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名為fangdao的神奇魔法, 把正文變沒了……  沈曜把塞滿珍珠的書包卸掉, 將沈亦清翻過來在肚皮上揉按了片刻,小聲嘀咕道:“摸著倒是挺軟的。”


    並沒有想象中堅硬如磐石的那啥!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沈曜把沈亦清放在地上,觀察他的姿勢。


    沈亦清喵地叫了一聲,矯健地上躥下跳,以示自己身體狀況良好。


    沈曜摸著下巴點點頭:“唔, 那就先不去醫院了, 再觀察一天。”


    沈亦清暗暗鬆了口氣。


    沈曜起身, 從洗手池上方的櫥櫃裏翻出一小瓶麻油,又從抽屜裏找出一盒棉簽, 按照寵物論壇上教的給貓通便的方法用棉簽蘸飽麻油, 回頭找貓, 準備幫橘哥鬆鬆菊花。


    然而隱約覺得大事不妙的沈亦清已經跑得遠遠的,站在離沈曜成對角線的最遠角落裏戒備地盯著沈曜。


    沈曜嘴角貓似的一翹,笑出兩個甜甜的小梨渦, 對沈亦清步步逼近, 聲調軟綿綿地呼喚道:“橘哥乖,過來讓我捅一下下就好, 一點兒都不疼,還舒服呢。”


    被捅那啥很舒服什麽的, 可以說不愧是個天生的小受……


    沈亦清警惕地弓起背, 在沈曜撲來的一瞬間閃電般一躍而起, 迅速躥過矮桌與書架, 在書架一角縱身起跳,試圖跳到最高的衣櫃頂。可沈曜的速度比沈亦清還快,他兩步跑到書架旁手臂一伸一勾,探囊取物般輕鬆地將半空中的沈亦清攬入懷裏。情急之下沈亦清身子一軟,液體似的從沈曜懷中流了下去,隨即疾跑兩步身形一矮借著衝力與速度咻地滑進沙發底下,把自己攤成了一大張圓圓的貓餅,然後在裏麵轉了一圈,擠出一隻貓頭,吊著眼從下往上盯著沈曜看。


    “……”沈曜在原地目瞪口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都說貓是水做的,此話果然不假。


    而且堂堂一個獵魔人,居然抓不住一隻胖貓!?


    沈曜喪氣了一小會兒,然後拈著棉簽蹲下,把住沈亦清的貓頭輕輕往外拽了拽,嘴上不住安撫道:“隻是為了刺激你排便,真的不痛,出來嘛——”


    沈亦清最受不了沈曜拖著長聲軟綿綿地撒嬌,但被爆菊可是原則問題,就算撒嬌撒得再可愛也不能動搖!


    “喵——”沈亦清粗聲叫著,把沈曜看不見的後腿變成觸手,用觸手上的一排小吸盤牢牢吸住地板,一臉誓死不出沙發的堅定。


    沈曜也不敢真的用力拽沈亦清的貓頭,試探著拽了兩下見毫無鬆動跡象,便悻悻然坐在地板上,靠著沙發玩手機,守株待貓。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不出來。”沈曜撂下狠話。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沈亦清仍然像被鎮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一樣紋絲不動,露在外麵的貓頭滿是一臉看破紅塵的超然。


    這貓看來是裝不下去了,沈亦清憂鬱地想,明天讓江沐溪把真貓還回來得了。


    今天這事兒倒也不完全算是沈亦清失策,畢竟就算事先想到了這一層,沈亦清也不可能真的把那啥弄在貓砂裏讓沈曜鏟,那太破廉恥了!手都還沒牽過就已經給對方鏟過屎了,這種戀愛真是一點兒都不浪漫!


    沈曜見橘哥態度堅決,隻好暫時放棄給它通通腸道的想法,當著貓的麵把棉簽丟進紙簍,舉雙手投降:“好啦,今天先不弄,你出來吧。”


    沈亦清收回觸手鑽出沙發,本著最後一天裝貓要占夠便宜的宗旨整隻貓撲到沈曜身上,沈曜此時還是背倚沙發坐在地板上的姿勢,於是沈亦清便將一隻貓爪按在沈曜臉側的沙發上強勢壁咚,另一隻貓爪則用軟軟的肉墊按在沈曜鎖骨上,然後貓頭一歪,對著沈曜的麵頰深情地舔了下去。


    沈曜傻傻地任沈亦清吃豆腐:“……”


    我怎麽有種被霸道總裁壁咚的錯覺,是想男人想瘋了嗎?


    夜半三更,月黑風高。


    巨妖寶寶偷偷給同夥燈塔水母發微信:“曜曜的貓怎麽樣了?”


    江沐溪幽怨地回複:“它倒是一切都好。”


    沈亦清:“那就好,明天上午給我送回來。”


    江沐溪:“……”


    江沐溪憤怒道:“就知道撩漢子,我剛才那句話的弦外之音你沒看出來嗎?”


    我們還他媽是不是海洋裏的歡樂好夥伴了?


    此時此刻江沐溪的畫室中,吃飽喝足的胖橘正在棉被圍出的簡易貓窩裏睡得天昏地暗,旁邊地上散落著好幾個吃空的罐頭盒子,非常有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江沐溪則站在畫架前,右臂分裂成幾十條優美修長的透明觸手,細若銀絲的觸手們沾著不同的顏料,取代了畫筆的功能在畫布上細致地塗抹著,畫布上描繪的男子栩栩如生,幾乎就要破畫而出。


    江沐溪打算和沈亦清說道說道,左手拿著手機走到沙發旁,氣鼓鼓地一屁股坐了下去,臀部壓力增強的一瞬間,屁股上被橘哥咬出的兩個小洞滋地一聲開始呲水,江沐溪急忙起身往屁股上拍了兩個新創可貼,隨即向沈亦清控訴道:“它特別喜歡咬我,我皮膚又薄,我現在全身上下都是洞,一動就噴水,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沈亦清回味了一下這幾天吃的豆腐,身心俱爽,遂十分大手筆道:“送你一箱西班牙古金幣?”


    江沐溪沉穩道:“可以,明天上午十點給你送回去,在家等我。”


    放下手機,江沐溪捧起一桶40l礦泉水,對著自己的嘴咚咚咚地傾瀉下去,強勢補水。


    沈亦清的北海巨妖爸爸平生一大愛好就是收集金光閃閃的寶藏,幾百年間不知跟蹤過多少偷埋寶藏的海盜船長,不知從海底掘出過多少滿載財物的古代沉船,不知搜集了多少珊瑚樹,挖了多少蚌珠……巨妖爸爸把這些寶藏都集中收藏在一條隱秘的海溝中,說富可敵國一點也不誇張。


    不過巨妖爸爸在海中自由自在地生活久了,懶得也不屑於融入人類社會,這些長滿了藤壺和水鏽的寶藏對他而言除了看著玩兒之外沒有任何實際作用。沈亦清登陸之前,巨妖爸爸帶著即將獨自闖蕩人類社會的寶貝兒子去了自己深藏在海溝底部的小金庫,叫沈亦清隨便拿。沈亦清隻取走了其中大約百分之一的財物,不過百分之一也非常之多了,稚嫩的巨妖寶寶根本搬不動,最後還是巨妖爸爸親自用觸手卷著寶物們一路護送沈亦清到近海,看起來非常像一位送兒子去大學報到的老父親。


    老父親慈愛地咆哮叮嚀道:“吼吼吼——”


    可別再像小時候那樣被人類騙去研究室了,傻兒子。


    沈亦清脆生生地咆哮道:“吼!”


    而沈亦清來到陸地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錢壓根兒花不完,金幣多得沒地方放。


    看見金幣就煩。


    沈亦清和江沐溪聯係完還貓的事,便變回人形穿好衣服,去白天踩過點的酒店找魚翻翻。


    作為一隻在海裏生活過二十多年的北海巨妖幼崽,沈亦清對海洋魔物十分熟悉,今天一看到魚翻翻和他的表現,沈亦清就知道那是翻車魚人魚的王室成員,而且他也隱約猜到沈曜目前的任務是幫翻車魚練膽。


    練膽很簡單,沈亦清用他的巨妖腦袋思索著。他小時候因為被壞人類騙去實驗室研究過,所以留下了膽小的後遺症,身為北海巨妖居然看見鯨魚都會害怕,於是巨妖爸爸便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把幼小的巨妖寶寶丟進了一條滿是各式各樣海怪的海溝裏,那個驚魂之夜捱過去之後沈亦清的膽子就大了許多。


    就是欠嚇,沈亦清想著,從排風管道潛入了魚翻翻的酒店房間。


    三分鍾後沈亦清回了微信,是一段帶著微笑語氣的語音:“我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時,都有時間。”


    沈曜甩開瞬間浮現在腦海中的24小時便利店,將思維引導回浪漫的軌道上,清了清嗓子也用語音回複道:“那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麽樣?”


    沈亦清:“我請,你想吃什麽?”


    沈曜拒絕道:“禮尚往來,這回該我了,我那個本來要做一個月的任務這周就能完成,會發好大一筆獎金呢,我這不也是想請朋友出去慶祝一下麽,不許掃我興。”


    尚存幾分少年感的清亮聲音就像從花瓣輕盈滴落到荷葉上的小水珠,聽得電話那邊的人也忍不住隨之彎起了眼睛。


    想想自己昨晚也幫他坑來不少珍珠,沈亦清翹起唇角,敲下一個好字。


    橘哥上午已經被還了回來,而沈亦清還待在沈曜家,他頭上係著一塊幹淨的白色方巾,身上分出十條觸手,一手一塊抹布,似乎正在幫沈曜大掃除。


    據沈亦清的觀察,沈曜平時都用掃地機器人清潔地麵,可那東西宛若人工智障,經常要麽原地打轉要麽哐哐撞牆,掃得並不怎麽幹淨。聽江沐溪說人類長期住在不清潔的環境中容易生病,所以沈亦清打算離開前偷偷幫沈曜打掃一下房間。他用十條觸手抓著濕抹布擦拭地板與台麵,靈活修長的觸手毫無阻礙地鑽進各種狹小的地方進行清潔,沙發底下、牆壁與家具的轉角、甚至地板縫……所有的衛生死角都輕鬆地照顧到了。同時,沈亦清又分出另外幾條觸手,用其中一條操縱手持吸塵器吸去沙發與床上的灰與貓毛,另外兩條觸手則翻出沈曜從買回來就再也沒用過的熨衣套裝,把衣櫃裏所有有折痕的衣物都熨燙得板板正正再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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