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夏葉做好了午飯, 準備把午飯帶來給羅先生。不過因為小金毛很能鬧騰, 而且好像很喜歡羅啟, 總是沒事兒就親近羅啟, 還總搞出一些事情來,把羅先生的臉弄得黑成鍋底,所以夏葉都不敢把小金毛帶到羅先生的公/司來了。


    夏葉想了想,幹脆先把小金毛放在隔壁的寵物店,等自己給羅先生送飯回來,再把小金毛帶走, 也應該沒什麽問題。


    夏葉就拎著保溫盒, 帶著小金毛出來了,準備鎖門先把小金毛放到隔壁去。可是誰知道,就夏葉鎖門的這一轉頭時間, 小金毛就跑了,一回頭竟然就沒人影了, 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夏葉很肯定自己鎖門的時候周圍沒人,小金毛估摸/著是自己跑的, 當時她手拎著兩個飯盒,還要用鑰匙鎖門,實在是沒有手抱著小金毛了,小金毛就在夏葉腳邊玩的, 沒想到就丟/了。


    夏葉趕緊到四周去找, 但是怎麽都找不到。


    羅啟一聽, 差點露/出一個微笑,那個鬧騰人的小家夥居然自己跑掉了?


    不過羅啟可不敢笑,咳嗽了一聲說:“寶寶別傷心,要是你喜歡小狗的話,我們買一隻養好了。沒準那隻小金毛是自己回家了,回它主人身邊了。”


    夏葉又擔心又失落的,羅啟安慰了她好長時間,兩個人一起吃了飯,羅啟還要送她回中古店去。


    夏葉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我還想去附近找找呢,看看能不能找回來。”


    夏葉一個人就出了羅啟的公/司大廈,準備到附近去轉一轉,看看小金毛是不是貪玩跑去哪裏了。小金毛還那麽小,的確很貪玩,但是膽子其實也小,很容易就被嚇一跳,突然跑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車撞到什麽的,實在是很危險。


    夏葉在四周走了一遍,什麽也沒找到,倒是平時和夏葉相熟的那些路燈路牌一路都在和夏葉打招呼。


    夏葉向來不隻是人緣好,物品們也都喜歡她,走在路上竟然會有物品和她打招呼,尤其是經常走過的路。


    路牌看到夏葉,說:“你又要去超市嗎?今天好像去過了。”


    夏葉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就說:“不是要去超市,我的小金毛丟/了,你有看到它嗎?”


    “小金毛?”路牌說:“小金毛是什麽?”


    旁邊的路燈說:“你真是笨哦,小金毛就是狗。”


    “原來是狗啊。”路牌說:“有看到過有看到過。”


    夏葉一聽,眼睛都睜大了,說:“你看到過?”


    路牌說:“當然了,是不是一隻白色的狗,那麽大,頭上還有點黑色的花紋?剛才還在我身上尿了一泡!”


    夏葉:“……”


    路燈說:“你真是笨死了,你說的那隻是哈士奇,剛才是有一隻哈士奇在你身上尿了一泡,不是金毛啦,金毛是金色的。”


    夏葉說:“對,是金色的,隻有這麽一點,還是一隻小狗呢,脖子上還有個小狗牌。”


    路牌說:“哎呀早說嘛,我對狗的品種不太懂,不過沒關係,我也看到過呀!”


    路燈說:“你別胡說八道了,我怎麽沒看到過,我比你高,比你看的還遠呢。”


    路牌說:“你就知道睡覺了,一天要睡二十二個小時,怎麽可能看到呢,我就是看到過。”


    路牌似乎很肯定,說:“那,就是往你身後的那個方向去了,就剛才,沒一會兒的時間。”


    夏葉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路牌說的是不是自己那條小金毛,不過夏葉還是趕忙說:“謝謝你,我去找找。”


    夏葉立刻跑走了,往身後的方向跑去,路燈說:“你真的沒有瞎指一個方向嗎?”


    路牌說:“我才沒有,我真的看到了,你怎麽不信呢?”


    夏葉順著路牌指的方向往前走,這是她幾乎每天都要走的路,就是從超市到中古店的方向,她越走腳步越慢了,再往前走幾步,很快就要回到中古店去了,找了一路,可是仍然沒有看到小金毛。


    夏葉有點氣餒,心裏安慰著自己,或許小金毛真的回家去了,畢竟這麽可愛的小狗,項圈也很精致,據說品相也好,怎麽可能是沒主人的呢?


    夏葉也隻能安慰一下自己了,想著回去再問問中古物們,問問它們是不是看到小金毛去哪裏了。


    就在夏葉想著的時候,她突然聽到“汪汪汪”幾聲叫,叫的那叫一個奶聲奶氣的,而且十分耳熟。


    夏葉趕緊低頭去看,就看到一隻小金毛,快速的從中古店那邊跑了過來,然後跑到夏葉麵前,搖著尾巴來回的晃著,特別高興的樣子。


    夏葉有點驚喜,簡直喜出望外,她找了好半天,以為路牌指的方向不對,沒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小金毛。


    小金毛剛才獨自跑掉了,可是沒成想,它又自己跑回來了,就窩在中古店的門口,夏葉一走過來,它就瞧見了,立刻歡快的跑了過來。


    小金毛在夏葉的身邊轉了好幾圈,還用腦袋去頂夏葉的腿,看起來特別親/密的樣子。


    夏葉再看到小金毛也是高興壞了,趕忙蹲下/身去,想要把小金毛給抱起來,說:“小家夥,你去哪裏了?急死我了。”


    小金毛衝她搖尾巴,不過不讓抱,夏葉一伸手它就跑掉了,搖著尾巴往前跑了幾步,還衝夏葉叫了兩聲。


    小金毛跑到了中古店的門口,看著夏葉又叫了幾聲,似乎是想讓夏葉過來。


    夏葉好奇的跟著走過去,這才看到,中古店的台階上竟然坐著一個人,還是一位老年人,看起來怎麽也像是羅啟爺爺那個年紀了,而且沒有羅老/爺/子身/子骨堅朗,頭發全都花白了,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衣服髒兮兮的,邊角的地方還有一個大窟窿,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


    這老人家看起來最少也七十來歲了,臉上也髒兮兮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乍一看有點像是拾荒者,不過又覺得不太像,老年人的手腕上還戴著一塊腕表。夏葉可是做中古物生意的,而且還每天看著羅先生換各種品牌的腕表,所以懂得也不少,一眼就看出來了,絕對是價值不菲的東西,一個拾荒者怎麽可能買得起呢?


    不過那塊價值不菲的腕表,這會兒也髒了吧唧的,不是夏葉眼尖,根本瞧不出來是什麽好東西。


    小金毛跑到那老人家身邊,搖著尾巴轉來轉去,似乎和老年人很親近的樣子。


    老年人坐在台階上,看起來很累,沒看到夏葉,隻是伸手招呼了一下那小金毛,小金毛立刻就主動的跳上了老年人的手,叫老年人抱著它。


    夏葉驚訝的瞧著那個老年人,小金毛可不是見到什麽人都這麽聽話的,雖然很可愛,但是非常調皮,她還是頭一次見小金毛這麽聽話。


    夏葉忍不住又打量了幾眼那老年人,難道說老年人是小金毛的主人?


    夏葉連忙走過去,走近了幾步,低聲問:“您好老人家,請問您……”


    老年人抬頭去看夏葉,夏葉正想問問他怎麽會坐在自己的中古店前麵,話還沒說完,老人家突然就站起來了,小金毛從他的懷裏跳出來,圍著夏葉和老人家轉了好幾圈。


    那老人家動作快的不行,一把抱住夏葉,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我,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好孫女,是爺爺不好,是爺爺不好,快跟爺爺回家去吧。”


    夏葉都給他弄懵了,什麽爺爺孫女的,嚇了夏葉一跳。而且這老人家的身上不隻是看起來髒髒的,還有一股異味兒,聞起來真的不怎麽好。


    夏葉趕緊掙紮了兩下,說:“老人家,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孫女。”


    “孫女兒,你是不是還生爺爺的氣啊?”老人家有點委屈的樣子,趕忙把地上的小金毛抱起來了,說:“孫女兒你看,你的狗狗,它可想你了。”


    小金毛被老人家抱著,特別老實,然後對著夏葉叫了兩聲。


    夏葉有些驚訝,難道這隻小金毛還真是這位老人家的狗?不然不能這麽聽話。


    夏葉問:“這隻小金毛是您的嗎?”


    “不不不,”老人家趕緊搖手,說:“是你的啊,你走了之後,爺爺一直幫你養著它。哦對了,你不認識它,它不是你之前養的那條了,那條是大金毛,現在生了寶寶,你看這隻小金金是不是和大金金長得一模一樣,一樣可愛,可聽話了。”


    夏葉說:“老人家,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


    老人家一聽,說:“孫女兒,你別生爺爺的氣,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跟爺爺回家去吧,爺爺找了你好多天了,找了好多天好多天了,找的我又渴又累,我都已經走不動了,你跟爺爺回家去吧,好嗎?”


    夏葉覺得這事情有點麻煩,這位老人家可能有點意識不清楚,或者是有點老年癡/呆那種,很多老人家都會犯糊塗,見著什麽人都覺得是自己的親人,夏葉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老年人,倒是挺可憐的。


    老年人顯然是把夏葉認成了自己的親人,而且特別的堅定,想要拉著夏葉去回家。


    夏葉跟他說不明白,幹脆就問:“那,家在哪裏?我帶你回去吧。”


    夏葉想著,一個老人家在街上走,衣服都髒成這樣了,肯定是走了好多天了,他的家人恐怕要著急。


    老人家被夏葉一問,有些怔愣,愣了半天,嘴裏隻是反複說:“對對對我們回家,孫女兒快跟爺爺回家,爺爺讓人給你做好吃的,你愛吃的蛋糕,愛吃的布丁,走,我們回去吧。”


    夏葉一聽,可能不妙,這位老人家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了。他衣服髒成這樣,估摸/著一個人獨自離開家有一段時間了,可能住的地方也離這裏並不僅。


    夏葉有點頭疼,但是也不能這樣不管了,幹脆哄著老人家說:“來,您跟我來。”


    “我們要回家嗎?”老人家說。


    夏葉點點頭,說:“是啊。”


    老人家高興極了,握住夏葉的手,說:“孫女兒,我們回家,你終於肯和爺爺回家了,爺爺太高興了,我們走,來小金金,我們回家了。”


    小金毛似乎也很高興,追著老人家和夏葉,一直在旁邊來回來去的跑跑跳跳。


    夏葉不知道老人家是誰,當然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裏,幹脆準備帶著老人家去警/察局,這樣警/察能幫忙把老人家送回家去。


    不過夏葉這裏到警/察局還挺遠的,一路上走的可不順利。


    老人家的確是有些老年癡/呆或者神誌不清晰,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而且他好像餓的厲害了,看到路邊上有賣炒栗子和烤紅薯的,就有點走不動路了,非要拉著夏葉過去,說給夏葉買吃的。


    老人家身上沒錢,當然買不了,夏葉看他這麽餓,幹脆就買了一些。


    小金毛也饞的要死了,蹲在炒栗子的店鋪門口,口水都流了一地。


    老人家捧著一個烤紅薯,似乎非常高興,非要掰/開半個給夏葉一些,要和夏葉分食一個烤紅薯。


    夏葉說:“我剛吃過午飯,吃不了這個了,您吃吧。”


    老人家說:“孫女兒,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


    夏葉根本說不上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隻好說:“當然沒有了,您快吃吧。”


    老人家實在是餓了,抱著烤紅薯一邊走一邊吃,倒是老實了很多,一直亦步亦趨的跟著夏葉,半步都不敢離開。小金毛也是乖,也緊緊的跟著,沒有再自己一個跑掉。


    他們走了挺長時間的,畢竟老人家走的慢,夏葉也不敢走太快了,而且他還在吃東西。夏葉想讓他幹脆坐下來吃,老人家又不肯,說想要帶著孫女兒早點回家去。


    他們走到了警/察局,夏葉就帶他進去了,想請警/察幫忙找一下老人家的家人,把老人家送回家裏去。


    隻是到了警/察局,夏葉才知道,老人家根本沒有身/份/證,身上什麽也沒有,沒錢沒銀/行卡,存折也沒有,就手上戴著一塊手表,最要命的是,非說夏葉是他孫女兒。


    警/察局的人也是一頭霧水,老年人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警/察也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人,應該不是附近的居民住戶,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家都搞不清楚。


    老人家堅持說夏葉是他孫女,聽說夏葉要把他留在這裏,似乎非常著急,抱著夏葉不肯鬆手,又哭又鬧的,說:“孫女兒,你是不是還生我氣?是不是生爺爺的氣?你別不理爺爺,是爺爺錯了,你打爺爺吧,罵我也行,你別走了,跟我回家行不行?以後爺爺什麽都聽你的。”


    老人家一邊說一邊哭,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小金毛在旁邊,似乎感覺到主人的不安,一個勁兒的轉來轉去,還發出嗚嗚的聲音,那叫一個可憐巴巴的。


    夏葉真的不認識這個老人家,但是老人家哭得太傷心了,警/察都覺得可能這是一場家庭紛爭……


    夏葉還以為把老人家送到警/察局就行了,但是事情根本不是這麽簡單,老人家是到了警/察局,但仍然不知道/家在哪裏,而且警/察不讓夏葉走,怕夏葉真的是老人家的親戚,是想要把老人家丟在這裏。


    這事情就麻煩了,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楚,最後從中午一直都天都黑了,夏葉還沒從警/察局出來。


    羅啟忙完了事情,想到小金毛終於走了,今天可算是能安安靜靜的,所以打算早點去中古店。


    不過他到了中古店門口,中古店鎖著門,裏麵也黑著,看起來夏葉不在。


    羅啟一想,恐怕夏葉又出去找小金毛了,所以幹脆給夏葉打個電/話。


    羅先生哪裏想到,小金毛自己跑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老年人,可是個大/麻煩。


    羅啟給夏葉打電/話,才知道夏葉在警/察局,把羅先生嚇了一跳,以為夏葉遇到了什麽意外,趕緊開車往警/察局趕去。


    夏葉不想驚動羅先生的,畢竟羅先生那麽忙,夏葉不想總是麻煩羅啟,不過天都黑了,事情還沒解決,羅啟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羅啟很快就趕到了,急匆匆的走進來,果然看到了夏葉,還有那隻可惡的小金毛,和小金毛帶來的老年人,穿著髒兮兮的羽絨服,臉上也髒兮兮的。


    夏葉瞧見羅先生來了,趕忙站起來走過去。


    那位老年人也站起來,跟著夏葉走過去,似乎生怕夏葉不要他了,總是跟著夏葉,一步也不肯離開。


    小金毛看到熟人,好像真的非常喜歡羅先生,屁顛屁顛的也跑了過來,還搖著尾巴趴在了羅啟的皮鞋上麵,仰著小腦袋看羅啟。


    羅啟看到那隻小金毛,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要蹦出來了,果然是個大/麻煩。


    羅啟趕忙拉著夏葉的手,說:“寶寶別擔心,我來處理就好了。”


    老年人有些警惕的看著羅啟,湊在夏葉另外一邊,小聲說:“孫女兒,這是誰?我怎麽瞧著他有點眼熟?”


    羅啟安慰了夏葉,夏葉都在警/察局半天了不讓走,肯定有些焦急。他安慰著夏葉,這才有時間去瞧那老人家。


    頭發都花白了,身/體看起來不怎麽好,穿著厚厚髒髒的羽絨服,似乎有點顯得臃腫,最主要是一身酸味兒,看起來真的像個拾荒者。


    羅啟仔細一瞧,卻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色。


    警/察一瞧,就誤會了,還以為真是夏葉家人什麽的。


    夏葉也有些奇怪,說:“羅先生,你認識他嗎?”


    羅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說:“見過幾次,說認識也算是認識。”


    老人家身上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駕駛證或者銀/行卡之類的東西,一元錢也沒有,小紙條也是沒的。不過羅啟說,想要證明這位老年人的身份,實在是太好證明了。


    夏葉和警/察都是一頭霧水,羅啟直接把手/機拿出來,用瀏覽器在網上一搜索,結果大家全都一臉瞠目結舌的樣子。


    老人家說羅啟眼熟,因為羅啟和他見過麵,以前還是見過數次,並不是一兩次那麽簡單的事情。


    夏葉沒想到,這位老人家還是個名人,網上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新聞,據說是正兒八經的亞洲首富。


    這一下子,夏葉忽然又想到陶娉娉的男朋友,高富帥,據說是亞洲首富……的外孫/子。


    陶娉娉的男朋友是不是亞洲首富的外孫/子,夏葉是不能肯定的,不過羅啟很肯定,這個老人家的確是那位傳說級的人物,譚老先生。


    羅啟有點頭疼,夏葉有點發懵,反正最好兩個人還是把譚老先生給帶走了,從警/察局帶了出來。


    譚老先生神誌有些不清晰,反正認定了夏葉是他的孫女兒,所以夏葉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這會兒夏葉要離開,譚老先生就跟著她離開,當然了,還有那隻小金毛也一起。


    小金毛追著他們,似乎玩的還挺開心的,一蹦一跳的走著。


    羅啟開了車來,從警/察局出來之後,就開車先回了家去。


    夏葉有點遲疑,說:“羅先生,我們不把譚老先生先送回去嗎?”


    羅啟說:“今天可不成,路有點遠,可能開車比較困難。”


    “啊?”夏葉驚訝的說:“路有點遠?”


    羅啟笑了笑,說:“是啊,不在本市,而且離得可不近,最早也需要明天/安排私人飛機,才能送譚老先生離開。”


    夏葉更驚訝了,說:“這麽遠?那……那譚老先生是怎麽走過來的?就他一個人啊,他不能是一個人走了這麽遠吧?”


    當然不可能,譚老先生不可能徒步走這麽遠過來。這事情有點奇怪,譚老先生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反而身邊跟著一隻小狗,還神誌不太清楚,獨自一個人恐怕好多天了,越想越覺得奇怪。


    羅啟說:“恐怕這事情,不太簡單。”


    夏葉雖然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也不太懂豪門世家中的紛爭,但是也覺得,恐怕事情不簡單。


    羅啟把車開到了家裏,譚老/爺/子也不疑有他,反正夏葉在這裏,譚老/爺/子就跟著進來了,還挺高興的,說:“孫女兒,這是你的新家嗎?”


    夏葉說:“老先生,今天您先住著這裏,羅先生會盡快安排把您送回家的。”


    譚老先生似乎沒聽到夏葉的話,畢竟神/智不太清晰,有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自說自話。他帶著小金毛在羅啟的客廳裏轉悠,小金毛可算是熟門熟路了,開心的四處亂跑。


    譚老/爺/子轉了一圈,就說:“孫女兒,你的新家太小了,太寒酸了,真是委屈你了,你跟爺爺回去,爺爺給你找個大房子,一定讓你過的舒舒服服的。”


    夏葉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譚老/爺/子說羅先生的房子太寒酸了?自己沒聽錯吧,羅先生的房子已經大的出奇了好嗎?有多少人覺得一千多平米的房子是無稽之談,完全想象不出來是個什麽樣子,而老/爺/子卻說太寒酸!


    夏葉一臉瞠目結舌,羅啟在旁邊揉了揉太陽穴。


    譚老/爺/子說著說著還哭了,一邊抹淚一邊說:“是爺爺不好,讓你受苦了,你放心,以後爺爺什麽都聽你的,絕對不讓你受苦。”


    夏葉:“……”這真的不叫受苦。


    羅啟無奈的說:“還是先讓譚老先生去洗漱換個衣服吧。”


    也對,譚老先生身上的氣味兒真的是……一言難盡。


    幸好譚老先生隻是有點老年癡/呆似的,浴/室裏的東西還是會用的,隻是進了浴/室又嫌棄了一番羅啟這地方太寒酸什麽的。


    夏葉都忍不住笑了,躲在外麵的門邊上,看到羅先生出來,忍不住笑著說:“這位譚老先生還真有/意思。”


    羅啟說:“行了,我跟譚老先生說了,讓他洗完了就休息,咱們回房間去。”


    小金毛也打發給了譚老先生,這會兒跟著譚老先生在浴/室裏洗澡呢,夏葉和羅啟就從客房出來,準備上樓去休息了。


    夏葉有些奇怪,說:“譚老先生到底怎麽會在這裏的?”


    羅啟說:“恐怕是有人搞的鬼。”


    而且這個搞鬼的人,很有可能是譚家自己家裏的人。為了什麽?當然是譚老先生的遺產。


    譚老先生如今都已經七十多歲了,年紀大了,但是幾年/前還把控著整個譚家,可以說是老當益壯,他那些兒子侄/子根本動/搖不了他的地位,都怕譚老先生怕的要死。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譚老先生大病了一場,身/子骨就不怎麽好了,還有些老年癡/呆,經常不認識人,譚家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一堆人來掙家產,到了現在譚家早就今非昔比了。


    好多生意人不是看在譚老/爺/子還在世的份上,恐怕早就對譚家動手了,都想要分一杯羹,不過現在譚老/爺/子就算是傻了呆了,他們也還忌憚著,不太敢動手。


    夏葉奇怪的說:“譚老先生的孫女兒呢,和我長得很像嗎?老先生怎麽把握認錯的?”


    羅啟看了一眼夏葉,說:“幾年/前就去世了。”


    “啊?”夏葉驚訝的睜大眼睛說:“去世了?”


    羅啟點了點頭,說:“就是因為這個事情,譚老先生受了刺/激,一下子受不了就病倒了。”


    具體的情況羅啟也知道的並不清楚,聽說似乎死的挺慘的,是被活活燒死的。譚老/爺/子之前非常疼愛這個孫女兒,從小帶在身邊看著長大的,女兒的父母早就過世了,一直跟著爺爺。


    女孩突然過世了,而且死的很慘,譚老/爺/子病了很久,之後就總是有點老年癡/呆的樣子,有的時候更是瘋瘋癲癲的,總說要去找孫女兒,說孫女兒還活著什麽的。


    夏葉聽羅啟說起這事情,有些驚訝和震撼,怪不得譚老/爺/子總是說著說著就哭了。


    夏葉有點歎息,說:“譚老先生也挺可憐的。”


    “的確有些可憐。”羅啟說。


    譚老先生輝煌了一輩子,夏葉覺得羅先生就已經夠厲害的了,不過譚老先生的確比羅先生還要厲害,畢竟羅啟還年輕,和譚老/爺/子差的歲數很多,閱曆資曆都差著很多。


    譚老/爺/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麽多的財富,可是到頭來,年紀大了,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且按照羅啟的話說,很可能是譚家的人趁著譚老/爺/子神誌不清,將人故意丟出來的。


    如果譚老/爺/子“自己走丟/了”,大家又一直找不到,後來譚老/爺/子死在了外麵,那也怨不得別人了,隻能怪老/爺/子自己。這麽一來,大家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分老/爺/子的財產,雖然隻能一人一筆,不過也都能打撈一筆。


    夏葉有點不敢想象,明明都是一家人,卻怎麽能做出這麽狠心的事情來。


    夏葉跟著羅啟回了房間,說:“譚老先生也夠可憐,把他這麽送回去,恐怕……”譚老/爺/子回去也過不好,說不定譚家的人還要找機會算計他,不把他弄死了不算完。


    隻是這事情,夏葉根本幫不上什麽忙,也隻能同情一下譚老/爺/子了。


    羅啟倒是說:“本來譚家的事情,和我們八竿子打不著,不過現在……”


    夏葉好奇的看他,說:“怎麽了羅先生?”


    羅啟說:“我倒是有些興趣。”


    夏葉更是好奇了,覺得羅啟的表情有點……不懷好意。


    羅啟說:“以前在譚家吃過些小虧,看起來這次應該能討回來。”


    夏葉說:“羅先生還吃過虧?”


    羅啟笑著說:“總有年輕的時候,吃一點虧就當是閱曆了。”


    夏葉也笑了,說:“可是羅先生現在也很年輕啊。”


    羅啟突然從後麵抱住了夏葉,說:“寶寶說的對,這話我愛聽。”


    上次魏顯把羅啟一起罵了老男人,羅先生可是耿耿於懷,雖然比夏葉大了八歲,但是好歹也隻是三十歲而已,明明正是又年輕又成熟的階段。


    夏葉被羅啟一下子就抱起來了,感覺羅先生真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特別容易似的。


    夏葉趕緊說:“羅先生把我放下來,我跑了一天了,身上髒的,別把我放在床/上,我要去洗澡。”


    羅啟本來是準備抱著她去床/上的,不過夏葉一說,他就改了道,把夏葉抱到了浴/室去,說:“那我帶寶寶去洗澡。”


    夏葉臉都紅了,說:“我,我自己去!”


    羅啟笑了一聲,就是不放她下來,抬腳把浴/室的門給踹開了,然後抱著夏葉走了進去。


    浴/室裏還沒開燈,黑/洞/洞的一片,夏葉心跳都加快了,羅啟將人抱著放在了洗漱台上,洗漱台那麽高,夏葉的腿都占不到地了,還有羅啟擋在麵前,根本跳不下來。


    夏葉說:“讓我下去,洗漱台會壞的。”


    羅啟說:“不會,寶寶那麽輕,怎麽可能坐壞呢。”


    周圍黑燈瞎火的,羅啟還近在咫尺,夏葉實在是不好意思,把頭偏開了一些。然後就聽羅啟低笑了一聲,湊過來在夏葉的側頸上親了一下。


    夏葉立刻縮了一下脖子,感覺頸子上癢的要命,羅先生的吻也燙的厲害。


    羅啟說:“寶寶親我一個,我就出去了,就讓你好好的洗澡。”


    夏葉覺得羅先生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不過夏葉為了讓羅先生趕緊出去,幹脆湊上去主動的在羅啟嘴唇上吻了一下,快的羅啟都沒反應過來。


    羅啟說:“好吧,先放過寶寶了。”


    羅啟知道夏葉今天累著了,所以不鬧她了,幹脆把人抱下來,然後幫她放了水就從浴/室出去了。


    夏葉的確是很累了,折騰一整天,上午忙著做飯照顧小金毛,中午又是送飯又是找狗的,下午還在警/察局呆了一整天,這一天也是夠忙的,這會兒靠在浴缸裏好好泡了一會兒澡,感覺舒服的不得了。


    羅啟也累了,畢竟昨天幾乎沒睡,總是被小金毛一巴掌就給拍醒了,看到夏葉去洗澡了,就去了旁邊的房間,用了其他的浴/室也洗了澡,然後就回來了。


    夏葉吹幹頭發,走出來的時候發現羅先生已經坐在床/上了,浴袍都沒有係上,鎖骨胸肌全都露著,頭發也有點潮/濕,那場景……


    本來夏葉洗完澡就覺得很口渴了,現在差點幹咽口水。


    夏葉趕忙到旁邊去喝了一大杯水,羅啟正坐在床/上看書,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書,聽到聲音你抬起頭來,說:“來,寶寶,這邊來。”


    夏葉喝了一杯涼水,這才走過去,說:“羅先生,你的頭發還濕著呢。”


    羅啟是懶得擦頭,所以準備自然幹的,夏葉就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發。


    羅啟眯著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樣子,那表情……夏葉覺得,羅先生眯著眼睛的時候也很帥,不知道怎麽形容,有種老奸巨猾的感覺,心裏一想就忍不住想笑。


    羅啟說:“寶寶一個人偷著樂什麽呢?”


    夏葉不承認,岔開話題說:“羅先生,你和譚家有什麽恩怨啊?”


    夏葉很好奇,想知道羅先生這麽會精打細算的人,年輕的時候吃過什麽虧。


    譚家的譚老/爺/子可是首富,雖然羅家很厲害,不過說實在的,比不上譚家的基業,不過好在,羅家和譚家離得很遠,本來是沒什麽恩怨的,各自做各自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當年羅啟不到二十歲,因為趙永示的事情,簡直一舉成名,一下子在商圈裏就成了個響當當的人物。


    羅家在羅啟手裏幾年,也變得越來越厲害,家底也越來越豐厚了。不過這麽一來,羅家有些生意就和譚家對上了,那時候譚老/爺/子還沒有癡/呆,還在管理譚家,覺得羅啟是個威脅,想要拉攏羅啟,要是不行,幹脆就下大血本,解決掉羅家這個隱患。


    夏葉聽到更好奇了,說:“所以結果呢?”


    羅家沒有被解決掉,夏葉就想了,難道是拉攏成功了?但是感覺也不像。


    夏葉問:“譚老先生怎麽拉攏你的?”


    羅啟咳嗽了一聲,低笑著說:“他想給我說親事。”


    羅啟當時二十來歲,可算是又年輕又有勢力,比那些個公子哥都強太多了,想要和羅啟攀親戚的人不少,而且不少富家女孩都喜歡羅啟,想要嫁給他做羅太太。


    夏葉一聽有點恍然大悟,說:“然後呢?”


    羅啟說:“寶寶吃醋了嗎?”


    夏葉說:“那得看看你的表現,我可不是個亂吃醋的人。”


    羅先生當時二十多歲,正好是年紀輕輕正好結婚的時候,不過羅啟剛才羅家嶄露頭角,根本不想結婚,而且他覺得,自己並不需要靠結婚來拉攏關係。


    再有就是,羅啟父母的事情,給他的感觸比較深,他也不希望自己娶個沒感情的妻子回來,到時候家裏亂七八糟的,那就更是糟心。


    譚老/爺/子看羅啟沒結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覺得還挺滿意的,幹脆把羅啟拉攏過來,成為半個譚家的人,到時候就好辦了。


    譚老/爺/子找/人調/查了一番羅啟,越瞧越覺得羅啟不錯,樣貌好,又不是喜歡胡亂玩的人,有手段有頭腦,冷靜又果斷,怎麽看都是頂尖的。


    這麽一來,譚老/爺/子就想了,幹脆把自己最喜歡的孫女兒嫁給羅啟,正好年齡也差不多般配,雖然比羅啟小了一點,但是不礙事兒。


    夏葉聽羅啟說到這裏,愣了一下,說:“譚老先生的孫女兒?”


    羅啟點了點頭。


    夏葉心裏頭覺得有點複雜了,好像還真的吃醋了,但是譚老先生的孫女兒都去世了,吃醋覺得也不太好。


    羅啟說:“放心吧寶寶,反正這事情沒成。”


    羅啟知道譚老/爺/子什麽意思,不過事情沒成,那時候羅啟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想和譚家結親,覺得譚家隻是仗著譚老/爺/子還在,譚老/爺/子的兒子孫/子,那些小輩兒已經不成氣候,一代不如一代,如果沒有譚老/爺/子,譚家什麽也算不上。


    羅啟當時覺得,譚家不足以合作,沒什麽長遠的利益。


    夏葉忍不住挑了挑眉,說:“羅先生很厲害呀。”


    羅啟笑了說:“是嗎?”


    夏葉說:“所以你把譚老/爺/子惹怒了嗎?”


    羅啟點了點頭。


    羅啟的曆/史黑其實不是一丁點,不隻是得罪過趙永示,還得罪過作為首富的譚老/爺/子。


    老/爺/子本來看羅啟覺得怎麽都好,現在好了,看羅啟怎麽都不好,氣得要死,羅啟竟然看不上他寶貝孫女兒,連譚家都看不上。


    譚家正式和羅家杠上了,羅啟那兩年可不好過,不過最後譚老/爺/子竟然沒撼動羅家的根基。也是羅啟說對了,譚家隻剩下譚老/爺/子一個了,而且譚老/爺/子年紀大了,他根本沒什麽精力,譚家在走下坡路,而羅家不同,羅啟還年輕,正是可以拚搏的時候。


    “不過,”羅啟說:“那兩年真的不好過,吃了些小虧。”


    夏葉腦補了一下,感覺那真是腥風血雨,估摸/著不是吃了點小虧那麽簡單了。


    後來譚老/爺/子實在是拗不過羅啟了,最後隻得放棄,和羅家成了陌路人,誰也不搭理誰。


    再後來就是譚老/爺/子的孫女兒去世了,突然死了,還是被活活燒死的,譚老/爺/子一下子就進了醫院,結果變得瘋瘋癲癲。


    羅啟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兒,不過譚老/爺/子孫女兒的葬禮他去參加過了,好歹認識一場,小姑娘是個善良的人,突然去世了,很多人都去參加了葬禮。


    羅家的人還想趁著參加葬禮的機會,和譚家人緩和一下關係。羅啟不想和譚老先生低頭,但是想了想還是去參加葬禮了。


    羅啟說:“去參加葬禮的時候,譚老先生的情況就不太好,我以為他是憂傷過/度。”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譚老/爺/子在葬禮上哭得很厲害,而且說了一些胡話,大家都沒當真,畢竟老人家憂傷過/度也是有的。


    譚老/爺/子進了醫院之後,譚家急速下滑,現在說起首富來,那想到的第一個人還是譚老/爺/子,不過譚家這個首富的位置,早就名存實亡了,隻能被媒體炒作的時候說一說。


    夏葉說:“還真是個複雜的事情,老先生也不容易。”


    因為羅啟前一天沒睡好,所以今天就早點休息了。不過誰想到,這天晚上也沒睡好,而且是睡的極為不好。


    大半夜的,夏葉迷迷糊糊的,就聽到有人/大聲的喊叫,還以為是做夢,結果感覺到旁邊羅先生動了,這才發現不是做夢,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來。


    屋裏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半夜幾點鍾,夏葉朦朧著就聽到有人/大喊:“著火了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


    夏葉嚇的一個激靈,瞬間就醒過來了。


    羅啟也醒了,下床跑出去看情況,不過整個房子好端端的,什麽事情也沒有。


    夏葉跟著跑出去,發現一切都還好,這才鬆了口氣,再一看時間,半夜兩點半。


    大喊大叫的當然就是譚老/爺/子了,夏葉眼瞧著譚老/爺/子從樓上跑了下來,穿著羅先生的睡衣,還沒穿鞋,著急忙慌的就跑下來了。


    羅啟的身材算是模特級別的了,個子很高,尤其腿長,他的睡衣也都比較大。羅先生家裏可沒有別人的睡衣,譚老/爺/子洗了澡就穿了羅啟的,這會兒是又大又長,袖子和褲腿也不挽起來,就禿嚕著到處跑,跟在擦地似的。


    老/爺/子大喊大叫,說:“著火了!好大的煙!好大的煙!我的孫女兒在哪裏!在哪裏!看到我孫女兒了沒有!”


    夏葉怕他禿嚕著褲腿會從樓梯上滾下去,那實在是太可怕了,趕忙跑過去扶他。


    譚老/爺/子瞧見夏葉,趕忙抱住夏葉,死死抓著她的手,說:“我的孫女兒,我的孫女兒,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你沒事兒!嚇死爺爺了!剛才著火了,好大的火啊,幸好你沒事兒。”


    譚老/爺/子瘋瘋癲癲的,情緒非常的失控,又是大半夜,實在是很擾民了,不過夏葉聽到他的話,忽然覺得有點心酸,恐怕那個女孩的死,對於譚老/爺/子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羅啟忍不住揉了揉額角,說:“譚老先生,沒有著火,時間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譚老/爺/子說:“不,著火了,就是著火了。”


    羅啟跟他說不通,老先生堅持著火了,還拉著夏葉不鬆手,想要和夏葉一起睡覺。


    羅啟哪能讓譚老/爺/子和夏葉一起睡覺,好說歹說,終於把老/爺/子送回客房去了,讓他躺在床/上。


    羅啟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討一討和譚家的利息問題,沒想到還挺麻煩的。如果不是懷疑譚家有人要害譚老/爺/子,不能這麽莽撞的通知譚家的人,羅啟早就讓譚家人把老/爺/子弄走了,也不會留在這裏。


    這大半夜的,不隻是夏葉和羅啟,家裏的這種物件也都被弄醒了,小金毛也醒了。不過小金毛醒了就特別的歡暢的,看起來是睡飽了,精神頭十足的開始跟著夏葉和羅啟身邊轉。


    夏葉好不容易哄著譚老/爺/子休息了,和羅先生回了臥室去,結果關門的時候,發現屋裏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羅先生一看到小金毛,臉都黑了,一臉不悅的看著它。


    小金毛似乎嚇著了,躲到了夏葉身後去。


    夏葉說:“小家夥,你怎麽跟來了?”


    夏葉還把小金毛抱起來,對羅啟說:“譚老先生說它叫小金金,好有/意思的名字。”


    羅啟跟想說完全沒看出來有/意思。


    小金金賴在夏葉的房間不走,不過這會兒大半夜的,夏葉還很困,想要睡覺沒時間陪它玩。


    羅啟和夏葉去睡覺了,小金毛自己玩了一會兒,實在是無聊,隻好也趴下來睡覺,不過覺得地上不舒服,就爬上了床去,窩在羅啟的臉旁邊。


    羅先生在夢裏就打了兩個噴嚏,感覺總有東西癢癢著他的鼻子,忍不住就想打噴嚏。


    兩個人和一隻小金毛剛睡下沒多久,忽然又聽到了大喊大叫的聲音,而且不止如此,還有警報的聲音。


    夏葉和羅啟一下子就醒了,小金毛也醒了,汪汪叫著跑了出去。


    這回可不隻是譚老/爺/子喊叫的聲音,還有警報的聲音,羅啟趕忙跑到客房樓層,就看到頭頂的警報不停的響著,而且房間狼藉一片,全都濕/了,屋裏倒是沒看到一個火星,但是簡直水漫金山,譚老/爺/子不知道怎麽弄的,把頭頂的滅火器給弄開了,一邊響著一邊噴水,整個屋子都沒法要了。


    夏葉跑進來的時候被淋了一頭的水,她還以為真的著火了,進來一瞧才鬆了口氣。


    譚老/爺/子看到夏葉來了,飛奔過去,抓著夏葉就說:“著火了,快走,爺爺帶你走,我們走!爺爺會保護你的!”


    羅啟也是一身一頭都是水,渾身都濕/漉/漉的。譚老/爺/子還非要拉著夏葉從家裏跑出去,夏葉怎麽安慰都不行。


    這邊已經夠亂/了,小區的保安還上來了,因為觸動了火警,所以保安幹淨跑上來看看是怎麽回事兒。這裏可住的都是有錢人,但凡有點損失,小區的負責人都賠償不起的。


    不過幸好是虛驚一場,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麽事情。


    夏葉精疲力盡的,還有點像是落湯雞,結果一看時間,淩晨四點半……


    羅啟和夏葉都濕/漉/漉的,這會兒想要回去睡覺都不行了,必須要先去洗澡換衣服,把身上擦幹淨才行。


    兩個人急匆匆的洗了澡,再一看時間,都五點多了,再過沒一會兒恐怕天都要亮了。


    夏葉吹幹了頭發,有點疲憊的躺在床/上,不過因為實在太鬧騰了,這會兒已經睡不著了。


    羅啟還以為能好好睡一覺,現在好了,黑眼圈恐怕更重了,指不定公/司那些員工會怎麽想呢。


    夏葉看到羅先生的黑眼圈,忍不住笑了,說:“羅先生,你的黑眼圈很嚴重呢。”


    羅啟忍不住歎氣,說:“以前熬夜處理生意都沒這麽累過。”


    羅啟感覺,處理生意不算是難事兒,熬夜也不算是什麽難事,但是昨天和小金毛搏鬥,今天和譚老先生搏鬥,簡直精疲力盡,心神疲憊,還有點哭笑不得。


    夏葉說:“其實譚老先生也挺可憐的。”


    譚老先生的孫女兒已經去世了有幾年了,不過譚老先生病的很厲害,經常意識混亂,有的時候覺得孫女兒沒死,有點時候又能反複想起火災的事情,一遍遍重複著悲劇的回憶,怎麽都走不出來,感覺是很痛苦的事情。


    羅啟伸手拍了拍夏葉的肩膀,說:“寶寶,睡吧,一會兒不用做早飯了。”


    羅啟還想讓夏葉睡個懶覺,把覺補好,不過夏葉起得反倒是比他還早。


    羅啟今天還有事情,夏葉是知道的,羅先生的行程她知道的比助理還清楚,羅先生總是會跟她說要去做什麽,畢竟兩個人三餐都要一起吃的。


    夏葉想著,羅先生沒睡好,再空著肚子去談生意,那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幹脆沒怎麽睡,躺了一會兒,看到羅先生睡著了,就悄悄起床去做早點了,做了一桌豐盛的早飯。


    羅啟起來之後發現身邊沒人了,趕忙到樓下去找夏葉,就看到譚老/爺/子和夏葉都在樓下,連小金毛都在,夏葉已經做好了早飯,小金毛一份,譚老/爺/子一份,那一人一狗都開始大快朵頤了!


    羅啟很是無奈,走下來說:“寶寶,怎麽這麽早就起了。”


    夏葉說:“羅先生,快去洗漱吧,你的早飯也做好了。”


    羅啟點了點頭,先去洗漱了,洗漱回來,他的那份早飯差點都被小金毛給吃了。


    小金毛太小了,當然不能吃普通的早點,夏葉怕它吃壞了,不消化還要送醫院去看病,所以特意給小金毛準備的一份早飯。


    小金毛吃完了自己的,竟然還對著羅啟的早飯流口水。


    夏葉去刷碗,羅先生的早飯就放在桌上,小金毛夠不到桌子,不過沒關係,從沙發上了茶幾,從茶幾又跳到了櫃子上,又從櫃子跳到了擺件上麵,這一路翻山越嶺,終於上了椅子,然後爬上了桌子,小心翼翼的就跑到了羅先生的早飯麵前。


    好在羅啟來的是適合,差一點早飯就報銷了,一把就將小金毛給拎起來了,把千辛萬苦,曆經了不少劫/難的小金毛放回了地上。


    小金毛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小模樣,好像真被人欺負了似的。


    夏葉忍不住笑了,說:“這麽小的狗,不能吃太多吧,怎麽這麽貪吃。”


    羅啟今天要把譚老/爺/子給帶走,讓助理安排一下,還準備親自送譚老/爺/子回譚家去。


    這事情肯定要羅啟親自出馬才行,不然別人都是搞不定的。


    羅啟算了算時間,如果去譚家的話,恐怕一個來回,再加處理事情,至少要一周左右。


    夏葉說:“一周,這麽長時間啊?”


    羅啟說:“是啊,一周看不到寶寶,寶寶會不會想我?”


    夏葉說:“這個啊……”


    羅啟不等她說完,幹脆伸手抱住夏葉,說:“寶寶,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跟著羅先生一起去?”夏葉說:“不好吧,我怕給羅先生添麻煩。”


    “怎麽會?”羅啟說:“不會的,寶寶在我身邊,可以時刻給我充電。”


    說起充電,夏葉已經不能直視這個詞了,一說起來就想到望遠鏡黃爆的說法,什麽插起來才能充電,真是讓人臉皮都燒沒了。


    羅啟說:“就當……去度個假吧。”


    夏葉怕給羅啟添麻煩,所以思考著要不要跟羅啟一起去。不過夏葉不去,其實更有麻煩,因為譚老/爺/子認定了夏葉是他孫女兒,所以不肯離開夏葉,夏葉走到哪裏他才去哪裏。


    最後為了能把譚老/爺/子帶回去,夏葉也就跟著去了。


    羅啟讓助理安排了一下私人飛機,準備越快出發越好,安排好了時間,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去譚家了。


    夏葉收拾著東西,趕忙還聯/係了一下唐棉,跟唐棉說周五晚上不能去陶娉娉的生日宴了。


    唐棉立刻給她回了電/話,誇張的說:“什麽?不能去了!”


    夏葉說:“是啊,本來說要去的,但是突然有事情。”


    唐棉說:“說好了要去給她好看的呢!”


    夏葉說:“下次吧,這次真的不行呀,我要和羅先生出去一趟。”


    唐棉:“……”


    唐棉說:“你就害我吧,我都說了會去那個生日宴了。而且說好了,是你拐騙羅先生過去耀武揚威的呢,現在怎麽被羅先生給拐騙走了?”


    夏葉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啊,真的有要緊事情,要出去一個星期,所以周五就趕不及了。”


    “什麽要緊的事情。”唐棉說:“哼哼,肯定就說又去度蜜月了,是不是?”


    夏葉說:“真的不是,我要收拾東西了。”


    “好吧好吧,你去吧。”唐棉說:“我本來還發愁周五穿什麽衣服去給你炫耀呢,現在好了,不用糾結了。”


    夏葉收拾好了東西,中古物們又開始依依不舍了。


    杯子說:“葉子又要出去了,嗚嗚好多天看不到葉子。”


    望遠鏡說:“是啊,葉子出去了,我們就沒有福利了,我的洗漱台y是沒可能了。”


    “洗漱台y是什麽?”夏葉有點發懵。


    望遠鏡連忙說:“哎呀,說漏嘴了。”


    夏葉覺得實在是不可置信,明明掛著窗簾呢,每個房間窗簾都掛的好好的,為什麽中古店裏這群猥瑣的物件還能知道她和羅啟做了什麽。


    望遠鏡很自豪的說:“因為我們開辟了新的功能,不隻是我一個人看啦。”


    望遠鏡說起這個,真的是特別自豪,說這個新功能還是杯子開發出來的。


    夏葉去看杯子,杯子立刻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和我沒關係。”


    因為上次杯子發動了一係列的東西給夏葉傳話,後來大家就成功開發出了這個功能。現在不隻是望遠鏡分享看到的八卦了,望遠鏡它們還和路燈、燈泡、路牌,柵欄,還有羅啟家裏的各種物件組建了一個八卦聯/盟。但凡夏葉和羅啟幹了點什麽,都會一傳十十傳百。


    最可怕的是傳著傳著就走樣了,就說昨天的洗漱台y,夏葉很想說y個頭啊,什麽都沒有。但是望遠鏡它們聽到的版本就是,羅啟和夏葉在浴/室裏呆了三個半鍾頭呢!


    望遠鏡感歎說:“褲褲哥真是超——厲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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