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糖, 謝一都給嚇著了,喝的時候還能看到糖渣子湧起來, 差點喝到了糖渣子。


    謝一驚訝的拿著杯子, 回頭去看包子保/鏢, 包子保/鏢十分淡定,木著一張路人甲的臉,身材著實挺拔高大, 穿著西裝,大長/腿, 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性/感……


    謝一遲疑的說:“你……”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個叫曹一哲的明星已經指著包子保/鏢,說:“他!一定是他!我看到他總是鬼鬼祟祟的,絕對是他殺/人!”


    那邊幾個人打來打去, 結果就燒到了這邊, 包子保/鏢被點名, 抬起頭來看著他們。


    曹一哲看起來是狗急跳牆, 隨便抓了一個人,說的還特別篤定,一直在指證包子。


    包子保/鏢倒是很淡定, 隻是稍微往前走了幾步,和謝一拉開距離,說:“曹先生說我是凶手, 有什麽證據?”


    曹一哲說:“這還要證據麽?我看到你好幾次都鬼鬼祟祟的, 你最可疑, 凶手當然是你!”


    那邊身為老板的衛嬰豪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說:“嘿、嘿,別自說自話,剛才一直到死人,包子都跟我在一起。”


    他這樣一說完,桃華和宋汐立刻都去看包子保/鏢,不過包子保/鏢還是一臉鎮定,沒什麽表情。


    曹一哲說:“你也沒有證據,沒準是你們串通作案!”


    衛嬰豪笑著說:“行啊,還串通作案?不如咱們看看監控?我看這走廊上很多監控,你隨便查!”


    警/察還沒有來,因為死了人,還有人指控,所以酒店的保安真的準備去調監控來看看,眾人就跟著一起去看監控了。


    監控室裏大家堆在一起,保安已經把監控調了出來,他們回來的很晚,果然看到了衛嬰豪走進包子保/鏢房間的監控,兩個人還在門邊上說了一會兒話,衛嬰豪臉上的表情都給照出來了,特別賤兮兮的。


    監控顯示,兩個人進了房間,十二點多,也就是聽到了尖/叫/聲,大家才走出來的。


    衛嬰豪笑著說:“怎麽樣?打臉了吧?”


    那曹一哲有些不甘心,說:“誰知道你們在密謀什麽,不然一個老板一個保/鏢,怎麽在一個房間裏。”


    衛嬰豪說:“我們感情好,你管的著麽?”


    衛嬰豪說話總是賤兮兮的,還和曹一哲逗貧嘴,結果這個時候保安“啊呀”了一聲,眾人都看過去,保安說:“糟糕,這段監控是壞的!”


    果然,監控上突然就黑了,什麽也沒有,屏幕上偶爾跳著雪花,顯然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到底是誰殺了助理周慕,根本無法從監控上看到。


    保安隻好把監控來回來去的調整,包子保/鏢突然皺了皺眉,說:“等等,往前調。”


    因為他的聲音很冷淡鎮定,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懾力,所以保安很自然的就把監控往前調了一點兒。


    眾人一看,頓時大吃一驚,說:“是他!是他!”


    眾人都看到了監控,監控上十一點的時候,顯示有人進了助理的房間門,是明星曹一哲。


    李記者大喊著:“我就說是他!他要殺/人滅/口!!”


    李記者說著,指著明星曹一哲大罵,說:“不肯給錢買照片!你竟然要殺/人滅/口,你等著,我現在就寫稿子,曝光你!”


    曹一哲嚇得大喊,可是監控錄像上真的記錄著,他十一點進了周慕的房間。


    曹一哲說:“不是不是!我是去和周慕談價/格了,你的價/格太貴,我買不起照片,所以……所以才想迂回一下,和周慕談價/格,畢竟那照片是周慕照的,被你據為己有而已!”


    李記者似乎被他揭/穿了,頓時怒喝:“你放/屁!什麽據為己有,他本身就是我的助理,難道他的照片不是我的照片嗎!?”


    謝一頓時頭疼不已的看著這場鬧劇,那些人簡直是狗咬狗一嘴毛。


    包子保/鏢突然又說:“他出來了。”


    眾人立刻看向屏幕,在十一點十分的時候,曹一哲隻進去了十分鍾,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還非常氣憤,站在走廊,指著房門的地方大聲的說著什麽,監控沒有聲音,但是不難看出曹一哲很生氣,嘴型也很誇張。


    監控中曹一哲謾罵著,隨即有人快速的關了門,雖然他沒走出來,但是因為房門大敞著,所以走廊的監控照出了他的模樣,是周慕。


    曹一哲立刻大喊著:“你們看!周慕還活著,我離開的時候,他絕對活著!”


    李記者說:“沒準是你回去又殺了他!”


    曹一哲說:“你這是血口噴人!”


    李記者說:“血口噴人?!那我的照片呢!?這裏在場的人,隻有你和包/養你/的/人想要買照片,又嫌棄太貴,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曹一哲激動的說:“真的不是我!”


    錢先生這個時候裝作好人,說:“這樣吧,我們誰也不是警/察,所以不能這麽武斷,還是要等警/察來了再說。”


    李記者說:“誰知道你們會用什麽貓膩的手段!夜長夢多,別等了,先把照片還給我!”


    錢先生說:“李小/姐,你也是知名人/士了,這樣不太好吧,這是誹/謗呀,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太好。”


    李記者頓時有些要坐地撒潑,說:“你和你的情夫合夥殺了我的助理,還不讓我討個說法了?!我的照片呢?!把照片還給我,否則這事兒沒完!”


    錢先生是帶著太太來的,錢夫人一聽,頓時說:“老公!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她說你和那個男人有一腿!”


    錢夫人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還沒有謝一的年紀大,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的樣子,保養的特別好,穿著一件小白裙子,指甲染成了紅色,上麵貼滿了亮片和水晶,剛才出事兒了,大家都急急忙忙出來,錢夫人還能背一個愛馬仕的包。


    錢夫人長得很漂亮,不過一看就是整容臉,蛇精下巴,大腦門,下垂的眼角,尖尖的鼻梁,玻尿酸嘟嘟唇,一看就是標準的整容臉,特別的不自然,從某個角度來看,臉上的蘋果肌簡直違反了地球吸引力,皺眉說話的時候,肌肉不自然的牽扯著,看起來奇怪極了,還有點小恐怖。


    錢夫人撒嬌的說:“老公,你不會真的和他有一腿吧!”


    錢先生連忙說:“心肝兒,別聽那瘋記者的,現在這些八卦記者,什麽瞎話編不出來。”


    錢夫人立刻說:“老公,人家相信你。”


    錢先生和錢夫人還撒上狗糧了,奈何一個是啤酒肚的中年大/爺,另外一個是看起來小恐怖的蛇精臉,因此謝一覺得這狗糧自己絕對是拒絕吃的……


    他們這邊爭執不斷,保安一直在勸說大家,等著警/察過來,已經報警了,馬上就會過來。


    結果等了一會兒,就聽到有人跑過來的聲音,還以為是警/察來了,結果又來了一個保安,還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他們急匆匆跑過來,說:“不好了不好了!剛才下大雨,上山的公路有石頭滑落,給堵死了,警車被攔住過不來了!”


    這下眾人都有些懵,這地方十分偏僻,雖然在山腳下,但是其實也需要盤山進來,盤山公路很難走,再加上剛才下大雨,之前一直是陰鬱綿綿淅淅瀝瀝,所以盤山公路突然發生泥石滑落,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阻擋了車輛前進,這下可就慘了。


    李記者大喊著:“那還等什麽!保安,把他抓起來!就是曹一哲!絕對是他!”


    曹一哲立刻說:“等等,你沒有證據,別血口噴人,我走的時候周慕還好好兒的!絕對沒有死!我有監控證明,你壓根就是信口雌黃,沒人信你!”


    李記者的確是一廂情願,相比起來,曹一哲倒是有證據證明自己。


    現在好了,酒店的安保人員也很著急,凶手一定還在他們中間,隻是不知道是誰,而大雨把公路衝壞了,警/察進不來,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辦法,隻好等時間。


    衛嬰豪的叔叔衛禮說:“這裏和我們沒有關係,又死了人,我們想離開。”


    雖然衛家和這事情沒什麽關係,但是剛才包子保/鏢被曹一哲指控了,也算稍微有點關係,大家肯定不能讓他們走。


    再者也就是,公路都癱瘓了,自然也沒有辦法離開。


    衛禮雖然這麽說,但是也沒有辦法離開。


    酒店的工作人員安撫了一下眾人,讓大家先回房間各自休息,等到警/察來了再說。


    眾人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各自休息,不過李記者害怕被殺,所以要求換房間,不和他們一個樓層,酒店的工作人員也就答應了。


    事情鬧到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了,謝一本迷迷糊糊的,腦子裏想著放了糖的牛奶,結果實在頂不住困意,那些人鬧的時候就睡著了,睡得還挺香。


    等大家散了,就看到謝一已經打上小呼嚕了,宋汐讓源烽背上謝一回房間。


    桃華錯後了幾步,小聲的對包子保/鏢說:“你什麽時候和衛嬰豪走的那麽近了?半夜三更不睡覺,你們倆呆在一個房間?”


    包子保/鏢沒說話,隻是挑了挑眉,桃華看他那個眼神很奇怪,總覺得背後發毛。


    包子保/鏢這才淡淡的說:“傳道授業。”


    桃華:“……”一臉懵。


    眾人回去休息,已經兩點多了,趕緊各自睡了,第二天自然起的很晚,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事情,隻是雨還在下,雖然不如昨天那麽瘋狂,但是淅淅瀝瀝的,忽大忽小,陰氣綿綿的,溫度也降了不少。


    謝一醒了,不過蜷縮在被子裏不想起床,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寶寶,正在懶床。


    其他人都起了,準備下樓吃早飯,謝一掙紮著,因為肚子太餓了,所以也準備爬起來吃早飯。


    樓下的早飯都是自助,沒有單點,因此他們沒辦法給謝一帶上來。


    謝一隻好爬起來,披了件大衣,還是冷得直哆嗦,趕緊去洗漱,然後穿的厚厚的,像是一隻熊寶寶一樣,這才跟這眾人出了房間,準備下樓去吃飯了。


    大家一出房門,正好遇到了衛嬰豪他們,衛嬰豪打著哈欠,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沒來得及梳理,一出門正好撞到了桃華,頓時有點懵,連忙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桃華一直見到衛嬰豪特別臭屁的一麵,花/花/公/子,頭發梳的油光鋥亮,還沒見過他翹著呆毛的樣子。


    衛嬰豪身材高大,頭上卻翹著呆毛,那樣子還真有點反差萌,說不出來的有點可愛。


    桃華沒忍住,看著他的呆毛笑了一下,衛嬰豪頓時被美/人一笑弄得神魂顛倒。


    眾人都進了電梯,結果衛嬰豪還呆呆的看著電梯門,一臉癡迷,說:“完了完了,我肯定是被他迷住了!”


    保/鏢們看到少爺這個樣子,也沒什麽稀奇的,隻是說:“少爺,我們坐電梯麽?電梯門要關了!”


    衛嬰豪這才醒過夢來,趕緊攔住電梯,然後擠了進去,他帶著好幾個保/鏢,頓時電梯就擁擠了起來,雖然沒有到最大承載,但是保/鏢們身材高大,衛嬰豪也是身材高大的類型,大家瞬間就擠在了一起。


    衛嬰豪故意往桃華身上擠,擠得桃華都靠在了電梯壁上,後背緊緊的靠著,衛嬰豪帥氣的給他來了一個壁咚,換來了桃華的一對白眼,衛嬰豪看到那白眼,差點美飛了,翻白眼都這麽好看。


    桃華被擠到了角落,自然和謝一拉開了距離,包子保/鏢站在不近的地方,和謝一隔開了一段距離,不過從縫隙伸手過去,用一樣東西撞了撞謝一的大/腿。


    謝一正抱著臂哆嗦著,結果感覺有東西撞了撞自己,低頭一看,是包子保/鏢遞過來一盒子東西,他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來,拿起來一看。


    ——一盒暖寶寶!


    貼片的暖寶寶,撕/開包裝直接貼在衣服上就能用,特別的方便。


    謝一驚訝的看著暖寶寶,再抬頭去看包子保/鏢,不過包子保/鏢已經不看這邊了,專心的看著電梯的樓層顯示。


    “叮——”


    電梯到了一層,打開門,包子保/鏢率先下了電梯,謝一包著暖寶寶也下了電梯,抽空說:“謝謝。”


    包子保/鏢淡淡的說:“沒事。”


    眾人進了餐廳,別人去拿東西,謝一立刻就把暖寶寶拿出來,裏麵有好幾片貼片,撕/開包裝,直接貼在衣服外麵,哪裏冷就貼在哪裏,特別的方便。


    桃華拿了自己想吃的回來,就看到謝一竟然抱著一盒暖寶寶,驚訝的說:“你哪裏買的?”


    謝一笑著說:“不是買的,是那邊那個保/鏢送我的。”


    桃華順著謝一指的一看,很好,擺明了就是商丘!


    說好了保持距離,結果總是犯規,隔三差五的撩一把謝一。


    桃華感覺自己都沒轍了,商丘的撩漢能力,桃華絕對給一百零一分,最好讓他驕傲的掉分。


    衛嬰豪其實有點苦惱,他本來想讓人今天去買花的,但是現在好了下雨,公路上都癱瘓了,不能出去,這地方也沒有鮮花,這讓衛嬰豪特別苦惱,自己剛學的撩漢手段,排不上用場了。


    衛嬰豪杵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兒,突然看到桌上花瓶裏插著一隻假花,衛嬰豪眼睛一亮,那就假花吧?反正也是花。


    於是眾人正在吃飯,就看到衛嬰豪像個神/經病一樣,遊走在大家的桌子邊,好端端一個少爺,就跟拾荒者一樣,哪桌吃完了,他立刻過去,倒不是撿人家桌上剩的吃,而是把人家桌上花瓶裏的花給抽走了。


    衛嬰豪轉了一圈下來,抽/了十幾朵花,因為這個度假酒店就沒什麽人入住,所以餐廳也不大,規模也不是太大,桌子沒多少,假花都被他抽幹淨了,就這麽一小把。


    衛嬰豪覺得數量不夠,這也太少了,幹脆走出了餐廳,去前台和服/務員交涉。


    前台聽到衛嬰豪說要這些假花,頓時都傻眼了,不過仔細一想,還以為是要泡妞,衛嬰豪出手很大方,要這些假花,給幾萬塊錢,前台自然就答應了,幾萬塊錢夠買好多假花的,而且還是顧客的要求,顧客就是上帝嘛。


    前台很快讓人把假花送過來,全都給了衛嬰豪,一共也就兩百朵,前台還找了彩色包裝紙,給捆起來,包裝了一下,頓時就上檔次了,看起來很蓬鬆的一大把,就是顏色花花綠綠的太嘈雜,但是看上去其實挺浪漫的。


    衛嬰豪準備好這一切,頓時覺得自信心爆棚,趕緊抱著這些假花就準備去找桃華,展現自己男人的魅力。


    桃華和謝一他們吃了飯,就回房間去了,房間裏的熱水壺壞了,不知道怎麽不能啟動,一直不燒熱水,謝一想要喝熱的,桃華給前台打電/話一直占線,就準備親自走一趟。


    他們這邊到前台需要穿行一個露天的花園,現在小雨綿綿的,桃華就撐了一把傘過去。


    結果剛走到花園,就看到有人走過來,是曹一哲的金主錢先生,他就一個人,太太沒有跟在身邊,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桃華。


    錢先生一眼就看上了桃華,其實昨天晚上就看上了,隻不過當時是案發現場,有些可怕,所以沒有太多的心思,今天可不一樣,下著雨,哪裏也不能去,正好閑得無聊。


    錢先生身邊也帶著兩個保/鏢,保/鏢替他撐著傘,錢先生就抬手攔住了桃華的去路,笑著說:“你叫什麽名字?這下雨天的,你怎麽一個人?穿的也太單薄了,來來來,跟我回房間,我幫你暖暖身/子。”


    桃華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錢先生,錢先生一臉色/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就不是好人,一笑起來滿臉橫肉都要冒出油了。


    桃華趕時間,根本沒空理他,不客氣的打開錢先生的手,直接就要離開。


    錢先生頓時“哎呦!!”大喊,嘶聲力竭的說:“他!他把我手打斷了!快攔住他,不能讓他離開!!”


    那兩個保/鏢趕緊衝過來攔住桃華,不讓他走,桃華冷笑一聲,說:“看來你們是沒事兒找茬了?”


    錢先生賊眉鼠眼的抱著自己的手,說:“你把我的手打斷了,你怎麽賠吧?如果陪我睡一晚上的話……嘿嘿。”


    桃華十分不屑,也沒有一點兒害怕,要知道桃華雖然是個桃樹,不是什麽凶獸猛獸,但是好歹幾千年的高齡了,其實很難能打,壓根看不上錢先生。


    錢先生不知道,伸手要摸桃華的臉,笑著說:“小/美/人,看你長得這麽漂亮,騷起來一定……”


    “哎呦!!!!”


    他的話還沒說完,結果就聽到“咚!”一聲,錢先生大吼了一聲,直接向前栽出去,幸虧桃華反應快,側身一閃,錢先生頓時一個狗吃/屎,撲倒在地上。


    現在雨下的比較大了,錢先生還撲在了花圃中,因為這個季節花都凋謝了,花圃裏隻有土,土混合了雨水就變成了泥,錢先生自然啃了一嘴,那模樣非常狼狽。


    桃華抬頭一看,竟然是衛嬰豪。


    衛嬰豪舉著一把傘,從前台正好過來,他剛剛包好了花,走到花園這邊,就看到錢先生嘴裏不幹不淨的調/戲桃華,說的話十分難聽。


    衛嬰豪那叫一個氣啊,自己的美/人也是你能調/戲的,立刻衝上來,一腳踹在錢先生的屁/股上。


    錢先生慘叫一聲,保/鏢們都沒反應過來,趕緊衝過去扶起他們的錢先生。


    錢先生抹著自己嘴巴上的泥,大吼著:“誰!誰他麽踹我?!”


    衛嬰豪一手舉著傘,一手抱著花,十分高傲的說:“你衛爺爺!”


    錢先生被保/鏢扶起來,大吼著:“草他娘!敢踹我,給他點教訓!打死他!打死他!”


    衛嬰豪剛才弄花去了,所以沒有保/鏢,錢先生倒是帶著兩個保/鏢,那兩個保/鏢見老板發/怒了,趕緊衝上去。


    桃華還以為衛嬰豪給自己出頭,所以很厲害,也就放心沒管,畢竟衛嬰豪身材高大,差不多跟商丘一般高,那可不是白長的。


    結果那兩個保/鏢走過去,“嘭!!!”一下。


    桃華“嗬!”了一嗓子,嚇得眼睛都瞪大了,衛嬰豪竟然一拳就被打中了,“咚!!”一聲,打了一個熊貓眼,頓時栽倒在地上,雨傘和花全都掉了。


    那兩個保/鏢見他沒什麽本事,立刻對著衛嬰豪又踢又踹,衛嬰豪的腦袋頓時被踹了兩腳,錢先生得意了,使勁踩了他的花兩下,瞬間就把那些花踩爛了,雖然隻是假花,但是踩得也是稀巴爛。


    桃華完全沒想到,衛嬰豪這麽高大,但是這麽不經打,嚇得他立刻衝上去,說:“別打了!”


    但是錢先生正在得意,壓根不理桃華,桃華氣的衝過去要和那些保/鏢打架,雖然他很多年沒動過手了,但是桃華的功夫可不弱。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被打的倒在地上抱著頭的衛嬰豪猛地一探手,突然抓/住了一個保/鏢的腳踝。


    那保/鏢不屑的抬腿就想踹他,但是根本沒抬動,“嘭!!!”的一聲巨響,伴隨著保/鏢的慘叫/聲,衛嬰豪突然一下就將那保/鏢拽到在地上,隨即借力一躍而起。


    衛嬰豪的臉色十分可怕,他的額頭上有血跡流下來,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仿佛是從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大踏步衝過來,一把抓/住另外那個保/鏢。


    那保/鏢根本沒反應過來,“嘎巴!”一聲,胳膊就斷了,被衛嬰豪當胸一腳,“咚!!!”一聲踹出去,不知道肋骨是不是也要斷了。


    錢先生害怕的大叫一聲,眼看自己的兩個保/鏢都不行了,頓時轉頭就跑,衛嬰豪臉色猙獰,根本不讓他跑,他長/腿一邁,一把抓/住錢先生,將人一下踹倒在地上,也得虧是錢先生肉多,墊了一下,所以沒有斷胳膊斷腿。


    衛嬰豪抬腿就在他頭上踹了兩下,那模樣猙獰的不行,錢先生在地上打滾兒的喊救命,衛嬰豪隻管“砰砰砰”的踹著,暴/虐又猙獰。


    桃華震/驚不已,心想著難道衛嬰豪恢複了九嬰的意識?看起來如此暴/虐可怖,那氣息讓桃華都有些害怕。


    桃華怕打出人命,趕緊想要上前阻攔,結果就在這一霎那,衛嬰豪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桃華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接他,但是因為衛嬰豪身材高大,兩個人頓時都倒在了地上。


    “衛嬰豪?衛嬰豪!”


    衛嬰豪腦袋裏渾渾噩噩,有些頭疼,他剛才不知道怎麽了,突然非常氣憤,一股失控的怒氣從自己胸腔中湧/出來,幾乎要不受控/製,然而衛嬰豪又隱約覺得,那才是自己的本性……


    衛嬰豪短暫的失去了幾秒的意識,等他再清/醒的時候,竟然壓著桃華倒在地上,還下著大雨,兩個人都透心涼了。


    衛嬰豪頭上還有血,但是顧不得這麽多,趕緊爬起來,去抓雨傘,然後給桃華撐上,又著急忙慌的說:“我的花,我的花,慘了!”


    他說著,趕緊把傘塞給桃華,跑出去把地上的花撿起來,包裝紙已經爛了,被踩了好幾腳,又衝了大雨,那些花七零/八落的,差點被雨水衝走,衛嬰豪趕緊蹲下來,一朵一朵的撿起來,一朵都不放過。


    桃華撐著傘,看著衛嬰豪在大雨中撿地上的花,頓時有些驚訝,桃華就是桃樹,他也會開花,因此很喜歡花,見到衛嬰豪這麽愛惜花朵,雖然是假花,當然會有些吃驚,而且對衛嬰豪的看法頓時改觀了不少。


    再加上剛才衛嬰豪英雄救美,那就更改觀了不少。


    桃華趕緊撐著傘過去,給衛嬰豪遮著,衛嬰豪正在撿地上的花,正好撿完了,一手都是土,黑乎乎的,抱著一碰爛兮兮的花,包裝紙也七零/八落的。


    桃華臉上竟然有些柔和,說:“你這麽喜歡花?”


    衛嬰豪沒見過桃華臉色這麽柔和,一直以來桃華都對他不冷不淡的,要不然壓根不搭理,桃華臉色柔和起來,在衛嬰豪看來,真是美呆了!


    衛嬰豪趕緊說:“啊對,喜歡!喜歡!”


    桃華把他扶起來,說:“你頭破了,回去我幫你清理包紮一下吧。”


    衛嬰豪簡直是心花怒放,說:“好啊!好啊!”


    他說著,還有臉狂喜的表情,桃華奇怪的說:“你頭不疼麽?怎麽這麽高興?”


    衛嬰豪說:“沒事沒事,挺疼的,嘿嘿。”


    桃華帶著一臉傻笑的衛嬰豪回去,謝一在房間裏等著,見桃華去了那麽久,還在擔心,結果就看到桃華全身濕/透了,領著一個泥人回來了,眾人都吃了一驚。


    衛嬰豪頭部流/血,傷的不輕,謝一趕緊把他們的醫藥箱拿出來,虧得謝一最近不舒服,所以宋汐很細心的準備了一大堆醫藥用/品,從感冒發燒到腹瀉過敏,還有外傷內傷的藥,全都準備了。


    桃華讓衛嬰豪先把濕掉的衣服脫了,讓他去洗澡,避開傷口,然後給他準備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衛嬰豪受寵若驚,抱著那套衣服狂親,差點用那套衣服打/手/槍,不過想了想,還是打算做正人君子,以後當著真人的麵打/手/槍才好。


    衛嬰豪還有些奇怪,桃華的身材看起來纖細極了,比謝一看起來瘦弱,衣服竟然穿這麽大碼?衛嬰豪還以為自己穿不下呢。


    而且衣服上沒有香香的桃花味道,難道是因為新洗的緣故?


    衛嬰豪美滋滋的走出來,桃華也換了衣服,洗了澡,準備好醫藥的東西等著他,見他出來,就說:“衣服你穿著挺合適的,我就說你和源烽的身材差不多。”


    衛嬰豪:“……”excuse me?!


    如果沒聽錯,這衣服好像是源烽的!?


    幸虧沒用它打/手/槍……


    衛嬰豪感歎著,果然做人應該做君子,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衛嬰豪坐下來,桃華給他包紮傷口,因為衛嬰豪身材太高大,桃華沒辦法坐著給他包紮,就站了起來。


    衛嬰豪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洪荒之力,桃華那小細/腰,那香噴噴的桃香味道就在麵前,近在咫尺,實在太香太美好了!


    衛嬰豪差點一把就抱住了桃華,不過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很可能前功盡棄,因此衛嬰豪要努力扮演一個不輕浮的好男人。


    衛嬰豪心想,自己本來就不輕浮!


    桃華給他包紮了傷口,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謝一說:“那錢先生一看就不是好人,下次遇見避開點吧。”


    衛嬰豪剛想說不用怕,桃華則是冷笑一聲,說:“下次讓我在遇到他,我就抽爛他的臭嘴。”


    衛嬰豪:“……”不愧是自己喜歡的人,這叫一個火/辣。


    衛嬰豪還在享受溫柔鄉,就有人來敲門了。


    “叩叩叩”三聲,把他從溫柔鄉裏拉了出來。


    謝一走過去開門,原來是包子保/鏢,包子保/鏢站在門口,說:“我聽說少爺受傷了,來接少爺回去的。”


    謝一趕緊讓包子保/鏢進來,說:“就在裏麵,剛把傷口包紮好。”


    包子保/鏢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一樣東西,竟然是熱水壺,說:“我剛才聽說你們熱水壺壞了,先用我的吧,反正我也不喝熱水。”


    謝一有些吃驚,難道是他們搗騰熱水壺的時候聲音太大了?連包子保/鏢都聽見了。


    謝一不好意思的說:“這……太麻煩你了。”


    包子保/鏢說:“沒什麽。”


    他說著,把熱水壺放在了桌子上,還順手倒了水,按了開關,給謝一做上水。


    衛嬰豪看到包子保/鏢進來,頓時翻了個大白眼,湊過去小聲說:“發展正好呢,你別來搗亂啊!”


    包子保/鏢則是低聲說:“見好就收,別用/力過猛適得其反。”


    衛嬰豪:“……”聽起來真的很有道理。


    於是衛嬰豪笑著說:“剛才真是麻煩你們了,還要幫我包紮傷口,謝謝啊,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兒找我,如果那姓錢的再來騷擾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抽他,別髒了你的手。”


    桃華有些吃驚,衛嬰豪真的很快就走了,看起來那叫一個“風度翩翩”。


    桃華眼皮跳了兩下,看著關上的大門,說:“衛嬰豪今天是不是吃壞了什麽東西。”


    謝一看水開了,美滋滋的倒出來一杯,沏上茶,喝了一口,差點燙著,但是真的超暖喝,說:“啊?不能吧,早飯都是自助,大家吃的一樣啊。”


    桃華轉頭一看,衛嬰豪的花沒帶走,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桃華是個愛花的人,趕緊走過去整理,一個個擦/拭幹淨,然後又找了包裝紙包起來,果然看起來好多了。


    桃華弄好之後,準備把這些花送回去,開門的是包子保/鏢,桃華看到他,低聲說:“我現在可以相信衛嬰豪就是九嬰了。”


    因為之前衛嬰豪打架的時候,氣息很可怕,的確是凶獸的氣息。


    他們正說話,衛嬰豪說:“包子,誰啊?”


    桃華走進來,衛嬰豪翹著腿,正在吃薯片,嚇得他差點噎著,趕緊蹦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因為剛洗了澡,頭發沒定型,所以又翹/起呆毛了。


    衛嬰豪極力的整理著自己,但是於事無補,桃華把花遞給他,說:“你落下的,我整理了一下,應該稍微好點了。”


    衛嬰豪頓時受寵若驚,趕緊抱著那些花,說:“謝謝你。”


    桃華說:“今天該我謝謝你。”


    衛嬰豪連忙說:“不不不,應該的,應該的,我這人就喜歡打抱不平,嘿嘿。”


    衛嬰豪說著,還傻笑了一聲,包子保/鏢立刻“咳咳”咳嗽了一聲,衛嬰豪趕緊把“色/眯/眯”的眼神收回來。


    桃華說:“那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衛嬰豪十分不舍的把桃華送走,一關門,趕緊抱著懷裏的花使勁親了兩口,說:“看到了麽!看到了麽!美/人兒給我送花了!”


    包子保/鏢淡淡的說:“確切的說,是還回來的。”


    衛嬰豪立刻說:“我不聽!”


    包子保/鏢:“……”


    謝一喝了熱茶,頓時感覺舒服多了,大家琢磨著中午吃點什麽,因為沒地方去,所以一天三餐隻能在酒店裏解決,看了看菜譜,準備變著花樣的點。


    大家正在研究菜單,結果就聽到“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聲,嚇得眾人一慌,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女人的聲音尖銳的大喊著:“死人了!!!救命啊,抓凶手!!!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眾人一聽抓凶手,頓時全都衝了起來,打開門衝出去,隔壁的門也打開了,衛嬰豪和包子保/鏢從裏麵衝出來。


    就見一個穿著小白裙子的女人跑了過來,因為匆忙,她的高跟鞋都掉了,嚇得臉色慘白,大喊著:“那邊!!殺/人了!!凶手要跑!”


    衛嬰豪剛要跑過去追,包子保/鏢已經攔住他,說:“不要動,我去。”


    他說著,立刻拔腿跑出去,動作特別淩厲,像是一頭黑色的獵豹,猛地衝了出去。


    大家安撫著那女人,女人是金主錢先生的太太,似乎受驚過/度,語無倫次的說:“我從那邊過來……電梯人太多,我就……我就走上來的!結果……結果我看到了一個黑影,像鬼魅……鬼一樣!從我身邊錯過去,我起初沒注意,但是我聞到了血/腥味!!死人了!死人了!那個人肯定是凶手!!”


    謝一說:“死的是什麽人?在哪裏?”


    錢夫人哭著說:“在那邊!那邊!是那個明星!”


    “什麽!?”


    眾人頓時都有點懵,記者指證明星殺/人,殺了助理周慕,而且監控錄像也記錄著曹一哲十一點多去找過周慕,這麽說來,曹一哲是最有可能的凶手,結果曹一哲竟然死了!?


    眾人趕緊趕過去,想要看看究竟,說不定還能救活,不過一趕過去,頓時就覺得/救不活了,地上全是血。


    和之前周慕死的時候一模一樣,那個明星曹一哲就躺在地上,地毯上都是血,他的嘴裏也都是血,空蕩蕩的,舌/頭果然不見了。


    這一麵實在太血/腥,謝一趕緊回過頭去,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覺得稍微好了一點兒,沒有太過於難受。


    包子保/鏢一個人去追,不知道怎麽樣,酒店的保安全都過來了,大家人心惶惶,過了好一陣,包子保/鏢才回來了。


    不過就他一個人,衛嬰豪連忙說:“凶手呢?!捉到了麽?”


    包子保/鏢搖了搖頭,謝一注意到,他的手竟然壓在自己的胸口上,似乎是受傷了。


    謝一連忙說:“你受傷了?”


    包子保/鏢又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酒店的保安連忙問:“看清楚人了麽?長什麽樣子?”


    包子保/鏢淡淡的說:“男性,身材不矮,具體沒看清楚。”


    這話等於白說,因為他們酒店裏身材不矮的人可不少。


    包子保/鏢說完,就不再說了,那邊人心惶惶,包子保/鏢自己回了房間,“啪”一聲關上了門。


    謝一有些擔心那個包子保/鏢,因為他說話的時候很冷漠,似乎盡量少說,而且氣息也不太好。


    又死了一個人,而且是最像凶手的那個人死了,這下大家都人心惶惶起來,誰也不知道怎麽辦,全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謝一也回了房間,說:“那個保/鏢是不是受傷了,咱們去看看他吧。”


    桃華連忙阻止,說:“你別去了,你身/體也不好,我去吧。”


    謝一點了點頭,覺得也是,於是就讓桃華過去了。


    桃華敲了敲門,很快房門就打開了,包子保/鏢站在門口,還是伸手壓著胸口,桃華隨即走進去,然後關上了門,說:“你受傷了?”


    包子保/鏢沒說話,隻是轉過去,坐在沙發上,桃華說:“看來你還不習慣做一個小/鬼。”


    包子保/鏢淡淡的說:“對方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會術法,而且有備而來,割舌/頭的刀子絕對不是凡品,不過我把他打傷了,你們去找一個帶傷的人就可以。”


    桃華說:“找是要找,不過謝一很擔心你,先給自己弄點藥吧。”


    他說著,把一個小藥瓶扔過去,丟到沙發上,說:“如果我沒看錯,你被桃木灼傷了,用這個試試看,應該很快能恢複。”


    包子保/鏢點了點頭,把藥瓶接著,桃華也不多留,說:“我回去了,你自己注意點,不知道那個凶手還會不會繼續作案。”


    桃華說完,就出了房間,臨走的時候包子保/鏢淡淡的說:“我需要修補,今天不能出房間,謝一拜托你照顧。”


    桃華說:“你不說我都知道,好好休息吧。”


    他說著揮了揮手就走了。


    桃華回了房間,謝一就說:“那個保/鏢怎麽樣?”


    桃華說:“受了點傷,我把傷藥給他了,別擔心,沒什麽大事兒。”


    謝一點了點頭,很快到中午,大家就開始吃飯了。


    眾人沒出房間,圍在一起吃飯,謝一咬著筷子,眼睛滴溜溜的轉,桃華還以為菜色不合他的口味,說:“怎麽了?沒胃口?”


    謝一搖搖頭,說:“不是啊,就是……嗯……怎麽說呢,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包子的保/鏢啊?”


    桃華吃了一口米飯,差點“噗——”一聲全都噴了,宋汐和源烽也是一愣,隨即都笑了出來。


    謝一又說:“他受傷你很關心的樣子,還主動去送傷藥,我之前還看到你和他說悄悄話來著,不過桃華……衛嬰豪好像喜歡你,表現的挺明顯的。”


    桃華:“……”誤會大了!


    桃華和包子保/鏢說悄悄話,那都是因為謝一!


    去送傷藥,也是因為謝一,桃華怕商丘受傷露陷,也怕商丘的陰氣影響謝一,所以自己才去送傷藥的,結果竟然變成了這麽大的誤會!


    桃華都要哭了,自己喜歡什麽人不好,絕對不會喜歡當年和自己“爭寵”的人的。


    桃華揉了揉額角,說:“你誤會了。”


    謝一頓時笑起來,說:“別害羞啊。”


    桃華:“……”害羞你妹妹啊!


    謝一笑眯眯地說:“包子保/鏢其實挺不錯的,身材好,而且特別老實的樣子,不過我覺得衛嬰豪對你也不錯,你好好想想吧!”


    桃華頭疼不已,說:“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八卦?”


    謝一說:“誰讓太無聊了,咱們呆在這裏也不能出去。”


    桃華這頓飯吃的戰戰兢兢,因為聽著謝一說“恐怖故事”,所以吃的食不下咽,如同嚼蠟,吃完之後趕緊讓人收拾了。


    客房服/務來收拾房間的時候,謝一就聽到外麵有爭吵的聲音。


    謝一走出門來一看,好多人都在門口,似乎在爭論什麽,李記者大喊著:“原來你才是凶手!”


    他們竟然指著衛嬰豪的叔叔衛禮。


    衛禮滿頭是汗,連忙辯解說:“不是啊,我沒有,真的,我和他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殺他……真的!”


    謝一他們走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原來是有人看到了衛禮之前和曹一哲在一起,曹一哲死前,衛禮去找過他,不知道談論了什麽事情。


    住在這一層的客人看到了這一幕,剛開始害怕不敢說,後來才說出來了。


    曹一哲死之前見過衛禮,這說明衛禮肯定有嫌疑,而且他們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不知道衛禮為什麽突然找到了曹一哲。


    眾人全都圍著衛禮,衛禮滿臉都是冷汗,衛嬰豪和衛建豪也走了出來。


    衛嬰豪說:“怎麽回事兒?”


    衛禮連忙說:“侄/子!我的好侄/子,你可要救救叔叔我啊,我真的什麽都沒幹,真的!”


    衛嬰豪說:“那你找曹一哲幹什麽去了?”


    衛禮有些期期艾艾的,說話斷斷續續,似乎不想說,眾人全都盯著他,如果他不說,肯定有嫌疑,衛禮隻好磨蹭的說:“我……我就找他聊聊天……”


    “聊天?!”


    眾人都蒙了,衛禮去找一個不認識的人聊天?


    不過衛嬰豪似乎明白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叔叔的品行,說是去找曹一哲聊天,估摸/著是覺得人家長得不錯,所以看上了曹一哲。


    這一層的監控全都壞了,不能記錄衛禮是什麽時候離開的,那個客人隻看到他進了曹一哲的房間,因為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麽,所以就沒注意,後來直到曹一哲死了,那個客人才想起來。


    衛建豪皺眉說:“四叔,你什麽時候認識曹先生的?還找曹先生聊天?”


    衛嬰豪雖然理解了衛禮的意思,顯然大哥衛建豪沒了解,衛禮差點被大侄/子個坑死,隻好硬著頭皮說:“好好好!我說實話,是……是這樣的……”


    那天死人之後,曹一哲很害怕,他這趟來這邊的度假酒店,其實就是為了買照片的。


    大家都說曹一哲顏值很高,唱歌很好,又勤奮賣力,沒有金主,也根本不需要金主,但是其實並非這樣,娛樂圈這個地方,水很深,很可怕,曹一哲的確有個金主,那就是錢先生了。


    錢先生之前投資了一部電影,讓曹一哲當主角,探班的時候,錢先生和曹一哲來了一場野/戰,真是湊巧了,給李記者的助理看到了,就拍到了這勁爆的畫麵。


    周慕是個助理,很多照片拍了沒人買,沒人要,就算再勁爆也發不出去,但是李記者不同,名聲很大,雖然口碑不太好,都說她的照片全都是買來的,收/購來的,根本不是自己照的,但是不妨礙她的名聲。


    因此周慕就把照片賣給了李記者,李記者用這張照片威脅了曹一哲。


    想要曹一哲和錢先生給她錢,給錢之後當然和周慕分,周慕兩成,李記者八成,雖然很不對等,但是也沒有辦法。


    曹一哲看到照片,嚇得要死,這要是曝光了,自己的事業就完蛋了,於是他們說好了,在這個地方交易,他們給錢,李記者給照片,還有存底。


    於是錢先生假裝帶著老婆度假,就過來了,和他們巧遇。曹一哲是月光族,別看他光鮮,但是他其實是個窮光蛋,根本沒幾個錢,出不起錢買照片,而錢先生呢,錢先生則是不願意出錢,特別摳門。


    周慕死後,曹一哲很害怕,但是錢先生帶著老婆來的,也不想公開他們的身份,所以曹一哲隻好躲在房間裏,這個時候衛禮就出現了!


    衛禮可是衛家的長輩,有不少錢,其實看上了曹一哲,正好知道曹一哲也是被包/養的,沒那麽清高,於是就打著安慰的旗號,去找到了曹一哲。


    衛禮答應曹一哲給他買照片,然後讓曹一哲跟著自己,曹一哲一聽自然心花怒放,就和衛禮好了。


    衛禮期期艾艾的說:“我去找他,就是說這個事情,然後我們……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天兒。”


    聊天,這就不用說是什麽意思了。


    衛禮著急的說:“我這麽看重他,怎麽可能殺了他!絕對是有人在我走了之後殺了他的!”


    他這麽一說,簡直是和盤托出了,錢夫人頓時哭鬧的說:“老公!你!你竟然背著我……還、還找了個男人!嗚嗚嗚嗚……”


    錢先生趕緊說:“誤會誤會,我隻是欣賞小曹的演技,完全沒有別的,別聽他們瞎說!沒有什麽照片的!”


    錢先生還不依不饒的說:“如果有照片,你們現在拿出來啊!拿出來啊,李大記者!”


    李記者卻一反常態,頓時臉色鐵青,竟然說不出話來。


    謝一奇怪的看著李記者,李記者卻期期艾艾的說:“照片在周慕身上,現在周慕死了,難怪有恃無恐了!肯定就是你殺/人!你殺了周慕,現在還把自己以前的小情人兒也給殺了,這樣就能滅/口了吧!”


    謝一一聽,總算明白了,原來周慕也不是普通人,心裏留了一把手,他和李記者合作,肯定沒給李記者看照片,估計是怕李記者到時候一推四五六,不分給他錢,所以周慕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所以李記者現在手上壓根沒有照片,也沒有辦法指證錢先生就是曹一哲的金主。


    場麵一度混亂,錢先生的老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聲稱要從二樓跳下去,不活了,或者撞牆撞死算了,謝一頭疼不已,翻了一個白眼。


    現在好了,嫌疑人一共有兩個,一個是衛嬰豪的叔叔衛禮,雖然衛禮說的頭頭是道,但是也不能否認他去找過曹一哲,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現在隻有衛禮一個人知道了。


    另外一個有嫌疑的則是金主錢先生了,畢竟就像李記者說的,錢先生的確也有殺/人動機。


    因為誰也沒有指證凶手的證據,所以大家還是各自回房間去了,謝一感覺這個事情很奇怪,死了兩個人,全都圍繞著一個詞,那就是——照片。


    所以照片上到底有什麽,不就是一張不/雅/照麽,還能拍上鬼了?


    謝一回了房間,因為無聊,就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遊戲,然後準備給商丘發短信。


    這回短信發出去很長一會兒,才有回/複。


    其實商丘是睡著了,他偽裝成包子保/鏢,因為剛剛破除神格,所以術法還不是很穩定,不僅僅是畏光,連實力也隻能發揮出平時的五六分之一的樣子,而且以前他的兵刃是桃木劍,現在懼怕的就是桃木。


    商丘去追那個凶手的時候,凶手用了桃木,灼傷了商丘的胸口,他剛才回了房間,卸掉了術法的偽裝,有些困頓,想要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就睡著了,謝一來了短信都沒聽到。


    商丘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手/機上有條短信,是謝一發來了。


    ——吃午飯了麽?忙麽?


    半個多小時之前發來的,商丘趕緊做起來,回/複了一條。


    謝一等的花都要謝了,差點睡著了,手/機才“嗡——”的響了起來,是商丘的短信進來了。


    ——不忙,不過剛才睡著了。


    謝一有些驚訝,商丘從不睡午覺,那肯定是太累了,就跟他說別累著。


    商丘的短信很快回來了。


    ——寶貝親/親就不累了。


    謝一看著短信有些臉紅,不過心想,反正又不在身邊,也看不到,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於是謝一就發了一串兒調/戲的表情過去,還發了流口水的表情,當然也有親/親的表情。


    哪知道商丘也是“賣萌”無極限,也給他發了一個親/親的表情,竟然還跟著一個臉紅的表情。


    謝一:“……”自己還是輸了!


    謝一很無聊,就按著手/機跟商丘短信聊天,想到了今天中午的事情,就悄悄的跟商丘八卦了一下。


    商丘看到謝一發短信來了,拿起來看了一眼。


    ——你知道麽,桃華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商丘看了短信,挑了挑眉,心想著桃華這麽快就淪陷了,看來衛嬰豪應該有點自信。


    他想著就下床了,把煉乳打開,倒進杯子裏,然後倒了一些水進去,沏了一杯煉乳/水,剛喝了一口,短信又來了。


    ——是一個叫做包子的保/鏢。


    “噗!!!”


    商丘人生第一次噴水,真的是第一次,全都噴/出來了,差點嗆死他,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誤會,而且是天大的誤會。


    謝一還在侃侃而談,商丘連忙編輯了一條短信。


    ——我覺得不太可能,桃華應該喜歡更浮誇一點的。


    謝一驚訝的看著短信,更浮誇一點兒的?難道是衛嬰豪?


    桃華從外麵走近來,就看到謝一在玩手/機,說:“別老玩手/機,稍微休息一會兒。”


    謝一說自己和商丘聊天呢,桃華沒想問聊什麽,結果謝一自己說出來了,桃華頓時都蒙了,謝一在跟商丘說自己“喜歡”包子保/鏢的事情,那不就像是跟商丘說自己喜歡商丘一樣嗎?!


    桃華頓時也先要從二樓跳下去,因為這個誤會太恐怖了。


    下午就這麽度過了,晚上吃了飯,謝一去洗澡,就要睡覺了,不知道外麵的雨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公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搶救好,他已經很想很想商丘了,如果說自己出來的時候是欲求不滿,現在就如/狼/似/虎了,恨不得將商丘那小妖精吃拆入腹,當然有可能的話……


    謝一和商丘發了一下午短信,結果手/機就沒錢了,還自己往手/機裏充錢,晚上繼續發短信。


    商丘的短信很快回來了。


    ——乖,睡覺吧,早點休息。


    謝一感覺自己睡得夠多了,但是沒道理就犯困,於是給商丘回了一條。


    ——我睡覺了,你跪安吧!


    哪知道商丘一點兒節操也沒有,回/複了一條。


    ——是,老公大人。


    謝一頓時麵紅耳赤,心想著商丘竟然是油嘴滑舌類型的,真是看錯人了!


    謝一美滋滋的剛要睡下,突聽“嘭!!”一聲,就從門外傳來的,似乎有人撞了他們的門一下。


    其他人還都沒睡覺,立刻全都跑到門邊,猛地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人渾身是血的人撲了過來,就要衝進他們的房間,竟然是錢先生的太太,那個之前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人。


    女人穿著一身小白裙字,長發上全是血,嘴裏還有血,舌/頭破了,說話不利索,含糊的說:“殺/人……殺/人了……殺/人了!!救我——嗚嗚嗚!”


    他們房間人多,女人衝進來瑟瑟發/抖,把地毯弄得都是血,她似乎頭部受到了重創,應該有些腦震蕩,鮮血順著頭發滴滴答答的流下來,似乎是被重物砸傷了。


    眾人吃了一驚,趕緊扶住他,結果就看到有人“踏踏踏”一路跑的追了過來,竟然是衛禮!


    衛禮身上也都是血,模樣十分可怕,手裏還拿著一把刀子,沒想到女人已經衝進了別人的房間,嚇得衛禮手一顫,“啪!”一聲,刀子就掉在了地上。


    他們這些人裏,基本都是修者,看到掉在地上的刀子,頓時目光一聚,這把刀子是特製的刀子,刀刃是銀的,不管是西方的鬼怪,還是東方的鬼怪,都害怕銀製的東西,因此刀子是銀製的,而且上麵刻著詛咒和花紋。


    衛禮嚇得扔下刀子,轉頭就要跑,源烽立刻衝上去,一把抓/住衛禮,“嘭!!!”一下,將他猛地扔在地上。


    這邊動靜太大,所有人都打開了房門,全都跑過來看究竟,酒店的保安也趕了過來。


    錢夫人哭的不行,頭上都是血,舌/頭也受傷了,嘩啦啦的淌著血,大家趕緊給她止血,詢問情況。


    錢夫人舌/頭雖然疼,卻還是說:“他要殺我滅/口!!他要殺我!!他肯定就是殺/人凶手,他有那把刀子!”


    錢夫人說自己本在房間裏,然後衛禮突然出現,用熱水壺砸了自己的腦袋,當時一陣麻木,錢夫人就暈了過去,衛禮肯定以為錢夫人已經死了,畢竟流了很多血。


    衛禮想用刀割掉錢夫人的舌/頭,結果錢夫人並沒有死,隻是暈過去了,被割舌/頭的時候太疼,突然就醒過來。


    衛禮沒有想到錢夫人突然就醒了,錢夫人出其不意,推開衛禮就跑,但是她受傷了,舌/頭又疼,跑不了多遠,趕緊撞門,幸虧謝一他們打開門打的快。


    眾人一見,可算是找到了殺/人凶手,可以說是人贓並獲,殺/人的時候出了意外,連割舌/頭的凶器都有。


    衛嬰豪和衛建豪也趕了過來,都吃驚地看著這一幕,衛禮被源烽製/服,看到衛嬰豪和衛建豪,哭著說:“侄/子!侄/子!救救我!!我沒殺/人啊!我沒有啊!不是我/幹的!”


    衛禮都被人贓並獲了,卻說不是他幹的,李記者立刻說:“肯定是他!!刀子都在,一看傷口就吻合,之前曹一哲死的時候他就有嫌疑,而且作案的時候還被錢夫人撞到了,所以現在想要殺/人滅/口!”


    “對對,就是他!”


    “肯定是他了!”


    很多客人也都這麽說著,衛禮大喊著:“真的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人贓並獲,衛禮還在說不是自己,一點兒說服力也沒有,不過這個時候包子保/鏢走過來,說:“不是他。”


    衛禮立刻說:“對對對,不是我!真的!”


    李記者大喊著:“怎麽可能不是他!你是衛家的保/鏢,肯定會為他說話的!”


    包子保/鏢倒是淡定,隻是陳述的說:“不是他,凶手在殺曹一哲的時候被我打傷了,而且我說過,雖然沒看清楚臉,但是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而且功夫不弱。”


    他說著低頭看向衛禮,說:“他手無縛雞之力,不會是他。”


    衛禮雖然被這麽說,但是一點兒也沒有不高興,立刻說:“對對!不是我!”


    李記者說:“那是誰?!難道錢夫人有幻覺麽?他明明拿著刀子!”


    衛嬰豪說:“四叔,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衛禮一咬牙,說:“我……我說實話!是她先威脅我的,我迫不得已,隻是想要模仿嫁禍,但是我沒有殺成啊,最多是未遂!”


    原來衛禮和錢夫人竟然認識,貴圈真亂,而且相當混亂,金主錢先生包/養曹一哲的時候,錢夫人也在出軌,她的出軌對象竟然是衛禮!


    這次他們見麵,本想好好溫存一下的,但是誰知道錢夫人突然訛/詐衛禮,她知道,衛家老/爺/子在選繼承人,衛禮是其中之一,於是錢夫人就訛/詐他,想要他給自己買首飾、包包和房子等等。


    如果衛禮不買,就把自己和他的事情抖落出去,到時候衛禮有醜/聞,肯定繼承不了衛家。


    衛禮說:“是……是她先犯賤的!誰讓她訛/詐我!真的不是我……”


    錢夫人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提著包要和他打架。


    衛建豪皺了皺眉,說:“四叔,那這把刀子是怎麽回事兒?”


    他的重點關注的很對,眾人立刻看像地上的刀子,衛禮說:“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信我,真的!我撿來的,就在我房間門口,撿來的,我看到這把刀子,之前又被那賤/人訛/詐,所以突然想到了模仿作案的辦法,我真的不是凶手,我沒成功的!你們不能抓我!”


    李記者說:“誰會信你,反正已經人贓並獲了,你還想狡辯!”


    李記者說著,讓保安抓/住他,保安也很害怕,畢竟死了兩個人了,剛剛差點死了第三個,衛禮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是嫌疑還是最大的,連凶器都有。


    尤其這把刀子,還真的是作案凶器,從大小寬度來看非常吻痕,而且從修者的角度來看,上麵的詛咒也很吻合,就是那把特殊的刀子。


    保安要抓衛禮,衛禮大聲求饒,這個當口突然有人/大喊著:“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眾人都吃了一驚,凶手已經住到,怎麽還會死人?


    大家連忙衝過去,就看到一個保潔阿姨,滿臉菜色的衝過來,指著後麵,大叫著:“死人……死人……有死人啊!!”


    眾人跑過去一看,還真是死人了,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錢夫人的老公。


    錢先生倒在地上,不同的是倒在了二層公用廁所的地上,相同的是,舌/頭也沒有了,睜大了眼睛,死的猙獰可怖,鮮血還在流,也就是剛才的事情。


    錢夫人一見,嚇得大叫起來,也不怕舌/頭疼了。


    包子保/鏢立刻擠過去,低下頭去檢/查了一下,說:“體溫還是熱的,剛死。”


    衛禮立刻說:“你們看吧!!!不是我殺/人!!絕對不是我殺/人!!”


    這麽看來,衛禮確實不是凶手,因為在他被抓的時候,有人又死了,而且是剛死不久,也就是說,衛禮襲/擊錢夫人的時候,其實那個凶手應該正在襲/擊錢先生。


    這下死的人太多,眾人都慌了,要酒店給個說法,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沒有辦法。


    謝一看著那些血,頓時感覺頭暈眼花,說不出來的感覺又升了上來,耳邊是嘰嘰喳喳的聲音,大家都在跟酒店討/說/法,不停的爭論聲吵的謝一耳朵裏嗡嗡作響。


    眼前忽明忽暗,有些發暈,謝一頓時踉蹌了一下,就要暈倒,他聽見有人說:“謝一!”


    猛的往後一仰,謝一突然就被人接住了,他隻是眩暈了幾秒,一下就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接住他的人竟然是衛建豪。


    衛建豪皺著眉,扶著謝一,連忙將他放在走廊的沙發上,說:“謝先生,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暈血?暫時不要睜眼,閉一會兒眼。”


    謝一說不出話來,難受的不行,艱難的點了點頭,眯著眼睛,靠著沙發背休息,腦子裏閃過很多奇怪的片段。


    謝一看到一個白衣人騎在馬上,他身邊很多戰馬,很多士兵,喊聲衝天,而自己身邊的高頭大馬上,竟然坐著宋汐。


    宋汐被人擁護著,謝一聽見有人管他喊太子。


    謝一迷茫的看著這一切,就在這個時候,“嗖——!!!”一聲,一隻長箭突然從天際劈來,仿佛要撕/裂天空,謝一根本沒反應過來,“呲——!”一聲,一股劇痛襲來,長箭突然射中了謝一的眼睛。


    謝一感覺一股劇痛,身/體發冷,不由瑟瑟發/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宋汐和桃華趕緊過來,見他捂住眼睛,連忙說:“謝一!謝一你怎麽了?”


    謝一嗓子裏輕輕的呢喃著,似乎沒什麽意識,在說些什麽,桃華趕緊低頭去聽,一低頭卻聽見謝一低聲說著:“商丘……商丘……”


    桃華立刻抬起頭去,轉頭瞪了一眼包子保/鏢。


    包子保/鏢站在遠處,他看到謝一要倒,本是要過來的,但是有人接住了謝一,而且謝一情況不穩定,自己更不能過去,畢竟陰氣太足,會影響謝一活人的氣息。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使勁攥了攥拳頭。


    宋汐趕緊讓源烽把謝一背上,說:“先回房間去,快走。”


    鮮血是有陰氣的,而且看起來觸目驚心,謝一被嚇到了,又被鮮血的陰氣影響,自然有些失控。


    源烽背著謝一進了房間,趕緊把他放下來,讓謝一躺平,謝一很冷,一直在打哆嗦,桃華沒把他的衣服脫掉,又給他蓋上了厚厚的被子。


    謝一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還是不停哆嗦著,說著夢話,嘴裏喃喃的說著:“商丘……商丘……”


    他夢到自己被一支長箭擊中,猛地墜落下馬,倒在地上,身/體在不停的變涼,而這個時候,商丘瘋了一樣,一襲黑衣,騎著快馬,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不顧一切的阻擋,瘋狂的飛馬而來。


    謝一僅存的一隻眼睛注視著他,然而就在商丘衝過來的刹那,謝一還是沒了力氣,慢慢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謝一做了一個怪夢,夢裏很奇怪,竟然是生離死別,然後有人不停的叫著自己。


    “謝一……”


    “謝一……”


    “謝一,謝一……”


    謝一更加迷茫了,他似乎看到商丘一身黑色的袍子,而且束著長發,抱著自己,不停的哀嚎著,商丘無助的撫/摸/著自己的頭發,自己的臉頰,還有自己臉上的……鮮血。


    長箭紮在他的眼睛裏,鮮血流/出來,灑了滿處都是,商丘死死抱著他,周邊被千軍萬馬包圍著,卻視若無睹,一切仿佛定格了一樣……


    謝一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然而他的意識在消散,看著商丘痛苦的模樣,自己的意識在慢慢的凋零,直到陷入混沌之中……


    “謝一?”


    “謝一!?”


    “他醒了!”


    謝一聽見有人叫自己,慢慢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了宋汐和桃華,那兩個人滿臉的緊張,見到謝一醒了,都鬆了一口氣,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說:“太好了!”


    宋汐說:“你渴不渴?哪裏難受?我給你端杯水去?”


    源烽說:“還是我端水吧。”


    他說著,走出去端水,不過他剛出去,就看到有人站在客廳裏,竟然是包子保/鏢,他麵無表情,站在客廳也沒動,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樣。


    源烽看到他,點了點頭,一邊倒熱水一邊說:“謝一醒了,沒什麽大礙,不過他剛才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包子保/鏢聽到這句的時候,稍微動了一下。


    源烽很快走了進來,端著一杯熱水,遞給謝一,謝一疲憊的厲害,雙手打顫,顫/抖的接住杯子,實在拿不動,宋汐扶著他,桃華給他喂水,兩個人分工合作,動作小心翼翼的。


    謝一喝了水,嗓子稍微舒服了一點。


    源烽這個時候低頭對宋汐說了兩句,宋汐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太反/對,轉頭又對桃華說了兩句話。


    桃華顯然十分反/對,但是看到謝一,就沒有再說話,率先走出了房門。


    謝一一臉不解,看著桃華和源烽走出去,宋汐則是對謝一笑了笑,說:“衛家不太放心,找/人來探病了,我們就在外麵,有事兒叫我們就行。”


    謝一迷茫的看著他,宋汐也退了出去,謝一覺得很奇怪,衛家的人來探病,你們退出去幹什麽?


    隨即就聽到“哢嚓”一聲,有人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從昏暗中走出來,仿佛要融入黑夜,那種模樣讓謝一心髒狂跳好幾下。


    商丘……


    不,卻不是。


    那個人從黑/暗中走出來,謝一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包子保/鏢,謝一有點失望,不過人家是來探病的,就笑了笑。


    包子保/鏢走進來,但是並沒有走的太近,隻是淡淡的說:“少爺關心謝先生的病情,讓我過來看看。”


    謝一擺手說:“沒事沒事,老/毛病了……額,低血糖,沒什麽事兒,一會兒就好了。”


    他說著,隨便拿了點毛病來搪塞包子保/鏢,畢竟對方肯定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事,匪夷所思的事情。


    結果他一擺手,突然就覺得有些頭暈,他坐在床邊,身/體一歪,就要掉下床去。


    包子保/鏢頓時眼睛一眯,快速衝出去,一把抱住謝一,避免他掉下來。


    謝一嚇了一跳,剛要感謝包子保/鏢,結果就聽到“刺啦——!!”一聲,似乎是什麽燒焦的聲音。


    包子保/鏢一碰謝一,雙手竟然全都灼燒了,連手套都給燒透了,瞬間變成灰燼,兩隻手被灼傷的斑斑駁駁。


    謝一頓時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剛才昏迷,宋汐和桃華並沒有把他的外衣脫掉,畢竟謝一很冷,現在還穿著衣服,謝一趕緊往口袋裏一掏,竟然有東西,掏出來一看,是一隻桃木牌子!


    包子保/鏢隔著衣服碰到了桃木牌子,頓時被灼傷了,猛地抖了一下。


    謝一不知道自己兜裏放著這東西,他不認識這東西,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怎麽放進自己口袋裏的,是誰放進自己口袋裏的。


    包子保/鏢看起來很痛苦,往後退了兩步要離開,謝一趕緊衝下床,把木牌一扔,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怎麽樣?!”


    包子保/鏢雙手發/抖,突然喝止了謝一,說:“別動,離遠我點!”


    謝一被他陰沉的口氣嚇著了,頓時站在原地沒動,包子保/鏢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口氣嚇到了謝一,嗓子滾動了一下,改口說:“我身上的陰氣會影響你……”


    他說著,從聲音到臉型,竟然在快速的變化著,易容的術法因為桃木的灼燒突然失效,已經在快速的消退。


    包子保/鏢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隨即調頭要走,哪知道謝一猛地踏上一步,道:“商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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