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十六推開房門, 張樞的腿骨折了, 還躺在床/上休息, 他走進去,站在床邊等了一會兒,張樞並沒有醒過來,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躺著, 好像睡著了一樣。


    十六低聲說:“商先生他們一會兒要把張書義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這麽一說, 躺在床/上的張樞才輕微的動了一下, 但是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也沒有說話。


    十六繼續說:“大人,這是個陷阱。”


    他的話說到這裏,躺在床/上的張樞終於翻了個身,看著十六說:“十六, 你怎麽了?”


    十六低頭看著一臉不解的張樞, 皺了皺眉,說:“大人, 這是個陷阱,顯然是商先生想要把你揪出來的陷阱。”


    張樞看著他,任然一臉不解,說:“你在說什麽?”


    十六有些著急, 說:“大人, 您不能去。”


    他這話一出, 張樞的臉色終於變化了一下, 盯著十六的目光有些不善,說:“既然你知道,那也就知道我必須去。”


    十六低聲說:“如果你真的殺了張書義,絕對會得到業報的,所以大人不能去……不過,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我可以替大人去。”


    張樞眯了眯眼睛,看著十六,似乎有些聽不懂他的話,說:“你?”


    十六重複說:“我可以替大人去。”


    張樞笑著說:“去做什麽?”


    十六聲音很平淡,說:“殺張書義。”


    張樞瞬間就笑了出來,說:“你去?你為什麽要去?”


    十六淡淡的說:“因為您是我的大人。”


    張樞的笑容差點凝固了,有些發冷,說:“是嗎,我還以為宋汐才是你的大人。”


    十六臉上表情淡淡的,看著張樞,卻沒有再說話……


    眾人聽到倪纓電/話裏的聲音,都有些發愣,他們一直提防的是張樞,卻沒想到十六突然出現搗亂,竟然直接把喬裝的張書義給殺了。


    張樞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也聽到了手/機裏的聲音,說:“看吧,不需要我動手。”


    商丘眯了眯眼睛,他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噌——!”一聲,竟然有車子開了過來,不過不是倪纓的車子,而是一些陌生車輛,這半夜三更的,竟然有四五輛汽車停在了附近,在他們的車子旁邊停下來,然後快速的下來好幾個人。


    商丘立刻戒備,一把拉住謝一,與此同時就聽到“砰砰砰!!!!”的響聲,竟然是開/槍的聲音。


    商丘拉住謝一一撲,將謝一護在懷裏,猛地躲開那些射過來的子彈,往地上一看,頓時眯了眯眼睛,陰霾的說:“銀彈。”


    謝一有些吃驚,銀一般都是驅邪用的,這些人竟然用銀彈攻擊他們。


    張樞和梁棄也快速撲倒在地上,別看梁棄是商丘的師父,實際年齡已經非常大了,但是梁棄的迅速一點兒也不含糊,猛地撲出去,快速躲在汽車後麵。


    謝一說:“這是怎麽回事兒!?”


    商丘說:“看來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謝一順著商丘的目光一看,果不其然,這些人竟然是衝著張樞來的,張樞躲在一棵樹後麵,剛才開/槍的時候,張樞往側麵撲倒,和他們的方向不一樣,現在就變得孤助無緣,不止如此……


    張樞似乎還受傷了,他的小/腿本就受傷了,已經第二次骨折,謝一覺得張樞很可能是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所以才第二次骨折的,現在就導致他行動不便,再有就是,他緊緊捂住自己的腹部,一直在痙/攣著,額頭上都是汗滴,冷汗從臉上流下來,臉色也異常蒼白。


    謝一驚訝的說:“他受傷了!”


    張樞的樣子看起來非常不好,粗喘著氣,不停的痙/攣著,因為傷到了腹部,很可能有內髒被打破了,看起來非常痛苦。


    那些人下了車狂開/槍,但是隻開了一波,隨即就停了下來,似乎在查看情況。


    謝一他們用車子掩護著,就聽到那些人低聲說:“十六號在那裏!銀彈隻能暫時抑製他,殺不死,一定要帶走!”


    謝一聽到這裏,有些震/驚,原來張樞就是十六號?!


    他們之前還以為十六才是十六號,畢竟十六的名字和十六號一模一樣,但是沒想到張樞才是。


    張樞看起來不是很好,但是他們距離張樞有點遠,那些銀彈的殺傷力不小,商丘打了一個顏色給謝一,對梁棄說:“師父,你帶著謝一,我過去救人。”


    謝一連忙攔住他,說:“等等,你怎麽過去,那麽多人等著開/槍呢。”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隻是說:“你想救他,對麽?”


    謝一說:“是這樣沒錯,可是……”


    他的胡還沒說完,商丘已經拍了拍他的手背,低聲說:“你忘了,我也不會死。”


    他說著,猛地小/腿發力,竟然一下從車子後麵直接竄了出去。


    “開火!!!”


    “有人!!”


    “開火!”


    一時間那些人有些亂/了,拚命的開火,劇烈的開火聲讓謝一覺得震耳欲聾的,但是他不敢眨眼,看著商丘衝著張樞衝過去。


    商丘避開子彈,從地上隨便抄起一把石子,猛地一下扔出去。


    “啊!!”


    “啪嚓!”


    “嘭——”


    好幾個打/手全都被石子擊中,直接倒在地上,還有的手/槍被石子擊中,手/機瞬間被打碎。


    商丘快速撲過去,一把抓/住張樞,張樞疼的滿臉是汗,一個字也發不出來,商丘拽住他,幸虧張樞身材並不高大,被商丘托著掩護在大樹後麵。


    剛才商丘一個人,現在變成了兩個人,而且還需要掩護著受傷的張樞過去,似乎有點困難。


    謝一看到商丘已經到了張樞身邊,那些打/手也成功的被吸引了,立刻悄悄摸上車子,梁棄也跟過來,兩個人上了車,謝一說:“咱們去掩護他們。”


    梁棄突然說:“不用了。”


    謝一有些不解,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黑影衝了出來,猶如颶風一樣,突然席卷而來,帶著一股暴/虐的寒氣。


    “呼——!!”一下,那黑影已經衝過來,直接逼近那些打/手,掀了打/手的“老窩”。


    謝一定眼一看,竟然是十六!


    十六衝過去,一下就吸引了打/手的炮火,商丘一看,立刻拽住張樞,快速的從樹後竄出來。


    十六掩護著他們,說:“先走!一會兒我們會和!”


    商丘沒有遲疑,立刻拽住張樞,快速上了車,自己也躥上車去,謝一一個油門踩下去,車子猛地向前竄去。


    張樞受了重傷,被扔在後座上,梁棄也在後座上,幫助張樞看了看傷口,語氣有些陰霾,說:張樞需要急救,開快點。”


    謝一已經快把油門給踩漏了,急速開車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張書義所說的別墅,他們快速下車,謝一有鑰匙,連忙打開別墅大門,大家帶著張樞進去。


    謝一衝進房間去找醫藥箱,幸虧這裏雖然長時間沒人居住,但是東西都很齊全,真的有醫藥箱,而且很齊全。


    謝一趕緊把醫藥箱取過來,張樞躺在沙發上不斷的痙/攣著,此時的沙發已經遍布血跡了,到處都是鮮血,看起來非常刺眼。


    梁棄看了看,說:“子彈需要取出來,銀彈對他有影響。”


    謝一趕緊把醫藥箱交給他,梁棄打開醫藥箱,拿出了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擺在旁邊,隨即又說:“可能會有點疼,咱們沒有麻藥。”


    張樞虛弱的點了點頭,笑著說:“什麽樣的疼……我沒有人受過?放心吧……”


    他說著,差點昏死過去,嗓子裏發出“嗬!!”一聲,猛的痙/攣起來,梁棄已經開始動手了。


    張樞一陣陣翻白眼,幾乎要昏死過去,為了分散注意力,聲音沙啞的說:“剛才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謝一說:“先保存體力,不要說話。”


    張樞卻搖了搖頭,說:“我隻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痛苦……”


    張樞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張書義把自己的小兒子送到康享藥業之後,也就幾個月的時間,小少爺死了。


    謝一驚訝的說:“死了?什麽意思?他不是不死之身嗎?”


    張樞笑了笑,聲音還是非常沙啞,說:“你以為他們在研究長生不老麽?不,不是這樣……他們在研究一種,可以讓不死之身,徹底死亡的藥劑,這是一種很危險的東西。”


    商丘眯眼說:“小少爺已經死了,那你是誰?”


    張樞笑著說:“好,問得好,我很多次都想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得到的,隻是一個無用的代碼……”


    謝一震/驚的說:“十六號?”


    張樞點了點頭,說:“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十六號,你們真傻啊,我並沒有十五個紙人式神,十六之所以叫十六,是因為我想讓他幫我分擔注意。”


    事情似乎有點迷茫,謝一有些理不過來了,張樞笑著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也許可能就是他們創造出來的十六號,我本是一個人被研究著,整天受苦,沒日沒夜,隻要他們高興的時候,我都要忍受痛苦,比死亡更徹底的痛苦,直到有一天……他們帶來了我的病友。”


    張書義的兒子。


    十六號和張書義的兒子做了病友,兩個人都被研究著,不過很快,十六號的病友死了,這回事徹底的死了,以往每一次,小少爺死掉之後,都會複活,無論是砍掉腦袋,取出內髒,還是水刑電刑,然而這一次,他們用了一個類似於鑽石的晶體,不知道是什麽,注射在小少爺的手臂上,然後……


    張樞笑著說:“他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謝一心裏一陣抽痛,因為張樞的笑容,他明明很難過,卻在微笑。


    張樞繼續說:“因為十六號太不穩定,所以需要一個肉/身容器,這個時候小少爺正好死了,他們就讓我用小少爺的肉/身作為容器……”


    不過,小少爺的怨念太深,畢竟他才那麽小,經曆了這麽多,怨念和執念殘存在小少爺的肉/身上,十六號一上身,就接收到了小少爺的執念。


    小少爺和十六號達成了一個協議,他們訂立了一個契約,當然實驗室的任何人都不知道,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張樞說:“他要我為他報仇……我答應了。”


    十六號奪舍的時候,看到了小少爺的怨念,他不過是個七歲不到八歲的孩子,但是執念和怨念很深,十六號看到他的過往,種種的過往,因為十六號從不知道什麽是家人親人,所以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想法,但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小少爺比自己更可憐,因為給十六號痛苦的人,不過是實驗者而已,而施與小少爺痛苦的人,卻是他的至親之人。


    十六號答應給小少爺報仇,小少爺也答應了十六號一件事情,等到報仇之後,小少爺的肉/身就自願屬於十六號了,這樣一來,十六號雖然算是奪舍,但是就算陰曹地府的閻/王都管不了這種自願的事情了。


    張樞笑了起來,他很痛苦,梁棄已經把銀彈“喀拉”一聲取了出來,扔在地上,張樞還在痛苦的呻/吟著,卻笑了起來,說:“現在……我終於完成了承諾,雖然最後一個人不是我殺的,但我替他報仇了,我替他報仇了!”


    謝一看著張樞的笑容,或許是小少爺的執念太深,所以張樞的執念也如此深刻,張樞的笑容好像解脫一樣。


    謝一說:“那些人為什麽要殺你?”


    張樞喘著粗氣,梁棄在幫他縫合傷口,張樞低聲說:“那些就是實驗室的人,他們要抓我回去,因為我是背叛者,十六號不過是個廢品,實驗的失敗品,他們要我去執行任務,臥底在你們身邊,但是我沒有按照他們的指使去辦事。”


    商丘說:“他們的指使是什麽?”


    張樞笑眯眯的看著商丘和謝一,說:“你們知道嗎,孩童的元陽是最強的,那些人想要你們的兒子。”


    謝一一聽,頓時皺起眉來,他一貫是個老好人,但是此時心裏也是一團怒火在燒,商丘就更別說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比冰窖還冷。


    張樞笑了笑,說:“你看吧,我沒有對你們的兒子下手,所以你們救我一命,也算是扯平了。”


    商丘這個時候卻說:“看來扯不平。”


    眾人全都看向他,商丘低聲說:“噓——打/手來了。”


    他說著,伸手把燈關上,整個別墅一下陷入了寂靜的黑/暗之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商丘低聲說:“別出聲,盡量別呼吸。”


    眾人點了點頭,全都屏住呼吸,就聽到“哢嚓”一聲,別墅大門真的被人推開了,有人從外麵走進來,而且源源不斷,看來打/手數量不少。


    商丘讓眾人別動,然後自己悄無聲息的壓低身/子,快速往前撲去,就聽到“啊!!!”的慘叫/聲,還有刀子紮入肉的聲音。


    “啊!!”


    “有人!!”


    “開火!!”


    “別開火,小心誤傷!”


    隨即又是一陣慘叫/聲,謝一聽著聲音,商丘應該瞬間已經放倒了四五個打/手,不過還有更多的打/手從外麵湧進來,因為商丘一身黑色,方便行走在黑/暗中,所以那些打/手一時間發現不了,已經開始驚慌。


    “開火!!開火!!這邊!”


    “開/槍!!”


    “別開……啊!”


    四周一片混亂,眾人藏在沙發後麵,張樞身上的銀彈被取出去,傷口也縫合了一下,似乎稍微好了一些,隻是有些失血過多,看起來還是很虛弱,不過張樞並非什麽嬌氣人,畢竟他可是十六號。


    商丘突然從側麵摸了過來,按住謝一肩膀,低聲說:“來,跟我走。”


    眾人趕緊跟著商丘走,他們悄無聲息的,從側麵直接上了別墅二樓,上去之後暫時躲在一間雜物室裏。


    謝一趕緊檢/查了一下商丘,商丘壓根沒有受傷,武力值好像逆天一樣。


    商丘低聲說:“樓下人太多,我需要把他們一網打盡。”


    謝一說:“要怎麽做?”


    商丘突然笑了笑,從口袋裏將一張符紙拿出來,說:“畫陣。”


    商丘想要畫陣,這需要一點時間,樓下的人混亂/了一陣想要突破上來,商丘的陣法還沒有布置好,梁棄說:“我去應付一陣。”


    商丘點了點頭,謝一有些擔心,畢竟他沒見過梁棄的武力值。


    梁棄從房間出去,謝一他們也看不到情況,隻能聽到打/手的喊聲。


    “在那裏!”


    “這邊!!”


    “有人!開火!!快!”


    隨即是“砰砰砰”的聲音,開火的聲音亂七八糟的,顯然還有打/手自己中槍了,慘叫/聲和大喊聲混為一談。


    商丘突然說:“好了。”


    他說著,抬起頭來看著張樞,說:“我現在需要一個誘餌。”


    張樞臉色仍然蒼白,笑著說:“我知道,我會做誘餌。”


    那些打/手追著梁棄,就聽到有人/大喊一聲,說:“在那裏!!十六號!”


    打/手們立刻抬頭去看,就看到張樞站在那裏,拄著拐杖,他身上全是血,衣服上都是,看起來非常可怖。


    打/手們追著張樞衝上來,張樞立刻轉身離開,那些打/手果然全都追著張樞,張樞卻突然消失在一間房間門口。


    那些打/手不疑有他,直接衝進去,就看到張樞坐在房間盡頭的一張椅子上,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打/手們頓時有些遲疑,就在這一瞬間,突聽“啪!”一聲,房間裏的燈竟然打開了,謝一站在燈邊,直接打開了屋子裏的燈,白色燈光很刺眼。


    那些打/手後知後覺的發現屋子裏竟然還有人,張樞已經笑眯眯的指了指他們腳下,打/手們低頭一看,自己竟然踩在什麽東西上麵,像是鬼畫符一樣。


    商丘就站在一邊,手裏捏著一張黃符,燈打開的一瞬間,商丘手中的黃符突然無風自動,“唰!”一下繃直,隨即地上鬼畫符一樣的法陣猛地亮起光芒,從底下伸出很多黑色的枝椏,直接將那些打/手全都困在了法陣中間。


    打/手們大驚失色,但是已經無法逃離,全都被一網打盡。


    他們把打/手全都抓起來,梁棄從外麵走進來,說:“雖然不想這麽說,不過我們有麻煩了。”


    謝一迷茫的說:“怎麽了?”


    他們剛剛把打/手一網打盡,結果現在竟然有麻煩了?聽起來怎麽那麽不對勁?


    這個時候,突聽腳步聲走了進來,又有幾個打/手從外麵走了進來,梁棄所說的麻煩,就是他們手中的人質。


    十六剛才衝出來幫他們掩護,讓他們先逃走,結果沒想到十六就被他們抓/住了。


    那些打/手架著十六走進來,就站在一樓的客廳裏,仰頭看著樓上,說:“我知道你們在上麵,我們手裏有人質,想要交換十六號。”


    打/手們抓了十六做人質,謝一說:“現在怎麽辦?”


    商丘淡淡的說:“走,出去看看。”


    眾人從房間裏走出來,低頭看著樓下,果然十六被他們抓/住了,那些人將十六綁起來,用的是黃符。


    打/手們顯然不懂什麽術法,不過新進來的人不一樣,一群打/手簇擁著一個白大褂,那白大褂手裏拿著一把刀子,正抵著十六的後勃頸。


    白大褂顯然是他們的領頭,仰著頭向上看,說:“我們的目的隻是把反叛者十六號帶回去,並沒有其他意思,想要幾位高台貴手,你們把十六號交給我,我就把人質還給你們。”


    商丘淡淡的說:“那方便說一下,十六號為什麽是反叛者麽?”


    白大褂一笑,說:“看來十六號真的反叛了,竟然和你們串通了起來。”


    張樞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雙手扒著欄杆往下看,十六站在樓下,仰著頭也在看他,刀子就在他的脖子邊。


    白大褂說:“十六號,別人不知道這個刀子上萃了什麽,你肯定知道,這是一把銀製的刀子,上麵萃了一種類似於鑽石晶體的毒素,不管他是什麽,隻要我的刀子下去,他就足夠死的透徹,甚至魂/飛/魄/散,你明白麽?”


    張樞的雙手緊緊扣住欄杆,指甲已經陷進去了,臉上出現了一抹狠色。


    十六卻始終沒有說話,隻是抬著頭看著他們,目光很平靜。


    張樞這個時候突然笑了一聲,說:“我已經不是十六號了,張樞的肉/身已經屬於我了,請叫我張樞。”


    白大褂看著他的笑容,皺了皺眉說:“十六號,看來你真是執迷不悟!你就不怕我把他的魂魄打散麽?!”


    張樞笑了笑,很無所謂的說:“恐怕你不知道吧,在你們讓我做臥底的時候,也有人在我身邊安插了臥底,他就是臥底,所以你想把他怎麽樣,都隨便你,你以為自己在威脅誰?會管用麽?”


    他的話說的非常冷淡,十六就站在一樓的客廳中間,仰頭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那白大褂卻氣憤異常,因為氣憤,抵著十六脖子的刀子稍微有些斜。


    就在這一霎那,張樞突然雙搜一撐,不顧自己的腿骨折,也不顧自己腹部上還有傷口,猛地一下翻過欄杆,直接從二層跳了下去。


    “嘭!!!”一聲,謝一嚇得大喊:“張樞!”


    張樞猛地從上麵直接翻下來,原來他剛才不過是分散那個白大褂的注意力罷了,張樞衝下來,一下將那白大褂撲倒在地上,白大褂被巨大的衝擊力撲倒在地上,張樞的動作非常狠,白大褂的腿“哢嚓”一聲,直接壓得骨折了。


    白大褂痛苦的“啊啊啊啊——”嘶吼了一聲,隨即就是“哢嚓”又一聲,白大褂的胳膊也被掰斷了,張樞仿佛是一頭野獸,而且是殺紅眼的野獸,一把掰斷白大褂的手臂,直接將他手上的刀子奪下來,“嚓!!!”一聲,紮在了白大褂的眼睛裏。


    “呲——”


    鮮血噴濺出來,張樞臉上猙獰的笑了起來,嘴角翹著,看著把白大褂痛苦的嘶吼,笑容更加怕人了。


    張樞獰笑著說:“你以為自己威脅的是誰!?去死吧!”


    白大褂身/體抽/搐了一下,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隨即就是“嘩啦”一聲,從眼部快速的腐蝕,竟然一下變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地上。


    那些打/手始料不及,看到這一幕,嚇得立刻大喊,全都對著張樞和十六開/槍。


    十六猛地暴起,衝過去護住張樞,“嘭!”一聲,卻被張樞一下反壓在地上,開/槍的聲音不絕於耳,張樞很快中彈了,身上斑斑駁駁的,沒有一塊好的皮膚,卻把十六牢牢護在身下。


    上麵的眾人也是始料未及,商丘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快速的從樓上翻身而下,那些打/手根本不是商丘的對手,很快全部都給製住。


    “大人!大人!!”


    開火的聲音平息了,十六快速翻身而起,將張樞抱在懷裏,張樞身上中彈,血都流成了河川,似乎應奄奄一息,臉色蒼白的好像蠟燭一樣。


    張樞抽/搐著,嗓子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十六臉色難得有些改變,複雜的看著張樞,說:“大人,你撲過來幹什麽?!”


    張樞抽/搐著,嗓子沙啞,低聲說:“這是……這是銀彈。”


    十六是鬼,銀製的器/具都有驅邪的功效,十六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鬼,被銀彈打中,也會有些損失的。


    張樞又說:“我……我死不了……”


    十六緊緊抱住他,說:“大人,你太傻了,你說得對,我不過是個臥底而已。”


    張樞搖了搖頭,伸手緊緊/抓/住十六,他說話已經非常艱難了,說:“你……為我殺了張書義……你還記得麽。”


    十六沒有說話,他摟住張樞,因為張樞在他懷裏輕輕/顫/抖了一下,突然就不動了,張著眼睛,身/體發冷。


    謝一嚇了一跳,說:“張樞!?”


    張樞沒氣兒了,一瞬間的事情,十六伸手蓋在他的眼睛上,將他的眼睛輕輕合上,然後抱起渾身是血的張樞,說:“走,我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


    眾人離開了張書義的別墅,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來,倪纓也過來和他們匯合,倪纓和黑烏鴉帶著金蛋/蛋和小毛毛,兩個小家夥都沒有事兒。


    金蛋/蛋和小毛毛見到謝一,立刻膩過來,尤其是小毛毛,金蛋/蛋還自持身份,畢竟他可是老大,弟/弟的大哥,當然不能太膩歪,不過小毛毛就不同了,晃著粉嘰嘰的小頭發,特別膩歪的靠在謝一懷裏,小胳膊摟著謝一的脖頸,蹭來蹭去的。


    謝一都快被小毛毛那粉嘰嘰緞子一般的小頭發給蹭花了,商丘看到兒子和謝一膩歪,有些吃醋,插手站在一邊,結果小毛毛也湊過去,使勁蹭商丘的脖頸。


    商丘頓時有些招架不住,繃著的臉都繃不住了。


    套間裏有些聲音,似乎是十六在說話,眾人一聽,趕緊全都衝進臥室,果然看到張樞已經醒了。


    十六幫小少爺複仇成功,現在的張樞是不死之身了,他之前身上中彈,那麽多子彈,血都要流幹了,臉色蒼白,死的透透的,不過此時竟然又睜開了眼睛,而且他身上一點兒傷也沒有,全都消失了,就仿佛重生一樣。


    張樞躺在床/上,還有些迷茫,眨動著長長的眼睫,慢慢睜開了眼睛,一堆人圍在旁邊,梁棄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說:“沒事了。”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十六趕緊過來,說:“大人,要喝水麽?身/體難受麽?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張樞還有些迷茫,被他問的直發愣,隨即才搖了搖頭,說:“沒事,我現在很好。”


    他的聲音也不沙啞了,聽起來很正常,腿部也不骨折了,沒什麽痛苦,底氣很足的樣子。


    謝一這才稍微放鬆一些,張樞看著他們,說:“謝謝。”


    謝一說:“別謝了,先休息一下吧,昨天晚上正是驚心動魄。”


    張樞點了點頭,商丘卻說:“昨天晚上那個領隊是什麽人,穿著一身白大褂的?”


    張樞說:“是實驗室的人,我認識他。”


    謝一說:“實驗室?和康享藥業有關係麽?不過他已經死了,太可惜了。”


    張樞說:“沒什麽可惜的,一個嘍囉而已,他也不知道什麽情況,能問的我之前早就套過話了。”


    張樞也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一遍,這個白大褂的嘍囉,的確是康享藥業的人,不止如此,他們運用的資金,也都是康享藥業的資金,還有很多事情都和康享藥業有聯/係。


    張樞說:“但是具體,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隻是一個試驗品,知道的並不多。”


    謝一點了點頭,說:“你先休息吧。”


    眾人全都退出來,十六守在一邊,沒有退出來,反而坐了下來,說:“大人,快休息吧。”


    張樞卻沒有閉眼,看著他,說:“我知道你是宋汐的人,臥底身份已經曝光了,你完全沒有臥底的價值了,回去吧,回到你真正的大人身邊。”


    他說著,閉上了眼睛,似乎要休息了。


    然而張樞下一刻卻感覺嘴角被人親了一下,嚇了他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十六放大的麵孔。


    十六低聲說:“大人,討厭我麽?”


    張樞捂著自己的嘴,有些瞠目結舌的樣子,隨即抿了抿嘴唇,低聲說:“我沒有十五個紙人式神,你是我唯一的式神……”


    “當然,我知道。”


    張樞眼睛難得有些發紅,看起並不是偽裝的大大咧咧,也不是殺/人時候的凶狠猙獰,稍微有些脆弱,看起來像是個少年的模樣。


    張樞嘴唇顫/抖著,十六伸手摟住他,低聲說:“大人,隻要你開口,隻要你開口……”


    張樞一直在顫/抖,聲音也打顫,低聲說:“別走……你是我的。”


    十六難得笑了一聲,親了親張樞的額角,說:“當然,我是大人的。”


    張樞緊緊摟著十六,似乎怕他答應了還走一樣,並不放手,眼淚順著眼眶流下來,瞬間像決堤一樣,哭的好像能把屋子淹了似的。


    十六歎了口氣,他知道張樞委屈,無論是作為十六號,還是為真正的張樞報仇,他都很委屈,十六號不比當年的小少爺承受的少,所以他才執意要替當年的小少爺報仇,因為他們感同身受……


    張樞一直哭,十六有些無奈,突然低下頭,含/住了張樞的嘴唇,張樞頓時就不哭了,睜大眼睛,因為這是結結實實的舌吻。


    張樞沒這個經驗,十六引導著他,張樞很快不哭了,隻是抽噎著,有些打嗝,聲音都變了,變得甜膩起來,說:“十六……這樣、這樣太奇怪了。”


    十六笑著說:“可是我想這樣對待大人很久了,很久……”


    謝一先是聽到臥房裏有哭聲,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的委屈,實在太委屈了,不過後來哭聲好像有點變味兒,還是哭聲,但是這哭聲……十分奇怪。


    最後哭聲變成了張樞哭噎著控/訴十六有多禽/獸……


    實驗的事情和康享藥業有關係,謝一覺得這個聯/係肯定很大,說不定康享藥業其實就是個幌子,也或許康享藥業的人,就是他們要找的神秘人也說不定。


    商丘準備去調/查調/查這個康享藥業,同時也讓馮三爺和倪纓去打聽。


    康享藥業的老總,現在是新官上/任的第三年,叫做平遠琛,他的父親是康享藥業的創始人,當時還有一個合作夥伴,也是世家關係,康享藥業傳到這一代才第二代,不過發展的蒸蒸日上。


    眾人因為要打聽康享藥業的事情,特意到了馮三爺的酒吧。


    周日的晚上,酒吧十分熱鬧,馮三爺沒有給他們訂包間,隻是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眾人坐在一起,上了幾杯沒什麽度數的酒。


    馮三爺笑著說:“你們兒子呢?”


    謝一說:“在家,商丘的師父陪著呢。”


    馮三爺一聽,說:“你師父?我還沒見過,據說是個世外高人?”


    商丘沒說話,隻是說:“這個平遠琛,到底是什麽來頭?”


    馮三爺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看,前麵吧台上坐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男人的西裝搭在椅背上,襯衫鬆開了兩個扣子,袖口也打開,將袖子卷上去,這樣子看起來還挺瀟灑的。


    馮三爺說:“看到那個人了麽?眾星捧月的,就是平遠琛。”


    謝一連忙仔細打量,這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估計也就是三十一二,據說這個年紀的男人最有魅力,是最成熟穩重,最能吸引異性的年紀。


    的確是如此,平遠琛看起來的確是成熟穩重,又能散發荷爾蒙的男人,他們看不到平遠琛的正臉,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偶爾平遠琛和身邊的美/女說話的時候,還能看到他的側臉。


    平遠琛不是奶油小生的類型,身材高大,從後背來看,肩膀很寬,襯衫非常合身,繃著的襯衫勾勒出平遠琛身上的肌肉,絕對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類型,看起來身材鍛煉的很好,大長/腿不用站起來就知道很逆天,他坐下的時候曲著腿。


    側臉的時候能看到他的半麵,五官端正,長得一張男神臉,麵容又幹淨,微笑起來特別有吸引力的那種,不過看起來平遠琛就是個商人,笑起來有些虛偽。


    但是平遠琛錢多,旁邊的美/女顯然不在乎他有多虛偽。


    謝一打量了一下,沒看出什麽來,馮三爺笑著說:“這個平先生,在富豪榜上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新官上/任第三年,而且才三十二歲,已經擠到了富豪榜的第四位,而且康享藥業還在蒸蒸日上,估計進前三也就是時間問題。”


    謝一想了想,突然說:“那個……介意我問一下第一是誰嗎?”


    馮三爺看著謝一,一臉“不是吧”的表情,說:“第一?你男人啊。”


    謝一頓時有種壓力山大的錯覺,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看了一眼商丘。


    商丘笑眯眯的,有點深藏不漏似的,舉起自己的酒杯,和謝一示意了一下。


    謝一心想,什麽情況,商丘這麽有錢,竟然還去做驅魔人,所以賺/錢是副職,竟然還賺這麽多錢,自己這個賺/錢為主業的人,又開深夜食堂,又去上班,結果估計還沒有商丘的一根頭發賺/錢呢!


    馮三爺又說:“除了身價,平先生這個人也比較有看點。”


    謝一說:“什麽看點?帥?”


    “咳!”


    謝一剛說完,就聽到旁邊的商丘突然咳嗽了一聲,沒什麽誠意的咳嗽,謝一嚇了一跳,趕緊改口說:“嗨,也就是一般帥。”


    馮三爺:“……”


    馮三爺無奈的繼續說:“是平先生這個人不容小覷,大家都知道康享藥業是他老爹和他老爹的朋友聯手開起來的,不過他老爹在三年/前過世了,並非正常死亡,而是被人綁/架,然後撕票了。”


    謝一驚訝的說:“怎麽又是撕票?富人圈子裏是不是動不動就綁/架撕票啊?”


    馮三爺挑眉說:“不少見,不然為什麽有錢人帶這麽多保/鏢?”


    謝一看著商丘說:“不會也有人綁/架你吧?”


    商丘笑了笑,臉上都是大寫的——悶騷!


    謝一想了想,也是,誰能綁/架得了商丘,怪不得商丘身邊沒有保/鏢呢。


    馮三爺又說:“而且大家都傳說,綁匪其實是平遠琛自己雇的,送錢過去的人也是平遠琛,錢都給了,綁匪還是撕票了,大家都有些不相信,最重要的是,之前平遠琛和他爹的關係就不太好,兩個人有很大的分歧,在公/司裏也有很大的分歧,雖然平遠琛是獨生子,不過這兩個人勢同水火,你能想象到,一個公/司裏,還是半家族企業,爹和和兒子各有黨派,而且針鋒相對麽?”


    謝一說:“貴圈真亂。”


    馮三爺說:“而且這個平先生,手腕很厲害,黑白都很吃得開,很多人這麽傳,也算是有原因的,不過當然了,平先生一直否認那些綁匪是他雇的,那些綁匪至今都沒有查到是什麽人。”


    來和平遠琛搭訕的人一點兒也不少,而且謝一覺得平遠琛可不隻是黑白吃得開,他男女都吃得開,美/女搭訕就算了,還有一堆男人過來搭訕平遠琛。


    不過平遠琛隻是喝酒,偶爾聊個天,沒有要去開房的意思。


    馮三爺說:“你們打聽的太巧了,正好,平遠琛要訂婚了,你們可以去他的訂婚宴上看看。”


    “訂婚?!”


    謝一差點喊出來,那邊平遠琛似乎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謝一趕緊臥倒,直接倒在沙發上,商丘身材高大,他倒在後麵立刻就被擋住了,誰也看不到。


    謝一倒在沙發上,小聲的說:“他訂婚了還來這種地方?”


    馮三爺笑著說:“謝一,這你就不懂了,這個圈子裏訂婚的人,哪有什麽真愛,家族聯姻罷了,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康享藥業是他爹和他爹的朋友一起創辦的麽?”


    謝一點了點頭,商丘說:“平遠琛訂婚的對象,就是世家的女兒吧?”


    馮三爺點頭說:“還是商老弟懂這個,就是這麽回事兒,平遠琛訂婚的對象,是他世/博的女兒,平遠琛今年三十二歲,可以說是正當年,你們猜猜,他的訂婚對象,今年多少歲?”


    謝一說:“總不能是女大三抱金磚吧?”


    馮三爺笑著說:“不大,反而小,平遠琛的訂婚對象,今年剛剛滿十八歲。”


    謝一驚訝的說:“天呢,他們的年齡差都快趕上訂婚對象的實際年齡了。”


    馮三爺聳了聳肩膀,說:“是蘇家的千金小/姐,叫做蘇雪,今年剛剛滿十八歲,一直在國外,就沒到國內過,這回特意回來,就是為了定親的。沒辦法,誰讓蘇家已經落寞了?平遠琛卻發展的越來越好,蘇家估計是想抓/住平遠琛這金龜婿,重振蘇家來著。”


    謝一“嘖嘖”了兩聲,他是不能理解的,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麽豪門世家,沒有麵/臨聯姻的苦惱。


    馮三爺說:“訂婚宴就這些天,估摸/著到時候肯定會邀請商老弟的,你們想要再了解了解平遠琛,就隻能趁這個時候去了,平遠琛這個人,隱私觀念很強,其他我是查不到什麽了。”


    商丘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馮三爺幫了個忙,商丘邀請他過些天來家裏做客,原因其實很簡單,當然是因為謝一要過生日了。


    商丘準備隔天辦個生日宴會,畢竟以前謝一過生日都是自己一個人,現在不同了,拖家帶口,還有很多朋友,自然要辦個生日會了。


    張家的事情解決之後,他們就回來了,謝一要去上班,他的年假用完了,每天又開始早起。


    謝一早上起來準備去給小家夥們做早餐吃,商丘也醒了,一個翻身,就將謝一咚在了床/上,不讓他起來,湊過去在謝一嘴邊親了一下,說:“還有點早,一會兒再起。”


    謝一看了看時間,的確也有點早,而且商丘美/人計太成功,已經爐火純青,尤其是大早上的,謝一容易衝動。


    商丘親在他嘴唇上,謝一差點狼血沸騰,直接摟住商丘,一點兒也不矯情,直接回吻商丘,兩個人吻得簡直是如火如荼,謝一都感覺自己要被商丘生吞活剝了,商丘的眼神實在可怕,讓謝一突然有些退卻,但是又莫名的興/奮激動。


    商丘眯著眼睛,拉開謝一的睡袍,藍色的睡袍“嘩啦”一聲散開,謝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鑽進被子裏,商丘笑眯眯的說:“幫我也脫掉,好麽?”


    謝一感覺自己腦子裏“嗡!”的一下,腦補了很多不和諧的畫麵,激動的他差點噴鼻血,雙手顫/抖的伸過去,輕輕一拽,直接把商丘的睡袍也給拽開。


    八塊腹肌,簡直完美,謝一感覺自己鼻子癢癢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噠噠噠”的聲音,兩個小家夥已經在外麵拍門了,蹦蹦跳跳的說:“爸爸!爸爸起床啦!上班班要遲到啦!”


    謝一:“……”


    商丘臉黑的翻身起來,把自己的睡袍係了係,過去開門,想把兩個小家夥轟走然後繼續,不過奈何謝一臉皮薄,所以絕對不可能再繼續,趕緊就係上帶子竄出臥室,準備去洗漱了。


    謝一給小家夥們做了炸荷包蛋,當然是溏心的,商丘一個人吃了兩個,金蛋/蛋也要吃兩個,但是因為金蛋/蛋還不大,所以謝一怕他吃兩個消化不了,畢竟雞蛋的蛋黃營養太高了。


    金蛋/蛋為此表示非常抗/議,要從賣萌型變成了戰鬥型,不過金蛋/蛋的戰鬥型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沒一會兒就發出“噗!”的一聲,然後縮水了!


    謝一把金蛋/蛋和小毛毛托給黑烏鴉照顧,就跟著商丘一起去上班了。


    到了公/司門口,謝一下了車,商丘去把車子開進地/下車庫,謝一剛下車,同事們就從後麵竄過來了,拍了一下謝一的肩膀,笑著說:“嘿!蜜月怎麽樣?”


    謝一說:“什麽蜜月?”


    同事們笑著說:“還不承認?年假都請了!”


    “就是就是,不是度蜜月去了嗎?”


    “去了哪裏?商哥這麽有錢,蜜月一定特別浪漫吧!”


    謝一想了想,見鬼,死人,又是跳樓又是掉腦袋的,浪漫……應該算不上吧?


    眾人嘻嘻哈哈的走進辦公室,今天是周一,早上有例會,周一還有很多積壓的事情要處理,再加上謝一之前“度蜜月”請了年假,所以有很多年假期間的事情也要處理。


    一轉眼一上午就過去了,大家忙的四腳朝天,中午才稍微好一些,就算再忙也要吃午飯。


    謝一準備給商丘打個電/話,問問他中午在哪裏吃,如果商丘有應酬,他就跟同事們一起去吃飯了。


    結果打了商丘的電/話,卻沒有打通,謝一有些奇怪,怎麽沒有人接,他一邊走,一邊繼續打商丘的電/話。


    前麵的同事已經走出了辦公室,謝一就聽到他們“嗬!!!”的一聲,那抽氣聲就跟看到了案發現場一樣,嚇得謝一那根筋一下就繃緊了,連忙衝出來,說:“怎麽了怎麽了!?”


    他一衝出來,也是“嗬!!”的抽/了一口氣,怪不得商丘的電/話沒人接,因為商丘就在他們大辦公室的門口。


    一身經典黑的西服,西裝筆挺,英俊迷人,手裏竟然還捧著一大把玫瑰花,紅色的玫瑰嬌/豔綻放,看起來無比搶眼。


    商丘本就帥氣,再加上這麽一大捧玫瑰花,又是公/司的老總,自然更加英俊帥氣,旁邊很多同事都停下來看情況。


    謝一第一反應是太帥了,第二反應則是想要逃跑,因為太高調了!


    商丘卻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抱著玫瑰花走過來,笑著對謝一說:“謝一,生日快樂。”


    他這麽一說,同事們才想起來,今天是謝一的生日,他們忙的都快給忘了!


    商丘將玫瑰花送給謝一,就差單膝跪地了,謝一隻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玫瑰花接住,說實話太沉了,雖然實在非常高調,但是喜歡的人給自己送花,肯定沒人討厭的。


    商丘送了花,邀請謝一去吃午餐,同事們就不當電燈泡了,大家全都散開。


    今天是謝一生日,晚上還有生日會,中午商丘也定好了位置,請謝一去旁邊一家很高檔的餐廳吃燭/光午餐。


    兩個人走進去,迎賓小/姐很快引著他們去了二樓,在臨窗的景觀位坐了下來,桌上擺著玫瑰花,點著桃心的蠟燭,看餐具就知道價/格不菲。


    兩個人坐下來,商丘笑眯眯的說:“喜歡吃什麽?”


    他說著把餐單遞給謝一,自己看了意外一張,謝一看了看,價/格真的很貴,但是他突然明白商丘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吃了,因為厚厚一本餐單,有三分之二都是甜品!


    各式各樣的甜品。


    商丘笑著說:“聽說這裏的甜品樣式很多,如果好吃你回去也做點。”


    謝一:“……”他就知道,商丘這悶騷!絕對有私心!


    兩個人坐下來吃飯,商丘基本點了他家所有的甜品,謝一一個勁兒說吃不了,商丘則是一臉正義的說:“我都想嚐嚐。”


    謝一:“……”


    而且商丘讓服/務員先上甜品,很快甜品就陸續端上來了,沒有主餐已經擺了一大桌子,根本擺不下了,旁邊路過的人直另眼相看。


    “平先生,您這邊請。”


    謝一聽到“平先生”三個字,下意識的抬頭看,就看到有人從旁邊走過去,真的是平遠琛。


    平遠琛就一個人,似乎是來吃便飯的,坐在他們後麵的位置,謝一正好能看到平遠琛。


    平遠琛隻要了一份很普通的午餐,吃的也很快,吃完就離開了,不像商丘,吃了一大桌子甜品,竟然沒有吃膩。


    謝一下午還要上班,商丘跟他約好了,晚上下班在大廈門前等,商丘開車,兩個人一起回家。


    本身都約好了,的確是挺好的,但是沒想到,臨下班的時候突然來了工作,謝一幾乎要瘋了,不知道主管怎麽回事,突然讓他留下來加班,謝一說自己有事,主管也不聽,一定要讓他留下來。


    同事們小聲說:“主管他是瘋了吧,今天怎麽突然不正常?”


    “是啊是啊,平時主管都挺正常的?”


    謝一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沒有辦法,和商丘約好了一起回去,晚上還有生日宴會,邀請了很多人,不過看起來要泡湯了,謝一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資料,最後無奈給商丘打了電/話,讓商丘晚上先回去,自己看看能不能快點應付完。


    商丘聽他失落的口氣,安慰說:“沒關係,別著急。”


    謝一說:“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很快就下班了,謝一的生日宴就這麽泡湯了,其他同事都離開了,主管打了一個電/話,讓謝一去大/會/議室。


    謝一沒有辦法,無奈的站起來,拿著資料往大/會/議室去。


    他到了大/會/議室門口,發現大/會/議室關著門,而且裏麵沒有開燈,不知道是不是主管還沒到,謝一就推門先走了進去。


    裏麵很暗,謝一的眼睛還不能完全適應,看不清楚東西,就聽到“哢嚓!”一聲,燈沒打開,門卻自己關上了,謝一剛要去開燈,突然被一隻手拉住了,抓/住謝一的手腕,一把將謝一箍在懷中。


    謝一心頭一跳,剛想反/抗,結果就聽到“嗬”的一聲輕笑,分明就是商丘的聲音!


    果然是商丘,那低沉的嗓音在他耳後,笑著說:“驚喜麽?”


    他說著,“啪!”的一聲,會/議室的燈打開了,裏麵就隻有商丘和謝一,根本沒什麽主管,大/會/議室的桌上擺滿了紅色的玫瑰花,桌上還擺著一個雙層的大蛋糕,寫著生日快樂。


    謝一有些吃驚,隨即才想明白,主管突然抽風,看來不是主管自己願意抽風,而是商丘逼著主管抽風!


    這一切都是商丘的“預/謀”!


    謝一看到鮮花和蛋糕,當然驚喜,不過也有些無奈,說:“不是說回家過生日?”


    商丘笑著說:“當然,回家要過生日,不過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


    商丘一看就是悶騷到了極點,想要給謝一單獨慶祝生日,所以才搞了這些驚喜。


    “哢嚓!”一聲,商丘竟然把大/會/議室的門給鎖上了,笑眯眯地看著謝一,謝一頓時感覺後背發/麻,後勃頸子都冰涼冰涼的,說:“幹什麽?”


    商丘笑眯眯的說:“嗯……這裏沒人打擾咱們,當然是……”


    謝一:“……”商丘是不是中午吃了不幹淨的甜品,腦子裏都是漿糊!他竟然要玩辦公室y!


    謝一連忙往後退,說:“好漢,有事好商量!”


    商丘笑眯眯的,表情非常溫柔,笑著說:“好啊,那咱們商量商量,你喜歡落地窗,還是會/議桌?”


    謝一頓時頭皮更麻了,說:“你……你說你是不是變/態!”


    商丘挑了挑眉,說:“如果你說是性癖的話……”


    謝一:“……”


    商丘臉皮太厚了,自己抗不過去,他已經退到了落地窗旁邊,商丘挑眉說:“嗯?你喜歡落地窗?”


    謝一連忙投降,聲音有些弱,說:“會……會/議桌。”


    商丘一笑,說:“真乖。”


    他說著,一把將謝一抱起來,直接放倒在會/議桌上,上麵布滿了花瓣,花瓣頓時飛起來,那樣子好像是電影特效是的,看起來就跟仙境一樣。


    謝一感覺羞恥到了極點,瞥到了旁邊的蛋糕,連忙說:“蛋/蛋/蛋……蛋糕!咱們先吃蛋糕吧!我特別想吃蛋糕!”


    商丘笑了笑,竟然鬆口說:“我們想到一起去了,我早就想對比一下,看看是蛋糕甜還是你甜。”


    謝一聽著商丘遊刃有餘的情話,簡直要羞恥死了,已經沒臉見人了,感覺商丘蓄謀已久。


    說起來的確是這樣的,商丘的確蓄謀以求,在謝一沒有表白之前,其實悶騷的商丘就已經蓄謀了,很多人不相信一見鍾情,其實商丘也不相信,但是商丘對味道很敏/感,尤其是謝一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太過香甜。


    那天商丘剛剛完成了一個驅魔任務,本身很累,倒不是身/體上累,而是那些鬼怪的氣味很難聞,讓商丘覺得很累。


    商丘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旁邊的小餐館,一家不大的餐廳,白天不營業,隻有晚上六點之後才會營業,那天正好,商丘聞到了從深夜食堂裏飄出來的香甜氣息,不同於任何甜點的味道,香甜中帶著一絲絲的甘醇,像是甜酒,讓人欲罷不能。


    謝一還想要抗爭一下,結果還沒喊出聲,商丘就笑著打斷他,說:“噓——值班的保全還沒走。”


    謝一這麽一聽,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出聲,瞪大了眼睛。


    商丘似乎特別滿意他的反應,說:“真乖,好好享受。”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謝一有點手足無措,和想象中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麽,又沉溺其中,明明有點疼,但是食髓知味。


    花瓣全都被掃到了地上,先是辦公桌,然後商丘充分利/用了蛋糕作為道具,最後還是輪到了落地窗。


    謝一中途暈了過去,不過沒多長時間,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些疲憊,渾身軟塌塌的,倒不會覺得哪裏疼的不行,就是很別扭。商丘已經衣冠楚楚,正在整理自己的領帶,看到謝一醒了,過來說:“怎麽樣?難受麽?”


    謝一頓時老臉通紅,聲音也異常沙啞,說:“別……別問我。”


    商丘笑了笑,親了一下謝一的嘴唇,說:“咱們回家去吧,兒子還在家裏等著給你過生日呢。”


    謝一也想回家,但是他感覺自己跟廢了一樣,酸/軟酸/軟的,說不出來的別扭,走路有點費勁,一瘸一拐的,路上還碰到了保全人員,別不知道是不是被看出了什麽端倪,反正謝一心裏特別心虛忐忑。


    商丘幹脆直接將謝一打橫抱起來,謝一眼不見為淨,直接閉上眼睛,在商丘懷裏裝死,被商丘一路抱到停車庫,放在車上。


    商丘還體貼的給謝一整理了一下靠椅的角度,說:“你累了,休息一會兒。”


    謝一心裏惡狠狠的說,你也知道啊!簡直快要累死了!


    謝一本以為自己隻昏過去一會兒時間,結果一看車裏的時間,竟然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他們明明五點半下班!


    兩個人開車回去,謝一在路上睡了一會兒,到家的時候醒了,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很奇怪,然後打開了門。


    “小老板來了!”


    “老板來了!”


    “天呢!老板今天怎麽這麽香?!”


    “香的我都要窒/息了!”


    “天啊!老板脖子上的是什麽!?”


    謝一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嘶”了一聲,疼得要命,那地方被商丘咬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見血,但是肯定青了,生疼生疼的!


    他這一“嘶”,熱鬧的生日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眼睛都看著謝一,然後看著商丘,然後又去看謝一。


    結果人哇的哭了出來,說:“怪不得小老板這麽香,原來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謝一:“……”


    謝一抬手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壓根就沒有香味好麽!


    商丘走進來,把門關上,伸手摟著謝一的腰,笑著說:“你身上的味道太性/感了,收一收。”


    謝一:“……”不要一本正經的說瞎話啊,自己真的沒聞到!


    金蛋/蛋和小毛毛也跑了出來,兩個小家夥穿的跟小天使一樣,簡直盛裝打扮,粉嘰嘰的小毛毛肯定被人“蹂/躪”過,畢竟陰曹地府有很多怪蜀黍和怪阿姨,今天生日會請的人很多,大家都圍著兩個小家夥打轉兒。


    也不知道是誰的手藝,把小毛毛的長頭發給束起來了,還盤成了一朵大花,下麵有幾律散下來,濃濃的一股小/美/女的氣息!


    不止如此,小毛毛還穿著襦裙,對對,古裝的那種小襦裙,粉嘰嘰的小裙字,帶著小抹胸的那種,小毛毛小小的,當然也是一馬平川,但是這麽穿著竟然超可愛,真的像是個小姑娘一樣。


    小毛毛跑過來,“吧唧”就保住了謝一的小/腿,說:“爸爸爸爸!”


    謝一差點被小毛毛可愛死了,笑眯眯的摸了摸小毛毛頭上的盤起來的小包子,粉嘰嘰的頭發軟/軟的。


    不過說實在的,他現在腿軟,小毛毛這個小不點抱著他的小/腿晃,謝一差點都坐在地上。


    商丘很好心的扶著謝一,沒讓他跌倒,倪纓笑著走過來,說:“嘖嘖,一看就知道,商丘一臉淫/魔相兒!恭喜你們啊,兒子都半歲了,終於是做了!”


    商丘:“……”


    謝一:“……”


    商丘一個眼刀扔過去,倪纓趕緊就岔開話題,說:“對了,師父說一會兒過來。”


    他正說著,“叮咚——”一聲,果然有人按門鈴,謝一回身去開門,梁棄站在門外,手裏還提著禮物。


    梁棄今天穿了一件黑灰色的大衣,沒有穿西服,裏麵是黑灰色的襯衫和褲子,看起來老成穩重,絕對是個好男人的樣子,他下巴上的胡茬子稍微多了點,看起來就更是性/感穩重。


    梁棄走進來,小毛毛立刻就拋棄了謝一,立刻跑過去,一顛一顛的,奶聲奶氣的喊著:“蘇蘇!”


    小毛毛的小襦裙有點大,跑起來的時候嗖嗖生風,結果就絆倒了自己,“吧唧”一下,直著就撲了出去,眾人都嚇了一跳,梁棄趕緊一把接住“投懷送抱”的小毛毛。


    小毛毛跌在梁棄懷裏,有驚無險,有點懵,不過很快咯咯笑起來,似乎覺得還挺好玩的。


    梁棄鬆了口氣,伸手勾了一下小毛毛的小鼻梁,說:“壞小孩,不要跑知道麽?”


    小毛毛抱住梁棄的手,聳了聳小鼻子,說:“蘇蘇抱!蘇蘇抱!”


    梁棄把小毛毛抱在懷裏,就跟著眾人進去,生日會異常的熱鬧,畢竟有陰曹地府的鬼怪來參加。


    鬼怪們平時都在深夜食堂吃飯,今天帶來了陰曹地府的很多“特產”,有謝一之前很熟悉的xx味道吐真水,他見識過了川香的,還有特濃巧克力的,這回孟婆小/姐姐還帶來了棉花糖味道的,經典原味薯片味道的吐真水,簡直什麽奇葩味道的吐真水都有。


    還有各種變大變小的零食,謝一不知道為什麽要變大變小,妲己趙飛/燕這樣的美/女則是圍著商丘,一方麵是商丘長得帥,另外一方麵是商丘有錢,她們圍著商丘,其實是推銷。


    商丘很快拿著一盒子“保健品”走了過來,當然是買來的,謝一看到他拿著一個盒子走過來,說:“這什麽東西?”


    商丘看了看,說:“保健品,據說很管用,立竿見影。”


    謝一一聽,別又跟息肌丸似的,立竿見影也不一定是好事兒,就說:“那要是陰天呢,立根竿子也看不到影子。”


    商丘一笑,說:“說的也是,還要我親自試試才行。”


    謝一低頭一看,就見那保健品盒子上寫的——一夜x次,金槍不倒!


    謝一:“……”excuse me?!


    大家狂歡著,有人推來了蛋糕,然後開始切蛋糕吃,小毛毛差點紮進蛋糕裏,吃的粉嘰嘰的頭發上都是蛋糕,梁棄坐在一邊,似乎對這種甜食不太感興趣,就用手紙幫小毛毛擦掉身上頭發上的奶油。


    謝一看到奶油,頓時就想到了不怎麽和諧的事情。


    謝一不敢吃蛋糕,因為一吃就尷尬,商丘倒是吃的挺好,吃的時候還笑眯眯的看著謝一,謝一就更加尷尬了!


    謝一喝了不少酒,最後變得醉醺醺的,實在太困了,想要睡覺,因為時間晚了,商丘就把謝一抱起來,說:“謝一醉了,你們玩吧,我送他回房間。”


    那邊趙飛/燕趕緊把保健品的盒子塞/進商丘懷裏,衝著商丘擠眉弄眼的。


    商丘帶著謝一回了臥房,謝一喝的有些醉,頭疼得不行,迷糊的說:“櫃子……櫃子裏有醒酒的藥,給我拿一顆。”


    商丘讓他躺下來,打了杯水,然後拿了藥給謝一吃,謝一吃了一顆,喝下水,還是不太舒服,商丘去洗澡了,謝一頭疼得不行,好久都沒喝過這麽多酒了,就爬起來,迷迷糊糊看到桌上有個小盒子,還以為是醒酒的藥,他暈的厲害看不清楚,把盒子拆開,隨便拆了兩粒,直接合著水送進嘴裏。


    商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謝一急匆匆拆開保健品,直接送進了嘴裏,那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特別霸氣!


    謝一吃了藥,倒在床/上,籲了口氣,看到商丘進來,不由得“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到商丘突然覺得很“激動人心”,特別亢/奮。


    商丘笑了笑,走進來,把門關上,然後“哢嚓”上鎖,笑著說:“看來今天咱們不用睡了。”


    謝一一臉迷茫,不過很快就領教到了這句話的真諦,謝一覺得自己很不對勁,應該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或者中了什麽邪,因為明明覺得很累,晚上他們在公/司剛剛做過,結果大半夜的,謝一簡直控/製不了自己的“洪荒之力”,簡直熱情似火。


    商丘則是一臉溫柔的笑意,滿滿都是悶騷,說:“真拿你沒辦法。”


    時間很晚了,小毛毛有點困了,揉/著自己的大眼睛,梁棄就把小毛毛抱起來,說:“小家夥,去睡覺吧。”


    小毛毛點了點頭,窩在梁棄懷裏,被梁棄抱回了臥室,梁棄本身打算生日會之後離開的,但是小毛毛不讓他走,非要梁棄留下來,還要梁棄陪著自己睡覺覺,梁棄也沒有辦法,小家夥會撒嬌,根本不忍心拒絕他。


    梁棄隻好留下來,讓小毛毛先睡覺,然後自己去洗澡,借一床被子。


    梁棄打算去找商丘借一床被子,不過很可惜,商丘房間鎖門了,而且似乎在做不可名狀的事情,不方便打擾,最後梁棄隻好回來,幸虧小毛毛年紀還小,體格也非常小,兩個人蓋一場被子也不會覺得冷。


    梁棄走回來,就看到小毛毛竟然在吃糖,粉嘰嘰的頭發都蹭開了,窩在床/上正在吃糖,吃的津津有味的,地上全都是糖紙,上麵寫著——陰曹地府特產,xxx奶糖。


    梁棄一陣無奈,他差點忘了小家夥愛吃糖,趕緊把地上的糖紙都撿起來把,把小家夥藏在小襦裙裏的奶糖全都搜出來,說:“乖孩子,晚上不要吃糖,走,去漱漱口。”


    小毛毛不願意,撅著小/嘴巴,不過還是被梁棄帶去漱口,漱口之後才乖乖睡覺的。


    小毛毛睡覺很老實,沒一會兒就睡著了,梁棄其實是個機警的人,平時不喜歡別人在他身邊,但是小毛毛看起來可愛又無害,所以梁棄也沒有在意。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不早,梁棄還沒有完全醒來,感覺自己懷裏有人,扒著自己的脖頸,很親/昵的窩在自己懷裏,香香/軟/軟的頭發蹭在梁棄的下巴上,很柔/軟,仿佛讓人的心坎都變/軟/了。


    梁棄摟住懷裏的小家夥,不過這一摟,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低頭一看,最多三四歲大的小毛毛消失了,轉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大的少年,好像是個初中生一樣,少年一頭粉嘰嘰的頭發,而且是長發,配合著他瑩白的皮膚,巴掌大的小臉,窩在梁棄懷裏,兩條纖細的手臂還摟著梁棄的脖頸,長長的眼睫顫/抖著,慢慢睜開,嗓子裏咕嘟了兩下,隨即展開一個甜甜的微笑,聲音又軟又萌,帶著一股奶聲奶氣的錯覺,說:“蘇蘇,蘇蘇抱!”


    梁棄:“……”


    謝一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聽到小毛毛的房間有動靜,“哢嚓”一聲,門突然打開了,梁棄從裏麵走出來,行色匆匆的樣子,謝一有些狐疑,探頭一看,頓時怔愣在原地。


    比昨天晚上自己吃了保健品還要驚訝的事情就在謝一眼前,小毛毛的床/上坐著一個小少年,小蛋臉兒精致極了,像是精致版的謝一,還有一分神似商丘,軟/軟萌萌的樣子,一頭粉嘰嘰的頭發有些微亂,身上裹/著被子,隱露/出奶白色的皮膚,迷茫的坐著,揉/著自己大大眼睛,說:“蘇蘇?”


    蘇蘇好奇怪,突然就跑掉了。


    謝一瞪大了眼睛,這個時候就聽到孟婆的大喊聲說:“誰把我變大的奶糖拿走了?!”


    變……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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