需要找到一處突破點。所以在這一天裏，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我。”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接下來，把審訊室的監控和錄音都關掉，讓我和宋斌單獨聊一聊。”
雙方再一次達成妥協後，秦國仁也沒有理由再幹擾他，將其他人全部撤出來，審訊室內隻留下了穆子旭和宋斌兩人。
穆子旭搬過椅子，讓宋斌坐在上麵，並將他的眼罩摘下來。之後，發現他的身體還是禁不住的顫抖，穆子旭便將外套脫下來，輕輕給他披上。
做完這一切後，穆子旭這才與他對立而坐，微笑的看著他：“宋斌，我們又見麵了，這是第三次了吧？”
“是、是你？”宋斌眯著雙眼，長時間的黑暗讓他的視力有些模糊。他自嘲一笑：“為什麽幫我說話，之前我可是還揍過你呢！”
“我不是幫你說話，隻是幫事實說話而已。”
“你相信我是無辜的？”
穆子旭搖了搖頭：“說實話，我真的不怎麽相信你，前天你的供詞很可疑。更何況，從種種方麵來說，你也無法得到我的信任，畢竟我對你實在沒什麽好感。但是！就在剛才，我相信你了！”
“或許你很奇怪，為什麽這麽突然。你隻需要知道，我有一種特殊的魔法，可以判斷別人言語的真偽，剛才你否認自己是凶手的時候，我發現你並沒有說謊。與其說我相信你，更不如說是我相信我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不知為什麽，宋斌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露出苦澀的笑容。
“我已經讓他們都離開了，接下來這裏隻有我們兩人，我們之間的對話也不會被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真正敞開心和我聊一聊！”
宋斌深吸口氣，慢慢靠在椅子上，神情漸漸放鬆下來：“你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知道穆子旭的能力後，反而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使他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好，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梁曉麗的時候，是在什麽時間？要確定是真的當麵遇見，而不是通過手機電話之類的信息。”
宋斌微微一愣，但還是努力回想著：“我記得……大概是在10月3號晚上吧，我在酒吧裏麵碰到過她，她那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我和她說話也沒怎麽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