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光影變幻,陽光灑落在被單上時,甄理嘟囔了一聲將頭埋入隋遇的胳肢窩。


    皮膚之間毫無阻隔的接觸讓人覺得既溫暖又安心,甄理下意識地抬腿在隋遇的小腿脛骨上來回摩挲, 就像她每天起床時摩挲床單一般,這是她起床前的習慣。


    漸漸的意識回籠, 甄理才想起來她昨晚好像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也是很衝動的決定。


    甄理裹著床單坐起身, 看著因為被單被扯走而露出腹肌的隋遇, 她沒開口。


    隋遇也沒開口,但眼裏的光卻很懾人,甄理猜測如果這會兒自己跟隋遇說昨晚隻是一時衝動,他肯定會殺了自己。


    好在她也算是個誠信的人,哪怕是自己衝動時才挖的坑,這會兒也就隻能毅然決然地跳了。


    “早安。”甄理以手壓在胸前的被單上, 傾身吻了吻隋遇的下巴。


    隋遇的眼神這才柔和了下來道了聲“早安”,正要回吻過去, 卻見甄理已經跳下了床。


    “我今天還要上班, 有很多事情。”甄理站在浴室門口解釋道。


    隋遇點了點頭。


    浴室的鏡子裏,甄理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印跡, 她昨晚可沒喝酒,明明記得後來自己睡著了, 這些痕跡肯定都是隋遇後來添上的。


    好在隋遇還算知趣, 放過了她鎖骨以上的部位, 否則她連衣服都不好穿了。


    隻是肚子上那圈形似心型的吻痕是什麽惡趣味?


    甄理衝了涼,換了衣服下樓找隋遇算賬。


    她襯衣的紐扣沒扣,白色bra像道風景線時隱時現,隋遇伸手關掉火源,立在島台邊欣賞難得一見的美景。


    甄理可不是來讓隋遇飽眼福的,她指著自己的小腹上的心形怒瞪著隋遇。


    隋遇端詳了片刻道:“你是嫌棄不夠對稱嗎?”


    氣結。


    “我是讓你以後不要有這種惡趣味。”甄理開始扣襯衫紐扣。


    隋遇從背後卷起甄理的襯衣,手指在她腰窩處流連,“後麵的你沒看見嗎?”


    “什麽?”


    隋遇將甄理推到鏡前,讓她側身去看背上的痕跡,也是一圈心形,“很對稱的,我弄了一個晚上。”


    很明顯的,隋遇昨晚失眠了,才會這般無聊。


    下班的時候,隋遇去接甄理,路過銀行時,略停了停。


    “怎麽了?”甄理奇怪地問。


    隋遇從座椅旁邊拿出一個存錢罐來,在甄理麵前搖了搖,裏麵裝的是甄理那一個歐元的“□□錢”。


    “今晚是不是可以大方點兒?”隋遇問。


    甄理沒有矯情地下車去取了錢,然後拉住隋遇的皮帶,全部塞進了他褲腰裏,“不是我不大方,我是怕你精力不濟。”


    隋遇一邊將錢裝進存錢罐裏一邊乜斜甄理道:“一會兒你別求饒。”


    “嗬。從來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甄理回道。


    “你等著。”隋遇一腳踩了油門。


    隻不過甄理是出了名的記仇,她任由隋遇將車開到接近酒店時,才伸手搭在隋遇握著方向盤的手上,“我今天沒什麽心情。”


    她沒心情是情有可原並理由充分的,就是隋遇也沒法發脾氣。


    隻是車速被他明顯地降了下來,過了片刻才道:“晚餐想吃什麽?”


    “出去吃吧,你今天不是收錢了嗎?”甄理故作驚訝道,“你還真以為那是□□錢呢?”


    一整晚隋遇的情緒都不是很高,雖然處處溫柔體貼,但也能明顯感覺到欲求不滿的怨氣。


    甄理倒是吃得很愉快,誰讓前幾天隋遇高價吊起來賣,這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隻不過甄理身為女人,雖然也會有需求,但並不強烈,並不能理解男人為了那種事而抓心撓肺的心情。


    半夜裏隋遇摸進甄理的房間賴著不走,“今天我們搞試享服務,免費服務,不用你掏錢怎麽樣?”


    “不怎樣。”甄理推開隋遇的頭道。


    他頭雖然離開了,但手腳卻一點兒都沒停住。


    甄理驚呼道:“你這是打算強買強賣?”


    “我已經一年多沒開過張了,你再不照顧生意,我就得失業了。”隋遇在床上的臉皮明顯增厚了三寸有餘。


    甄理摸了摸隋遇的臉,歎息道:“美人遲暮啊,怪不得現在的女人都愛小奶狗。”


    隋遇用甄理的手指磨了磨牙,“小奶狗是吧?沒斷奶的那種?”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隋遇哪怕光是為了證明寶刀未老,也得弄死甄理不可。


    甄理笑著、尖叫著躲閃著,氣喘籲籲地道:“你不是瞧不起我們b cup嗎?”


    “是瞧不上,但總比沒有強。”隋遇捉著甄理的手不讓她亂撓,“我們兒子以後還指望她當糧倉。”


    情侶之間的花槍,外人看著牙酸,自己說得卻是有趣。


    甄理是在二樓睡下的,早起時卻是從一樓的床上醒來,她揉了揉腦袋,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後來才想起,二樓那床單被他們弄得沒法睡了,這才轉戰到一樓來的。


    甄理拿過床頭的淡鹽水喝了一大口,才稍微清醒了一點兒,隻是她手上一晃而過的亮光是什麽東西?


    “怎麽沒等我來吻醒你?”隋遇從外麵走進來道。


    甄理伸出左手舉在隋遇麵前,冷著臉道:“這是什麽?”她臉上明顯的風雨欲來,就等著隋遇答話了。


    “年卡。”隋遇道。


    “年卡?”甄理可沒見過鑽戒做的年卡。


    “嗯,有年卡,以後照顧生意都可以給你打一折,生日月全免費,節假日還有贈送活動。”隋遇吊兒郎當地道。


    “你騙鬼呢。”甄理說著就開始準備將戒指取下來。


    隋遇上前握住甄理的手道:“我隻是表明我的態度,理理,並不是催你結婚的意思。我們即將回國,你總得先給我個名分是不是?”


    “什麽名分?你不是包年服務的公關嗎?”甄理裝傻道。


    “別裝傻,這一回去,隻怕各種情敵又要浮出水麵,我這也是替你擋去不必要的麻煩,好讓你安心工作。”隋遇的謊話不打草稿就來。


    “有你這個男朋友難道還能夠擋麻煩?”甄理道。


    隋遇自嘲道:“男朋友隨時都能換,能擋什麽麻煩?”


    甄理低頭把玩了一下那枚造型有些奇特的鑽戒道:“如果真想換,一枚戒指能頂什麽用?”


    “所以說是年卡,你既然定了包年服務,這一年總得到頭吧?否則多不劃算?”隋遇笑道。


    這人插科打諢,總之甄理手上的戒指最後就是沒能順利取下來。


    因為剛說著話,甄校長就打電話過來了,甄理自然顧不得再跟隋遇耍花腔。


    甄校長的效率很高,說是 a大人事處處長約她回國麵談,到時候他也會作陪。


    甄理說了聲“謝謝”,回頭看向隋遇,“我們要回國了。”


    德國這邊的事情甄理都處理好了,離開時雖然有小小惆悵,但更多的卻是回去的歡喜。


    她是個家鄉寶,不管走到哪兒,最想的都是家。


    回過頭去看,甄理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離開那座城市七年有餘。


    罪魁禍首就坐在麵前,世事難料,還真是打臉。


    甄理又開始咬自己的右手小手指,看著左手無名指的小鑽戒隻覺礙眼,依稀記得方錦媛那顆鴿子蛋可是大了不少呢。


    她雖然覺得事出有因,以隋遇的情商不至於做出這麽弱智的事情,但還是忍不住諷刺道:“這戒指幾克拉的呀?你是不是要破產了,成日無所事事,這鑽石小得都要用放大鏡來找了。”


    這話當然是誇張,雖說鑽石的確不大,但一、兩克拉應該還是有的。


    “庸俗,鑽戒的價值可不光是看它的克拉數。”隋遇捉著甄理的左手道:“你看,你手指纖細,戴這種大小的鑽戒剛合適,真要換成鴿子蛋了,就跟……”


    隋遇頓了頓道:“你能想想,你這身段如果長成f cup是個什麽情形嗎?”


    隋遇說完還在自己胸前比了比。


    甄理被他逗得歪在飛機上的沙發裏狂笑。


    笑夠之後,甄理才坐直身道:“我就是庸俗怎麽了?我如果真長了f杯,你是個什麽情形?”


    隋遇想了想道:“那我立即給你換個鴿子蛋。”


    “哼。”甄理說著就去取戒指,“我不要了。”


    隋遇握住甄理的手道:“你光看見這枚鑽戒的小了,它是從夏娃之心上切割下來的。”


    “夏娃之心?”甄理毫無概念。


    鑽石雖然年年都有產出,但是高品質大鑽卻是十分稀有的,通常隻有通過拍賣才能得到。


    夏娃之心是去年隋遇委托卿讓讓幫他拍下的,總重量是103克拉。


    甄理雖然對鑽石這種奢侈品不太了解,但基本概念還是知道的,肯定是越大越貴,“為什麽要用夏娃之心去切割啊,你這是錢多了燒的?”


    隋遇道:“因為我早就料到你肯定會問出跟今天類似的問題,女人的虛榮心啊……”隋遇剩下的後半句被甄理給掐在脖子裏了。


    卿讓讓當時也是想掐隋遇的脖子的,大型鑽石真的挺稀少的,而且還是品質那麽好的,居然被隋遇毫不留情地指定用來切割這枚“追求”。


    為此陸放還被卿讓讓給鄙視了,私底下說了句,“但願他這次求婚繼續被拒絕。”


    可惜這次隋遇耍無賴,沒給陸放嘲笑他的機會。


    飛機落地後,甄理和隋遇直接去了省腫瘤醫院。


    甄理解開安全帶看向隋遇,“我自己上去,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上去。”隋遇似乎沒看到甄理不認同的眼神,“放心吧,我不會進病房的,我去問一下醫生梁院士的情況總可以吧?”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甄理再拒絕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梁院士住的是單人病房,房間裏有不少水果,門口也放了不少花籃。


    甄理走進病房時,梁院士正坐在病床上看電腦,護工則坐在旁邊玩手機。


    “媽。”甄理叫了聲。


    梁教授抬起頭來看到甄理沒表現出什麽驚訝來,隻是取下鼻梁上的眼鏡道:“來了,坐吧。”


    護工阿姨很識趣地站起身道:“梁院士,那我先出去一下。”


    甄理朝她笑了笑。


    護工走後,梁教授對著甄理道:“說說你的近況吧。”


    這對白都不像是母女,而是導師對學生了。


    “我在新幾內亞島的雨林保護項目已經告了一個段落,以後如果遇到合適的項目可能會再去。馬普所那邊的項目合同也到期了,我沒續約,打算回國工作,約了a大人事處下周二麵談。”甄理簡明扼要地把自己的職業打算說完了,至於生活方麵,梁教授向來是不關心的。


    “回國也好,隻是做研究必須要靜得下心來。”梁教授道:“你不要再東跑西跑,三心二意。”


    甄理點了點頭。


    梁教授重新戴上眼鏡,這就表示談話結束了。


    甄理也沒指望梁教授能對她多說幾句話,“媽媽,你現在的情況醫生應該有囑咐你多休息吧?”


    梁教授從電腦麵前抬起頭,頗有些不耐地道:“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清楚,休息得再好也不可能康複,與其坐著等死,我更寧願多工作一點兒。”


    和甄理料想的一模一樣,她媽媽從來不是等死的人,既然事實無法改變,她總會理智地做她該做的事情,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也或者麵對生命的循環,梁教授早就看開了。


    甄理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如果裏麵那個女人不是她媽媽,她大概會很欽佩,很尊敬,可是作為她的女兒,甄理隻覺得失落。


    隋遇就靠在走廊上等她,甄理一出來,便迎了上去。


    甄理幾乎是跑過去撲入他懷裏的,哽咽道:“她頭發掉了好多,瘦得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樣子了。”


    隋遇安撫了甄理片刻,攬著她的腰往醫生辦公室去,“走吧,我帶你去見見dr. cook,他是當今乳腺癌方麵的權威。前天他和他的團隊就過來了,你媽媽的病曆醫院都轉給他看了。”


    甄理和隋遇走進辦公室時,梁院士的主治醫生正和著dr. cook商量著治療方案,見他們進來便將剛才商量的方案告訴了他們。


    雖然都是乳腺癌,但是引發的因素卻有很多,國際上現在主研的方向是針對基因的靶向治療,但是技術並不成熟,所以國內通用的還是放療、化療手段。梁教授的癌細胞已經轉移,而且惡化速度很快,即使是dr. cook過來也沒有回天之力,最多就是減少她的痛苦和延長一點兒時間而已。


    甄理和隋遇都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也談不上失望。


    不過隋遇比甄理關心的事情則更多一點。


    “我剛才和dr. cook談過,家族裏如果有直係親屬出現過乳腺癌患者,那麽整個家族的女性患病的幾率都會偏高。這個基因有關,他建議你去做一次基因測序,有必要的話可以學angelina jolie。”


    雖然預防性切除乳腺是個理智的選擇,但甄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其實也挺好的,重新填充之後你想要d都可以。”隋遇玩笑道。


    “你是認真的?”甄理蹙眉道。


    隋遇低歎一聲環住甄理,“我覺得可以考慮,理理,你如果有顧慮,我們可以先結婚,我保證不嫌棄你。”


    甄理輕輕踢了隋遇一腳,“你當然不會嫌棄,你早就想要defg了。”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隋遇沒有逼著甄理做選擇,隻是在路上婉言勸道:“我幫你約了乳腺彩超,你明天過來醫院時順便做一下看看情況,你覺得怎麽樣?”


    甄理白了隋遇一眼,“我覺得皇帝不急太監急。”


    隋遇捏了捏甄理的右手,“你從來不懂保護自己,你自己要是急,我就能少操些心了。”


    甄理靠過去在隋遇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就想讓你多操心,感覺怎麽樣?”


    “感覺好極了。”隋遇笑出聲道。


    “dr. cook的事情謝謝你了。”甄理道:“為了安排這個,你費了不少心吧?”


    隋遇道:“請他來倒是不太費心,隻是為了讓梁教授能接受可是費了我不少腦細胞。是打著dr. cook團隊恰好到省腫瘤醫院做學術交流的幌子做事的。”


    甄理笑道:“我不是讓你別費心的嗎?林秘書當時把我媽的情形告訴我了,不太可能有奇跡的。”


    “我知道,可是我這個準女婿如果什麽都不做,是不是太過意不去了?”隋遇道。


    “什麽準女婿?”甄理抬起左手道:“你不是說這是年卡嗎?”


    隋遇轉了轉反向盤往右拐去,“我先送你回a大教師小區去看看如何?有沒有想要拿的東西?”


    甄理的確是要回a大的,隻是還沒來得及說,隋遇倒是考慮得周到,他這個人,但凡想對一個人好,總是讓人無力招架的。


    車停在小區門口,甄理下車道:“我過會兒就下來。”


    隋遇抓住甄理的手道:“我跟你一起上去。”然後又補了句甄理沒法拒絕的話,“不能去看梁院士,難道連你生活的地方也看不得啊?”


    這話說得可真夠委屈的,甄理道:“家裏還有肖阿姨呢。”


    “那正好,我們又不是搞地下工作。”隋遇捉著甄理的手不肯放開。


    教師小區裏人來人往的,甄理不可能跟隋遇在這兒拉扯,隻能認命。


    肖紅開門時,可是被甄理後麵的隋遇給驚著了,“理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回來,我去醫院才看了媽媽過來,想看看你。”甄理道。


    肖紅道:“這位是……”


    “我……”甄理的介紹還沒說出口,隋遇就已經自我介紹了,“我是理理的未婚夫,隋遇。”


    甄理瞪了隋遇一眼,他那年卡可真好用,說什麽都行。


    不過未婚夫這種生物,同男朋友沒什麽區別,想踹的時候還是一樣的踹,所以她並不跟他爭辯。


    “太好了,理理,你終於要成家了。”肖紅由衷的高興。


    “肖阿姨,我媽還不知道呢,你別跟她說。”甄理將肖紅拉到一邊道。


    肖紅道:“為什麽不告訴她啊?她心裏肯定會高興的。”說到這兒肖紅便紅了眼圈,“你媽媽她…...你現在不告訴她,還要等什麽時候啊?如果是我,最想的就是看到自己女兒結婚嫁人……”


    “可她不是你啊。”甄理拍了拍肖紅的肩膀,不過她得承認肖紅說得還是有道理。隻不過隋遇這身家,梁教授未必能接受。


    甄理和肖紅說話時,隋遇便去了她屋裏參觀。


    小小的單人床,床單是非常素淨的顏色。家具都有些年頭了,是隻能在電視裏看到的那種古舊款式。


    房間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女孩子的特征,倒像個中年婦女的風格。


    甄理走進自己寢室看著隋遇道:“參觀完了?有什麽心得?”


    隋遇上前抱住甄理在她床上坐下道:“今晚我們在這兒住?”


    “為什麽?”甄理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單人床。


    “回憶你的青春啊。”隋遇捏了捏甄理的臉。


    “你……”甄理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隋遇給吻住了。


    “這裏讓我忍不住幻想你高中時的模樣。”隋遇道。


    臭不要臉!


    隋遇的想法當然沒得逞,就算甄理被他親得暈暈乎乎了,但耐不住肖阿姨來敲門。


    肖紅對隋遇的高大英俊很滿意,顯然不知他剛才想做什麽寡廉鮮恥之事。


    “隋先生是做什麽的呀?”肖紅好奇道。


    隋遇正要答話,卻被甄理搶先一步道:“他就是普通公司員工。”


    肖紅“哦”了一聲又問,“在本城買房了嗎?”


    甄理噗嗤笑出來,“肖阿姨,別查戶口了行不行?”


    肖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在甄理家做了這麽多年工,是拿甄理當女兒一樣看的,現在梁教授病又犯了,肯定沒精力管甄理,她才好奇地多嘴的。


    送甄理她們離開時,肖紅還特地把甄理拉到了一邊,“其實沒買房也沒什麽,你媽這套房肯定是給你的,就是不知道對你好不好,你自己可要長點兒心。”雖然肖紅對隋遇的外表很滿意,但是男人越是英俊就越是不靠譜,這可是她看電視總結的經驗。


    甄理抱了抱肖紅笑道:“我心眼多著呢,肖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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