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死人這種事情, 商丘已經不陌生了, 畢竟他的職業就是和死人或者死後的人打交道的, 謝一竟然也不陌生了, 因為見識了好幾次,不過小天鵝似乎有些害怕, 驚訝的睜大眼睛。


    他是個畫靈,並不是驅魔人或者陰魂, 還沒見識過死人。


    馮三爺說:“不可能, 死過人我竟然不知道?”


    商丘看了一圈, 不為所動,隻是稍微一停頓, 便說:“怨氣很大, 感覺的出來,是個女人。”


    馮三爺越聽越奇怪了,但是根據馮三爺所說的, 酒瓶突然爆/炸,空調滴血水這等等的跡象,也的確是鬧鬼。


    馮三爺更是驚訝了,他在這裏開酒吧十多年了,賺/錢就不必說了, 已經是這片地方最有威望的人,而且馮三爺還算是半個道兒上的人, 很多人都要仰仗馮三爺給他們介紹生意, 人脈是這年頭最寶貴的財富, 誰敢招惹馮三爺這個人脈網?


    敢在馮三爺地頭上殺/人,並且還沒被馮三爺發現的,真是有兩把刷子。


    謝一抬頭看了一眼四周,說:“包房裏有沒有監控?”


    馮三爺看向謝一,搖了搖頭,笑著說:“我這個酒吧私/密性非常好,不在包房裏設監控。”


    商丘說:“那麽馮三爺就查查這兩天使用過包房的人,有沒有女性失蹤。”


    謝一感覺商丘就跟個神仙一樣,隻要站在包房裏一看,或者一感覺,甚至能感覺到死者是男是女長什麽樣子,也太神奇了。


    馮三爺說:“這不用查,這個包房很高檔,這幾天用過包房的隻有一夥人。”


    商丘說:“是誰?有女性麽?”


    馮三爺笑著說:“這個嘛,女性有點多,是唐家大少,地產的唐家,你知道吧?”


    商丘聽了臉上沒什麽表情,看起來是沒聽說過,不過謝一立刻說:“我知道,是不是唐一白?我們公/司和唐家也有人合作。”


    馮三爺點頭說:“對,就是那個人,那天唐一白公/司裏的高層過生日,就預訂了我這裏的包房,公/司裏來了很多人,除了這個包房,旁邊的包房也被包了,從下班之後來這裏,一直到早晨才離開,你說有多少/女性/吧。”


    謝一一聽有些苦惱,唐家集/團那麽大的公/司,而且還是搞地產的,非常有錢,他們來這裏玩,總少不了女人。


    馮三爺說:“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就拜托商丘老弟了。”


    商丘看著馮三爺,說:“馮三爺不必客氣,咱們彼此彼此。”


    馮三爺笑了笑,說:“那我就不跟商丘老弟客氣了,事成之後,我自會答謝你。”


    謝一聽著他們說話,感覺肯定是筆大買賣,馮三爺看起來財大氣粗的樣子。


    商丘還要在包房裏仔細看看,謝一就準備帶著小天鵝先下樓去了,畢竟小天鵝是畫靈,隻是一種靈力,這裏死過人,陰氣很足,會影響小天鵝的感官,小天鵝一直非常害怕,瑟瑟發/抖的。


    謝一要帶著小天鵝下樓去,商丘點了點頭,說:“坐一會兒,我一會兒也下去。”


    馮三爺熱情的說:“我讓酒保兒帶你們坐會兒,酒水隨便點,喝什麽隨意。”


    馮三爺剛說完,商丘卻說:“別喝酒。”


    謝一也知道不能喝酒,喝醉之後太要命了……


    馮三爺讓人領著謝一和小天鵝下樓去,笑眯眯的對商丘說:“呦,管的很嚴嘛?”


    商丘沒有搭理他,自己去看包房的四周,不知道能不能檢/查出什麽。


    謝一領著小天鵝下樓去,又坐回了沙發上,酒保兒熱情的給兩個人弄了兩杯沒有酒精的飲料,還有一些小零食之類的,例如薯條、薯片、幹果、水果之類的。


    小天鵝下來之後就感覺好多了,開始吃薯條,他還沒吃過薯條,覺得特別新鮮,就叼著薯條來回玩,好像個小孩子似的。


    還把好幾根薯條插在嘴上,做出古怪的鬼臉兒,不過做出來的鬼臉兒一點兒也不難看,反而特別可愛,害的謝一都像捏/捏他的小/臉蛋兒了。


    兩個人閑坐著,等著商丘,就聽到男人的笑聲,從旁邊走過來,似乎看到了他們。


    那男人年紀不大,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高挑,穿著西裝,看起來身價不菲,手腕上還戴著一塊看起來就很昂貴的腕表。


    臉孔長得頗為清秀,不過有點花/花/公/子的感覺,他喝醉了,走路直打晃,手裏端著一杯威士忌,沒有加冰,晃晃悠悠的就走了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小天鵝。


    謝一知道小天鵝長得好看,畢竟小天鵝這種顏值真是不多見,也隻有他自己覺得自己長的醜陋。


    那男人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小天鵝旁邊的沙發上,笑眯眯的說:“小弟/弟,你真可愛啊,你想喝什麽酒,我請客,怎麽樣,咱們倆來兩杯?”


    那男人醉醺醺的,似乎想要勾搭小天鵝,偏偏小天鵝一臉清純,慌忙擺手說:“不不不,我不喝酒。”


    男人哈哈一笑,伸手摟住小天鵝的肩膀,男人身材算然不高大,但是高挑,一摟就將小天鵝摟在懷裏,小天鵝都沒辦法反/抗。


    男人笑著說:“你還真可愛,來酒吧不喝酒,你是未成年麽?來喝兩杯,威士忌你喜歡麽?可能有點烈,不過烈的好。”


    謝一見男人調/戲小天鵝,趕緊把男人的手撥/開,說:“這位先生,請別為難我朋友好嗎?”


    男人抬起頭來,已經醉的眼睛通紅,迷茫的看著謝一,都有些看不清楚了,隨即笑眯眯的說:“啊……又一個小/美/人,我更喜歡你這樣的……”


    謝一:“……”什麽玩意?


    男人抬手要去抓謝一的手腕,不過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從側麵直接插了過來,“啪”一聲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謝一抬頭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來人身材高大,真是高大的沒邊兒,看這身高怎麽也跟商丘一樣,不止如此,這男人身材要比商丘壯,起碼絕對不是商丘那種脫衣有料穿衣顯瘦的類型,而是穿著西裝也不顯瘦。


    那男人的西裝下麵都是糾結的肌肉,國字臉,臉孔非常冷硬,有一種型男的風範,他臉上還有一道傷疤,就在側臉上,讓臉孔顯得更加淩厲,還有一種凶/惡的感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的樣子。


    那男人穿著一身西裝,不過西裝相對來說不花哨,很嚴肅,而且扣子領帶係的很嚴謹,握住那花/花/公/子的手腕,隨即說:“少爺,您喝醉了,我帶您回家吧。”


    看起來是個保/鏢。


    謝一聽保/鏢叫那花/花/公/子少爺,頓時腦子裏一閃,剛才就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這麽一聽,謝一突然想起來了,壓根兒不是別人,不就是唐家集/團那個大少爺唐一白嗎?


    唐家集/團涉獵很廣泛,最大的資產是地產,最近壟斷很嚴重,謝一的公/司是個創意公/司,曾經和唐家集/團合作過幾次,唐一白是唐家集/團的一把手。


    別看唐一白現在很年輕,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別人家的二十五六才大學畢業找工作,或者還在家裏待業,幹脆直接做個家裏蹲,但是唐一白不同,他從小經濟頭腦非常好,上中學的時候已經自己投資,高中的時候是學校裏有名的富豪,成/人之後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在唐家集/團裏麵幫忙,而且一路高升,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家庭背景,而是因為唐一白真的是難得的人才。


    唐家集/團現在的老大還是唐一白的父親,他父親是老來得子,如今已經六十多歲,唐一白是家中的老大,母親是唐家明媒正娶的夫人,門當戶對,是個千金小/姐,不過唐一白的父親和母親隻是商業聯姻,沒有什麽感情。


    唐一白的母親生下他之後,沒多久就過世了,唐一白從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也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畢竟豪門水深,唐一白的父親經常在外麵應酬生意。


    唐一白小時候有了第一個小媽,是父親的情人,其實兩個人在唐一白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在亂搞,不過礙於唐一白的母親,一直很隱晦,唐一白的母親過世之後,沒有一年的時間,情人突然說自己懷/孕了,唐一白的父親就名正言順的把情人接進了家門。


    後來唐一白有了一個弟/弟,小他三歲。


    唐一白不止有一個小媽,長大之後,六十多歲的父親又給他找了無數個小媽,他父親就是個花/花/公/子,口碑非常爛。


    如今現在還有小媽住在唐家的老宅裏,就好像是個女主人一樣。


    唐一白不喜歡回老宅,對父親的女人也頗有異/議,不過唐一白的父親也沒什麽辦法,平時找情人都遮著掩著,不是因為他作為父親的威信不夠,而是因為唐一白在公/司裏的人脈和名聲太大了,唐一白咳嗽一聲,比他父親咳嗽還厲害。


    那保/鏢說:“少爺,回家吧,老/爺剛才打來電/話,說很長時間沒看到您,很擔心您,請您今天回老宅去住。”


    唐一白一聽,更是生氣了,臉色都變了,把威士忌的酒杯往保/鏢身上一扔,說:“滾,我不回去!”


    謝一還以為要聽見酒杯砸在地上的聲音,結果那保/鏢隻是抬手一接,酒杯和酒杯裏的酒水一點兒也沒灑出來,安安穩穩的接在了保/鏢的手裏,謝一甚至沒有看出來那保/鏢是怎麽動作的。


    旁邊的小天鵝也看傻了,驚訝的說:“哇,這個醜哥/哥好厲害啊!”


    謝一連忙捂住小天鵝的嘴巴,生怕他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


    保/鏢接住酒水,放在一邊,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說:“少爺,跟我回去吧,您喝醉了。”


    唐一白“啪!”的一聲揮開手,說:“不,我要喝酒,你滾,去和女人聊天去,別管我!”


    謝一一聽,這唐一白怎麽那麽像鬧別扭似的。


    不過不管自己的事兒,謝一剛想要帶著小天鵝開溜,免得引火燒身,就聽到有“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隨即一個女人迎麵走過來。


    那女人穿著小吊帶,現在已經是初秋的天氣,雖然中午還是很熱,暴曬,偶爾也會覺得悶熱,但是早晚溫度已經很低了,現在是晚上,穿這麽一個小吊帶簡直凍死人。


    女人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比唐一白還年輕呢,“噠噠噠”的走過來,一臉關切的說:“一白,啊呀你喝醉了,快點跟姨回去吧,你這麽多天沒回家,你爸爸很擔心你呢。”


    謝一驚訝的看著女人,這姨年紀也太小了,難道是因為輩分高?


    就聽唐一白暴躁的說:“姨?你也配做我的長輩?!靠爬床混出來的長輩!我呸!就你這磕磣模樣,也就是我爸老眼昏花才啃得下去,一嘴沙子,惡心!”


    謝一終於聽明白了,原來這女人就是唐一白父親的情人,唐一白的便宜小媽,年紀這麽小,怪不得唐一白生氣呢,換成別人估計也會生氣。


    女人聽了很委屈,卻耐著性子,說:“一白,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但是我和你父親是真心相愛的,世俗已經不能阻攔我們,希望你明白,而且我和你父親也是關心你,一白你喝醉了,來,姨扶你回去吧。”


    女人說著,伸手去摟唐一白,胸貼在唐一白身上,竟然有/意無意的磨蹭了好幾下,謝一看的眼睛都瞪大了,這樣也行?不是真心相愛的麽,怎麽突然開始勾搭兒子了。


    唐一白臉色一沉,揮手打開那女人,說:“滾開!要點臉!”


    “啊呀!!!”


    女人驚叫了一聲,被唐一白一把推開,猛地斜地裏一跌,一下就跌倒在了那保/鏢身上,還發出一聲驚呼。


    保/鏢下意識伸手扶住那女人,正好就摟住了女人的腰,女人的吊帶都掉下來了,香/肩半露,一臉羸弱委屈的說:“唐狡,真是謝謝你,沒有你我就摔倒了,哎呀,我腳腕扭了……”


    謝一已經來不及吃驚,那女人剛剛勾搭了唐一白,又去勾搭唐一白的保/鏢。


    因為女人一歪的時候,把旁邊的酒杯給碰灑了,一下撞在謝一身上,酒水“嘩啦”一聲灑了謝一滿身都是。


    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謝一頓時就服氣了,雖然他的衣服都是幾十塊錢一件的淘寶貨,但是弄了一身酒漬還是很鬧心。


    唐一白冷眼看著女人賴在保/鏢身上,冷著臉轉身就走,看到了謝一和小天鵝,走過說:“跟我去喝酒,我請客!”


    馮三爺和商丘還在樓上,聽到下麵混亂的聲音,兩個人從包房裏走出來,站在樓梯口向下看了一眼,馮三爺挑了挑眉,說:“你家小朋友已經開始幫你接近唐大少了?”


    商丘低頭看著樓下,皺了皺眉,臉色也冷了下來,立刻邁開大長/腿,快速從樓上走下來。


    唐一白想要拉著謝一和小天鵝喝酒,突然覺得有一片陰影罩下來,回頭一看,是商丘。


    商丘站在唐一白身後,一步跨過來,擋在當唐一白和謝一中間,說:“謝一是我的人。”


    謝一隻感覺“咚!”的一聲,腦袋裏頓時爆了煙花,不過轉念一想,商丘很可能是在給他們解圍,所以才不得不這麽說的。


    這時候那保/鏢擺脫了女人,趕緊走了過來,商丘眯著眼睛看那保/鏢,語氣冷冷的說:“他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但你知道,不要輕易惹我。”


    保/鏢臉色也沉了下來,唐一白還不明所以,那保/鏢趕緊拉住唐一白,說:“少爺,您喝醉了,我們回家吧。”


    唐一白打著挺說:“不要!不要!你去跟女人調/情啊!放開我,我不走!我不回家!”


    謝一眼皮一跳,這怎麽跟吃醋的熊孩子似的?


    唐一白還在大喊著:“唐狡,你這個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保/鏢卻沒有鬆手,唐一白掙紮的厲害,他幹脆雙手一抄,直接將唐一白打橫抱起來,來了個公主抱,唐一白驚呼一聲,頓時就老實了,似乎覺得很丟人,趕緊抱住頭,遮住自己的臉。


    隻不過唐一白剛才在酒吧鬧/事兒,那麽多人都在圍觀,誰還能不知道被公主抱但是唐家大少?


    酒吧終於安靜下來,保/鏢把唐一白抱走了,隻剩下那女人,女人一眼就看到了商丘,估計是被驚豔到了,謝一第一次見到商丘的時候,的確也被驚豔到了,因為商丘長得太帥了,謝一敢肯定,絕對沒有人的顏值能超過商丘。


    畢竟小天鵝都承認商丘是之最——最醜的。


    女人兩眼放光,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當然不是把小吊帶拉上去,而是推的更往下,恨不得酥/胸半露,扭過起來,說:“這位先生,真是謝……”


    謝謝你三個字還沒說完,商丘已經一臉不耐煩,直接拉著謝一說:“去洗手間擦擦衣服。”


    女人徹底就被無視了,旁邊還有看熱鬧的人,讓女人顏麵掃地,女人“哼!”了一聲,仰著下巴,一臉高傲的就走出了酒吧。


    謝一被商丘拽著,連忙說:“等等,等等,小白怎麽辦,別把他一個人放在這兒。”


    馮三爺此時也下了樓,笑眯眯的說:“沒關係,我來陪著你們朋友,不會出事兒的。”


    謝一:“……”不會出事就怪了,馮三爺分明是個大尾巴狼啊!他怕自己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小白已經連骨頭都啃光了!


    商丘帶著謝一進了洗手間,撕了紙沾上水,給謝一擦衣服上的酒漬,謝一看著自己這一身花,有些頭疼,說:“算了別擦了,回家洗洗吧,這麽多擦不掉的。”


    商丘沒說話,看起來很生氣,臉色不是太好看,陰沉著臉,好像隨時要下雨一樣。


    謝一有些迷茫,商丘不是要來生理期吧?怎麽突然臉色這麽臭?難道是工作不順利?


    謝一尷尬的笑了笑,說:“那個……你……你臉色不太好,遇到什麽困難了麽?”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謝一一眼,看的謝一直發/麻,那種感覺就好像謝一去外麵偷腥,被老婆發現了似的。


    謝一想完,頓時心裏爆了一句粗口,這什麽詭異的比喻,商丘怎麽突然變成老婆了!?


    商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不愉快的冷聲說:“酒味兒很臭。”


    謝一驚訝的抬起手來,聞了聞自己的胳膊,還真有點兒酒味兒,不過不是自己喝的,而是唐一白的。


    唐一白喝的爛醉如泥,剛才和謝一靠的很近,難免沾上一點兒,但是也就一點點,而且是酒香,絕對不是酒臭,唐一白喝的那個酒,可是謝一一輩子都喝不起的好酒。


    謝一驚訝的說:“不會啊。”


    商丘強調說:“很臭。”


    謝一無奈的說:“……好好好,臭。”


    商丘的表情則是更臭,謝一被/迫去洗手,總不能在這裏洗澡洗衣服吧?商丘則是抱臂站在一邊,很臭屁的樣子,一臉不高興。


    聽著洗手間裏的水流聲,商丘終於淡淡的說:“酒味遮掩了你的香味兒。”


    謝一:“……”因為自己壓根沒有香味兒吧!


    謝一心裏正在吐槽,商丘卻突然欠身靠過來一些,因為他身材高大,所以還稍微彎了一些腰,竟然在謝一的耳側輕輕一嗅,說:“現在好多了,甜的。”


    “轟隆!!!”


    謝一腦子裏頓時炸出一朵煙花,感覺腦回路都給炸成腦坑了!


    謝一幹咳了一聲,臉上十分不自然,商丘則是很自然的說:“好了,回家。”


    “哦哦!”


    謝一趕緊跟著商丘往外走,商丘還體貼的給謝一抽/了一張餐巾紙擦手上的水,兩個人趕緊走出了洗手間。


    馮三爺和小天鵝留在原地,等商丘和謝一去洗手間,小天鵝就坐在沙發上,晃著小白腿/兒,那動作看起十分幼稚,卻襯托著小天鵝更加清純可愛。


    馮三爺咳嗽了一聲,笑著說:“喝點飲料麽?”


    他說著,端了一杯雞尾酒遞給小天鵝,隻是雞尾酒,酒精海量很低,多半當飲料喝的,小天鵝沒見過雞尾酒,隻是覺得樣子好看,花花綠綠的,特別鮮豔,就端過來喝了一口。


    一小杯就那麽點兒,小天鵝喝掉之後,頓時就醉了,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氤氳水光,搖頭晃腦的,有些坐不穩。


    馮三爺有些吃驚,沒想到他喝了一點兒雞尾酒就醉了,雖然這不是馮三爺的初衷,但是看得小天鵝喝醉的樣子,還真是有眼福。


    小天鵝第一次喝酒,醉的不行,“咕嘟”一下就趴在了馮三爺懷裏,喃喃的說:“唔……好奇怪,怎麽轉、轉了?別……別轉了,暈了……”


    馮三爺忍不住笑起來,伸手剮蹭了一下小天鵝的小鼻梁,說:“你真可愛,從哪裏能撿到你這樣的寶貝?”


    小天鵝“啊?”了一聲,似乎沒聽清楚,說:“你說什麽?”


    馮三爺說:“我說你是寶貝。”


    小天鵝紅著一張小/臉,一本正經的說:“不不,我不是寶貝。”


    馮三爺見他醉的厲害,忍不住調/戲說:“那你是什麽?可愛的小貓咪?”


    小天鵝搖頭說:“不是,我……我是醜小鴨!”


    馮三爺頓時被他逗笑了,小天鵝則是怔愣的看著馮三爺的笑容。


    馮三爺覺得,這點兒自信自己還是有的,雖然看起來像是個邋遢的大叔,但是馮三爺身上充斥著一股頹廢的性/感,特別能吸引小姑娘,很多年輕小姑娘都喜歡這樣的大叔,馮三爺也從來不質疑自己的魅力。


    小天鵝怔愣的看著馮三爺,馮三爺還以為小天鵝也被自己的魅力迷住了,剛要說話。


    就聽小天鵝一本真/經,而且一臉嫌棄,表情特別生動的說:“天啊……大叔你笑起來好醜,醜大叔。”


    馮三爺:“……”這小家夥,是不是沒按套路出牌?!


    馮三爺都懵了,馮三爺是那種平時看起來有些頹廢的大叔,但是仔細一看性/感到沒邊兒,如果馮三爺肯笑一下,恐怕酒吧裏三分之二的人都要投懷送抱,第一次有人這麽直接的說自己醜。


    馮三爺怔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是麽,真的這麽醜麽?”


    小天鵝真誠的點了點頭。


    馮三爺笑著說:“不過我覺得你很漂亮。”


    小天鵝搖頭說:“不不不,你騙人,我是醜小鴨,我也好醜。”


    馮三爺低頭看著在自己懷裏打滾兒的小天鵝,說:“哦?醜小鴨?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像白天鵝。”


    小天鵝迷茫的說:“天鵝?”


    馮三爺眯著眼睛,說:“對,尤其是脖頸,有人告訴你,你的脖頸很性/感麽?”


    小天鵝還認真的搖了搖頭,性/感是什麽意思呀?


    小天鵝搖頭的時候,優雅的天鵝頸輕輕擺/動著,奶白色的肌膚泛著一些紅暈,酒意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將小天鵝烘托得清純又魅惑。


    馮三爺似乎有些忍不住,摟住小天鵝的細/腰,將人帶在懷中,小天鵝本就在馮三爺懷裏,這麽一弄,變成了跨/坐在馮三爺的腿上,兩個人麵對麵,小天鵝因為頭暈,就順手摟住了馮三爺的脖子。


    馮三爺很滿意他的動作,笑眯眯的說:“過來,我的小天鵝。”


    小天鵝迷茫的看著馮三爺,馮三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有些重影兒,最後小天鵝感覺脖頸上一麻,還熱/乎/乎的,稍微有些刺痛,偶爾又癢癢的。


    馮三爺輕啜/著小天鵝優美的脖頸,奶白色的肌膚好像是加糖的牛奶,甘甜可口,讓人有些上癮。


    小天鵝一下就軟/了,抽/了一口氣,深深地呼吸著,緊緊摟著馮三爺,說:“大叔、大叔,我的脖子。”


    馮三爺笑著說:“舒服麽?”


    小天鵝一臉迷茫,隨即喃喃的說:“舒服。”


    馮三爺見他這麽乖/巧,諄諄教/導的說:“還要嗎?”


    小天鵝更是一臉迷茫,朦朧的眼睛注視著馮三爺,說:“要,還要……”


    謝一和商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馮三爺在調/戲小天鵝,小天鵝乖乖的把自己送到大灰狼的嘴邊上,典型的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謝一頓時衝過去,一個箭步,就將小天鵝從馮三爺懷裏抱出來,小天鵝還一臉迷茫,睜著大眼睛對著馮三爺笑,傻嗬嗬的。


    謝一頓時頭疼,說:“小白,咱們該回家了。”


    小天鵝醉醺醺的,說話慢吞吞軟慢慢的說:“哦——好呀——”


    謝一:“……”


    小天鵝被謝一領著,還回頭朝馮三爺揮了揮手,一臉甜甜的說:“醜大叔,再見。”


    身為醜大叔的馮三爺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也跟小天鵝揮了揮手。


    大家出了酒吧,坐上車,謝一開車,商丘坐在副駕駛,小天鵝倒在後座上,直接“呼呼”的打著小呼嚕就睡著了,一邊睡還一邊說:“醜大叔,唔,好舒服,還要……”


    謝一:“……”


    商丘接了馮三爺的委托,這些日子要查一查到底死了什麽人,可以確定的是一個女人,但是酒吧的包房沒有監控,馮三爺會把二樓走廊的監控發給商丘。


    謝一開著車,突然想起商丘在酒吧裏對唐一白的保/鏢說的話,不由有些好奇,說:“唐一白的保/鏢,也是驅魔人麽?他認識你?”


    商丘淡淡的說:“不是。”


    謝一說:“那你們就是以前認識了?”


    商丘又說:“不認識。”


    謝一頓時一頭霧水,商丘解釋說:“那個保/鏢不是個普通人。”


    謝一心想怎麽不普通?好像叫做唐狡似的,似乎聽唐一白這麽喊的。


    商丘繼續說:“雖然他用了障眼法,也修出了人形,不過那個保/鏢的真身,應該是狡。”


    謝一沒聽清楚,說:“什麽?狡?那是什麽?”


    商丘淡淡的說:“山/海/經裏曾記載過這種東西,是野獸,形如野狼,長著豹子一樣的斑點,狡詐詭異,秉性凶/殘,但是出現在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就會興盛。”


    謝一驚訝的說:“等等,也就是說……他不是人了?”


    商丘點了點頭,說:“隻是修成了人形,但是本質還是野獸。”


    謝一頓時更加驚訝了,而且是震/驚,在自己的身邊竟然出現了野獸,如果不是商丘說,謝一根本看不出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那深夜食堂裏也有很多不明生物,也就釋然了。


    謝一琢磨了一下,說:“那唐家集/團那麽能賺/錢,不會也和唐狡有關係吧?”


    商丘點了點頭,說:“多少有些關係。”


    謝一嘖嘖舌,說:“啊呀,我什麽時候能有這麽一個吉祥物啊,那我的深夜食堂不就發大財了麽?”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說:“有我就夠了。”


    不過車子正好過了一個凸起的井蓋,稍微有些顛簸,謝一沒聽清楚,說:“你說什麽?”


    商丘沒有再重複,而是說:“狡是一種很孤高的野獸,一般不會為人趨勢,唐狡跟著唐一白,肯定有理由。”


    謝一說:“什麽理由?”


    商丘挑眉說:“雖然我不清楚,但是這種理由很簡單,多半是為了報恩。”


    謝一不知道唐一白對唐狡有什麽恩/惠,不過唐狡是野獸,唐一白對他那麽呼來喝去唐狡都沒生氣,看起來這恩/惠應該不小,不然就是把柄。


    回了家,小天鵝已經睡死了,謝一任/勞/任/怨的做便宜爹,把小天鵝抱進客房,大約給他擦了擦,免得商丘潔癖發作,然後自己也去睡覺了。


    第二天謝一要上班,早早就起了,給挑剔的商丘,還有宿醉的小天鵝做了早餐,一人一隻溏心蛋,不過商丘和小天鵝都喜歡溏心蛋,一人一隻竟然沒吃夠,都賊上謝一那隻溏心蛋了。


    謝一很無奈,本來打算把溏心蛋給小天鵝的,畢竟小天鵝看起來小,應該讓著他,但是商丘不樂意,商丘他不、樂、意!


    商丘臭著一張臉,一定要和小天鵝搶謝一的溏心蛋,謝一最後都無奈了,隻好默默的穿好外套,按著公文包就跑路去上班了,讓商丘和小天鵝自己去解決溏心蛋的問題,希望別演變成世界大戰。


    謝一開車去公/司上班,今天他們組要出個外勤,地點竟然就是唐家集/團,之前他們組因為業績優秀,被公/司分配了一個唐家集/團的創意項目,上周已經提交了創意方案,估計這次去就是洽淡修改的。


    謝一跟著小組的人到了唐家集/團,那規模真是太宏偉了,不是他們這個小創意公/司可以比擬的。


    謝一跟著同事走進去,被帶到了一間豪華的會/議室,就聽到“哢嚓”一聲,唐家集/團的人已經來了。


    來的是一個主管,也算是高層了,五六十歲的樣子,有些白頭發,身材那叫一個圓/潤,有秘/書拉開椅子,“咕咚”一聲就坐了下去,謝一差點覺得那把老板椅會當場崩了!


    主管“嘭!!”一聲將資料扔在桌上,態度十分不友好,謝一和同事們都捏了一把汗,覺得這次的洽談可能會非常艱辛。


    不過對方是唐家集/團的高層,而且還是客戶爸爸,謝一也不敢說什麽。


    主管很牛逼哄哄的說:“你們誰是小組的組長?”


    “唰——”


    大家把目光全都看向謝一,謝一頓時感覺壓力更大了,幹笑著說:“胡主管,您好,我是,我叫謝一。”


    胡主管冷聲說:“哼!我管你叫什麽,你這是什麽創意!?我們的要求不高,就是要創意,一定要創意,創意你懂麽?你們這怎麽做的創意?創意啊!創意!”


    謝一頓時頭都暈了,他們就是創意公/司啊,一直在做創意,當然知道什麽是創意。


    胡主管攤開他們的樣稿,“啪啪啪”的拍著樣稿,說:“你們看看,這是什麽?”


    謝一心說,樣稿啊!


    胡主管又說:“我之前說,底色要什麽顏色?!”


    謝一弱弱的說:“藍色。”


    胡主管立刻說:“對啊,是藍色!現在呢,你們呢,做的什麽顏色!?”


    謝一眼皮直跳,又看了一眼樣稿,確認自己不是色盲,然後又弱弱的說:“是……藍色啊。”


    胡主管立刻“嘭!!”的拍了一聲桌子,說:“胡說,這是藍色嗎?這是綠色!”


    旁邊的幾個同事眼皮直跳,連胡主管的秘/書也眼皮直跳,連忙低聲對胡主管說了幾句話。


    胡主管咳嗽了一聲,又拍著桌子,“啪啪啪”的拍著樣稿,說:“我要的是蒂芙尼藍!蒂芙尼藍!你懂什麽叫蒂芙尼藍麽?世界上最昂貴的藍!最美麗的藍!而你們呢,這是什麽藍?髒兮兮的!清新一點兒!蒂芙尼藍,你懂麽?清新一點兒!你這明明是天空藍!”


    謝一:“……”


    謝一心裏都不淡定了,誠心找茬吧?這明明是粉藍色啊!粉藍色已經夠清新了,還天空藍?再者說了天空藍也很清新好麽,又不是pm2.5超標的天空……


    不過謝一不敢說出去,誰讓對方是客戶呢,隻好賠笑說:“那我們……改成蒂芙尼藍?”


    胡主管說:“廢話!給我趕緊改,今天下午就要改出來!否則你們就別幹這個,有的是人想要給我們做創意!”


    謝一額角有些出汗,今天下午?根本完不成啊,突然要換背景,怎麽可能中午就趕出來,這胡主管肯定就是找茬。


    謝一咳嗽了一聲,說:“這個……蒂芙尼藍是有顏色專利的,如果用這個顏色,費用方麵……”


    胡主管卻大手一揮,說:“我不管。”


    謝一心裏的草泥/馬都要狂奔到胡主管臉上了,什麽叫你不管,這個時候傲嬌什麽啊!


    洽談很快就結束了,結果就是胡主管非要蒂芙尼藍,要換背景,而且今天下午就要換好,下午一點半就要換好的樣稿,否則免談,合作就終止了。


    而且胡主管還不讓他們借用唐家的辦公室,讓他們出去找地方。


    謝一和同事們拎著筆記本出來,感覺焦頭爛額的,這周圍根本沒有咖啡廳,隻有個便利店,幸好有位置,眾人過去買點午飯,趕緊在便利店裏趕工。


    謝一看著筆記本上的粉藍色,說:“這個胡主管,是不是成心的?”


    同事愁眉苦臉說:“我也覺得是,畢竟是客戶爸爸。”


    另外一個同事壓低聲音,說:“你們不知道啊?”


    謝一說:“知道什麽?”


    那同事說:“嗨,感情你們不知道。那個胡主管啊,和咱們公/司的女神有一腿!我昨天,就是周末,在電影院看到他們,還親嘴兒呢,我早就聽人說了,女神的業績沒咱們組高,但是想要接這個合作,經理很重視這個合作,所以沒給他們組,分給了咱們組,畢竟咱們組業績最高啊!八成是胡主管也想給女神,你說抽成那麽多,能不給自己人麽?他現在故意刻薄咱們,等咱們做不出什麽蒂芙尼藍,就把咱們撤掉,換成女神那組。”


    謝一一聽,頓時氣得頭都要炸了,說:“那就早說要給他們組,咱們還不用做了,廢了一個星期的心血,結果現在是耍咱們的。”


    同事說:“那有什麽辦法,咱們不就是三孫/子麽,人家客戶是上帝,稍微說點不好聽的,咱麽還要被投訴呢,這個月的績效就吹燈拔蠟了,趕緊做吧。”


    謝一有些憤憤不平,心想著還是深夜食堂好,起碼自己是老板,沒人給自己臉色看,這種好好/工/作,還要被人甩臉子真是太熬心了。


    “謝一?”


    謝一正在做蒂芙尼藍,就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商丘和小天鵝。


    唐家公/司離他們家不近,這裏都能碰到商丘和小天鵝,也真是太巧了。


    謝一看到商丘和小天鵝,頓時心情就好了不少,說:“你們怎麽在這兒?”


    商丘說:“陪小白來這邊的書店,他要買書,我從窗外看到你了。”


    便利店旁邊就有個書店,小書店,估摸不大,小天鵝喜歡看書,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不過書店到處都有,他們住的小區旁邊也有書店,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謝一納悶的說:“你們不在家門口買?跑這麽遠?”


    商丘挑了挑眉,有些高深莫測地說:“小白說隻有這邊的書店賣他想要的書。”


    謝一順口說:“什麽書?”


    商丘笑了一聲,低沉的嗓音笑起來真的好聽,說:“你肯定不想知道。”


    他說著,便利店的門就推開了,小天鵝一臉天真爛漫的從外麵跑進來,興/奮的說:“商丘商丘!我買到了,買到了,真的有!還是簽/名版的呢,這本abo特別好看!”


    謝一:“……”


    謝一下午還要上班,魔鬼任務,商丘和小天鵝在便利店買了一點午餐,和謝一一起吃完,就不打擾他工作了,商丘又帶著小天鵝去附近轉轉。


    兩個人臨走的時候,謝一還聽他們說在談論一會兒去哪裏吃下午茶甜食。


    謝一突然覺得,商丘和小天鵝真是合得來,都喜歡吃甜食,溏心蛋,當然有的時候也是為了甜食和溏心蛋“打架”。


    一中午很快就過去了,謝一同事根本完不成,帶著半成品就回去了,胡主管中午不知道去哪裏吃大餐了,嘴邊兒還掛著幌子,目測是黑椒牛排之類的?


    “嘭!”一聲,胡主管坐下來,拍了拍桌子,說:“方案呢?”


    謝一趕緊把半成品和之前的樣品放過去,說實在的謝一還是覺得粉藍色好看,而且也沒有版權問題,資金用的也少。


    胡主管見他們沒做完,立刻就來了精神,說:“怎麽回事兒!?我要的是樣品,不是半成品!你們當是超市買的半成品食材呢!?回家還要我自己炒!”


    謝一低聲說:“我覺得你可能不會做飯。”


    胡主管沒聽清他說什麽,但是聽見謝一呢喃了,就說:“你說什麽呢!?別以為我沒聽見你小聲說話!”


    謝一幹笑說:“我說,能不能請胡主管寬限一天,明天早上我們把樣品拿過來。”


    胡主管冷笑說:“明天早上?就是讓你們換個藍,換個背景,本身就是你們沒有領會我要的藍的意思,這麽難麽?沒個效率,還明天早上?誰敢用你們這樣的大/爺創意組?”


    謝一真是怒了,氣的不行,很想拍桌子起來,把樣品扔在胡主管臉上。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哢嚓”一聲打開了,從外麵走進兩個人來,說:“做什麽呢,這麽吵?”


    胡主管一看到那兩個人,頓時秒變三孫/子,立刻站起來,哈要說:“少總,少總您怎麽來了……”


    謝一抬頭一看,好家夥,這不是昨天在酒吧撒酒瘋鬧/事的唐一白麽?還有他的保/鏢唐狡。


    唐一白也看到了謝一,似乎還記得,立刻驚喜的說:“誒,是你?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麽名字?”


    胡主管看到這場景,頓時感覺不好,他們少總竟然認識創意公/司的人?


    謝一說:“那個……謝一。”


    唐一白看起來挺熱情,沒喝醉的時候挺/直爽的,說:“我叫唐一白。”


    謝一心說我知道,你名氣太大了。


    唐一白說:“昨天真是對不起,唐狡說你的衣服弄髒了,我賠你一件吧,你穿多少碼的?”


    謝一連忙搖手,說:“不用不用不用。”


    自己那衣服,幾十塊錢一件兒,根本不需要賠。


    唐一白說:“你怎麽在這裏?談工作?你們是創意公/司的?我聽說今天上午有個洽談來著,一直到現在?也是夠辛苦的。”


    唐一白似乎對謝一好感十足,聊得特別熱絡,不隻是同事看傻了,旁邊的胡主管也傻了,滿頭的冷汗。


    謝一說:“啊……談合作,不過遇到了點兒困難。”


    他說著看了一眼胡主管,胡主管嚇得冷汗涔/涔,連連給謝一打眼色。


    唐一白驚訝的說:“什麽困難,需要幫忙麽?”


    胡主管更是冷汗不止,那模樣差點把西裝都給濕/透了。


    唐一白看向桌上的樣本,拿起那粉藍色的樣品,說:“這是樣板?我覺得不錯,尤其是這藍色,粉藍色麽?看起來挺清新的。”


    他說著,胡主管立刻搶著說:“對對對,粉藍色,清新!清新好啊!我正要通/過這個方案,少總說的沒錯!”


    謝一一聽,笑了一聲,說:“胡主管?不用換成蒂芙尼藍了?”


    胡主管連忙誠懇的說:“不!不不不!這樣最好,我就說嘛,粉藍色最好,不用費事兒了。”


    唐一白挑了挑眉,說:“合同談完了,你下午還有事兒麽?我請你去吃下午茶,當是昨天的賠罪了。”


    謝一本想拒絕的,畢竟和唐一白不熟,不過剛才唐一白幫了大忙,而且商丘正好要調/查唐一白,謝一想了想,就點頭說:“還是我請唐總吧。”


    唐一白笑著說:“嗨,誰請誰不一樣,走吧。”


    胡主管嚇得都不行了,悻悻然看著唐一白/帶著謝一走了,大家走出會/議室,同事們還小聲對謝一說:“行啊,謝一,不愧是組長,有一把刷子啊,連唐總你都認識?”


    謝一其實不太熟,同事們剛剛出了一口惡氣,心情都特別好,拍著謝一肩膀說:“組長加油!再跟他們談兩個大合同來!”


    唐一白/帶著謝一下了樓,唐狡就跟背後靈一樣跟著,謝一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唐狡身材高大,比商丘的壓/迫感大很多,畢竟商丘平時很冷淡,不願意多看別人一眼,而唐狡不是,唐狡一直盯著謝一,就生怕謝一對唐一白不利似的。


    謝一頓時冷汗都要出來了,唐一白說:“怎麽了?他是不是特礙事兒?我讓他回去。”


    唐一白說著對唐狡說:“你先回公/司等我。”


    唐狡則是皺了皺眉,說:“少爺,您昨天還在酒吧裏惹事兒,我還是跟著您好。”


    唐一白說:“我怎麽惹事兒了,要不是你……”


    他說到這裏,就閉了嘴,橫了唐狡一眼,幹脆轉頭就走,帶著謝一進了旁邊的餐廳,一個特別高檔的西餐廳。


    兩個人走進去,要了靠窗的位置,沙發坐,很寬敞,雖然是兩人台,不過足夠坐四個人了。


    唐一白很紳士,請謝一坐下來,自己才坐下,將菜單遞給謝一,笑著說:“喜歡吃什麽?胡主管是不是為難你們來著,中午一定沒好好吃吧?”


    謝一驚訝的說:“你知道?”


    唐一白冷笑一聲,說:“就胡主管那德行?我能不知道?”


    原來唐一白都知道,所以唐一白是特意來解圍的?


    唐一白說:“這個胡主管,是我弟/弟的人,在公/司裏就跟蛀蟲一樣,我早晚要把他扒掉。”


    謝一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過看起來道道兒很多,畢竟唐家集/團是個大家族企業,現在的老大是唐一白的父親唐先生,一把手是唐一白,唐一白同父異母的弟/弟才二十三歲,還在上學,不過已經在公/司有職位了,是個空降,手底下一票蛀蟲。


    謝一看著下午茶,多半是甜點,還有三明治一類的,他就點了兩樣最便宜的。


    唐一白見他局促,笑著又給他加了好幾樣,說:“別跟我局促,說了是賠罪的,昨天我喝多了,真是對不起。”


    唐一白道歉,唐狡就站在身後,也沒有坐下來,像是個盡職盡責的保/鏢,這種態度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個異獸。


    謝一說:“沒什麽。”


    很快下午茶就擺上來了,唐一白喝著紅茶,一臉悠閑,疊著腿,說:“我覺得你那個創意不錯,以後要是還有機會,我也會給你們做的。”


    謝一說:“那就先謝謝唐總了。”


    唐一白笑眯眯的說:“別客氣,這是應該的,一來嘛,是你們的業/務水平的確跟得上,另外一方麵嘛……我想追你。”


    謝一剛喝了口水,差點把那口水給噴/出去,瞪著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唐一白。


    唐一白笑著說:“怎麽了?我是個雙性戀,男人女人都可以。”


    謝一心裏偷偷的補了一句,聽起來好渣。


    唐一白又說:“我喜歡你這類型的,怎麽樣?你有女朋友麽?或者男朋友?”


    身後的唐狡站著沒動,不過眼皮稍微抬了一下。


    隨即就聽到一個低沉的嗓音,不是很高興,有些陰霾的說:“他沒有女朋友。”


    謝一吃了一驚,回頭一看,竟然是商丘!


    商丘帶著小天鵝也在餐廳裏,估計是吃下午茶,就在斜後麵的桌子,他們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


    謝一頓時一頭冷汗,看著商丘從那桌站起來,大長/腿走過來,謝一突然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有點心虛。


    小天鵝仍然繼續吃著甜點,都沒往這邊看,商丘則是走過來,直接坐在了謝一身邊。


    唐一白打量著商丘,商丘也打量著唐一白,兩個人之間仿佛有什麽火花,不,說火花不太貼切,因為馬上就要爆/炸了……


    商丘看著唐一白,淡淡的說:“不過你沒希望。”


    唐一白看著商丘,說:“怎麽?難道你也在追求謝一,我們還是情敵了?”


    謝一一聽,頓時臉上就燒燙起來,剛要解釋自己和商丘你並不是那個關係,結果就聽商丘淡淡的說:“不,我們不是情敵……因為你不夠資格。”


    唐一白:“……”


    謝一:“……”


    唐一白還要和商丘掙這口氣,就見商丘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擺在了桌上,推給唐一白,說:“認識她麽?”


    唐一白低頭一看,是一張照片,推到了自己麵前,他認識,一眼就認出來了,點頭說:“認識,我的秘/書,趙婭,怎麽了?”


    唐一白說著,連忙朝謝一解釋說:“我和秘/書可沒什麽,隻是上下級的關係。”


    謝一:“……”這都什麽鬼啊!


    商丘抱臂靠在沙發上,說:“這個女孩跟你一起去了生日宴會,對麽?”


    唐一白皺眉說:“對啊,就是前兩天吧,胡主管過生日,一定要請大家去酒吧玩,大家都去了,我不去掃興,也就去了,怎麽了?”


    商丘說:“沒怎麽,據我所知,這個叫做趙婭的女孩子,幾天都沒出現過了。”


    唐一白說:“我當什麽事兒,她請假了,請了年假,一共十四天的帶薪假期,我批的。”


    商丘眯眼說:“什麽時候批的?”


    唐一白想了想,說:“昨天?好像是昨天,昨天上午。”


    謝一隱隱覺得不對勁兒,馮三爺的酒吧死了人,商丘說是個女人,他現在正在跟這個事情,如今突然拿出一個女孩子的照片來,謝一估計八成就是死者了。


    但是唐一白卻說,這個女孩昨天早上請了年假?那個時候,女孩不是應該已經死了麽?


    謝一有些驚訝,商丘說:“怎麽請的假?當麵?”


    唐一白說:“不是,電子郵件。”


    商丘皺了皺眉,謝一心中的想法更確定了。


    唐一白奇怪的說:“等等,你問趙婭幹什麽?你們認識?不會有一腿吧?”


    商丘沒搭理他的八卦,看了一眼唐一白,說:“這個女孩死了。”


    “什麽!?”


    唐一白差點跳起來,說:“死了?怎麽可能,她還請假了!”


    唐狡也皺了皺眉,伸手搭在唐一白的肩膀上,說:“少爺,冷靜點。”


    唐一白有些不冷靜,說:“怎麽死的?什麽時候?屍體在哪裏?”


    商丘卻搖頭,唐一白說:“搖頭是什麽意思?”


    商丘淡淡的說:“不知道怎麽死的,什麽時候不能確定,大約是你們那天在酒吧的時候,屍體……至今沒有找到。”


    聽到這裏,唐一白更不淡定了,抹了一把臉,說:“等等,怎麽死的,什麽時候都不確定,屍體也沒找到,你怎麽知道死了,不是失蹤?”


    商丘沒有說話,但是冷笑了一聲,那態度看起來十分不友好,謝一無奈的撇了撇嘴,說出來唐一白可能不相信,但是商丘肯定是感覺到的。


    商丘又說:“趙婭死在酒吧的包房裏,這是可以肯定的,但是酒吧包房沒有監控,無從下手。”


    馮三爺給了商丘走廊的監控,很湊巧,那天的監控跳幀了,也就是說,有人搗鬼,他們卻不知道是誰搗鬼。


    唐一白頓時有些頭疼的樣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謝一連忙說:“唐先生,您回憶一下,那天聚會,趙婭有沒有反常,或者什麽時候失蹤的?”


    唐一白頓時更頭疼了,臉上出現了煩躁的表情,說:“我……我想不起來,那天……那天我喝多了,直接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沒意識看沒看到趙婭。”


    商丘眯著眼睛,說:“喝多了?”


    唐一白見他不信,有些著急,身後的唐狡卻說:“我一直跟著少爺,少爺的確喝多了。”


    商丘說:“那你呢,見過趙婭麽?”


    唐一白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唐狡,這眼神被謝一發現了,謝一奇怪的皺了皺眉,不知道那兩個人打什麽眼色。


    唐狡則是很平靜的說:“少爺喝多之後,我送少爺去了酒吧的房間留宿,這一點酒吧老板馮三爺可以證明,我也沒有再見過趙婭。”


    謝一撓了撓後腦勺,聽起來也合情合理。


    唐一白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說:“我的聯/係方式,你們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打給我,我回去也查查趙婭的事情。”


    謝一點了點頭,把名片接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唐一白的手/機響了,謝一隱約看到是家裏的來電顯示,唐一白臉色不好,接聽了手/機。


    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尖銳,說:“一白,我是姨呀,你今天回家來吃飯嗎?你弟/弟今天從學校回家來,你爸爸想你了,來家裏吃一頓家宴吧。”


    唐一白不耐煩的說:“不去,別打給我。”


    他說著就掛斷了電/話,心情似乎特別不好,說:“改天我再請你,我今天先走了。”


    唐一白說著讓唐狡去結賬,自己則是穿好外套就走出去。


    謝一看著手中的名片,說:“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苦惱啊。”


    商丘說:“走吧。”


    謝一低頭看了看桌上的下午茶,還沒吃呢,這樣丟在這裏太浪費了,說:“怎麽辦?”


    商丘看了一眼,畢竟是甜食,於是抬手叫來服/務員,很優雅的說:“打包。”


    小天鵝那邊也吃好了,正在用手/機看小說,謝一和商丘叫他,就跟著顛顛的離開了餐廳。


    三個人上了車,商丘給了謝一一個地址,說:“去這裏。”


    謝一一看,是個公寓名稱,自己好像是司機一樣,不過還是點點頭。


    謝一開車過去,不是很遠,很快就到了,是個看起來很高檔的公寓,住在這裏的都是白領。


    他們開車進去,因為車子是豪車,所以根本沒有人阻攔他們,順利就進去了。


    商丘率先下了車,每個樓都有樓門鎖,需要刷卡才能進,小區的住戶都會刷卡進入,謝一鎖好車,苦惱的說:“這怎麽辦?”


    商丘卻沒有說話,隻是觀察了一下,隨即大步走過去,朝著一個樓門過去,那樓門邊正有個老太太提著菜籃子往裏走,已經刷開了門。


    商丘走過去,麵癱臉瞬間掛上了暖男的麵具,而且微笑大放送,笑著說:“很重吧,我幫你提吧?”


    那老太太笑著說:“啊呀,小夥子你真好,有點重,別累著你。”


    商丘微笑地說:“沒事,小心門,我幫你拉著。”


    商丘說著,拉開了老太太剛刷開的門,請老太太先進,然後給謝一打了一個眼色,讓他也跟進來。


    謝一:“……”


    謝一覺得現在的自己的表情一定特別傻,因為他的確是看傻眼了,商丘不隻是一個愛心婊,而且還是十足的暖男婊!


    謝一拉著小天鵝趕緊跟進來,大家進了電梯,商丘還熱絡溫柔的和老太太聊天,老太太先下了電梯,電梯門一合上,商丘的臉頓時就變得冷漠下來,謝一都懷疑站在自己旁邊的不是一個商丘了。


    “叮——”一聲,電梯到了樓層,商丘淡淡的說:“跟上,別愣神兒。”


    謝一趕緊跟上去,心說我也不想愣神啊,是你藏得太深了!


    三個人下了電梯,走到一個房門前,商丘從口袋裏拿出便簽本,然後撕了一頁,用便簽紙在門上的感應鎖上一貼。


    “滴——”


    竟然就跟刷卡似的,一下就打開了。


    謝一看的更是目瞪口呆,驚訝的說:“這、這也行?”


    商丘施施然推門進去,謝一趕緊低聲說:“這是哪裏啊?咱們這樣進來會不會不太好?”


    商丘淡定的說:“沒什麽不好,趙婭家。”


    謝一一聽,原來是那個女孩子的家……


    三個人走進去,商丘例行公事檢/查了一下四周,是個不錯的公寓,看起來很高檔,女孩子擺放東西井井有條,收拾得很幹淨。


    商丘拉開冰箱門,雙開門大冰箱,裏麵都是剩下的菜,還有一些保質期很短的食物,說:“冰箱裏這麽多剩菜,不會突然出遠門,除非是‘被/迫’的。”


    他說著,把冰箱門關上,又走進了女孩的臥室。


    謝一也跟著走進去,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女孩的內/衣應該是晾幹之後匆匆放在床/上了,還沒有收進櫃子裏。


    商丘卻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仿佛看到了很普通的東西,直接走進去,目光落在臥室的床頭櫃上,隨手拿起一樣東西。


    謝一也走過去,探頭一看,頓時睜大眼睛,驚訝的說:“安……安、安胎藥!?”


    謝一都懵了說:“給誰吃的?趙婭她自己嗎!?”


    商丘也皺了皺眉,謝一說:“天,趙婭不是懷/孕了吧?!她要是被人殺了,那……那她的孩子……”


    謝一頓時覺得後背發涼,這已經不是死了一個女孩的問題了,有人殺了一個懷/孕的準媽媽,趙婭如果死了,孩子肯定也沒命了。


    商丘臉色不好看,又在周圍看了看,沒什麽特別的發現,就帶著謝一和小天鵝先離開了。


    眾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要天黑了,謝一去做飯,商丘給馮三爺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下趙婭的情況,馮三爺人脈多,商丘讓馮三爺去打聽一下,趙婭的孩子是誰的。


    馮三爺驚訝的說:“你的意思是……難道是情殺?”


    商丘說:“不知道,但是總覺得有關係。”


    馮三爺說:“好,這種八卦,肯定有人樂意說。”


    謝一很快做好了飯,大家就一起吃飯,因為今天跑了好幾個地方,謝一就給阿良打電/話,自己不去深夜食堂了,讓阿良和青骨看店。


    青骨聽說自己不過去了,還頗為高興,謝一都聽見他高興雀躍的後背音了。


    謝一去洗澡,準備解解乏,他坐在浴缸裏,泡著熱水,頓時感覺舒服的不行,一天的疲憊都要被驅散了。


    謝一享受著熱水,抬起手來呼嚕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將散下來的頭發向後背起來,抬起手來的時候,謝一突然一愣,張/開手掌看了看。


    不由得“咦”了一聲。


    “嘩啦”一聲,謝一趕緊站起來,“啪!”一下將浴/室裏的燈關掉,一瞬間四周昏暗下來,浴/室裏的燈光滅掉,隻剩下一抹隱隱綽綽的光芒,時隱時現。


    謝一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的右手掌心中,竟然還有那隱隱綽綽的金羽翼光輝。


    那不是生死契麽?


    謝一有些迷茫,生死契不是童話時空裏的東西,自己摸了摸油燈,然後商丘被當成了燈神,那個時控扭曲錯亂,所以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生死契。


    自己現在都出來了,手掌上竟然還有生死契的印記?


    金色的光芒淡淡的,若隱若現,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感覺……


    謝一驚訝不已,連忙把自己擦幹淨,套/上浴袍,匆忙跑出浴/室,喊著:“商丘!商丘!商丘你看……”


    謝一跑進臥室,商丘還沒洗澡,坐在臥室的沙發上上,疊著腿,喝著茶,一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半蹙著眉,看起來很嚴肅正經的樣子。


    謝一還以為他在幹什麽正經事兒,或許在研究趙婭的案子,就怕打擾了商丘。


    商丘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謝一,說:“怎麽了?”


    謝一說:“啊……你在幹什麽?我不會打擾你了吧?”


    商丘淡淡的說:“哦,沒什麽,隨便看看。”


    他說著,把手/機放在一邊的桌上,說:“你洗好了?那我去。”


    謝一連忙說:“我手上的印記怎麽還有?”


    他說著,把手掌伸給商丘看,商丘看了看他的手掌,皺了一下眉,說:“生死契……”


    謝一說:“對啊,怎麽還在?”


    商丘似乎也不知道怎麽會還在,他摘下自己的黑色皮手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兩個人手貼的很近,在燈光昏暗的地方,隱隱發光,竟然好像是共鳴,又像是相互吸引,謝一感覺離得商丘越近,那種溫暖的感覺就越是旺/盛,讓他心裏有一種蠢/蠢/欲/動的錯覺。


    商丘突然把自己的手收起來,臉色有些深沉,還輕微的咳嗽了一聲,說:“我去洗澡。”


    他說著轉頭就走了,謝一一陣迷茫,剛剛不是還在說生死契麽?怎麽突然就去洗澡了,給點征兆好麽?!


    謝一無奈的坐在沙發上,想要把自己的頭發擦幹,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差點把商丘的手/機撞到地/下。


    商丘的手/機沒有屏幕鎖,一撞就開了,謝一連忙接住,心想著應該提醒一下商丘,做個屏幕鎖,否則現在手/機都連著各種銀/行卡,快捷支付那麽多,如果被盜刷就慘了。


    謝一這麽想著,無意間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東西,綠色的底頁,竟然是晉江app。


    謝一驚訝不已,難道是被小天鵝同化了,商丘正在看小說?!


    謝一有些好奇,就多看了一眼,商丘的手/機頁麵打開在一個叫做《致命吸引abo》的小說頁麵。


    又是abo!


    謝一憤憤的想著。


    一看作者,竟然叫做——小醜。


    謝一頓時有些不妙的感覺,總覺得後背發涼,於是鬼使神差的繼續往下看了看,仔細看了看那小說。


    小說寫到了第五章,商丘正在看那頁,不止如此,商丘不隻是簡簡單單看小說,竟然還投了一萬塊錢的霸王票!


    一萬塊錢!


    這些都促使謝一好奇的往下看。


    於是謝一看到了如下內容:


    謝一:老/師,我……我好像不對勁,我好難受。


    商丘:乖孩子,你想要我怎麽做?


    謝一:隨……隨老/師怎麽做都可以。


    商丘:還真是乖孩子,過來,我的小貓咪。


    教官優雅的坐下來,一身黑色的軍服襯托著他性/感的身材,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來,輕輕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和領口,疊起腿來,張/開手,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看著謝一乖/巧的走了過去……


    謝……


    一……


    乖……


    巧……


    小、貓、咪……


    謝一瞬間覺得腦袋都要炸了,要瘋了,果然是這樣,這不就是小天鵝寫的那篇abo文嗎,而且還用的是自己和商丘做主角,如果謝一沒記錯,小天鵝的設定裏,謝一是個o!


    還有一堆什麽爛七八糟的抑製劑、發/情期等等。


    謝一也不知道怎麽,反正鬼使神差的竟然看完了,裏麵還有一段,謝一覺得特別眼熟。


    商丘:謝一是我的人。你不是我的情敵,因為你沒有資格。


    謝一:“……”這兩句話好像似曾相識,怎麽覺得像是商丘對唐一白說的?


    商丘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謝一拿著自己的手/機,臉色十分絕望,但是臉頰上卻有點殷/紅,那表情糾結到了極點。


    謝一看到他走進來,立刻狠狠地抬起頭來,說:“這是什麽鬼小說!?”


    商丘聳了聳肩膀,說:“小白的文筆進步挺快。”


    謝一聽他這麽說,頓時想起來了,也是啊,上次那個什麽童話之旅裏麵,小白的描寫還都是“白白的,翹翹的”諸如此類,這回竟然通順了。


    謝一這麽一想,還頗有些欣慰,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差點被商丘帶進溝裏去!就算文筆進步了,也不能用自己寫小說啊,而且謝一不要做o,他要做a!


    謝一想著,突然又覺得自己想岔了,分明還是進溝了……


    謝一氣的不行,想要找小天鵝去理論,最不濟也要改設定!


    不過這個時候謝一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謝一把電/話接起來,說:“喂。您好?”


    對方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十分耳熟,是唐狡。


    唐狡說:“謝先生麽?商丘先生是否在您身邊?”


    謝一說:“啊,他在。”


    謝一把手/機遞給商丘,不知道唐狡怎麽得到的自己的手/機號碼。


    商丘接過電/話,說:“喂。”


    唐狡的聲音難得有些急促,說:“商丘先生,我家少爺有些不好。”


    商丘皺了皺眉,說:“怎麽回事?”


    唐狡說:“應該是被陰魂纏上了,具體的事情能否請商丘先生過來再說。”


    商丘說:“地址發過來,馬上過去。”


    謝一驚訝的說:“怎麽了?”


    商丘說:“我要臨時出門一趟,唐一白好像被陰魂纏上了。”


    謝一更是驚訝,說:“唐一白被陰魂纏上了?是趙婭的魂魄麽?”


    商丘說:“這還不知道,要去看看。”


    謝一不放心商丘一個人去,雖然商丘的確很厲害,說:“你等等,我也去,我給你開車。”


    兩個人快速換衣服,留下小天鵝在家裏,不過謝一還是有點不放心,商丘說:“那我打電/話給馮三爺,讓他過來。”


    謝一說:“額……那我更不放心了。”


    商丘:“……”


    兩個人火速出門,上了車,快速往發來的地址去了,是個別墅,在郊區,離得不近。


    兩個人到了別墅門口,很快有人請他們進去,裏麵十分熱鬧,大晚上的燈火通明,一堆醫生,總覺得把一個醫院的醫生都請來了,大家都忙得團團轉,給唐一白做各種檢/查。


    唐一白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不停的呻/吟著,滿頭冷汗,汗珠涔/涔的流下來,他本就高挑,現在這樣子看起來有些脆弱。


    謝一說:“他不會是食物中毒吧?看起來肚子疼?”


    商丘皺了皺眉,走過去,抓起唐一白的手看了看,又看了看他的臉色。


    唐一白疼得厲害,眼角都是淚珠,唐狡連忙抓/住唐一白的手,說:“少爺,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商丘沒有立刻說唐一白是不是被陰魂纏住了,隻是說:“讓人都出去。”


    唐一白現在意識混沌,唐狡立刻說:“都出去。”


    看起來唐狡的地位也不低,那些醫生和傭人趕緊退出去,一時間房間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唐狡說:“商先生,少爺到底怎麽了?”


    商丘淡淡的說:“還不確定,我要知道,唐一白最近有沒有和人做/愛。”


    謝一:“……”


    這是什麽問題?和陰魂有關係麽?


    謝一都懵了,唐一白不能回答,疼的已經沒什麽意識了,緊緊/抓著唐狡的手,嘴裏混亂的呻/吟著。


    唐狡沒有立刻說話,商丘又補充說:“不是和女人,是承受方。”


    謝一眼珠子亂轉,心說,商丘就是厲害,信息量越來越大了!


    唐狡稍微遲疑了一下,臉色凝重的說:“有。”


    商丘皺眉說:“和誰?”


    他說著,凝視著唐狡,唐狡也凝視著商丘。


    謝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果然就聽唐狡嗓音低沉的說:“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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