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


    謝一低喝了一聲, 迦樓羅突然感覺自己懷裏的小麻雀一動, “唰!”的一下,小麻雀猛地抬手就撓,五指成抓,迦樓羅的下巴“唰”一下被撓了一個大口子, 鮮血瞬間滴下來。


    迦樓羅一閃的空檔, 小麻雀已經突然從迦樓羅懷中一躍而起,衝向青真道/士, 似乎想要幫青真道/士解/開束縛。


    商丘和謝一就在青真道/士旁邊,眼看小麻雀衝過來,商丘手中的長弓一送, “啪”一聲打在小麻雀的手背上。


    小麻雀吃痛,但是臉上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 他眼睛流著黑血, 目光卻十分呆滯,根本不認識他們一樣, 身/體本能的因為疼痛而哆嗦了一下, 但是根本不停頓, 瘋狂的向前衝去。


    商丘一眯眼睛, 下盤橫掃, “嘭!”一聲, 小麻雀一下倒在地上, 一個打挺, 飛快的又躍起來, 簡直是鍥而不舍的衝向青真道/士。


    迦樓羅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上麵全都是血跡,雖然很疼,但是現在迦樓羅心裏才是最疼的,他為了小麻雀的病,向青真道/士妥協,然而到頭來,青真道/士全都是騙他的,他親手給小麻雀吃的不是延長他性命的藥,而是毒藥……


    迦樓羅眼睛一瞬間變成了紅色,呼吸粗重,憤怒的大吼了一聲,突然衝向前去,小麻雀剛要靠近青真道/士,還沒有輪到商丘和謝一出手,迦樓羅已經衝上來,一把扣住小麻雀的肩膀。


    小麻雀身/體一頓,立刻回身就抓,動作非常淩厲,兩個人轉瞬之間已經過了五六招,速度非常快。


    小麻雀的臉色卻越來越慘白,看起來似乎體力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滴,但是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緩慢,好像被牽引著,也不知道累,眼神就那麽呆滯的注視著迦樓羅。


    謝一看到這一幕,立刻轉頭對青真道/士說:“解藥拿來。”


    青真道/士還被綁著半邊,哈哈大笑說:“解藥?!你們休……”


    休想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青真道/士嘴裏突然“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起來,原來是謝一猛地一抬腿,一下踹在青真道/士被穿透的手心上,他的手心被司羿長弓穿透了,留下了一個大窟窿,還在流/血,謝一一條腿踩在上麵,踏著樹藤,那動作異常瀟灑。


    卻疼的青真道/士嗷嗷大喊,仿佛屠宰場一樣。


    謝一眼睛一瞬間變成了金色,眯著眼睛冷笑說:“我隻說最後一遍,把解藥拿來,你不會想讓我說第三遍的。”


    青真道/士疼的大喊著,全身顫/抖,好像要虛/脫了一樣,眼睛都在翻白,大喊著:“別……別踩了!”


    謝一冷冷一笑,說:“我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


    青真道/士呼呼的喘著氣,說:“我……我真的沒有解藥,那東西是無解的,如果吃的少,還能有救,可是迦樓羅他太貪心了,一直管我要那種藥,他的弟/弟是他親手毒死的,賴不了別人!!”


    太貪心了……


    迦樓羅一瞬間動作就頓住了,這種話似乎死死刺在他的心髒上,他是一個別人都不管他死活的坐騎,死後隻有心髒會被別人拿來做裝飾,沒人在乎他是不是痛苦,突然有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麻雀在乎他,迦樓羅當然是貪心的。


    他貪心到了極致,隻要能治好小麻雀的病,讓他做什麽都行,然而……


    他卻毀在自己的貪心上,親手給小麻雀喂下了毒藥。


    “嘭!!!”的一聲巨響,迦樓羅一瞬間陷入了沉思,猛地一下被當胸踹了一腳,整個人向後衝去,一下撞到了樹幹上,樹幹差點被撞折了,撲簌簌的枯葉從天而降。


    迦樓羅頓時有些頹喪,一下跌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哇”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來,眼神定定的看著小麻雀。


    然而小麻雀根本不看他,或許在看他,但是眼神很呆滯,空洞,虛無,根本沒有一點兒注視的感覺,沒什麽比無視更可怕的了,尤其這個人在你心裏占了很大分量的時候。


    迦樓羅跌在地上,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笑聲嘶聲力竭的,不知道在笑什麽,小麻雀卻不理他,猛地發難,衝過去,嗓子裏發出一聲嘶吼,“嗤!!!”一聲,竟然把手掌紮進了迦樓羅的胸口裏。


    “迦樓羅!”


    謝一大喊了一聲,迦樓羅壓根就沒有躲避,隻是一個瞬間,鮮血狂噴,“嗤!”一聲,小麻雀的手已經伸進了迦樓羅的胸口/中。


    謝一嚇了一跳,商丘趕緊一步衝上去,小麻雀把手伸進迦樓羅的胸腔之後,似乎還在掏著什麽,可能是純青琉璃色的心髒,因為那是迦樓羅的寶物,百毒不侵的寶物。


    商丘一步衝過來,長弓一擺,小麻雀因為沒有/意識,根本不躲避商丘的長弓,就好像沒看見一樣。


    商丘不得已改變了策略,長弓瞬間一兜,猛地卡住小麻雀的脖頸,小麻雀頓時往後一勒,身/體猛地翻起,不得已鬆了手,手掌從迦樓羅的胸腔之中“嗤——”一聲又抽/了出來。


    青真道/士大笑著,謝一猛地抬起手,“嘭!!”一拳打在青真道/士的臉上,他還在瘋狂的大笑,結果笑聲猛地斷了,就跟被噎著了一樣,一下鼻血長流,恨不得直接流進嘴裏。


    謝一還甩了甩手,“嘶——”了一聲,似乎挺疼的,畢竟青真道/士的鼻子一瞬間就歪了,看起來十分別扭。


    青真道/士雖然被打了,但是態度十分囂張,說:“你就算折磨我,也沒有用,哈哈哈哈!我大蓬教/會永生的!會永生的!你們這些螻蟻,都要死,都要死,自相殘殺吧!!!”


    謝一冷笑一聲,淡淡的說:“既然你這麽想死,好,本座成全你。”


    他說著,手掌一張,就聽到“呼!!”一聲,一團金色的火焰瞬間打過去,青真道/士被樹藤包圍著,樹藤易燃,陡然間,金色的大火瞬間將青真道/士包圍。


    青真道/士大吼著,慘叫了一聲,團團的火焰瞬間將樹藤也燃/燒成了金色,隻剩下青真道/士的一個頭,沒有被樹藤包圍著,因此金色的大火才沒有立刻蔓延上去。


    青真道/士慘叫著:“你!!!我就算死,你們也休想好過!休想——!!”


    青真道/士被烈火不斷的燃/燒著,而這烈火不是別的火焰,而是大金烏的火焰,太陽乃是一個小金烏,而謝一是大金烏,謝一的火焰比太陽的火焰還要強上千倍,青真道/士不過一個修者,怎麽可能受得了這麽樣的火焰,慘叫不止,很快就被燒成灰燼。


    那邊商丘不好和小麻雀直接動手,因為小麻雀根本沒有/意識,迦樓羅突然扶著自己胸口站起來,聲音沙啞的說:“幫我把他穩住。”


    迦樓羅似乎突然有了辦法,商丘一聽,立刻伸手一把抓/住小麻雀,小麻雀還要掙紮,但是根本不是商丘的對手,商丘將他的手臂一折,擰在身後。


    “咚!!!”一聲,直接壓在樹幹上,小麻雀使勁的掙紮著,嘶吼著,眼神依舊呆滯。


    那邊青真道/士很快在大吼聲中消失殆盡,最後化成了一團灰燼,撲簌簌掉在樹林的地上,瞬間被風吹散,根本找不到了。


    小麻雀被製住,還在奮力的反/抗,迦樓羅捂住自己的胸口走過來,隻是輕輕抬手撫/摸了一下小麻雀的臉頰和鬢發,小麻雀還沒有/意識,張嘴就要去咬他的手,發狠的,如果被咬住,手指定然就掉了。


    迦樓羅雖然什麽都沒有做,但是謝一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說:“如果你把純青琉璃色給他,他的毒肯定會解,但是……”


    迦樓羅吃龍,龍體/內都有烈火一樣的毒素,迦樓羅這輩子吃的龍夠多的了,如果沒有純青琉璃色,早就已經自/焚而死,被毒火燒盡,是純青琉璃色讓他活了這麽長時間。


    迦樓羅捂著自己的心口,低聲笑了一下,然後突然鉗住小麻雀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巴,猛地低下頭去,含/住了小麻雀的嘴唇。


    小麻雀使勁的掙紮著,張嘴就咬牙,嗓子裏發出嘶吼的聲音,迦樓羅死死鉗住他的下巴,不讓他閉嘴,他的嗓子快速滾動了好幾下,一股亮光從兩個人唇/縫中露了出來,帶著青色的光芒,一瞬間光芒又消失了,小麻雀的嗓子發出“嗬——”的一聲,被/迫將那亮光吞咽了下去。


    是純青琉璃色的心髒……


    迦樓羅的心髒。


    迦樓羅做完這個動作,猛地雙膝一跪,“嘭!!”一聲跪倒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麽力氣,小麻雀立刻不再掙紮了,眼神似乎慢慢清明了起來,商丘這才放開了桎梏著小麻雀的手。


    小麻雀剛才還在纏鬥,身/體非常虛弱,一瞬間也要倒下,迦樓羅猛地一把接住小麻雀,讓他倒在自己身上。


    小麻雀起初一臉迷茫,隨即才驚訝的使勁幹嘔,似乎想要把純青琉璃色吐出來。


    迦樓羅隻是撫/摸/著小麻雀的臉頰,說:“是我害了你。”


    小麻雀吐不出純青琉璃色的心髒,憋紅了一張臉,他本就虛弱,此時更是滿臉大汗。


    已經要天亮了,一絲微弱的陽光從樹林的縫隙打下來,灑在小麻雀蒼白的臉上。


    謝一有些不忍心看這一幕,迦樓羅就算給了小麻雀純青琉璃色的心髒,但是三陰脈是無解的,如果一開始好好養的話,其實可以長命百歲,活的和常人無疑,就隻是富貴命,不能勞累罷了。


    但是現在,小麻雀中了毒,又消耗了這麽大的體力,身/體早就虛空了,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迦樓羅給他解毒,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延長小麻雀的生命了。


    小麻雀虛弱極了,倒在迦樓羅懷裏,迦樓羅似乎知道這個,但是他怎麽可能忍心看著小麻雀瘋瘋顛顛的離開,尤其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迦樓羅撫/摸/著小麻雀虛的臉頰,一向剛硬的迦樓羅,眼圈竟然有些發紅,聲音沙啞的說:“是我錯了,我本想救你……而我卻隻會做錯事。”


    小麻雀臉色蒼白,汗珠從他臉上滾下來,陽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照著他晶瑩剔透的汗水。


    小麻雀卻搖搖頭,用盡全力握住迦樓羅的手,聲音微弱的說:“我隻是一隻麻雀,別人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根本無法成為修行者,隻有你一直陪著我……”


    小麻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臉上卻帶著笑容,眼睛不大,卻黑亮黑亮的,閃爍著光芒,虛弱的笑了一下,突然一霎那,握著迦樓羅的手,猛地一鬆,一下滑了下來,“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迦樓羅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下,緊跟著又平靜了下來,懷裏的小麻雀很快變成了真正的麻雀樣子,很小,躺在迦樓羅的掌心裏,一動不動的,已經沒有了氣息。


    謝一看到這一幕,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迦樓羅本是好意,他的做法雖然有些偏頗,但是對於小麻雀來說,他想把最好的給小麻雀,然而那不是最好的,而是最狠/毒的,最後要了小麻雀的命,而此時,小麻雀正躺在他的掌心裏,慢慢失去溫度……


    迦樓羅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默默的注視著掌心裏的小麻雀,商丘和謝一都沒有說話,商丘抬起手來,拍了拍謝一的肩膀。


    就在這時候,突聽“嘩啦嘩啦”的聲音,有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不,不是人,因為那個人身形縹緲,竟然是畢北!


    畢北穿著一身鬼帥的衣服,手持枷鎖,從遠處走來,迦樓羅一動不動,跪在地上,仍然捧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小麻雀,畢北走過來,樣貌比現在年輕不少,似乎覺得他們看不到自己,所以也沒有說話,隻是將枷鎖拿出來,直接套中了小麻雀,然後轉身離開了。


    迦樓羅始終沒有說話,捧著手中的小麻雀,在日光之下,小麻雀的身/體卻越來越僵硬了……


    謝一有些看不下去,轉身往前走了幾步,似乎要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淡淡的開口說:“你放心,他有了你的純青琉璃色,下輩子不會再是三陰脈了。”


    迦樓羅仍然沒說一個字,隻是抬起另外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已經僵硬的小麻雀,說:“那就好……”


    謝一解/開了伏鬼鈴,商丘也拿到了長弓,就準備回去了,他們回去了,他們隻有兩個發射器,不過看天乙貴人的意思,還想要把龐湛帶回去,畢竟龐湛在現代隻有一條胳膊,做什麽事兒都不太方便,天乙貴人也不能總是抱著一條胳膊出去玩,會嚇壞一些花花草草的。


    但是發射器隻有兩個,雖然謝一現在恢複了意識,但是還沒恢複真身,也無法動用金羽翼的力量,不過這些難不倒天乙貴人,因為他就是自己來的,天乙貴人雖然沒什麽武力值,但是靈力還是有的。


    謝一和商丘用發射器回去,天乙貴人帶著龐湛自己回去。


    “回來了!回來了!”


    謝一聽到有人/大喊的聲音,就覺得天旋地轉,特別眩暈,差點把他嗆死了,好像在水裏,說不出的難受。


    “快快!搭把手!”


    不知道孟婆小/姐姐是怎麽改良的,總之回來的時候還是在六道的漩渦裏,謝一差點給嗆死,畢竟他不太會遊泳,而且還是漩渦,根本沒有著力點,怎麽撲騰也撲騰不出來,越撲騰越往下沉。


    最後還是大家把他拽上來的,謝一使勁咳嗽著,吐了好幾口水,畢北連忙說:“謝一你沒事兒吧!你怎麽從畜/生道跳下去的,你嚇死我們了。”


    謝一:“……”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謝一說:“商丘呢?”


    孟婆小/姐姐指著漩渦,說:“來了來了。”


    就見人道的漩渦中似乎有人,而且還有一抹紅光,紅光一瞬間暴起,大家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感覺都要被暴盲了。


    刹那間,那紅光陡然衝天而起,瞬間從漩渦中躍了出來,“啪!”一聲穩穩落在岸邊。


    謝一瞪眼一看,果然是商丘,商丘和自己的出現模式一點兒也不一樣,畢竟金烏怕水,而商丘不怕水,商丘一身黑衣,手執長弓,從水中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地上,那樣子別提多帥了,還抬起手來,將自己黑色的濕發全都背起來,露/出商丘硬朗剛毅的五官,謝一差點流鼻血。


    謝一連忙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流鼻血,不然太丟人了。


    商丘趕緊走過來,扶起謝一,說:“沒事吧?”


    畢北看到商丘背著那把長弓,頓時驚訝的說:“真的是大人!?”


    他們將司羿長弓已經帶來了,之前又已經有了司羿長矢,這下好了,完全可以用長弓和長矢來重塑商丘的真身。


    畢北趕緊忙叨上了,畢竟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大人就甩手走人了,成了個甩手掌櫃,就一直沒有再出現,陰曹地府的大梁還要靠他們挑著,現在好了。


    畢北親自去給商丘重塑真身,真身雕像還在大殿裏放著,隻不過已經破碎不堪了,隻要用長弓和長矢重塑一下雕像,就可以恢複商丘的神格。


    商丘對於恢複神格,其實沒有多少期待,畢竟商丘能成為宗布神其實都是意外,這不是他期望的,不過恢複了神格也不錯,因為宗布神是神明,並不是鬼怪,所以身/體裏的陰氣就會降低,這樣一來……


    和謝一在一起的時候是好的,起碼不會對他的身/體有影響。


    畢北動作很快,已經開始重塑宗布神的真身,說:“已經好了,重塑真身需要幾天時間。”


    真身已經開始重塑了,謝一和商丘不用在陰曹地府守著,就準備回家去了,他兒子們還在家裏,不隻是金蛋/蛋小毛毛,還有一隻小鳥鳥,和一堆的鵪鶉蛋!


    謝一已經迫不及待回家看兒子們了。


    謝一和商丘回了家,一推開家門,頓時有些傻眼,一瞬間都懵了……


    他們離開這些日子,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養了幾隻哈士奇?


    因為家裏頭現在很奇怪,偌大的房子,精裝修的房子,牆皮都掉了,沙發也被拽破了,地板上撓的都是印子,什麽窗簾、脫鞋、床單、被子等等,還有櫃子,對還有櫃子,全都被啃了!


    謝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家門,結果就聽到“啾啾啾啾啾啾——”的聲音,突然從沙發底下,桌子底下,還有櫃子底下的縫隙裏,冒出很多小“金毛兒”來。


    當然不是真的小金毛,而是一堆金色絨毛的小鳥鳥!


    謝一頓時看花了眼睛,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壓根數不過來了!


    “鵪鶉蛋”竟然全都破殼了!


    小金毛兒們一看到謝一和商丘,似乎自來熟,立刻“啾啾啾”的跑過來,就看到好多圓/滾滾的小鳥鳥湧過來,一隻隻那麽小,大小不一,有的稍微大一點,有的稍微小一點,全都圍攏過來,“啾啾啾”的叫著跑到謝一和商丘身邊,把兩個人包圍了。


    謝一頓時感覺有點害怕,當然不是因為這些小鳥鳥太可怕了,而是太可愛了,而且超迷你,謝一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小鳥鳥給踩了,他都不敢挪動了,木著不敢動。


    而小鳥鳥們似乎想要爸爸抱抱,一個個蹦蹦噠噠的,啾啾啾的叫著,此起彼伏的蹦著,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樣,一撥一撥的湧動著。


    這個時候謝一就看到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小鳥鳥,看起來應該有直徑八厘米那麽大吧,圓/滾滾的,腳下踩著一隻大桃子,大桃子比小鳥鳥稍微大一點,咕嚕嚕就過來了。


    雖然小鳥鳥長個兒了,但是謝一一眼就認出來了,絕對是他們家的老三,因為這隻小鳥鳥特別喜歡踩著桃華家的兒子,好像騎小車似的……


    一堆的小鳥鳥,謝一都懵了,雖然把家裏啃得亂七八糟,戰鬥力破表了,但是謝一還是覺得他們超可愛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謝一趕緊/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小鳥鳥都抱起來,小鳥鳥們很粘著謝一,畢竟謝一是金烏,小鳥鳥們也是金烏,金烏的血統簡直異常強大。


    小鳥鳥們爭先恐後的讓謝一抱著,謝一沒辦法,隻好全都抱起來,但是小鳥鳥們太小了,謝一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兒子給漏出去,那就糟糕了。


    小心翼翼的,商丘幫忙接著,兩個人才把小鳥鳥們弄回了臥室裏,進臥室一看,謝一頓時有些後悔,還是應該在客廳呆著。


    謝一的臥室也毀了,床單被撕的爛七八糟,一條一條的,都趕上丐幫了!


    櫃子也亂七八糟,謝一的衣服上麵全都是洞,不知道小鳥鳥們是不是在上麵做窩了。


    謝一頓時頭疼不已,商丘還笑著說:“看來兒子們的動手能力不錯。”


    謝一:“……”真不錯……


    謝一隻能先收拾一下房間,商丘也幫忙收拾著,結果就看到幾隻小鳥鳥跑過來,那些小鳥鳥又開始自己玩起來了。


    一隻小鳥鳥嘴裏銜著什麽透/明的東西,好幾隻小鳥鳥就塞在那透/明的東西裏,一連串,“嘰裏咕嚕”就被拽了過來。


    謝一一看,頓時“咚!”一下臉就紅了。


    安/全/套……


    幾隻小鳥鳥竟然鑽進了安/全/套裏,虧得他們體型太小了,還有一隻稍微大點的小鳥鳥揪著安/全/套滿屋子跑,還忽閃著自己的小翅膀,偶爾來一個低空飛翔……


    謝一:“……”


    謝一差點都懵了,瞪了一眼商丘,還沒來得及說話,結果就聽到“咚!”一聲,小鳥鳥撞到了一個櫃子,櫃門一下給撞開了,幾個小鳥鳥嘰裏咕嚕的滾在地上,隨即是“嘩啦——”一聲,櫃子被撞開,裏麵的東西全都倒出來,竟然是一地的沒開封的保險套盒子……


    小鳥鳥們摔得七葷八素,看到那些盒子,頓時拋棄了套套,立刻啾啾啾的跑過去,明明是小鳥,卻像是小貓咪一樣,喜歡鑽盒子。


    謝一頓時一臉黑,商丘趕緊走過去,笑著說:“乖,兒子們,你們爸爸要生氣了,快過來。”


    小鳥鳥們一個似乎特別有靈性,能聽懂爸爸說話,立刻蹦蹦噠噠,按照大中小號排隊就過來了,啾啾啾的,一邊排隊過來,一邊還交流著,似乎很是活潑的樣子。


    謝一頭疼不已,總覺得自己這些兒子們,好像沒有小天使,都是小惡/魔,自己以後的日子真是有的看了。


    小鳥鳥們排隊過來,商丘拿了一個大盒子,小鳥鳥們就一個一個的全都排隊跑進盒子裏,一個個圓/鼓/鼓的小鳥鳥很快一排排的站好,仰著頭,啾啾啾的看著爸爸們。


    謝一這才能開始數兒子,因為兒子太多了,而且長得都超像,所以隻好數一下兒子,免得丟/了。


    所有的小鳥鳥們都聚/集在一起,謝一從頭到尾的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個……十一個……


    很好,謝一數完,拍了拍手,準備站起身來,結果一愣,等等……


    十一個?!


    謝一又從頭到尾數了一遍,果然還是十一個!


    奇了怪的,明明是十個小金烏,難道有一個蛋裏破殼了兩個小金烏?


    謝一這麽一看,這才注意到,小鳥鳥裏麵,竟然有一隻棕色的,因為毛色太淺了,混在小鳥鳥們中間,一時沒看出來,怎麽仔細一看,還真是棕色的毛。


    謝一把那隻小鳥鳥捧出來,捧在手心裏仔細的看,果然不是小金烏,棕色的毛,還有小斑點,這是……


    麻雀!?


    謝一一愣,看著手裏的小麻雀,小麻雀啾啾啾地叫了幾聲,歪著小腦袋,蹭了蹭謝一手心。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回來了,是金蛋/蛋小毛毛他們回來了,梁棄帶著大家去超市,現在才回來。


    小毛毛一看道爸爸們回來了,立刻小天使一樣跑過來,紮在謝一懷裏,甜甜的說:“爸爸!”


    謝一差點給萌壞了,別看小毛毛個頭最大,是個小少年的樣子,但是因為小毛毛最乖/巧,而且長相很甜,所以還是最萌的,最小天使的一個,謝一瞬間被治愈了,連忙親了親小毛毛的臉頰。


    結果就收到了梁棄“別有深意”的目光,謝一則是有恃無恐,怕什麽,我兒子不能親啊!


    小毛毛也喜歡爸爸親/親臉頰,抱著謝一的腰,說:“爸爸,這是我撿回來的小麻雀!”


    謝一驚訝的說:“你撿回來的?”


    剛才差點以為自己多了一個兒子……


    小毛毛說:“對呀,小麻雀從窩裏掉出來了,我本來想把他送回窩裏的,但是窩裏是空的,小麻雀的爸爸媽媽不知道去哪裏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小麻雀好可憐,我就帶回家裏來了,弟/弟們都喜歡他!”


    看起來也是,因為小麻雀和大家玩的都挺好的。


    謝一仔細看了看小麻雀,圓溜溜的小眼睛,太像了……感覺特別像……


    謝一注意完了小兒子們,才注意到了大兒子,當然是金蛋/蛋了。


    謝一一回頭,差點嚇了他一跳,因為金蛋/蛋竟然長得那麽高,比謝一都高,隻是臉還有些青澀,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一樣,體格和麵容卻高大英俊。


    謝一一瞬間還以為金蛋/蛋又開啟了戰鬥模式呢……


    不過不是金蛋/蛋開啟了戰鬥模式,而是金蛋/蛋長大了一點,金蛋/蛋的生長模式,簡直就是從量變到質變,雖然還沒有商丘高,但是已經很高了,看起來英俊帥氣,還有大男孩的陽光。


    不過千萬別看他是大男孩的陽光,其實是個惡/魔,壞得流油,喜歡教壞弟/弟們,還喜歡欺負黑烏鴉。


    黑烏鴉簡直不堪其擾,以前金蛋/蛋是個小豆包還好,再怎麽欺負也就那樣了,現在倒好了,金蛋/蛋變成了一個青年模樣,體格高大,簡直恨死黑烏鴉了。


    黑烏鴉最愛吃的就是烤紅薯了,金蛋/蛋總是搶黑烏鴉的烤紅薯,謝一在廚房裏,剛烤好了一個,看黑烏鴉饞的不行的樣子,就先把烤紅薯給了黑烏鴉,讓他先吃。


    結果黑烏鴉剛走出廚房,就被金蛋/蛋截胡了,謝一在廚房裏聽到黑烏鴉的一聲大吼,還有金蛋/蛋挑釁的笑聲,謝一也是相當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黑烏鴉沒有金蛋/蛋高了,根本夠不著烤紅薯,金蛋/蛋把烤紅薯往頭頂一舉,黑烏鴉跳著腳也夠不著,氣的黑烏鴉要咬人。


    黑烏鴉使勁蹦,金蛋/蛋則是輕而易舉的舉著,說:“你不拿走,我可要吃了。”


    金蛋/蛋說著,真的掰了一塊,直接扔進了自己嘴裏,他看起來不拘小節,臉皮一起吃了。


    黑烏鴉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啊,搶食物之仇不共戴天!


    金蛋/蛋還在挑釁,又掰了一塊扔進嘴裏,這下好了,黑烏鴉氣急了,猛地一個猛虎撲食,“咕咚”一聲,兩人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旁邊好多小鳥鳥,差點壓倒了小鳥鳥們,不過小鳥鳥們反應很快,全都撲騰著翅膀閃過去,還圍著黑烏鴉和金蛋/蛋,蹦蹦噠噠的,簡直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個個啾啾啾的助威著,似乎要看到底是黑烏鴉厲害,還是大哥/哥厲害。


    黑烏鴉氣急了,撲著金蛋/蛋,發狠的低下頭去,想也沒想,直接張口就含/住了金蛋/蛋的嘴唇,舌/頭一卷,將金蛋/蛋嘴裏的烤紅薯卷出來。


    金蛋/蛋一愣,有點懵,但是下一刻,一把摟住黑烏鴉,黑烏鴉以為他要搶自己的紅薯,頓時兩個人激烈的你爭我奪起來,滾在客廳的地板上,呼呼呼的喘著粗氣。


    謝一還在烤紅薯,就聽到外麵小毛毛的聲音,很著急的說:“哥/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謝一一聽,不會真的打上了吧?因為一個烤紅薯?


    謝一趕緊把第二個烤好的紅薯拿著出去,結果一出廚房就看到金蛋/蛋和黑烏鴉滾在客廳的地板上,兩個人吻得氣喘籲籲,黑烏鴉白/皙的臉頰通紅通紅的,衣/衫/不/整。


    旁邊小毛毛天真的以為他們在“打架”,一臉著急的在勸架,小鳥鳥弟/弟們則是啾啾啾的蹦躂著,叫喚著,似乎在助威,好像在說……


    “啾啾啾啾啾啾……”哥/哥加油!


    謝一:“……”


    謝一默默的讓小毛毛過來,把烤紅薯塞給他,說:“毛毛乖,別理他們。”


    小毛毛很是擔憂,大哥/哥和黑烏鴉哥/哥打的好厲害,不會有事兒吧……


    謝一心裏也很擔憂,他不是替金蛋/蛋擔憂,而是替自己二兒子擔憂,小毛毛這麽純潔可愛小天使,梁棄這塊薑太老太辣了,會不會吃不消……


    商丘今天下班晚了點,回來之後一推門,就看到大兒子和黑烏鴉在打架,而且打得不亦樂乎。


    商丘則是很淡定了,直接繞過去,然後把看熱鬧的小兒子們全都一搓堆兒,搓起來帶回寶寶房裏,不讓他們看熱鬧。


    黑烏鴉看到有人進來了,這才滿臉通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黑烏鴉就算再缺根筋,此時臉皮也要燒著了,趕緊就跑了。


    金蛋/蛋則是從地上坐起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拿起地上的紅薯,吹了吹,地板很幹淨,畢竟爸爸是個有潔癖的人,剝了紅薯皮應該可以繼續吃。


    金蛋/蛋拿著紅薯,追上去,說:“紅薯,你不吃了?不吃我可吃了?”


    黑烏鴉這次連理他都沒有理,“嘭!”一聲關上房門,這才鬆了口氣。


    金蛋/蛋瞬間有些傻眼,黑烏鴉連最愛的紅薯都不吃了,竟然撞門不理他了,難道真生氣了?


    金蛋/蛋反思了一下自己,應該不會真的生氣吧,自己以前也開過很多玩笑啊,例如把毛毛蟲扔在黑烏鴉的被窩裏,結果黑烏鴉還把毛毛蟲吃了,金蛋/蛋差點忘了黑烏鴉也吃蟲子……


    還有把黑烏鴉的筷子勺子塗滿辣椒油,在黑烏鴉的水杯裏放白醋,把黑烏鴉的薄荷藥膏換成芥末等等。


    金蛋/蛋已經數不過來自己犯了多少壞,每次黑烏鴉隻是生氣發威,但是都沒有不理金蛋/蛋,從來沒有撞門不理人的事情!


    金蛋/蛋有些心方方了,第一次心都變成方的了!


    結果金蛋/蛋發現,黑烏鴉真的不理他了,第二天,黑烏鴉看到金蛋/蛋,直接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吃飯的時候黑烏鴉發現自己勺子上有辣椒油,直接換了一把勺子,根本沒有理金蛋/蛋,金蛋/蛋要和他說話,他直接說,我吃飽了,然後就走了!


    金蛋/蛋頓時有些危/機意識,急的不得了,還找謝一了解了一下情況。


    其實謝一也看出來了,應該是黑烏鴉有點喜歡上了金蛋/蛋,或許是從上次猛虎撲食開始的,不過黑烏鴉估計反應慢,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在反應中,所以就疏遠了金蛋/蛋。


    金蛋/蛋平時調皮搗蛋,像個小惡/魔一樣,其實這方麵也很遲鈍,還以為黑烏鴉生他氣呢。


    不過謝一這個做親爹的,不想告訴金蛋/蛋事實,因為金蛋/蛋實在太混世魔王了,所以謝一打算讓金蛋/蛋吃點苦,一想到金蛋/蛋吃癟的樣子,作為親爹的謝一莫名酸爽,尤其是金蛋/蛋長得越來越像商丘,那樣子好像看到商丘吃癟了一樣。


    金蛋/蛋都不知道,他被親爹坑了,而且還有一部分是另外一個親爹的原因,雖然自己的原因占了絕大多數……


    商丘正在重鑄真身,陰氣一天比一天淡,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回了謝一的房間裏,開始光/明正大的膩著謝一,謝一頓時都有些不堪其擾了,感覺商丘越來越肉麻了!


    商丘和謝一今天要去上班,兩個人吃了早飯,數了兒子,很好,十個小金烏,還有一隻小麻雀,全都沒丟,這才神清氣爽的去上班了,說實在的,每天不數幾遍兒子,渾身都不舒服!


    商丘開車,帶著謝一往公/司去,壓根不知道他們數完兒子之後,小麻雀就偷偷的跳進了謝一的西裝口袋裏,跟著謝一偷渡出門了。


    到了公/司,商丘去地庫存車,謝一就自己上了樓,因為數兒子,所以今天謝一來的有點晚,不過沒有遲到,也就差五分鍾了,這時候同事們差不多都到了。


    看到謝一走進來,立刻一個個都十分殷勤,陳思和塗九弦都還沒和謝一打招呼呢,好幾個不太熟悉,一直給謝一使絆兒的同事就過來打招呼了,特別殷勤。


    一個說:“謝哥,吃早飯了麽,我這邊買了好多,你不嫌棄吃一點吧!”


    第二個說:“謝哥,你喝咖啡麽,我給你打一杯?”


    第三個說:“謝哥,我幫你拿著公文包吧,看起來很沉啊!”


    謝一:“……”什麽情況?!


    謝一回到了座位上,打開的電腦,辦公係統的通告就彈出來了,原來是謝一升職了,因為洪主管已經“不在了”,所以高層一致決定,讓謝一接替主管的位置。


    怪不得……


    以後謝一就是他們部門的頭頭了,而且不是虛名,實在的頭頭兒,以前大家都覺得,謝一是老總的老朋友,這不過是遲早要分手的事情,很多人都等著分手的醜/聞,畢竟辦公室戀情很不穩定。


    結果現在好了,不但沒分手,謝一還升職了,做了他們的主管。


    部門裏麵可是靠業績吃飯的,所以誰敢惹主管,萬一沒有分配到案子,那豈不是這也月就要吃吐了?


    謝一頓時就被眾星捧月起來,他要搬到大辦公室裏麵的小辦公室去,好多人特別殷勤幫著他搬東西。


    謝一趕緊全都拒絕了,看著他們一個個假惺惺的笑容,特別不適應,都要抖掉一身雞皮疙瘩了。


    謝一把自己的東西搬進辦公室裏,陳思和塗九弦幫了忙,陳思笑著說:“謝哥,你行啊!成主管了!以後可要給我們撐腰啊!”


    謝一無奈的看了一眼陳思,說:“快去幹活,別以為給主管搬箱子就可以不幹活了。”


    陳思立刻喊著說:“周扒皮啊!”


    他說著,把謝一的外套扔給謝一,說:“我回去了。”


    謝一接住外套,就聽到“啾!”一聲,以為是幻聽,就沒有注意,其實是謝一口袋裏的小麻雀,被扔的腳朝天,在兜裏轉來轉去的,摔得發出“啾”的一聲。


    謝一把外套剛放好,電/話就想起來了,還是內線,座機。


    他趕緊過去,把電/話接起來,就聽到裏麵有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說:“謝主管,來我辦公室一趟。”


    謝一一聽,好家夥,是商丘,還裝的人模人樣的!


    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謝一說:“不去。”


    商丘笑著說:“嗯?謝主管,你這麽拒絕老總,不怕老總給你穿小鞋麽?”


    謝一說:“我忙著呢,辦公室還沒收拾好,你別老搗亂。”


    商丘說:“嗯……我幫你去收拾辦公室,怎麽樣?”


    謝一說:“你別過來搗亂,今天不忙吧?”


    商丘笑著說:“嗯,還真的不忙,挺清閑的,本來打算讓謝主管好好謝謝我的,沒成想謝主管還拒絕了我。”


    謝一聽著頭皮發/麻,總覺得商丘不會好好說話了。


    謝一說:“我不跟你說了,真的要忙了,你自己好好呆著。”


    商丘笑著說:“是,老公大人。”


    謝一:“……”


    謝一可是新官上/任,所以當然要忙碌了,收拾了東西,就開始看一些文件,還需要交接很多東西,謝一正在忙碌著,就聽到“哢嚓”一聲,不是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而是窗戶!


    謝一回頭一看,就看到商丘赫然從窗戶外麵跳了進來,施施然的。


    嚇了謝一一大跳,瞪著窗口,說:“這裏是高層!”


    商丘從窗戶越進來,拍了拍手,施施然的,說:“你不來我辦公室,我隻能來你辦公室了。”


    謝一無奈的說:“你又不是沒來過主管辦公室。”


    商丘走過來,一條腿坐在桌上,另外一條腿自然下垂,動作十分帥氣,低頭看著坐在老板椅上的謝一,說:“來過,但是沒有試過主管辦公室做/愛。”


    謝一頓時目瞪口呆,說:“做……”


    商丘真是太不/要/臉了,說的這麽直白。


    商丘挑了挑眉,說:“怎麽樣,謝主管?”


    謝一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咬牙切齒的說:“你滾。”


    商丘笑著說:“不滾。”


    謝一真是拿他沒轍了,但是絕對不想陪他胡鬧,今天商丘很閑,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沒什麽事兒幹,過了一會兒人就開始對謝一動手動腳的,謝一不堪其擾,不過因為商丘顏值太高了,所以最後還是妥協了,兩個人來了個羞恥的主管辦公室y。


    不止如此,外麵還能聽到走動的人聲,似乎隔音不太好,隔了一會兒,還有人過來敲門,殷勤的說:“謝主管,我給您倒了一杯咖啡。”


    謝一此時已經沒有力氣了,緊緊捂著自己的嘴,根本無法說話,商丘則是笑眯眯的貼著謝一的耳朵,說:“看來謝主管人緣還不錯,我要有點危/機意識了。”


    那人敲了好半天門,謝一都不敢說話,商丘見他一臉隱忍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他。


    幸好那人敲了會兒門就走了,還以為謝一不在辦公室裏。


    完/事兒之後都要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還把辦公桌弄髒了,謝一發威讓商丘擦辦公桌,商丘就勤勤懇懇的,老實的把辦公室打理了一番,然後就準備跟謝一去吃午飯了。


    謝一不讓他從辦公室大門出去,一定要讓商丘從哪來回哪去,原路返回從窗戶爬回去。


    商丘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從窗戶躍出去。


    謝一這才撐著自己老腰,穿上西裝外套,打開門走出去。


    陳思看到謝一,說:“誒,謝哥,你怎麽了?當主管這麽累?看你臉都黑了。”


    謝一:“……”


    謝一腰疼,所以不想出去吃飯,就打算去食堂了,他們剛出了辦公室,就“巧遇”了商丘,商丘笑眯眯的說:“謝主管,真巧。”


    謝一:“……”好虛偽!


    眾人一起往食堂過去,員工食堂的菜色不是很好,因此沒有太多的人,不過今天員工食堂特別熱鬧,好多女同事都過來了,嘰嘰喳喳的聚在一起談論著。


    謝一準備排隊去打飯,商丘見他很累,就讓他去占座,自己幫他打飯。


    謝一坐在座位上,隔壁桌子有好幾個女同事,正在討論著,特別興/奮。


    一個女同事說:“你們知道麽,今天保全部新來了一個經理,太帥了!”


    另外一個女同事說:“當然知道了!不然你以為今天食堂這麽多人幹什麽的,都是來看那個經理的!據說很帥呢!”


    第三個女同事說:“是啊是啊,我見過我見過,早上打了一個照麵,還以為是來咱們公/司談合作的人,原來是保全部新來的經理,真的太帥了!”


    又一個女同事說:“還能帥的過咱們商總?”


    第一個女同事說:“那不一樣啊,商總不是有男朋友了麽?新來的保全部經理,我打聽了,沒有女朋友,更沒有男朋友,這不是咱們的福/音麽!”


    謝一:“……”原來如此。


    今天的確來了個新人,據說是個空降,以前在其他公/司有幾年經驗,做的不錯,給挖過來的,謝一升職的同時,辦公係統也發了保全部經理上/任的公告通知,隻不過謝一上午實在太忙了,所以根本沒來得及八卦這個。


    今天食堂人很多,而且女多男少,很快就三三兩兩的坐滿了,就聽有人說:“來了!來了!你們看那邊!”


    “就是他,我男朋友是人/事/部的,給我看過他的照片!”


    “哇!太帥了吧!”


    “精英啊!”


    謝一抬頭一看,頓時一愣,這人……


    太眼熟了。


    這不是迦樓羅麽!?


    那男人穿著一身西裝,身材顯得十分高大,並不會覺得纖細,反而很挺拔精壯,麵容稍微有些硬朗,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精英風,看起來幹練又冷漠,是那種很吸引職場女性的男人。


    謝一驚訝不已,看起來和迦樓羅一模一樣。


    那保全部的經理走過來,好多女同事都朝他看過去,想要邀請他和自己同桌,不過保全部的經理隻是徑直走過去,並沒有看別的地方。


    旁邊幾乎都滿了,每個桌子都有人坐,那個經理走到謝一旁邊的時候,說:“請問這邊有人坐麽?”


    謝一一愣,連忙說:“沒有。”


    他們一共四個人吃飯,自己商丘,還有陳思和塗九弦,這個桌子是六個人的,所以完全不會坐滿,就讓對方坐下來了。


    謝一看到他胸口夾/著名牌,上麵寫著職位,還有姓名——羅焜昱。


    羅經理坐下來,謝一不由瞥了兩眼他,長得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不知道是迦樓羅,還是轉/世,也不知道對方記不記得自己,而且迦樓羅失去了純青琉璃色的心髒,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


    就在謝一踟躕的時候,羅經理開口說:“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謝一一聽,抬起頭來看著羅焜昱,羅焜昱也抬起頭來,和謝一對視著,謝一一瞬間就明白了,果然是迦樓羅。


    不過迦樓羅失去了純青琉璃色,所以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的樣子。


    這個時候正好商丘他們回來了,陳思還在大咧咧的說著:“哎,聽說保全部來了個超帥的經理,叫做羅焜昱來著……”


    他正說著,就看到了謝一對麵坐著一個人,好像和他談論的那個超帥的經理,長得挺像的呢……


    陳思:“……”好丟人,本尊就在這裏。


    商丘看到羅焜昱,似乎不是很驚訝,想來也是,因為空降的羅經理肯定是需要商總首肯的。


    商丘坐下來,給了謝一一份午飯,是咖喱麵,熱/乎/乎的,正好是謝一想吃的,再加上一杯可樂,簡直絕配。


    謝一都餓了,畢竟上午的運/動太激烈了,趕緊就抱著咖喱麵吃起來,咖喱麵還特別燙,冒著熱/乎/乎的氣息,謝一吃得快,先是燙了一下嘴巴,隨即覺得太熱了,都出汗了,就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免得出汗再著涼。


    謝一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扔在一邊兒,結果就聽到“嗖——咕咚!”一聲,竟然有東西掉在了謝一的麵碗裏,低頭一看,頓時驚訝不已,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隻小麻雀!


    從謝一的西裝口袋裏直接兜出去,“咕咚”一下掉進了麵碗裏,還是咖喱的,小麻雀瞬間滾成了金燦燦的顏色,終於變成小金烏了……


    這下差點把謝一嚇死,趕緊用湯勺撈出來,小麻雀滾到湯碗裏,還在咖喱湯裏撲騰了兩下,張/開小/嘴巴,啾啾啾的喝了兩口咖喱湯。


    謝一用勺子把小麻雀撈出來,羅焜昱一看,頓時一愣,就注視著那髒兮兮的小麻雀。


    小麻雀黑溜溜的小眼睛也注視著羅焜昱,還啾啾啾叫了幾聲,使勁撲騰著自己的翅膀,“撲簌簌”的,黃岑岑的咖喱湯瞬間飛/濺起來,謝一趕緊用手擋住,避免飛到自己身上,不過還是有一點咖喱湯飛/濺到了羅焜昱身上。


    他幹淨的白襯衫頓時濺上了明黃/色的咖喱,看起來非常奇怪,不過羅焜昱一點兒沒有嫌棄,還伸出手來輕輕的去撫/摸小麻雀。


    小麻雀黑溜溜的眼睛看著羅焜昱,啾啾啾叫了幾聲,用小腦袋去蹭羅焜昱的手指,蹭的都是咖喱湯。


    羅焜昱的眼神一瞬間很複雜,商丘則是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麵,說:“因為你的純青琉璃色,他的三陰脈好了,這輩子不會再受苦了。”


    羅焜昱一聽,臉上終於露/出一股釋然,說:“太好了。”


    小麻雀髒兮兮的,需要去洗個澡,羅焜昱也不吃午飯了,趕緊帶著小麻雀去了洗手間,給他洗個熱水澡,謝一的咖喱麵被小麻雀滾了,肯定不能吃,總不能吃小麻雀的洗澡水。


    謝一隻好又去買了一碗新的麵條,不過咖喱已經賣光了,隻剩下香辣麻醬麵了,幸虧也是謝一喜歡吃的。


    等待商丘重塑真身的時候,大家也沒有閑著,之前他們從一個私人會所拿到了一份名單,上麵寫了好多人名,而且全都是富商的名字,謝一打算從這個下手,沒準就能順藤摸瓜到什麽,或許是蓬蒙的老窩。


    這個名單商丘找馮三爺看過,馮三爺在道上耳目最多,消息最廣,馮三爺告訴商丘,這個名單上,已經去世的有一半那麽多,剩下的還有生死不明的,可以說名單非常詭異。


    謝一這幾天就篩選了一下這個名單,準備找一找那些沒死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麽結果。


    他研究了幾天名單,倒是有一個不小的發現,那就是其中有一個人退了會所。


    這個人入會很早很早,應該可以算是第一批入會的人了,搞的是醫藥,說白了就是一個高級的醫藥代/表,別看醫藥代/表很不招人喜歡,很多醫院大門上都貼著醫藥代/表禁止入內等等,但是其實如果做得好的話還是很來錢的,畢竟都是暴利。


    那個人入會很早,但是謝一發現,他後來退會了,謝一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就通/過人多方打探了這個人,一打探才知道,這個人根本不隻是會員這麽簡單,而且還是會所的內部人員。


    他起初隻是一個會員,後來被拉攏成了會所的內部人員,最後突然辭職不幹了,連他的醫藥公/司都不要了,直接跑路了。


    馮三爺打探了一下消息,說這個人口碑不是很好,特別會忽悠,畢竟是個醫藥代/表,有人說他是遭報應了,得了精神病,已經瘋了,不知道去向。


    謝一想要打探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謝一頓時有點苦惱。


    謝一在深夜食堂看店,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正是上人,不,上鬼的時候,不過謝一沒有精力管這個,還在研究手裏的名單。


    這個時候青骨蹦蹦噠噠的走過來,說:“謝一謝一!你幹什麽呢!?”


    謝一就把自己苦惱的事情說了一遍,青骨一聽,拍手說:“這好辦啊,你讓畢北拿生死簿給你看,就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還活著了!”


    謝一聽了眼睛頓時一亮,生死簿,果然是好東西!


    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好吧,生死簿這東西,不是不能隨便看的麽?”


    青骨笑眯眯的說:“這有什麽難得啊。”


    他說著,一指剛剛從後廚出來,端著盤子正要上菜的商丘,說:“畢北肯定聽老大的。”


    謝一看著商丘,眼神頓時鋥亮鋥亮的,商丘挑了挑眉,總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香餑餑。


    畢北今天來深夜食堂吃飯,餓的都不行了,趕緊走進來,坐下來翻著菜單,結果就看到自己身邊坐下一個人來,畢北抬頭一看,是謝一。


    畢北笑著說:“呦,老板,今天有什麽推薦的?”


    謝一笑眯眯的說:“當然有,今天皮皮蝦特別新鮮,我一會兒親自去給你炒個椒鹽皮皮蝦怎麽樣?我記得你不太能吃辣,椒鹽的最好。”


    畢北看著謝一的笑容,頓時後脖子發/麻,狐疑的說:“我不會中美/人計的。”


    謝一一笑,說:“說什麽傻話,這是美食計。”


    畢北:“……”


    畢北狐疑的說:“你要幹什麽,直說吧。”


    謝一笑眯眯的說:“我想借你的生死簿看看。”


    畢北頓時瞪大了眼睛,說:“你瘋了,生死簿是地府法/器,絕對不能給外人看的!”


    謝一說:“怎麽是外人?我是你們老大的老公。”


    畢北:“……”


    畢北抬頭看了一眼商丘,商丘則是正在勤勤懇懇的給客人買單呢,還送了優惠劵,最近深夜食堂正在搞年終大促。


    畢北掙紮著說:“這樣……真的不太好吧。”


    謝一伸手勾住畢北脖頸,跟他勾肩搭背的,說:“我隻是看一眼而已,你討好一些上司的家眷,免得今年過節加班,是不是。”


    畢北:“……”好陰險。


    畢北最後沒有辦法,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謝一說:“當然了。”


    畢北無奈之下,隻好把生死簿拿給他看,謝一翻了翻,找到了那個醫藥代/表,姓馬,寫著陽壽未盡。


    謝一一拍手,真是太好了,這個人還活著,趕緊把生死簿扔給畢北,笑著說:“真貼心,你幫了大忙了。”


    他說著,正好商丘端著一盤子椒鹽皮皮蝦過來了,“咚!”一聲放在桌上,態度十分惡劣,涼颼颼的說:“貼心?”


    畢北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趕緊解釋說:“不不不,老大你聽錯了。”


    那個姓馬的醫藥代/表還活著,陽壽未盡,又是私人會所的內部人員,這下好了,謝一打算順藤摸瓜,去找一下這個姓馬的醫藥代/表。


    這個醫藥代/表其實並沒有離開本市,隻是突然銷聲匿跡了,把房子也賣了,也不去公/司,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已。


    不過這也難不倒謝一,謝一請馮三爺幫忙打聽打聽,馮三爺讓他們等幾天,應該很快有消息。


    謝一和商丘從馮三爺那邊剛回來,小天使毛毛立刻就跑過來,焦急的說:“爸爸,哥/哥和黑烏鴉哥/哥又打架了!你們快去看看呀!”


    梁棄上班去了,還沒回來,所以小毛毛就一個人呆著,看到大哥/哥和黑烏鴉打架很著急,那兩個人進房間去了,時不時還傳出打架的聲音,非常激烈,小毛毛勸架他們也不聽。


    小毛毛委屈的說:“哥/哥把黑烏鴉哥/哥都打哭了,好凶的。”


    謝一:“……”


    謝一趕緊安慰了一些小毛毛,讓他別擔心,這個時候正好梁棄回來了,小毛毛就跑過去,梁棄趕緊安慰著小毛毛,小毛毛很焦急,梁棄把他抱起來,帶著他回了房間。


    謝一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好奇,於是就偷偷跑到兒子房間門口,貼著門往裏聽,結果不隻是他一個人,一堆小鳥鳥竟然也都貼著門,正在聽牆根,還有的小鳥鳥因為體型小,準備從門縫下麵溜進去,被謝一趕緊拉住,給拽了回來。


    門縫裏能聽見裏麵激烈的“打鬥聲”,真的相當相當激烈,黑烏鴉的嗓音都劈了,特別沙啞,帶著嗚咽,聽起來似乎不是很願意的樣子,謝一一聽,有些不落忍,剛想要敲門,結果就聽到黑烏鴉的嗓音說好舒服。


    謝一:“……”算了,還是做飯去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黑烏鴉也沒有從房間出來,倒是金蛋/蛋一臉神清氣爽的出來了,臉上特別得瑟,弄了點飯,準備給黑烏鴉帶回房間去吃。


    結果被小毛毛抓了一個正著,小毛毛像大哥一般,教育了金蛋/蛋,說哥/哥欺負人不是好孩子,這樣欺負黑烏鴉哥/哥,黑烏鴉哥/哥會不理你的,等等……


    金蛋/蛋聽著小毛毛的教育,投給梁棄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自己端著飯就進了房間,“嘭!”一關門。


    等了兩天,馮三爺的消息就來了,給了他們一個地址,說那個姓馬的醫藥代/表,應該就住在這個地址。


    謝一一看,真夠近的,就在他們附近,但是並不是什麽高檔小區,而是一個經濟適用房區,那一邊還有很多外地來的務工/人員,全都是格子房,一個住戶隔開了好多房間,出租出去,安全隱患特別大。


    謝一不敢耽誤,拿到地址的當天就準備和商丘去一趟,兩個人下了班,直接開車過去,車子遠遠的開到附近,竟然堵車過不去了,一直堵了半個小時,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因為是前麵發生了火災,有消防車過來,所以才堵車了,而發生火災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那個小區!


    謝一嚇了一跳,商丘把車停下,兩個人趕緊衝下車子跑過去,小區被拉了隔離線,很多人在外麵堆著,火勢已經滅了,但是有一座樓都被燒空了,黑/洞/洞的一片焦糊。


    正好是那個姓馬的醫藥代/表住的地方。


    尤其是十四樓的地方,燒得光禿禿的,旁邊很多人都在說:“好像是十四樓起火,真慘啊,都燒光了。”


    謝一心裏咯噔一下,這很明顯了,顯然那些人得到了這邊的消息,而那個姓馬的人又恰巧真的特別重要,重要到必須殺/人滅/口。


    商丘和謝一白跑了一趟,而且來晚了,燒的一幹二淨,去問了畢北,姓馬的明明還有陽壽,這肯定不是意外,而且他的魂魄沒有到陰曹地府來,也就是說,很可能魂/飛/魄/散了,有人不希望他開口說話。


    這下好了,線索瞬間斷了,謝一有些苦惱,商丘說:“說明我們找對了方向。”


    謝一點頭說:“的確如此,但是蓬蒙的耳目也很廣泛,這下線索斷了,我們該從什麽找起呢?”


    商丘想了想,說:“或許並沒有斷,我們再打聽一下,這人還接/觸過什麽人,沒準會有線索。”


    眼下也隻好如此了,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馮三爺打探。


    馮三爺本身就是賣消息的,因此打探這個很容易,尤其這次失火影響很大,大家都在談論這個問題,所以馮三爺打聽一下也沒什麽,反而好多人是想要八卦。


    這個姓馬的醫藥代/表以前很有錢,但是後來突然辭職,隱居在這種小破地方,馮三爺打聽過了,他不上班,也不怎麽出門,基本沒有什麽接/觸的人,就真的跟隱居一樣,半個月才出門一次,出門之後買齊所有的東西,然後就是半個月又不出門,一直待在家裏。


    不過姓馬的醫藥代/表很奇怪,他每半個月出門去一趟超市采購生活用/品之外,還會去一個地方,和他當時的生活格格不入。


    是一個很高檔的私人心理醫生診所。


    謝一有些驚訝,說:“他去看心理醫生?”


    馮三爺點了點頭,說:“半個月一次,很準時,我有這個醫生的信息,可以給你們,不過這個醫生很火爆,現在已經約滿了,想要約他的人需要排隊,據說排一年都是短的。”


    馮三爺把一個信封交給他們,這個心理醫生了不得,是個海歸,非常年輕,三十歲,姓沈。


    沈醫生發表過很多學術論文,得過很多獎項,除了有心理醫生的執照之外,還是個外科專/家,家裏非常有錢,可以說是鑽石王老五,而且還是單身,那個診所就是他開的,診所裏全都是各國頂尖的心理醫生,當然要價不菲。


    診所都是全預約製的,他們沒有預約的話,根本見不到沈醫生。


    馮三爺笑著說:“不過你們好運。”


    謝一說:“怎麽好運?”


    馮三爺說:“我聽說這個沈醫生最近要參加一個聚會,有人過生日,辦了一個化裝舞會,到時候沈醫生也會參加,這個過生日的人……”


    他說著,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商丘,說:“是你男人的愛慕者,如果你男人開口,你們就能輕/鬆搞到入場的請柬。”


    謝一一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商丘,說:“是你哪個愛慕者要過生日?”


    商丘笑了一聲,親了一下謝一額頭,說:“嗯……我的愛慕者太多了,記不起來。”


    謝一:“……”還嘚瑟上了!


    商丘這個愛慕者,還是個男人,是一個小公/司的富二代,以前在酒會上見過商丘,因為商丘的顏值驚為天人,自然就愛慕上了商丘,不過商丘可不是一般人,因此雖然那個富二代很有錢,但是商丘比他更有錢,商丘不吃他那套,也沒有辦法。


    商丘突然要參加生日聚會,那個富二代差點驚喜死,當然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


    聚會是化裝舞會,其實就是群/魔亂舞,因為都是一些小年輕,在小年輕眼裏,謝一已經不是小年輕了,都塊躋身大叔的行列了,雖然說男人三十二歲是最有型的年紀,謝一還遠遠沒到這個年紀,但是在小年輕眼裏,謝一已經是個準大叔了。


    謝一以前見識過化裝舞會,當然是大學的時候,學校裏麵搞得,群/魔亂舞,亂七八糟的,也不是很好玩,真的是很嚇人就對了。


    謝一沒想好弄成什麽樣子,商丘就去準備,給謝一帶回來一套衣服,謝一拆開一看,頓時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不是別的,竟然是一套情/趣套裝!


    貓耳朵,貓尾巴,貓尾巴還是帶栓的那種,可以固定,還有一個黑色的貓咪項圈,實在太可怕了。


    謝一趁著商丘不注意,直接把那個貓咪套裝給扔了出去,扔在垃/圾桶裏,讓商丘白買,後悔死吧!


    商丘的確很後悔,他沒有親自給謝一換上,那麽可愛的貓咪套裝就沒有了,商丘可是個貓咪控,如果謝一能穿上這樣的套裝,想想就覺得可愛。


    謝一是打死也不會穿的,還是自己給自己準備靠譜一點,謝一想了想,就準備弄一套吸血鬼的衣服,看起來不是很離譜,而且想想看,商丘打扮成吸血鬼的樣子,絕對又優雅,又性/感的,自己還有福利。


    謝一在網上買了衣服,現成的,過了兩天就寄到家裏來了,打開一看,似乎型號剛剛好的樣子。


    正好商丘回來,就把衣服給商丘,讓他去換上試試看,自己也去試試,他們買的是一個款式,就是大小號不一樣而已,一個立領的黑色禮服,看起來就像是吸血鬼公爵似的。


    謝一試了試衣服,買小了,特別瘦,箍著非常難受,但是一箍起來,又覺得特別修身,果然想要穿的好看就要受罪。


    謝一從更/衣室出來,就看到商丘已經出來了,坐在沙發上,疊著腿,很是悠閑的樣子,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著杯子。


    他穿著一身立領的禮服,所有的頭發全都背起來,弄了一個經典的大背頭,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西方貴/族一樣,再加上手中托著高腳杯,簡直就跟電視上演的吸血鬼一模一樣了!


    商丘笑眯眯的看著謝一,挑了挑眉,說:“怎麽樣?”


    謝一說:“馬馬虎虎吧。”


    心裏卻是直發/顫,心想著簡直帥呆了,這顏值已經沒治了。


    商丘一笑,把酒杯放下在,張/開手臂,示意謝一過來,謝一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走過去,商丘一拽,就讓謝一坐在自己腿上,側過頭去,在謝一頸側嗅了嗅,低聲歎息說:“真香……咬下去,讓你徹底變成我的人,好麽?”


    謝一頓時頭皮一麻,商丘串頻了,還挺敬業的。


    謝一翻了個大白眼,商丘笑著說:“不好麽?”


    謝一大吼一聲,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一撲,商丘就倒在了沙發上,謝一去咬商丘,商丘倒是很樂意,摟著謝一不讓他掉下沙發。


    就在兩個人很“熱烈”的時候,“哢嚓”一聲,房門突然打開了,小毛毛從歡快的蹦出來,驚訝的說:“爸爸你們回來啦!”


    謝一頓時羞恥的要死,被小天使看到了,太羞恥了,他趕緊起來,抬頭一看。


    頓時“嗬!!!”的一聲,差點暈過去,因為……


    小毛毛頭上戴著貓耳朵,脖子上戴著小貓咪的項圈,身上穿著他那天扔掉的貓咪套裝,一轉身還有個貓尾巴在甩來甩去,甩的謝一額角青筋直蹦。


    小毛毛蹦躂過來,眨著大眼睛,十分真誠的說:“爸爸,你看我這身衣服!蘇蘇誇我可愛呢!爸爸我可愛嗎!”


    小毛毛說著,還用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貓耳朵發卡,大眼睛水靈靈的。


    謝一:“……”


    這個時候,大門打開了,梁棄從外麵回來,一眼就看到了穿著貓咪套裝的小毛毛,小毛毛特別熱情的迎上去,說:“蘇蘇!”


    梁棄趕緊接住“小貓咪”,硬著頭皮,迎著謝一“禽/獸”的目光,商丘別有深意的目光。


    小毛毛卻仍然是一臉小天使的樣子,坐在梁棄的胳膊上,黑色的小尾巴在梁棄的胳膊上掃來掃去的,一臉迷茫的說:“蘇蘇,你怎麽出汗了?”


    說著還給梁棄擦汗。


    梁棄笑著,麵不改色的說:“家裏有點熱。”


    他說著,就抱著小毛毛準備回房間,說:“毛毛,怎麽把這件衣服穿上了?”


    小毛毛說:“蘇蘇上次說喜歡我這麽穿,所以毛毛就穿上了,想給蘇蘇驚喜!”


    梁棄:“……”這種情況下,驚嚇多一點。


    梁棄表麵仍然麵不改色地說:“下次不要把這件衣服穿出來。”


    小毛毛迷茫的說:“蘇蘇,為什麽呀?”


    梁棄微笑著說:“因為小毛毛穿這件衣服這麽可愛,叔叔隻想一個人看。”


    小毛毛一聽,笑了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很乖/巧的答應了。


    謝一:“……”梁棄這個老狐狸!


    商丘:“……”果然衣服不錯,再訂一套送給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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