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哥,你就這樣走了,我還沒吃完呢。”


    陳洲頭也沒回,“自己看著辦。”


    許忠看著正在拿自行車的金橘,金橘瞥了他一眼,許忠朝她笑了笑,結果直接被她無視,她騎上自行車下去。


    “嘿,小丫頭片子,真沒良心。”許忠趕緊兩三口解決泡麵。


    “妹子,走了。”他朝唐青青揮揮手,趕緊追了過去。


    許忠看著前麵的金橘,幾大步就追了上去,長腿一跨,跨坐在金橘的後座上,金橘龍頭打滑,差點摔下來,她扭頭瞪了許忠一眼,怒罵。


    “艸,你想死啊!”


    許忠笑了笑,勾住她的極為纖細腰,“小姑娘家家的,別總把髒話掛嘴上。”


    “去你媽的,我的事要你管,把你的豬爪給我拿下去!


    許忠笑了笑,聽話的鬆開勾在她腰上的手,改反手握住自行車後座。


    “還疼不疼了?”他開口問道。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當時臉色蒼白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表現的這麽脆弱。


    金橘扶著龍頭的手一抖,“管你屁事!”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要你關心?多管閑事!”


    “我多管閑事,那我昨天就應該對你不管不顧,讓你自生自滅?”許忠挑了挑眉頭。


    金橘抿了抿嘴唇,“你囉嗦夠了沒有?”


    許忠一時無言以對,這丫頭還真的是油鹽不進,好話狠話她都能當做耳旁風。


    “你要是再囉嗦一句,就給我滾下去。”


    “行行行,姑奶奶,我閉嘴成了吧。”許忠無奈的說道。


    “這麽凶的丫頭,以後誰娶誰倒黴。”他小聲的嘀咕。


    “閉嘴。”


    許忠,“…………”


    他這麽小聲她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他看著女孩削瘦的背部,“要不然換我帶你吧,看你挺吃力的。”


    “你滾下去我就輕鬆了。”…


    許忠,“………”


    陳洲帶著江鹿騎在前麵,江鹿單手抱著陳洲的腰。


    “晚上真的不吃肉嗎?”她微微朝前傾看向陳洲。


    陳洲察覺到她帶走危險性的動作,皺眉一緊。


    “坐好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江鹿還是乖滋滋的聽他的話,坐直身體。


    “有肉嗎?”


    “沒有。”陳洲回答的幹脆。


    江鹿垮下臉,“你沒發覺我臉色不太好嗎?”


    “嗯?”


    “我需要多補充一點營養。”


    陳洲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不再多做表示。


    見狀,江鹿忍不住伸出手,做了一個打人的動作,但也就隻是一個假動作而已,要真的敲上去,她相信,陳洲一定會讓她死很慘。


    陳洲看到地麵上的影子,身後的小姑娘對他後背張牙舞爪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終歸是小姑娘,心性單純。


    *


    自從知道了他們的目的之後,陳洲他們便不再主動盯著他們,而是將重心放到了江鹿的身上。


    如果目標是江鹿,那他們絕對會再次出現。


    但是奇怪的一點是,他們觀察了這麽多天也不見那群人冒頭。


    “洲哥,你說他們是不是發覺我們了?”許忠問道。


    陳洲手裏夾著一根煙,他用力的抽了兩口,縹緲的煙霧從鼻腔裏鑽出來,“多半是。”


    那次他猛然站起來,定是被他們的人認出。


    陳洲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江鹿已經放學了。


    “行了,這天色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成。”


    跟許忠分開之後,陳洲沿著大路朝下走,穿過一條巷子。


    正走著,陳洲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身後似乎隱隱的傳來腳步聲。


    他步伐微頓,繼而加快了步伐,而身後的步子卻緊隨其後。


    陳洲勾了勾唇角,看來,果真是被發現了。


    身後的腳步聲愈發的明目張膽,他索性停下了腳步,毫無預兆的轉過身來,目光凜冽。


    巷口站著七八個人,巷子本身就狹小,黑影愣是將巷口的光遮的嚴嚴實實。


    “不嫌累嗎?”他雙手插.在口袋裏,麵帶嘲諷。


    話音剛落,一陣拍手聲響起。


    黑壓壓的黑影瞬間站成兩排,中間空出位置,光線照射進來,陳洲下意識的眯了眯眼。


    “陳老弟,好久不見啊。”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陳洲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嘴角勾了勾,“一個月前不還見過嗎?”


    郭乙珍笑了笑,拍了拍腦袋,“哎,你瞧我這爛記性,還是陳老弟的記性好,話說,陳老弟不好好的在新川帶著,來臨城這個小破地方做什麽?”


    “那裏,我哪裏能跟郭經理比,您可是大老板,整天日理萬機,說來也奇怪,您又怎麽出現在這裏,新川的生意錢老不需要你幫手了?”


    兩人明槍暗箭,互相給對方下套,隻可惜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


    郭乙珍從口袋裏抽出一隻煙,一旁的小弟立馬過來點上。


    “陳老弟,來一根?”


    陳洲嘖嘖嘴,“郭經理給的煙,我可不敢輕易接,還不知道裏麵摻雜了什麽料,萬一惹上了,那可是得賠命的。”


    “你他媽什麽意思!”


    陳洲話剛說完,郭乙珍身旁的一個男人便叫了起來,這人叫鄭晟,是郭乙珍的心腹。


    “阿晟,別這麽衝動。”郭乙珍伸手攔了一下鄭晟。


    “郭哥。”


    “閉嘴。”郭乙珍看了他一眼,他的話很有威信,鄭晟再不情願,但還是閉上了嘴巴。


    郭乙珍笑了兩聲,走到陳洲的身旁。


    “陳老弟可真愛說笑,我們可都是做正經買賣的人,陳老弟可不能信口雌黃啊。”


    “我也沒說你不是做正經買賣了啊,隻是要看,是那種正經法。”


    “陳老弟,我也不跟你貧了,說說,你來臨城幹嘛的唄。”


    “我能來幹嘛,隨便走走唄,托你們錢老的福 ,我現在可是無業遊民,怎麽,我新川待不下去,還不能來臨城這個小地方混混日子了?”


    郭乙珍笑了笑,他伸手想要拍陳洲的肩膀,卻沒想到陳洲竟不動聲色的撇開,他的手掌尷尬的頓在半空中。


    “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鄭晟嚷道。


    “叫喚的狗最讓人生厭了,郭經理不覺得嗎?”


    “你他媽說誰呢,說誰是狗!”


    “誰他媽回應就他媽說誰。”


    “艸!我今天弄死你!”鄭晟掄著手裏的木棍就要衝上來。


    郭乙珍猛的吸了幾口煙,隨手扔在地麵上。


    “混蛋!鄭晟,你真當我不存在是嗎!”


    “郭哥,鄭晟不敢。”


    “給我滾後麵去!”


    鄭晟惡狠狠的剜了陳洲一眼,不甘心的退到後麵。


    麵向陳洲時,郭乙珍的臉上帶上了微笑,“陳老弟,剛才沒嚇到你吧?”


    “郭經理還真以為陳某是嚇大的?”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陳老弟真有意思。”


    正說著話,巷子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鳴聲,巷口隱約有白光乍現。


    “郭哥,有條子!”有人叫了起來。


    一瞬間人影浮動。


    郭乙珍自然也聽到了警鳴聲,他轉過身來,看著陳洲。


    “陳老弟,既然你現在是無業遊民,那就安分一點,過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臨城畢竟是個小地方,想要弄死一個人很容易的,老哥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陳洲抬起眼眸,直視著郭乙珍。


    “那就謝謝郭經理了。”


    郭乙珍嘴角扯了扯,朝後麵幾人招呼一聲。


    “我們走。”


    經過陳洲時,鄭晟眼神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陳洲無所謂的聳聳肩,幾人快速的朝巷子深處走去,很快隱入黑暗隻之中,消失不見。


    陳洲雙手重新兜回口袋裏,然後大步朝巷口走去。


    巷口沒有人,入耳的是隱隱的風聲。


    他的目光平視前方,嘴角微微上揚。


    “別躲了,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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