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顧丹丹現在是有錢了，但她不認朱麗婷這個媽, 對待顧靈槐她們這些親生的兄弟姐妹也是淡淡的, 幾乎不怎麽往來。
所以顧靈槐才沒想到，顧丹丹竟然會雪中送炭, 主動給顧香茉送錢。
顧香茉不知道想到什麽，感慨道：“丹丹也是個可憐人……”
“姐，你先別顧著可憐丹丹姐了。”顧丹丹從小不在親爹親媽身邊長大，但她們這兩個跟著親生父母的, 也沒過上什麽好日子。“趙勇他們手裏捏著欠條, 肯定不會輕易繞過咱們。我們得盡快籌錢才行。”
提起錢，顧香茉就眼前發黑：“要不……我去廠裏問問，能不能給我預支一年的工資？”
“實在不行的話，也隻能這樣了。”顧靈槐咬咬唇說：“不過, 我想先試試, 去跟大姐要錢。”
“大姐？大姐能給嗎……”
“多了不說, 至少趙勇賠的那兩千, 她總得吐出來吧！”
如果可以的話, 顧靈槐也不想像她的媽媽和弟弟一樣，為了錢和自己的家人斤斤計較。
但她的心現在是徹底冷了，沒有辦法再考慮什麽親情。
因為和這些人的親情，可能會要了她二姐的命。
顧靈槐問：“我記得大姐以前不是還給你寫過一些信，跟你要錢嗎？那些信你還收著嗎？”
顧香茉想了想說：“是有這麽回事兒, 那時候大姐剛上大學, 想買手機和電腦……不過那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兒了, 信還在不在，我也說不好。”
顧靈槐就說：“那我去找找看，正好幫你把東西都收拾一下。”
“哎，”顧香茉擔憂地拉住她說：“你一個人去趙家，我不放心。”
顧靈槐為了寬慰她，擠出個笑說：“沒事兒，姐，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娘兒倆打趴下。”
顧香茉卻還是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傅城錚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靈槐下午大哭了一場，嗓子不免有幾分啞。
傅城錚剛下課，坐在無人的教室裏。本來他還懶懶地倚在椅背上，一聽她聲音有異，立馬緊張地坐直了身子。
“小槐？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顧靈槐把醫院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她試圖輕描淡寫，不讓傅城錚跟著她操心。可事實上，就算她什麽都不講，傅城錚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她的難過與無助。
“你先別走，等我一下，我這就來！”
掛了電話，顧香茉看著她笑笑：“是小傅嗎？”
顧靈槐心事重重地點點頭。
“這男孩子真挺不錯的，能為你跑前跑後，還幫了咱們這麽多忙，一看就對你很上心。不過……”顧香茉話鋒一轉，叮囑她說：“還是要再多看看，不光看他對你怎麽樣，還要看他對別人怎麽樣，人品好不好。畢竟激情都會褪去，人可靠才是最關鍵的。”
顧靈槐紅著臉說：“姐，你說什麽呢……我又沒想跟他好。”
顧香茉笑笑：“行，反正你還小呢。好好念書，別像你姐一樣，好多字不認識，連報紙都讀不好，讓人笑話。”
因為傅城錚來了，說要陪顧靈槐一塊兒去，顧香茉這才放心讓他們走。
這回來到趙家，顧靈槐沒敲門，直接拿顧香茉的鑰匙開了門。
田金花正在廁所給她的寶貝兒子洗內褲，一聽到聲音就靈活地躥了出來，指著顧靈槐嗚哇亂叫：“來人呐！有人私闖民宅啦！”
顧靈槐不搭理她，進屋開始收拾東西。
田金花哪裏肯輕易罷休，衝上去就要抓顧靈槐：“放下，這都是我們家的東西！”
顧靈槐轉過身，反手就打了田金花一個巴掌，脆生生的耳光聲把傅城錚都給嚇了一跳。
田金花被她打懵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沒天理啦！小女娃敢打老人啦！”
“你哭也沒用，這裏又不是鄉下，樓房裏住著，誰會跑過來看你的熱鬧？”顧靈槐麵色冰冷，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你要是不服氣，盡管去報警，看看你受的這一巴掌，和我姐受的傷誰重。”
田金花一個幹瘦幹瘦的小老太太，完全就是個紙老虎，隻能嚇唬嚇唬老實人。顧靈槐一旦硬氣起來了，田金花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靈槐把顧香茉的東西全都帶走了。
因為顧靈槐住宿舍，沒地方存放行李，傅城錚就主動提出，可以把東西暫時寄存在他們家。
顧香茉的東西零零碎碎地加起來也不少，把東西搬上樓的時候，傅城錚累得氣喘籲籲，一下子就倒在了沙發上。
顧靈槐坐在一旁，給他倒了杯水。
“學長，你幫了我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好。”
“簡單，以身相許唄。”傅城錚突然來了勁，湊過來貼近她的臉龐，“我瞄過幾眼我妹在看的小說，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啦，‘總裁的小嬌妻’啦，都是女主角身負巨債，對男主角以身相許的故事，你不妨效仿一下。”
顧靈槐淡淡地說：“不用了，我欠的沒那麽多，還差一兩萬，想想辦法就還上了。”
顧靈槐說著，便起身去翻找行李。
“你找什麽呢？”傅城錚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惱，反正他都已經被她懟習慣了。
“找我大姐寫給二姐的信。”
“信？什麽信？”傅城錚好奇地湊了過來。
“當年大姐給二姐寫信，說了不少媽媽和弟弟的壞話。我準備去找大姐要錢。如果沒有什麽東西用來要挾她的話，我怕她不會輕易地給我錢。”
傅城錚聽了就直皺眉：“這不是和敲詐勒索沒什麽區別嗎？顧靈槐，你可不能學你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顧靈槐顧不上解釋，她找的滿頭大汗，最後也隻找到了一封。
時間緊迫，隻能先將就著用了。
“我先回醫院了。”
顧香茉剛流產沒多久，顧靈槐不放心，得趕緊回去照顧她。
傅城錚對她這回的做法有所不滿，當下少爺脾氣也上來了，“嗯”了一聲就算完了，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屁顛屁顛地跟上。
顧靈槐眼下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也沒顧上傅城錚的心情。回到醫院，喂二姐喝了碗粥之後，顧靈槐便趕緊給顧雅梅打電話，把顧香茉被家暴流產的事情說了。
讓顧靈槐沒想到的是，顧雅梅聽說這些之後，竟然在電話裏就直接哭了。
“我隻聽媽媽說了一句，說香茉和妹夫鬧別扭，住院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嚴重。對不起，小槐，都是姐姐沒用，是大姐沒照顧好你們……”
聽到顧雅梅這麽說，顧靈槐心中一澀，以為顧雅梅心裏還是有她們這兩個妹妹的。
她甚至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不該想著要挾大姐，跟大姐要錢。
不過細細一想，顧靈槐就覺得不對。
“大姐，既然你知道二姐住院了，那你為什麽不來看看二姐呢？”
都在同一個城市裏住著，親妹妹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來醫院探望一下，難道她對顧香茉的關心，就隻存活在電話裏嗎？
顧雅梅有些尷尬地說：“我這不是忙著備考嗎……”
備考。嗬嗬，考試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一天、一下午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顧靈槐終於想明白了，原來大姐剛才不是真的為二姐傷心，而是在演戲給她看呢。
想通之後，顧靈槐的語氣便冷淡了下來：“大姐，你還是來醫院一趟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顧雅梅下午剛剛和朱麗婷通過電話，她心知顧靈槐在這個時候找她，無非是為了要錢。
所以她才不會傻到送上門去呢。
“小槐，你理解理解姐姐，我最近真的很忙……”
“大姐要是沒空過來，也行。”顧靈槐看著窗外的天空，微微一笑，“明天我去你們學校找你。”
顧雅梅一聽就慌了。
她怕別人看到打扮老土的顧靈槐在自己身邊，會拉低自己的身份。要是被別的同學看到問了起來，她就沒臉在學校混了。
“算了算了，你照顧香茉不方便，還是我過去找你們吧。”
“好。”
很好。
顧靈槐看著天空上成群而過的飛鳥，笑容漸深，卻不入眼底。
以後，她就隻有二姐一個家人了。
顧雅梅是第二天下午來的。
進門之後，顧雅梅先撲到顧香茉床前哭了一陣兒，然後便打量起四周：“香茉怎麽住這麽好的病房啊？”
不是說她們身上沒有錢嗎？
“哦，朋友幫忙轉過來的，和普通病房一樣的價錢。”顧靈槐不欲多談此事，開門見山地說：“大姐，我今天為什麽找你過來你應該心中有數，媽媽說趙勇賠的那兩千塊錢都給你了，你看看二姐的住院費還沒有著落呢，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錢還給二姐？”
顧雅梅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小槐，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媽媽什麽時候給我錢了？我最近的生活費，還有我考試買材料、報班的錢可都是我做家教攢的，是我自己的錢。”
顧靈槐早就猜到她會不認賬：“那你的意思是，媽媽在撒謊嗎？”
“這可不好說。”顧雅梅壓低聲音道：“咱媽那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向來最寵小弟，還一直在攢錢給小弟娶媳婦，這錢八成是被她攢起來準備留給壯壯了。”
顧靈槐看著顧雅梅這副嘴臉，就知道朱麗婷在顧雅梅身上投入的一番心血，恐怕是要白費了。
顧丹丹現在是有錢了，但她不認朱麗婷這個媽, 對待顧靈槐她們這些親生的兄弟姐妹也是淡淡的, 幾乎不怎麽往來。
所以顧靈槐才沒想到，顧丹丹竟然會雪中送炭, 主動給顧香茉送錢。
顧香茉不知道想到什麽，感慨道：“丹丹也是個可憐人……”
“姐，你先別顧著可憐丹丹姐了。”顧丹丹從小不在親爹親媽身邊長大，但她們這兩個跟著親生父母的, 也沒過上什麽好日子。“趙勇他們手裏捏著欠條, 肯定不會輕易繞過咱們。我們得盡快籌錢才行。”
提起錢，顧香茉就眼前發黑：“要不……我去廠裏問問，能不能給我預支一年的工資？”
“實在不行的話，也隻能這樣了。”顧靈槐咬咬唇說：“不過, 我想先試試, 去跟大姐要錢。”
“大姐？大姐能給嗎……”
“多了不說, 至少趙勇賠的那兩千, 她總得吐出來吧！”
如果可以的話, 顧靈槐也不想像她的媽媽和弟弟一樣，為了錢和自己的家人斤斤計較。
但她的心現在是徹底冷了，沒有辦法再考慮什麽親情。
因為和這些人的親情，可能會要了她二姐的命。
顧靈槐問：“我記得大姐以前不是還給你寫過一些信，跟你要錢嗎？那些信你還收著嗎？”
顧香茉想了想說：“是有這麽回事兒, 那時候大姐剛上大學, 想買手機和電腦……不過那已經是三四年前的事兒了, 信還在不在，我也說不好。”
顧靈槐就說：“那我去找找看，正好幫你把東西都收拾一下。”
“哎，”顧香茉擔憂地拉住她說：“你一個人去趙家，我不放心。”
顧靈槐為了寬慰她，擠出個笑說：“沒事兒，姐，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娘兒倆打趴下。”
顧香茉卻還是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傅城錚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靈槐下午大哭了一場，嗓子不免有幾分啞。
傅城錚剛下課，坐在無人的教室裏。本來他還懶懶地倚在椅背上，一聽她聲音有異，立馬緊張地坐直了身子。
“小槐？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顧靈槐把醫院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她試圖輕描淡寫，不讓傅城錚跟著她操心。可事實上，就算她什麽都不講，傅城錚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她的難過與無助。
“你先別走，等我一下，我這就來！”
掛了電話，顧香茉看著她笑笑：“是小傅嗎？”
顧靈槐心事重重地點點頭。
“這男孩子真挺不錯的，能為你跑前跑後，還幫了咱們這麽多忙，一看就對你很上心。不過……”顧香茉話鋒一轉，叮囑她說：“還是要再多看看，不光看他對你怎麽樣，還要看他對別人怎麽樣，人品好不好。畢竟激情都會褪去，人可靠才是最關鍵的。”
顧靈槐紅著臉說：“姐，你說什麽呢……我又沒想跟他好。”
顧香茉笑笑：“行，反正你還小呢。好好念書，別像你姐一樣，好多字不認識，連報紙都讀不好，讓人笑話。”
因為傅城錚來了，說要陪顧靈槐一塊兒去，顧香茉這才放心讓他們走。
這回來到趙家，顧靈槐沒敲門，直接拿顧香茉的鑰匙開了門。
田金花正在廁所給她的寶貝兒子洗內褲，一聽到聲音就靈活地躥了出來，指著顧靈槐嗚哇亂叫：“來人呐！有人私闖民宅啦！”
顧靈槐不搭理她，進屋開始收拾東西。
田金花哪裏肯輕易罷休，衝上去就要抓顧靈槐：“放下，這都是我們家的東西！”
顧靈槐轉過身，反手就打了田金花一個巴掌，脆生生的耳光聲把傅城錚都給嚇了一跳。
田金花被她打懵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沒天理啦！小女娃敢打老人啦！”
“你哭也沒用，這裏又不是鄉下，樓房裏住著，誰會跑過來看你的熱鬧？”顧靈槐麵色冰冷，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你要是不服氣，盡管去報警，看看你受的這一巴掌，和我姐受的傷誰重。”
田金花一個幹瘦幹瘦的小老太太，完全就是個紙老虎，隻能嚇唬嚇唬老實人。顧靈槐一旦硬氣起來了，田金花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靈槐把顧香茉的東西全都帶走了。
因為顧靈槐住宿舍，沒地方存放行李，傅城錚就主動提出，可以把東西暫時寄存在他們家。
顧香茉的東西零零碎碎地加起來也不少，把東西搬上樓的時候，傅城錚累得氣喘籲籲，一下子就倒在了沙發上。
顧靈槐坐在一旁，給他倒了杯水。
“學長，你幫了我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好。”
“簡單，以身相許唄。”傅城錚突然來了勁，湊過來貼近她的臉龐，“我瞄過幾眼我妹在看的小說，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啦，‘總裁的小嬌妻’啦，都是女主角身負巨債，對男主角以身相許的故事，你不妨效仿一下。”
顧靈槐淡淡地說：“不用了，我欠的沒那麽多，還差一兩萬，想想辦法就還上了。”
顧靈槐說著，便起身去翻找行李。
“你找什麽呢？”傅城錚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惱，反正他都已經被她懟習慣了。
“找我大姐寫給二姐的信。”
“信？什麽信？”傅城錚好奇地湊了過來。
“當年大姐給二姐寫信，說了不少媽媽和弟弟的壞話。我準備去找大姐要錢。如果沒有什麽東西用來要挾她的話，我怕她不會輕易地給我錢。”
傅城錚聽了就直皺眉：“這不是和敲詐勒索沒什麽區別嗎？顧靈槐，你可不能學你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
顧靈槐顧不上解釋，她找的滿頭大汗，最後也隻找到了一封。
時間緊迫，隻能先將就著用了。
“我先回醫院了。”
顧香茉剛流產沒多久，顧靈槐不放心，得趕緊回去照顧她。
傅城錚對她這回的做法有所不滿，當下少爺脾氣也上來了，“嗯”了一聲就算完了，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屁顛屁顛地跟上。
顧靈槐眼下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也沒顧上傅城錚的心情。回到醫院，喂二姐喝了碗粥之後，顧靈槐便趕緊給顧雅梅打電話，把顧香茉被家暴流產的事情說了。
讓顧靈槐沒想到的是，顧雅梅聽說這些之後，竟然在電話裏就直接哭了。
“我隻聽媽媽說了一句，說香茉和妹夫鬧別扭，住院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嚴重。對不起，小槐，都是姐姐沒用，是大姐沒照顧好你們……”
聽到顧雅梅這麽說，顧靈槐心中一澀，以為顧雅梅心裏還是有她們這兩個妹妹的。
她甚至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不該想著要挾大姐，跟大姐要錢。
不過細細一想，顧靈槐就覺得不對。
“大姐，既然你知道二姐住院了，那你為什麽不來看看二姐呢？”
都在同一個城市裏住著，親妹妹出了這麽大的事都不來醫院探望一下，難道她對顧香茉的關心，就隻存活在電話裏嗎？
顧雅梅有些尷尬地說：“我這不是忙著備考嗎……”
備考。嗬嗬，考試就那麽重要，重要到一天、一下午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顧靈槐終於想明白了，原來大姐剛才不是真的為二姐傷心，而是在演戲給她看呢。
想通之後，顧靈槐的語氣便冷淡了下來：“大姐，你還是來醫院一趟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顧雅梅下午剛剛和朱麗婷通過電話，她心知顧靈槐在這個時候找她，無非是為了要錢。
所以她才不會傻到送上門去呢。
“小槐，你理解理解姐姐，我最近真的很忙……”
“大姐要是沒空過來，也行。”顧靈槐看著窗外的天空，微微一笑，“明天我去你們學校找你。”
顧雅梅一聽就慌了。
她怕別人看到打扮老土的顧靈槐在自己身邊，會拉低自己的身份。要是被別的同學看到問了起來，她就沒臉在學校混了。
“算了算了，你照顧香茉不方便，還是我過去找你們吧。”
“好。”
很好。
顧靈槐看著天空上成群而過的飛鳥，笑容漸深，卻不入眼底。
以後，她就隻有二姐一個家人了。
顧雅梅是第二天下午來的。
進門之後，顧雅梅先撲到顧香茉床前哭了一陣兒，然後便打量起四周：“香茉怎麽住這麽好的病房啊？”
不是說她們身上沒有錢嗎？
“哦，朋友幫忙轉過來的，和普通病房一樣的價錢。”顧靈槐不欲多談此事，開門見山地說：“大姐，我今天為什麽找你過來你應該心中有數，媽媽說趙勇賠的那兩千塊錢都給你了，你看看二姐的住院費還沒有著落呢，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錢還給二姐？”
顧雅梅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小槐，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媽媽什麽時候給我錢了？我最近的生活費，還有我考試買材料、報班的錢可都是我做家教攢的，是我自己的錢。”
顧靈槐早就猜到她會不認賬：“那你的意思是，媽媽在撒謊嗎？”
“這可不好說。”顧雅梅壓低聲音道：“咱媽那個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她向來最寵小弟，還一直在攢錢給小弟娶媳婦，這錢八成是被她攢起來準備留給壯壯了。”
顧靈槐看著顧雅梅這副嘴臉，就知道朱麗婷在顧雅梅身上投入的一番心血，恐怕是要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