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壓著謝一躺了一會兒, 謝一總覺得商丘這個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差點給壓殘廢了,半邊身/子都不會動了, 麻嗖嗖的。


    最重要的是,旁邊唐一白的小媽還在呢, 不過小媽被嚇暈過去了,倒在地上醒不過來。


    謝一感覺商丘的呼吸一直灑在自己耳邊, 癢癢的, 暖暖的, 有點特別別扭,無論他把頭轉頭左邊還是右邊,那曖昧的呼吸就是跟著他的耳朵, 一直吹到心坎兒裏似的。


    謝一咳嗽了一聲, 轉移話題說:“為什麽不追了, 那不是趙婭的魂魄嗎?”


    商丘聽他這麽說, 便笑了一聲,說:“我一直在想, 趙婭的在哪裏, 靈魂在哪裏?就算是被殺, 也會有魂魄, 不過現在我明白了。”


    謝一說:“所以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商丘說:“如果我沒有猜錯,趙婭的屍體已經被人毀了, 而且靈魂也一起消磨了, 但是因為怨氣太強, 或者出現了一些意外,意外的讓趙婭的那股怨氣殘留了下來,隻是一股執念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也會被消磨殆盡。”


    謝一十分驚訝,說:“被毀了?毀屍滅跡嗎?”


    商丘點點頭,說:“很有可能。”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大喊著:“謝一,商丘……”


    他的話喊到這裏,就看到了商丘的房間大敞著門,謝一和商丘倒在地上,當然是商丘壓著謝一,兩個人曖昧的疊在一起,小媽還倒在一邊,地上都是玻璃碴,這場景……


    唐一白和唐狡聽見爆裂的聲音,趕緊跑了過來看看情況,結果就發現了這樣詭異的一幕。


    謝一頓時有些麵紅耳赤,連忙說:“剛才有鬼魂,不對,是執念襲/擊我們。”


    商丘這才沒什麽誠意的從地上站起來,隨即也把謝一給拉了起來。


    唐一白驚訝的說:“她怎麽在這兒?”


    其是唐一白不用問都知道,小媽穿這麽一件衣服,又在商丘的房間裏,肯定不幹好事兒,畢竟小媽是什麽樣的人,唐一白最清楚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聽“啊啊啊啊啊啊——”的慘叫/聲,那聲音簡直能把房頂震塌了,直衝雲霄一般。


    唐一白一驚,說:“是唐耦川的聲音。”


    眾人趕緊衝出房間,順著聲音往唐耦川的房間跑,小媽還暈倒在地上沒醒過來。


    唐耦川發出一聲大喊,傭人趕緊破/門/而/入,隻看到窗子上“滴滴答答”的流下血跡,但是並沒有鬼臉,看起來應該已經跑了。


    謝一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唐耦川還在不停的大喊著,說:“鬼!!!鬼啊——救命!救救我!救救我!是鬼啊就在窗外!!她還在流/血!!”


    謝一也看到了窗子,窗子上都是血水,就和剛才一樣,隻不過沒有發生爆/炸而已,趙婭的執念剛才肯定來過這裏。


    商丘走過去,淡淡的說:“剛才的血臉,長成什麽樣子,是唐先生認識的人麽?”


    唐耦川臉色慘白,看起來還發著高燒,特別虛弱的樣子,聽到商丘這句話,反而稍微鎮定了下來,使勁搖頭說:“沒有沒有,我沒看清楚,畢竟太可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認識的人,應該……應該不可能,就是……就是一張血臉,這也太可怕了!!”


    商丘說:“是嗎,有沒有可能是唐先生公/司的員工?”


    唐耦川戒備的看著商丘,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我唐家!”


    唐一白這個時候走過來,說:“這位商先生是我請來驅魔的。”


    唐耦川結巴的說:“驅……驅魔!?”


    商丘淡淡的說:“這樣說吧,唐家裏果然有不幹淨的東西,而且執念很強,這件事情如果不查清楚,恐怕那段執念會一直殘留在這裏。”


    唐耦川眼睛轉了轉,感覺心裏有鬼似的,謝一又聯想到那個會所有唐耦川的入會,頓時覺得唐耦川的嫌棄非常大,而且胡主管是唐耦川的人,胡主管自己也買不起那對鑽石耳釘,或許胡主管就隻是一個司機而已。


    唐耦川眼睛亂轉,說:“不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了。”


    商丘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要往外走,不過又轉回頭來,看著唐耦川,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桌上,說:“對了,唐先生認識這個麽?”


    “哢噠”一聲,商丘將那對鑽石耳釘放在了桌子上。


    在房間的燈光下,那對鑽石耳釘熠熠生輝,看起來成色非常好,光輝璀璨,定然價值不菲。


    隻是這麽一對好東西卻嚇到了唐耦川,唐耦川忽然“啊!”的尖/叫了一聲,看著那對耳釘特別害怕,睜大了眼睛,瑟瑟發/抖的說:“不,我不認識……”


    商丘沒有多問,說:“那真是可惜了。”


    眾人都覺得唐耦川有問題,然而商丘根本不多問,轉身走出了房間,謝一連忙追上去,低聲說:“唐耦川絕對做賊心虛了,你怎麽不繼續問問他?”


    商丘走出來,說:“不要逼得太緊,小心狗急跳牆。”


    他說著,晃了晃手中的便簽本,說:“我已經在他身上下了跟/蹤符,唐耦川如果有什麽異動,我會知道的。”


    謝一好奇的看著商丘的便簽本,上次他就已經領教過了,商丘撕了一頁固腎安胎的符紙給唐一白喝了,結果唐一白就好了,感覺特別神奇。


    謝一好奇的問:“這個便簽本,不是驅魔人也可以用麽?”


    商丘把便簽本遞給他,謝一就翻了翻,商丘說:“符紙是已經把靈力灌注之後的產物,所以理論上普通人也可以用,但是根據潛力和靈力的不一樣,符紙運用出來的效果也不太一樣。”


    謝一驚訝的說:“原來是這樣,這麽神奇。”


    事/件其實已經基本清楚了,唐耦川絕對和這次的事情脫不開幹係,不過唐耦川本人不承認,硬撐著不承認,就算被鬼嚇死也不承認,所以謝一覺得趙婭的死肯定和他有關係,起碼是他指使的。


    第二天一大早,商丘就帶著謝一離開了,因為執念是沒有辦法作祟的,隻是會嚇人而已,並不會害人,也沒有能力害人,所以唐耦川如果不心虛,其實是死不了的,如果他心虛害怕,那也是會被嚇死的。


    謝一和商丘離開了唐家,隻是讓唐一白注意點這件事情,也不需要多擔心,他們已經給唐耦川下了跟/蹤符,剩下就等唐耦川露/出狐狸尾巴了。


    謝一到了公/司,結果今天正好要臨時出個外勤,而且還是去唐家集/團,和唐一白談樣品的事情。


    於是謝一就下了樓,去停車場取車,沒想到一下來之後,發現商丘還沒走呢,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麵。


    謝一驚訝的說:“你怎麽還沒走呢?”


    商丘說:“突然想到了些事情要做,開車去,正要管你要車鑰匙。”


    謝一趕緊把車鑰匙拿出來,說:“給你,那我就打車去了。”


    商丘說:“你去哪裏?”


    謝一說:“出外勤,去找唐一白。”


    商丘一聽,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說:“順路,我送你。”


    謝一也沒有多想,直接上了車,這回商丘坐在駕駛位,謝一就坐在了副駕駛,兩個人開車出去,往唐家集/團去了。


    謝一說:“要去哪裏?”


    商丘說:“去趟醫院。”


    謝一驚訝的說:“你生病了?”


    商丘搖頭說:“沒有,隻是想到趙婭懷/孕的話,肯定會去醫院做檢/查,我去醫院碰碰運氣。”


    謝一聽說他去碰運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多半是用錢碰運氣,謝一可還記得商丘那三十萬的小費呢,比他兩年的工/資還要多!


    簡直土豪……


    兩個人開車到了唐家集/團的大廈旁邊,車子剛停下來,就聽到“謝一!”的聲音,唐一白竟然下樓來了。


    謝一下了車,和唐一白打招呼,說:“你怎麽出來了?”


    唐一白笑眯眯的說:“當然是來接你了。”


    謝一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他是來談合作的,結果對方的少總親自迎接,簡直不能更受寵若驚了。


    唐一白還帶著唐狡,當然了,唐狡還是狡獸的樣子,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變回人形的。


    商丘看著謝一和唐一白熱絡的聊天,突然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很自然的披在謝一肩膀上,低聲說:“天氣涼了,你穿的太少,小心著涼。”


    謝一還在和唐一白熱絡的說話,結果突然被商丘溫柔的攻勢席卷了,還有些迷茫,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不過因為商丘的嗓音太溫柔了,聽得謝一頓時有些頭皮發/麻,臉頰發燙的感覺。


    唐一白:“……”赤果果的昭示所有權麽?


    商丘突然變得溫柔體貼,謝一突然明白剛才的受寵若驚都是小兒科,如今這才是真正的受寵入境。


    現在是初秋,商丘風衣下麵隻穿了一件休閑黑襯衫,謝一怕他著涼,說:“我自己有外套,你還是穿上吧……”


    謝一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已經搖頭說:“你著涼我會心疼的。”


    謝一:“……”臉頰更紅了,總覺得今天是商丘走錯了片場!


    那邊唐一白太陽穴都在蹦,而且他發現謝一雖然自詡直男,不過隻是反射弧長了點兒,已經被商丘吃的死死的了!


    唐一白扼腕的時候,商丘已經重新上了車,坐在駕駛位,把車窗落下來,因為陽光有些烈,商丘要開車,還順手戴上了一副黑墨鏡,整個人就顯得又酷又帥,黑色的襯衫袖子半卷著,很隨意的樣子,偏偏手上還戴著黑色的皮手套,皮革的性/感搭配著方向盤,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人興/奮不已。


    謝一差點看傻了,商丘則是毫不吝惜的露/出一個笑意,說:“我先走了,中午給你打電/話。”


    “哦、哦……”


    謝一連聲答應著,商丘就開著路虎離開了。


    唐一白拍了拍謝一肩膀,說:“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謝一趕緊回過神來,笑著說:“隻是覺得商丘戴墨鏡真是帥啊,我要是這麽帥就好了,絕對特別有女人緣兒。”


    唐一白:“……”突然很可憐商丘,謝一的遲鈍鎮不是一星半點兒。


    唐一白招呼著唐狡,大家就準備上樓去了,唐狡個頭很大,不過看起來很聽話似的,寸步不離的跟著唐一白。


    他們走進大廈,前台小姑娘還和他們打招呼,走進電梯的時候,謝一還隱約聽見前台小姑娘說:“啊,少總的狗狗真可愛啊!”


    謝一低頭看了一眼唐狡,這麽大,怎麽可愛了,現在的小姑娘審美絕對有問題,怎麽跟小天鵝似的。


    大家一起上電梯,唐一白歎了口氣,謝一說:“怎麽了?有煩心事兒?”


    唐一白說:“是啊,賬目有些問題,怎麽也對不上,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賬目好像還被平了,做的很嚴密。”


    謝一是聽不懂這些的,畢竟他是創意部門的,也不是會計財務,但是這麽一聽也是能明白的,肯定是有人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款,或者私吞錢款了。


    畢竟唐一白的公/司很大,一旦出現這個問題,可能就不是小問題。


    謝一順口問:“多少錢出了問題?”


    唐一白揉/著額角說:“是一個合同的錢款,整個合同就是個空合同,涉足的資金……大約幾個億吧。”


    謝一:“……”自己和唐一白好像不是一個星球的人,幾個億啊!為什麽自己身邊都是有錢人!?


    兩個人要談合同,很快進了會/議室,當然唐狡也在,現在公/司裏的人都知道,少總突然特別喜歡狗,一直帶著他的寵物,不管走到哪裏。


    唐一白和謝一都是爽/快人,因此合作和順利就談完了,樣品也通/過了,需要改進的地方全都記錄下來。


    唐一白看了看時間,說:“中午了,走,咱們吃飯去,我請客。”


    謝一點了點頭,兩個人帶著唐狡就準備下樓找個餐廳吃飯。


    唐一白笑著說:“我知道這附近有個餐廳特別好吃,火鍋,辣的可過癮了,咱們開車去,五分鍾就到。”


    唐一白/帶著謝一往樓下的停車庫去,雖然公/司大廈門口有也有停車位,但是其實是一些普通員工或者來訪賓客的停車位,沒有固定車位,都是先到先得的,像唐一白這樣的高層,都會把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吹不著曬不著的。


    他們從電梯走下來,謝一就接到了電/話,是商丘打來的,說:“午休了麽?我在唐家集/團附近,一起吃飯麽?”


    謝一一聽,連忙看了唐一白一眼,小聲說:“商丘就在附近,想要找我吃飯,咱們能不能一起去?”


    唐一白翻了個白眼,說:“悶騷最可怕了。”


    謝一有些迷茫,不知道唐一白說的是什麽,唐一白說的當然是商丘了,謝一這根筋比較直,看不出來,但是唐一白可是個花/花/公/子出身,自然看得出來,商丘悶騷的程度已經人神共憤了!


    唐一白有些無奈,給了一個地址,謝一趕緊把地址告訴商丘,說:“我們在地/下車庫呢,一會兒就過去,五分就到。”


    商丘說:“好,我也在附近,一會兒就到。”


    兩個人隻是說餐廳的地址問題,就像是煲電/話粥一樣,聽得唐一白直翻白眼。


    唐一白打開車子的中控鎖,將車門打開,說:“別煲電/話粥了,不是馬上就能見麵了麽,上車吧。”


    謝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心說小情/侶打電/話才是煲電/話粥好嗎,我們這隻是正經的必要的交談而已……


    唐一白剛打開車門,突然就聽到唐狡大叫了兩聲,他現在是狡獸,狡獸的叫/聲和犬吠差不多,唐狡一直很“乖/巧”,突然躁動的大叫著,唐一白和謝一嚇了一跳。


    就看到暗地裏竄出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突然就衝了出來,向他們衝過來。


    唐狡大喊著,攔在唐一白麵前,快速迎上去。


    “啊啊啊啊!!”


    一個男人被唐狡要在小/腿上,直接被甩出去,疼得慘叫不止。


    謝一都懵了,說:“這是什麽人!?”


    唐一白也不認識,但是看起來不是什麽好人,連忙按下旁邊的緊急按鈕。


    刺耳的警鈴/聲突然響起,那幾個打/手連忙說:“草他娘,小白臉按了報警,快動手,抓了人走!”


    “快快!”


    幾個打/手衝過來,全都是一米八五往上,肌肉糾結的大高個,幾個人和唐狡纏鬥著,另外幾個人來找唐一白和謝一。


    唐狡本是狡獸,隻不過他現在靈力損失,有些倒退,身/體裏的靈力用不出來,隻是比一般的動物凶猛一些而已。


    唐狡攔住打/手,那幾個打/手打不過唐狡,突然有人拿出什麽東西,猛地往唐狡身上一按。


    唐一白想要大喊小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竟然是□□,唐狡猛地一顫,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唐一白嚇得不行,就要衝過去,那幾個打/手卻衝過來,一把抓/住唐一白和謝一,猛地塞/進車裏,說:“快!保安要來了!得手了,快點走!開車開車!”


    商丘正在和謝一說話,就聽到手/機裏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隨即是打抖的聲音,還有刺耳的警鈴/聲,和淩/亂的腳步聲,隨即是打/手的聲音說:“得手了!快帶走!”


    唐一白和謝一被塞/進車裏,打/手扭著兩個人的手,將他們的手背在背後,用繩子使勁捆上。


    唐一白受了驚嚇,還看到唐狡被打,頓時腹部疼痛,落下冷汗,疼的他幾乎不能忍。


    謝一看著唐一白,連忙低聲說:“不要太激動,唐一白。”


    唐一白也不想太激動,但是他肚子很疼,怎麽也平息不下來,流了很多汗,呼吸都粗重了,最後迷迷糊糊竟然要陷入昏迷之中。


    謝一著急的不行,不過幸好剛才他正在和商丘通電/話,那些打/手出現的時候,謝一故意沒有掛斷電/話。


    車子開得飛快,一直往偏僻的地方紮去,很快到了一個地方,打/手下了車,粗/暴的將謝一和唐一白也拉出來,說:“走!帶上樓去!”


    打/手們抓著謝一和唐一白,踉踉蹌蹌的上了樓,是個六層的小樓,看起來荒廢了不少時間,就跟鬼樓似的,根本沒有住戶,到處都是蜘蛛網和塵土。


    打/手帶他們上了頂樓,打開一個門,將兩個人直接推進一個小房間裏,說:“老實點兒!”


    打/手們說著,就“嘭!”的一聲撞上/門,謝一隱約聽見他們說:“人抓到了,快給老板打電/話,問問怎麽處理,還有尾款的事情,怎麽付尾款。”


    謝一驚訝不已,竟然是有人雇/傭了打/手來處理他們,不過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見打/手出去了,連忙低聲說:“唐一白!唐一白?”


    唐一白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他額頭上全是冷汗,畢竟唐一白懷著孕,而且還是鬼胎,因為剛才的事情,鬼胎肯定也受了驚嚇。


    謝一的雙手綁在身後,根本沒辦法去幫助唐一白,唐一白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嗓子裏喃喃地說:“好疼……唔,疼……”


    謝一見他臉色這麽白,心裏也著急,但是並沒有辦法,隻好說:“唐一白,你忍一忍,忍一忍!”


    唐一白勉強點了點頭,但是根本忍不了,身/體抽/搐著,難受的粗喘著氣。


    謝一雙手被綁在背後,屋子裏什麽也沒有,空蕩蕩的,就是防止他們趟跑,謝一艱難的坐起來,挫到唐一白身邊,說:“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謝一和唐一白的雙手都綁在身後,謝一根本沒辦法解/開自己的手,要說解唐一白的繩子,其實也很困難,但是總不能坐以待斃。


    唐一白已經沒什麽意識,不斷的痙/攣著,看起來十分痛苦,就聽到他“嗬!”的一聲低呼,隨即竟然一下昏迷了過去,謝一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喊唐一白,就聽到“咕嚕”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滾在了地上。


    謝一連忙回頭去看,唐一白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了,臉色慘白,不過看起來有些釋然,沒有剛才那麽難受了,身/體也不打顫了。


    一樣圓溜溜的東西順著唐一白身上滾下來,一下落在了地上,發出“桄榔桄榔”的聲音,好像一個小彈球一樣。


    玻璃的,透/明的,裏麵有東西,但是很迷你,謝一看不清楚裏麵是什麽東西,眯著眼睛仔細一看,裏麵似乎是個……小狗?


    就在謝一迷茫的時候,那個小彈球突然“哐啷”的滾動了一下,與其說是滾動,不如說是顫/抖,顫/抖了一下之後,又顫/抖了兩下,隨即“哢嚓!”一聲,彈球竟然裂開了!


    裂縫越來越大,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似的,謝一嚇了一跳,死死盯著那彈球,就聽到“卡!”一聲,彈球終於完全裂開了,裂成了兩半,就跟雞蛋殼似的,有什麽東西頂著彈球的上半部殼子鑽了出來。


    謝一震/驚的睜大眼睛,真……真的是小狗!?


    這也太迷你了!


    比拇指還小的小狗?


    小狗從彈球裏鑽出來,因為太迷你了,謝一甚至看不清楚小狗長什麽樣子,是什麽花色的,不過肯定是帶花色的,不是單一顏色。


    那小狗搖搖晃晃的從彈球裏爬出來,有點笨拙,“吧唧”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摔得頭暈眼花的,還搖了搖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謝一剛想要仔細看看那小狗,結果小狗仿佛迎風生長一樣,突然慢慢的變大,從一個不足大拇指大小的迷你小狗,一下長大了,身/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就在謝一以為小狗是綠巨人的時候,小狗停止了生長,從一個迷你小狗變成了一個茶杯犬……


    一共就巴掌大小,奶白色的毛皮,的確帶斑點,不過隻有圓圓的小屁/股上有斑點,隨著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看起來超級可愛。


    小狗虎頭虎腦的,有些憨憨的感覺,大眼睛圓溜溜,水光粼粼,看起來超可愛,還舔/了自己的爪子,想要去抹額頭,不過因為身材太五短了,根本夠不到自己的額頭,急的小狗團團轉,最後變成了搖尾巴,在原地一圈一圈的轉,尾巴也太短了,再加上脖子短,所以根本咬不到,簡直是這輩子不可能完成的心願了……


    謝一差點被小狗給萌翻了,但是他突然意識到,這小狗……好像長得有點像唐狡?


    隻是毛色不像,但是那花斑也很像。


    謝一差點把眼珠子掉下來,這不會就是唐一白和唐狡的兒子吧!


    也太萌了……


    謝一突然覺得自己的關注點不太對,連忙咳嗽了一聲,一臉怪蜀黍的表情,說:“來來,小不點兒,讓叔叔看看你長牙了沒有?”


    小狗迷茫的看向謝一,似乎很聰明,知道謝一在和自己說話,蹦躂蹦躂的跑過去,身/體協調不是太好的樣子,跑一步恨不得摔一下,東倒西歪的。


    小狗艱難的蹦躂過來,對著謝一張了張嘴吧,真的聽懂了一樣,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竟然真的張牙齒了,不過還沒長全,隻有幾顆小牙而已。


    謝一眼睛放光,說:“小家夥,乖,幫叔叔把這個咬開,好不好?”


    小狗歪了歪腦袋,給了謝一一個歪頭殺,差點把謝一給萌壞了,見小狗一臉迷茫,謝一諄諄教/導他怎麽咬繩子。


    小狗剛出生,不過似乎牙齒已經很癢了,咬繩子對他來說是個遊戲,於是小狗很歡快的蹦過來,蹦到謝一背後,“嗷嗚嗷嗚”的就開始咬繩子,用小虎牙使勁的磨著繩子。


    謝一以為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畢竟小狗那麽點兒,繩子很粗,但是謝一還沒醒過夢來的時候,“啪!”一聲,繩子已經被咬斷了。


    小狗還叼著繩子,搖頭晃腦的走過來,把繩子扔在謝一麵前,“嗷嗷”的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特別的萌。


    謝一的雙手鬆開了,立刻從地上蹦起來,連忙把唐一白也給扶起來,唐一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滿身都是汗,虛弱的厲害,臉色慘白。


    謝一趕緊給他鬆綁,輕輕拍著唐一白的臉,說:“唐一白?唐一白你醒醒,別嚇我。”


    唐一白醒不過來,謝一突然想到了商丘的符紙,連忙掏了一下口袋。


    謝一現在穿的是商丘的外套,本想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給商丘的,那便簽本就在外套的口袋裏。


    謝一趕緊把便簽本拿出來,翻了翻,還真有固腎安胎的便簽紙,謝一已經管不得唐一白生了之後還需不需要安胎,連忙將那頁撕下來,他們現在也沒有水,沒辦法喝下去,謝一隻好把符紙撕碎。


    沒想到一撕碎,符紙就變成了粉末,謝一趕緊把粉末倒進唐一白嘴裏。


    “唔……”


    唐一白立刻就醒了,瞪大了眼睛,急/喘了兩口氣,差點被粉末給嗆著,喃喃的說:“好辣……”


    謝一見唐一白醒了,簡直驚喜,說:“太好了,太好了你醒了!”


    唐一白迷茫的躺在謝一腿上,還有些虛弱,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股子辣椒麵兒還有芥末味兒,特別的難吃,而且那股味兒還挺悠遠綿長。


    小狗看著唐一白醒過來,似乎覺得有些好奇,就跑過去,把自己的小爪子搭在了唐一白的臉上。


    唐一白:“……”


    唐一白突然看到了一隻小狗,睜大了眼睛,說:“這裏還有隻小狗?”


    謝一眼皮一跳,說:“額……這個,他好像是……是你兒子。”


    唐一白眼皮也是一跳,說:“什麽?!”


    謝一重複說:“好像是你兒子。”


    唐一白頓時額角狂跳,小狗湊過來,還舔/了舔唐一白的臉頰,似乎很親/昵唐一白,“嗷嗷”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


    唐一白感覺了一下,肚子果然不難受,而且眼前這個小狗,的確長得挺像小時候的“小花”的,除了毛色不一樣,還有花斑隻長在小屁/股上,真的和唐狡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狗見唐一白看著自己,立刻親/昵的又“嗷”了一聲,兩隻黑溜溜的眼睛放電一樣,差點把唐一白給萌壞了。


    謝一連忙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要想辦法出去。”


    唐一白說:“怎麽出去?除非從門口走,但是外麵有人守著。”


    的確有人守著,外麵有很多打/手,正在請示他們的老板,請示之後估計就要解決他們了。


    謝一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六層的樓,不算是太高,但是也下不去,偏偏這個老樓連空調的室外機都沒有,外麵光禿禿的一片,根本無法從牆壁爬下去。


    隻有兩株老樹兀立在外麵,距離雖然比較合適,但是太矮了,不夠高。


    謝一看著窗外,說:“要是那兩棵樹能長高一點兒,咱們就可以順著樹爬下去了。”


    唐一白也看了看外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鬼胎生出來的緣故,所以唐一白感覺身/體一下輕/鬆多了,隻是還有些虛弱,但是毫無負擔了。


    唐一白剛要說“不可能的,怎麽可能突然長高,差的那麽遠……”,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嗖嗖嗖——”的聲音,地上的便簽本竟然突然無風自動,自己翻閱了起來。


    眾人都嚇了一跳,小狗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搖著小尾巴看著便簽本,估計以為便簽本在跟他玩,歡快的跳了起來。


    便簽本“嘩啦啦”的自己翻/動著,突然停在了一頁上,上麵寫著一個字——木。


    “嘶啦”一聲,那頁便簽紙突然撕了下來,隨即飄上半空,一下變成了粉末,順著窗戶飄散了出去。


    隨即就是“簌簌簌……”的聲音,謝一探頭一看,瞠目結舌的說:“真……真……真的長高了!?”


    唐一白也驚訝的睜大眼睛,說:“這是鬧鬼了嗎!?”


    隻見老樓外麵的兩株老樹突然展開自己的枝椏,快速的舒展著,從隻到三層的位置,突然伸展開來,慢慢拉長,竟然一下漲到了六層的窗戶外麵。


    謝一雖然震/驚不已,但是已經顧不得這麽多,說:“快走,咱們爬下去!”


    唐一白趕緊跟著謝一,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狗,小狗迷茫的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們,唐一白趕緊把小狗抱起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大衣口袋對於小狗來說太大了,小狗直接“咕咚”一聲就掉了進去,搖頭晃腦的扒著口袋邊緣往外看。


    唐一白低聲說:“乖乖的,別出來。”


    小狗似乎聽懂了,還使勁點了點小腦袋,那叫一個乖/巧聽話。


    謝一讓唐一白打頭陣,自己墊後,唐一白往下爬,謝一就聽見門外有人說話。


    打/手說:“老板說了,殺了他們,他們已經發現賬目不對,解決了這兩個人,咱們就能拿到尾款了。”


    “好,那就快點吧!”


    謝一聽著那兩個人說話,然後聽到了“踏踏踏”的腳步聲,嚇得一身冷汗,趕緊順著窗外的老樹爬下去。


    他剛下去,就聽到“哢嚓”一聲,房門打開了,隨即是打/手大喊的聲音,說:“他/媽/的!逃跑了!那兩個龜孫/子!”


    “不可能!我們的人都在外麵,他們絕對跑不掉!”


    “仔細找找!”


    “窗戶!窗戶打卡了!”


    謝一快速的順著老樹往下爬,聽到打/手的喊聲,抬頭一看,就和打/手的目光撞了個正著,有打/手扒著窗戶往下看,立刻大喊:“草他娘!他們順著樹爬下去了!!快追!”


    打/手喊著,就從窗戶跳出來,也順著樹往下爬,那打/手五大三粗,爬得很快,謝一趕緊往下爬,隨即一跳,就地一滾,摔得他七葷八素的,顧不得疼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錯破的手背趕緊往前跑。


    唐一白趕緊扶起謝一,說:“快走!走!”


    兩個人快速往前跑,後麵的打/手緊追不舍,根本不放過他們,這附近都沒有什麽人煙,前麵還是個施工的地方,杳無人煙的,而且一望無垠,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避。


    謝一和唐一白快速往前跑,就聽到口袋裏的小狗“嗷嗷”的叫了兩聲,謝一回頭一看,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說:“他/媽/的!”


    唐一白回頭一看,是那些打/手,有人開車過來了,正追在後麵,馬上就要追到。


    那些打/手落下車窗,手裏竟然還有槍,大喊著:“開/槍!老板不要活的!直接滅/口!!”


    “嘭!砰砰!!!”


    謝一第一次見到真的開/槍,嚇得他冷汗直流,幸虧那些打/手/槍法不行,根本不準,子彈打在地上,塵土四濺。


    “當心!”


    謝一看到打/手瞄準唐一白,猛地撲過去,一下將唐一白撲倒在地上,“嘭——”一聲,子彈恨不得順著兩個人麵頰掠過去,火/辣辣的生疼。


    “咕嚕”一響,唐一白倒在地上的時候太猛,口袋裏的小狗一下滾了出去,“嗷嗚”一聲,摔得也是七葷八素,坐在地上搖頭晃腦的。


    謝一吃了一驚,小狗竟然滾到了車子附近,謝一和唐一白想要逃跑,眼看著車子就要開過來,越來越近,但是小狗滾過去了,他們根本沒法/辦逃跑,謝一和唐一白都沒有想要放棄小狗的意思。


    打/手追上來,快速躍下車子,都沒注意小狗,直接衝過去要抓謝一和唐一白。


    小狗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似的,立刻蹦起來,雖然虎頭虎腦,看起來憨憨的,但是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搖搖晃晃的跑過來,攔在謝一和唐一白的麵前,嘴裏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瞪著大眼睛,似乎在恐/嚇對方,自己是很凶的!


    打/手們突然看到一隻小狗,根本沒沒當一回事兒,用槍指著謝一和唐一白,說:“草他娘,兩個小白臉兒,跑這麽快!找死!”


    唐一白臉色有些發白,但是做了這麽多年少總,總有些臨危不懼了,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說:“你們是打/手,無非就是要錢,誰雇/傭的你們?我也可以雇/傭你們,出雙倍的價錢。”


    打/手們對視了一眼,隨即笑著說:“你以為我們傻啊!要是讓你們逃脫了,肯定會去報警,到時候我們也玩完,別說拿不到錢了,沒準兒小命都沒有……再者說了,我們也是講究信用的,人家老板已經交了定金,隻差尾款了,你們兩個就安心的下/陰曹地府吧……”


    打/手說著,舉起槍來,對準謝一和唐一白,小狗立刻“嗷嗚嗷嗚”的凶狠叫了起來,但是那些人根本不怕,沒當回事,謝一手心裏都是汗,連忙將唐一白擋在身後,低聲說:“快跑。”


    打/手們舉著槍,笑著說:“送他們上路吧!”


    說著,“砰砰砰”幾聲,那些打/手真的開/槍了,謝一猛地閉起眼睛,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結果等了半天,子彈卻沒有打過來。


    就聽到打/手們“啊!”的驚叫了一聲,說:“鬼、鬼啊!!!”


    謝一睜眼一看,打/手的確開/槍了,但是子彈並沒有打過來,就在謝一麵前,突然悄無聲息的多出了一個人,那男人穿著黑/惡的休閑襯衫,下麵是黑色的牛仔褲,踩著一雙黑色的軍靴,身材高大,露/出來的手臂肌肉流暢,背對著謝一,謝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商丘!”


    雖然隻能看到一個背影,但是謝一已經確定無誤,絕對是商丘!


    商丘一手拿著小貓貼紙的黑色手/機,另外一手稍微一動,似乎甩了一下,就聽到“卡拉拉”的聲音,謝一低頭一看,竟然是子彈。


    商丘手裏捏著的竟然是子彈,很輕/鬆的被商丘甩在了地上。


    “鬼!鬼啊!!!”


    那幾個打/手驚叫著,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商丘則是臉色陰沉的定定站著。


    “嗷嗚!”


    這個時候小狗似乎也發威了,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然後突然跳起來,衝著那幾個打/手撲過去,直接咬在打/手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啊!!!”


    別看小狗特別萌,特別呆的樣子,但是脾氣是很大的,尤其長了一嘴小尖牙,打/手們根本防備,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不行,一下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打滾兒。


    小狗還轉過去,扭著自己的小花斑屁/股,甩著小尾巴,“劈裏啪啦”的扇著打/手的臉。


    唐一白有些受驚,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商丘竟然出現了,而且還他/媽徒手接子彈,真是不服氣不行。


    唐一白眼看著小狗用尾巴扇打/手,生怕打/手/狗急跳牆,趕緊跑過去把小狗抱起來。


    小狗很頗有些脾氣,哼哼了好幾聲。


    其他打/手也驚叫著,但是他們手裏有槍,而且人數很多,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做到徒手接子彈,大喝:“他/媽/的!!開/槍!!崩死這孫/子!!”


    “弄死他!”


    謝一第二次開到開/槍,還是有些緊張,尤其商丘看起來就是個肉/體凡胎。


    隻不過商丘根本沒當回事,嘴角稍微一挑,冷笑了一聲,他的指尖一動,就見那些打/手使勁扣動扳機,但是扳機仿佛卡死了一樣,所有的手/槍都這樣,一個也按不動。


    打/手們震/驚不已,嚇得去看自己的手/槍,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這個時候就聽到“吼——!!!”一聲,斜地裏突然跳出了什麽。


    一頭巨大的野狼!


    是唐狡!


    野狼衝出來,一下撲過去,“啊——”一個打/手慘叫一聲,已經被唐狡撲倒在地上,咬住他的小/腿,快速的拖拽,動作凶猛異常。


    其他打/手嚇得不行,想要逃跑,但是根本來不及逃跑,謝一甚至沒看到商丘是怎麽動的,那些打/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七八個打/手全都倒在地上,疼的根本沒爬不起來,商丘卻很悠閑,似乎不費吹灰之力,說:“受傷了沒有?”


    謝一連忙搖手,說:“幸虧你來的及時,沒有。”


    他說著,商丘就看到了謝一的手背,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蹭傷的。


    謝一見他看自己,說:“沒事兒,小傷。”


    商丘說:“一會兒去包紮一下。”


    謝一點了點頭,商丘就轉過身去,走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從裏麵掏出一根繩子來,然後用繩子將幾個打/手全都綁起來。


    打/手們連忙求饒,說:“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隻是……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商丘沒說話,隻是寒著臉,從一個打/手懷裏將手/機掏了出來,撥了兩下,上麵有幾條短信,都是發給雇主的。


    商丘看了看短信,隨即編輯了一條短信。


    ——已經得手。


    手/機很快“嘟嘟”的震動起來,對方回了一條短信。


    ——做幹淨了麽?


    商丘冷笑一聲,又回了一條。


    ——幹淨。


    對方回得很快,言簡意賅。


    ——很好,來拿尾款吧,唐家老宅,我在家裏。


    商丘眯了眯眼睛,把手/機拿給唐一白看。


    唐一白驚訝的說:“這……唐家老宅!?”


    他說著,看了一眼手/機號,說:“這是唐耦川的電/話號碼!”


    唐一白說完,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他剛才聽到打/手說什麽賬目出了問題,現在又看到了唐耦川的手/機號,之前唐耦川還特別反常,這讓唐一白不得不想到些什麽。


    謝一說:“你弟/弟要殺你?”


    唐一白皺了皺眉,說:“我明白了,賬目的問題,之前我不是和你說有個合同是空殼子麽,很可能是唐耦川幹的。”


    商丘說:“不止如此,趙婭的死也和唐耦川有關係。”


    他說著,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在手上掂了掂,看起來是醫院得到東西。


    謝一說:“這是什麽?”


    商丘笑了一聲,說:“唐耦川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東西。”


    他說著,招了一下手,說:“走,去唐家老宅。”


    謝一驚訝的說:“幹什麽去?”


    商丘回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真是蘇的不能忍,就聽商丘笑了一聲,說:“要尾款。”


    眾人趕緊上了車,商丘開車往唐家老宅去。


    謝一說:“所以趙婭也是唐耦川殺的麽?和賬目有關係麽?會不會是趙婭發現了唐耦川的假合同?”


    商丘點了點頭,說:“起碼表麵看起來是這樣。”


    “表麵?”


    謝一和唐一白都有些驚訝,不知道這句“表麵”是什麽意思。


    商丘看了一眼後視鏡,謝一坐在副駕駛,唐一白和唐狡在後座,還有那隻小狗。


    商丘淡淡說:“兒子挺可愛。”


    唐一白:“……”真的是我兒子!?一隻小花狗……


    小狗似乎聽見商丘誇讚自己,立刻蹦起來“嗷嗷”了兩聲,像是在和商丘交流一樣。


    唐一白頓時有些頭疼,雖然他不介意兒子是隻可愛的小奶狗,可是兒子如果真的是隻小奶狗,那他兒子的事情就不能對外公開,畢竟唐一白是公/眾人/士。


    商丘則是好心腸的解釋說:“是個狡獸,不過因為混血,血統不是很純,長大之後也可以修成/人形。”


    唐一白更加驚訝了,這可愛的小奶狗竟然是隻狡獸,難道狡獸小時候都這麽可愛麽?


    謝一好奇的說:“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


    商丘說:“男孩。”


    謝一回過頭來,仔細的看了看小奶狗,小奶狗很可愛,忽閃著大眼睛也看著謝一,好像要把謝一電倒一樣,還聳了聳小黑鼻頭。


    謝一笑著說:“哎,你們看,他的小屁/股上的花斑,竟然真的是花啊。”


    並不是唐狡身上那種豹子的斑點,花斑竟然簇成了形狀,看起來像是一朵朵小花似的,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眾人一路開車往唐家老宅去,很快到了主樓門口,傭人看到少爺回來了,連忙歡迎,說:“大少爺。”


    唐耦川此時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本以為他大哥唐一白已經死了,這樣的話,唐家就是他的了,再也沒有人跟他搶唐家。


    唐耦川看起來心情很好,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還以為是打/手來了,結果走進來的人讓他大吃一驚。


    唐耦川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說:“大……大哥!?”


    唐一白打頭走進來,冷冷的看著唐耦川,說:“怎麽,見到我很驚訝?”


    唐耦川冷汗都出來了,臉色慘白,說:“不……不是……大哥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唐一白冷笑說:“這是我家,我想回來不行麽?”


    他們說話的時候,有人從樓上下來了,是唐家的老/爺唐榮,唐榮剛出差回來,看到唐一白有些驚訝,說:“一白啊,你今天回來了,那就留下來吃個飯吧。”


    唐榮說著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唐一白身後還有人,驚訝的說:“你竟然帶朋友回來了?”


    唐一白卻沒空說這個,把打/手的手/機丟在客廳的桌子上,說:“晚飯看來是吃不了了。”


    唐耦川低頭一看,差點蹦起來,竟然是打/手的手/機,唐榮不知所以,也低頭去看,這一看,頓時震/驚不已,喘著粗氣,差點給氣背過去,指著唐耦川說:“你……這是你的手/機號碼!?”


    唐耦川立刻否認是說:“不不不,爸,一定是搞錯了!”


    “搞錯了?”


    商丘淡淡的說:“需要打/手對峙麽?”


    唐耦川嚇得更是出冷汗,已經說不出話來,唐榮氣的臉色通紅,說:“你……你這畜/生!!你竟然要殺你自己的大哥!!一白雖然不是你同/胞大哥,但好歹你們也是兄弟!你……你……”


    唐榮氣的一下跌坐在沙發上,唐耦川還想要狡辯,說:“爸!爸,他是我大哥啊,我怎麽……我怎麽可能喪/心/病/狂到要殺我大哥呢!”


    唐一白冷笑說:“別假惺惺了!上次給我下毒,還有在車上裝炸/彈的人,是不是都是你?”


    唐榮聽到這個,更是氣憤,唐耦川想要狡辯,唐一白又說:“哦對了,還有,你殺了我的秘/書,你手上已經有一條人命了。”


    唐榮震/驚的說:“這到底怎麽回事兒!你這孽種!!”


    唐耦川連忙說:“不不,爸你聽我解釋,沒有這回事兒的。”


    唐一白說:“沒有這回事兒?難道你沒有殺趙婭麽?因為你私吞公/款被發現了。”


    唐耦川臉色慘白,唐一白又說:“有人看到趙婭被胡主管接走,說他們很可能在約會,我當時還很奇怪,原來和趙婭約會的人,並不是胡主管,而是你吧?”


    唐耦川隻知道否認,說:“不是!不是!”


    商丘倒是淡定,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來,還對旁邊的傭人說:“麻煩拿醫藥箱來,可以麽?”


    旁邊的傭人都傻了,趕緊點頭說:“好好。”立刻跑走,拿了醫藥箱來,遞給商丘,商丘施施然的接過去,說:“謝謝。”


    他說著,拉著謝一也坐下來,謝一總覺得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自己和商丘坐下來,真是太不合適了。


    不過商丘一點兒也不緊張,拉著謝一坐下來,打開醫藥箱,拿出藥水來給謝一清理手背的挫傷,塗上藥膏,又用紗布將謝一的手背仔細的包紮好。


    唐耦川還要狡辯,說:“就算……就算我和趙婭真的有什麽關係,我更不會殺她了!”


    商丘這個時候笑了一聲,他還在給謝一包紮傷口,看起來很清閑的樣子,說:“我來猜猜,你接近趙婭的目的並不單純,因為趙婭是唐一白身邊的秘/書,大小事情都會通/過趙婭的手,你不甘心被自己的大哥控/製,想要做空唐一白,對麽?”


    唐耦川臉色慘白的說:“這……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


    商丘挑了挑眉,將那對鑽石耳釘放在桌上,又說:“這是你送給趙婭的耳釘,為了討好趙婭,這對耳釘價/格不菲,當然了,你的目的價/格更有吸引力,所以你不在乎這對耳釘,後來因為某件事情,你和趙婭反水了,趙婭威脅了你,於是你起了殺心,想要讓趙婭永遠無法威脅你……”


    唐耦川顫/抖地說:“你……你胡說!!”


    商丘則是繼續說:“當然了,身為一個公子哥兒的你,肯定不會自己出手,於是你找到了胡主管,讓他幫忙滅/口,胡主管借著自己生日的事情,讓大家聚會在馮三爺的酒吧,於是找機會滅/口了趙婭,不過不巧的是,胡主管這個人比較貪婪,他看到了趙婭那對耳釘,想要占為己有。”


    唐耦川的臉色更白,已經變成了白紙的顏色,瑟瑟發/抖的說:“不,你胡說!!你這是誹/謗!!我要告你誹/謗!”


    商丘淡淡的說:“當然,我有證據,還有你們反水的理由。”


    唐耦川顫/抖地說:“什、什麽……”


    商丘沒有說話,卻把那個文件夾打開,從裏麵掏出一遝文件,扔在了桌上。


    “嘩啦——”一下,文件散開,掉在地上,竟然是親子鑒定報告!


    眾人一看,都是“嗬——”的抽/了一口氣,趙婭的孩子,竟然是唐耦川的!


    唐耦川看到那報告,頓時雙眼亂晃,商丘則是說:“你送給趙婭耳釘,趙婭幫助你做空唐一白,但是後來趙婭發現,她得到的太少了,於是想要威脅你,用什麽威脅?當然是孩子……趙婭一定找到你,說她懷了你的孩子,給你看了親子鑒定,想要進你們唐家的門,做唐家的少太太,對麽?”


    唐一白震/驚的看著唐耦川,唐耦川哆嗦著,突然咕咚一下就跪了下來說:“我也是被/逼的,你們不要揭/發我!爸,哥!我是你們的親人啊,你們不要揭/發我,是那個死賤/人趙婭不好,那個婊/子,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拿個報告來就想要進我唐家的門,做唐家的少太太!?”


    唐耦川這算是承認了,謝一驚訝不已,趙婭懷著唐耦川的孩子,唐耦川竟然狠心連自己的孩子一起做掉!


    唐耦川說:“求你們了,不要揭/發我……是那個臭婊/子不好,她是什麽出身?母親不幹不淨,父親還坐牢,這樣的身份怎麽配做我的妻子?說出去笑掉別人/大牙!我的妻子必須是千金小/姐,是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再者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趙婭那個臭婊/子一直在外麵有野男人,絕對有野男人,一份報告就想要訛/詐我,這不可能!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眾人都用震/驚的目光注視著唐耦川,謝一說:“你是瘋了吧!?就算趙婭訛/詐你,那也是你們自己作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唐耦川說:“我沒有別的辦法,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嗚嗚嗚大哥!!爸!求求你們了,你們放了我吧!”


    唐榮氣的差點暈倒,摔在沙發上,說:“你這個孽子!!我……我打死你!!!”


    唐榮說著,就要去揍唐耦川,不過這個時候商丘卻站起來,施施然的攔住了唐榮的動作。


    眾人有些吃驚的看著商丘,沒想到商丘在幫唐耦川。


    商丘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沒什麽誠意,看起來更是冷漠,說:“唐先生,別著急,雖然唐耦川真的想要做掉趙婭,但是真正殺死趙婭的人,倒不是唐耦川。”


    唐一白說:“那是誰?胡主管麽?”


    商丘說:“動手的的確是胡主管,但是胡主管可不是為唐耦川辦事,他為另外一個人辦事,也是為另外一個人,接趙婭道私人會所去幽會。”


    眾人都有些懵了,謝一說:“你……你的意思是說,趙婭的另外一個男朋友?”


    唐耦川一聽,立刻說:“沒錯!!沒錯!我就說趙婭她不是好東西,絕對有野男人!”


    商丘轉骨頭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注視著唐榮。


    唐榮顫/抖了一下,商丘說:“今天我去了一趟醫院,本想找一找趙婭的孕檢報告,不過沒想到找到了其他兩樣東西——親子鑒定報告。”


    謝一驚訝的說:“兩樣?”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臉上露/出了些笑容,似乎在誇獎謝一聰明。


    商丘又把文件夾打開,從裏麵掏出來一搭報告,放在桌上,屈指字啊上麵敲了敲,說:“你不是想知道趙婭的另外一個男人是誰麽?”


    眾人看向那份報告,頓時震/驚不已,因為那報告上的樣本對比人,竟然是——唐榮!


    唐一白震/驚的說:“爸?!”


    唐耦川也懵了,隨即哈哈大笑說:“竟然是這樣!!!”


    謝一也注意到了,唐榮的對比報告的時間,可比唐耦川的對比報告的時間早,這樣一來也就是說……


    商丘看著唐耦川,說:“恭喜你,孩子不是你的。”


    他說著,轉頭看向唐榮,淡淡的說:“是你老/子的。”


    謝一:“……”貴圈真亂。


    商丘敲著報告,說:“唐榮的對比報告在先,你的對比報告在後,而這種親子鑒定因為是私人機/構,並不是太深入……”


    也就是說,孩子就算是唐榮的,但是趙婭非要說孩子是唐耦川的,鑒定也看不出什麽……


    商丘看向唐榮,唐榮的表情和之前的唐耦川很像,已經瑟瑟發/抖,說:“趙婭的確懷/孕了,不過他先找到的人不是唐耦川,而是你,唐先生,果然是父子倆,你和唐耦川的想法一樣,趙婭的背景根本不配做你們唐家的夫人,所以你拒絕了趙婭,不過被勒索敲詐了。”


    唐榮還要狡辯,嗓子滾動了一下,艱澀的說:“是又怎麽樣!她就是該死,憑什麽敲詐我!他還要告我強/奸!明明是她自願的,這個賤/人!”


    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尤其是唐耦川,自己真的被老爹戴了綠帽子,不不,從這個先後來看,可能是自己給老爹戴了綠帽子。


    商丘說:“胡主管的確殺/人了,不過是因為你的命令,正好唐耦川也找到了胡主管,胡主管就順水推舟了,對麽?之後你做賊心虛,所以出門了,說是出差,其實是想要自己不在場的證明。”


    唐榮顫/抖著,看向唐一白,說:“一白,我是你爸爸啊,你肯定不會揭/發我的。”


    唐一白一臉不可置信,隨即眯起眼睛,說:“你這樣的人,配做父親麽?”


    唐榮有些激動,說:“一白!一白!我是你爸爸啊!!”


    商丘淡淡的說:“趙婭的屍體,你是怎麽毀掉的?我看過了,你不是修者,不可能連趙婭的魂魄也毀掉。”


    唐榮一臉死灰,說:“有人……有人給了我一瓶藥水,他說能化掉屍體。”


    商丘眯眼說:“是誰?”


    唐榮說:“是我的保健醫生。”


    商丘說:“人在哪裏?”


    唐榮說:“我有他的電/話,是他攛掇我殺/人的,真的,是那個保健醫生,我隻是跟他吐了吐苦水,說自己被勒索了,他攛掇我的!!我有他的電/話,你們去抓他,不要抓我!”


    唐榮趕緊把電/話號碼找出來,激動的遞給商丘。


    商丘拿過手/機看了看,隨即把電/話撥了出去。


    鈴/聲響了三聲,對方終於接通了,一個帶著笑意的沙啞機械音,說:“我們又見麵了。”


    商丘一聽,皺了皺眉,將手/機打開免提。


    那嗓音讓謝一整個人一震,他認得出來那嗓音,不就是指使畫家的那個神秘人嗎?!


    那聲音笑著說:“看起來我們還真有緣分呢,不是麽?”


    商丘說:“你是誰?”


    那聲音笑著說:“故人。”


    那人又說:“你肯定想知道,那個叫趙婭的女孩,有什麽過人之處,讓我這麽針對她。”


    那人說完,突然就掛斷了手/機,一下就沒有聲音了。


    謝一還在著急,就聽到“嘟嘟”的聲音,唐榮的手/機震動了,進來一條短信,帶著照片的,是趙婭的照片。


    背景應該是馮三爺的酒吧,在一個大包間裏,就是那個死過人的包間,照片上的主人翁是趙婭本人,看起來是自/拍。


    趙婭對著鏡頭擺了一個剪刀手,嘟著嘴巴,睜大眼睛,壓著下巴,標準的自/拍動作,然而重點都不是這些,重點是趙婭的胸口別著一支金羽翼!


    做成了胸針的樣子,在昏暗的包房燈光下,熠熠生輝!


    謝一驚訝的說:“金羽翼!”


    商丘皺了皺眉,趙婭有一根金羽翼,看起來那個神秘人就是為了金羽翼而來的,攛掇唐榮殺/人,然後拿走金羽翼,為了滅/口,還抹消了趙婭的魂魄。


    不過因為金羽翼的緣故,趙婭的魂魄雖然抹消了,但是執念還存留著,這就是商丘口/中的意外。


    電/話號碼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那個神秘人似乎又失蹤了。


    商丘把手/機扔在桌上,看了一眼唐一白,說:“剩下就看你的了。”


    他說著,招手往前走,謝一趕緊跟上幾步,回頭也看了一眼唐一白,唐一白臉色很難看。


    謝一走出去還能聽見唐榮和唐耦川哭喊的求情聲。


    謝一坐上車,說:“貴圈真亂。”


    商丘說:“走吧,回家。”


    謝一說:“唐一白會報警麽?”


    商丘啟動/車子,說:“你說呢。”


    馮三爺的委托解決了,謝一特別想要問問商丘,馮三爺給的委托費,有沒有五十萬那麽多,要不然入會費和小費都掙不回來。


    不過看商丘這個樣子,接委托可能並不是因為錢,而是他願意,如果他不願意接的委托,可能給多少錢也不會接,畢竟商丘看起來酷酷的,而且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謝一的生活還要繼續,經營深夜食堂、上班,也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當然了,偶爾還要教育小天鵝不要瞎寫自己的同人小說!


    周五晚上,謝一下了班就到了深夜食堂,準備開店,商丘已經在了,阿良和青骨也都在。


    謝一進門的時候看到櫃台上放著一份報紙,頭版頭條就是唐家集/團的新聞,唐榮唐耦川係人命官司,還有私吞公/款等等多項罪名,經過群眾舉報,終於落網。


    而舉報人就是唐家集/團現任懂事,唐一白。


    謝一看著這個新聞,有些感慨,唐一白舉報了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雖然唐一白看起來很看不上自己的父親和弟/弟的做法,不過舉報自己的親人,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


    謝一覺得,可能要找個時間去看看唐一白,不知道唐一白現在怎麽樣了。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叮鐺——”一聲,深夜食堂的大門竟然被推開了,唐一白從外麵走了進來。


    “唐一白!?”


    謝一震/驚不已,還有些高興,他正擔心唐一白呢,突然就看到了唐一白,能不高興麽。


    唐一白從外麵走近來,後麵跟著已經修成/人形的唐狡,懷裏還抱著自家小兒子唐小花!


    唐小花乖乖的窩著,還是巴掌大,超可愛的模樣,見到謝一也十分高興,“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食堂裏好多食客,看到這麽可愛的小狗崽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唐一白很自豪的抱著自己可愛的兒子唐小花坐下來,謝一趕緊走過去,說:“你今天怎麽來了?”


    唐一白笑著說:“最近太忙,焦頭爛額的,好不容易閑下來,就想到你的手藝了,我都饞了。”


    自從那天唐一白和謝一一起被綁/架之後,兩個人也算是共患難,自然關係就親近了不少,唐一白過來,謝一非常高興,熱絡的和唐一白聊天,還說:“吃什麽?一會兒我親自給你做。”


    商丘站在櫃台後麵擦酒杯,眯著眼睛看著謝一和唐一白熱絡的聊天,謝一還要親自炒菜給唐一白吃。


    “嘖嘖,眼神好可怕。”


    青骨從旁邊端著盤子走過去,忍不住點評了兩句。


    商丘沒搭理他,仍然注視著謝一,不過謝一正在和唐一白聊天,也沒注意,隻是感覺有點如芒在背的錯覺,沒當一回事兒。


    因為謝一今天特別高興,所以就早關門了,關門之後準備和唐一白喝兩杯,商丘當然不能讓謝一跟唐一白走,雖然還有唐狡和唐小花在場。


    商丘淡淡的說:“去我家。”


    謝一正愁沒地方去呢,外麵也不好,畢竟誰做的菜都沒有謝一做的好吃。


    大家要去商丘家裏聚一聚,喝點小酒兒,青骨和阿良也跟著來了,幸虧商丘家大,客廳容納這麽多人也不嫌擠。


    大家到了商丘家裏,小天鵝被馮三爺接走了,謝一讓大家等會兒,自己進了後廚去炒菜,還把昨天做好的泡芙從冰箱裏拿出來。


    冰激淩泡芙,還有奶油、巧克力、香草等等口味的泡芙,因為上次商丘順口說了一句想吃泡芙,所以謝一特意做的。


    謝一炒了幾個小菜下酒,又把泡芙端出來,大家就在一起喝酒聊天,唐小花則是負責賣萌,他趴在桌子上,搖著短短的小尾巴,小屁/股上的花瓣晃來晃去的,特別可愛,伸著紅豔豔的小/舌/頭,一卷一卷的舔/著泡芙裏的奶油。


    對比起唐小花舔泡芙的可愛勁兒,商丘則是“邪魅狂狷”……


    商丘喜歡甜食,這是謝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商丘拿起一個冰激淩大泡芙,有手掌那麽大,又拿了一把小勺子,很紳士優雅的用勺子舀著泡芙裏麵的冰激淩吃。


    涼絲絲的冰激淩蹭在商丘的舌/尖上,冰涼微化的冰激淩散發著一股甜絲絲的奶油香氣,甘甜誘人,順著商丘的舌/尖、唇/瓣,送進口/中,整個動作充滿了誘/惑力。


    商丘眯著眼睛,嚐了嚐泡芙的味道,還伸舌/頭卷了一下勺子,勺子上的冰激淩一下被舔掉,隻剩下亮晶晶的勺子,鍍著一層柔和的水光,在客廳的暖光燈照耀下,曖昧極了……


    謝一直勾勾的盯著商丘的泡芙還有勺子,他覺得自己可能喝多了,有點上頭,腦袋裏暈乎乎的,眼睛挪不開。


    商丘看到他的目光,挑了挑眉,說:“你也想吃?”


    還有很多冰激淩泡芙,冰箱裏也還有,因為冰激淩需要冷凍,所以還有很多沒拿出來,但是謝一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商丘手裏那個一定特別甜,而且甜而不膩。


    謝一沒說話,不過還是直勾勾的看著,商丘低笑了一聲,今天或許也是微笑大放送,舀了一勺冰激淩,突然一欠身,就將勺子送到了謝一嘴邊。


    謝一眼神有些迷茫,盯著勺子上的冰激淩,莫名覺得好像有一種商丘的味道,那是什麽味道?估計是荷爾蒙的味道……


    謝一慢慢張/開嘴,商丘就將那勺冰激淩送到謝一嘴裏,謝一含/住勺子,感覺到涼絲絲的冰激淩在口/中融化、綻放……突然有些舍不得鬆口。


    商丘眼神一沉,目光說不出來的深沉嚇人,謝一嗓子滾動著,盯著商丘深沉的目光,嗓音沙啞的說:“還想要……”


    商丘嘴角一挑,眯眼笑著說:“好啊,我喂你。”


    商丘又舀了一勺冰激淩,不過沒有送到謝一嘴邊,而是自己含進了嘴裏,隨即抬起食指,修/長的手戴著黑色的皮手套,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謝一臉上發紅,感覺自己可能魔怔了,真的慢慢靠過去,順著商丘的動作,想要品嚐那甘甜可口的冰激淩……


    “謝一!謝一!喝酒……喝!!”


    謝一還沒靠過去,突然有人直/插過來,是喝醉正在發酒瘋的唐一白,唐一白歪在謝一和商丘中間,“嘿嘿”傻笑著給謝一罐啤酒。


    謝一腦子裏頓時炸起煙花,不知道剛才自己要幹什麽,趕緊拿起啤酒,整瓶就悶了!喝完之後腦子裏暈乎乎,“咕咚”一下就醉倒在了地上,睡著了……


    商丘眼神有些陰霾,盯著發酒瘋的唐一白,那邊唐狡見商丘目光“不善”,趕緊摟著唐一白,說:“少爺,乖,您喝醉了,咱們回家吧。”


    唐一白醉醺醺的拍著唐狡的臉頰,“啪啪”有聲,傻笑著說:“嘿嘿,小花兒小花兒,你怎麽臉這麽大了?長得好快哦!真可愛……來,讓爸爸親一個……麽!”


    唐狡無奈的抱著唐一白,招呼上唐小花,趕緊就走了,免得商丘殺/人滅/口。


    其他人也喝醉了,青骨和阿良幹脆留在商丘家裏,商丘想把醉鬼謝一帶回臥室去,不過謝一非要抱著沙發背不鬆手,嘴裏還呢喃著:“唔……商丘,你肩膀好寬哦……”


    商丘:“……”


    商丘沒有辦法,隻好自己去洗澡,出來的時候謝一還在客廳,抱著沙發不鬆手,商丘就給他蓋了一個被子,自己回臥室去睡覺了。


    謝一後半夜,快天亮才醒過來,迷迷糊糊的,頭暈的厲害,宿醉十分難受,一個翻身“咕咚”一聲掉在了地上,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睡在客廳裏,怪不得掉地上了呢。


    謝一爬起來,揉/著自己額頭,看了看時間,還有點早,而且今天是周六,不需要早起上班,剛想要回臥室去休息,就見到有人站在客廳的角落。


    謝一定眼一看,驚訝的說:“青骨?你起的這麽早?”


    昨天青骨和阿良留宿下來,謝一沒想到青骨也起來了,還想和他打招呼,但是青骨的表情有些不同尋常。


    謝一沒來由心裏咯噔一聲,青骨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可愛,一點兒也不纖細,臉上帶著一股冷漠和疏離。


    謝一就見他站在客廳裏,伸手撥/開牆壁上的一幅畫,後麵是個保險箱,青骨伸手過去,直接勾住保險箱的把手,“哢嚓!!”一聲巨響,竟然將保險箱直接掰/開了。


    保險箱裏空蕩蕩的,隻有兩根金色的羽翼,在快要天明的昏暗中熠熠生輝,金羽翼上是商丘放著的一張黃符,就怕有什麽鬼魅想要來偷金羽翼。


    “青骨?”


    謝一驚訝的看著青骨,青骨伸手進保險箱,很輕/鬆的將那黃符一把掀下來,扔在地上,黃符瞬間發出燒焦的聲音,變成了黑色粉末。


    青骨將那兩根金羽翼捏在手心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謝一震/驚的看著這樣一幕,說:“青骨!你幹什麽!?”


    謝一的聲音太大了,商丘睡得很輕,立刻從臥室也走了出來,走到謝一旁邊,伸手將人攔在身後,寒聲說:“你以為能帶著金羽翼離開?”


    商丘挑/起嘴角,冷笑了一聲,又說:“就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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