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啟一開口, 薑信壘和謝暖都抖了好幾下, 似乎是嚇得。不得不說,羅先生的地位果然是舉足輕重的,他一開口,薑信壘都不敢說話了, 縮了縮脖子, 隻是驚恐的瞪著眼睛。


    謝暖著急了,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 想要說話也不敢說的樣子。


    羅啟立刻讓馮典州叫人去調監控過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馮典州的助理還有幾個保/鏢立刻就跑著去拿監控,他們可不敢耽誤一點時間, 更怕磨蹭一點,他們馮少爺一個不高興, 再把薑信壘給揍殘廢了。


    馮典州這個人雖然不靠譜, 喜歡耍貧嘴,不過為人很仗義, 而且三觀倒是很正的, 最討厭那些偷雞摸狗和下三濫的事情。尤其今天讓他撞見薑信壘想要侮辱謝暖的妹妹, 薑信壘和謝暖都戴著訂婚戒指的關係了, 薑信壘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讓馮典州怎麽能消氣兒。


    馮典州拽著薑信壘, 就怕他跑了, 薑信壘被揍的鼻青臉腫的, 根本掙紮不開, 跟個小雞子似的,恨不得被提著,雙腳都沒辦法占地。


    四周安靜了下來,沒人說話了,周圍的人都很尷尬,畢竟會/議室裏出來了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羅啟語氣很平靜的說:“這也算是一點私人事情,沒什麽關係的人就先都散了。”


    他一發話,從會/議室裏出來的眾人趕緊離開,他們可不想趟這一趟渾水。要是趟了這一趟渾水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呢。


    雖然有熱鬧可以看,但是這熱鬧可真是夠大的,牽扯到了謝家的兩位千金,薑家的薑信壘,馮家難纏的二世祖馮典州,還有羅家三少羅啟,這麽一算下來,可不是什麽熱鬧都能看的。


    的確這麽一算起來,夏葉好像就是個路人甲了。不過要不是夏葉,恐怕薑信壘就要得手了,那謝暖的妹妹也太可憐了。


    夏葉護著謝暖的妹妹,謝暖的妹妹還是很害怕的樣子,肩膀縮的很厲害,渾身都在抑製不住的顫/抖著。她都不敢抬頭,頭發被弄亂/了也不去用手整理,也不能說話。


    倒是她脖子上的項鏈一直在不停的說話,當然隻有夏葉能聽到。


    項鏈義憤填膺,說:“天呢,怎麽不打死那個人/渣!快打死他!別停手!”


    “要是我能動,我就衝上去咬死他了!”


    “哦天呢,我忘了自己沒有嘴巴。”


    “我可憐的主人,她姐姐還是人嗎?竟然說是誤會!這是什麽誤會!”


    其實夏葉也很不能理解,女孩不是謝暖的妹妹嗎?差點被薑信壘侮辱了,謝暖竟然說是誤會,不幫著自己妹妹,反而幫著薑信壘,這也太可怕了,讓人非常的震/驚。


    這其中當然有原因,也是相當複雜的,恐怕就算夏葉知道了也不能理解。


    謝暖的妹妹比謝暖小幾歲,才過了十八歲,叫做謝筱貝,兩個人長得頗為像,都是以個爹一個媽/的,血緣上可是親姐妹。


    謝暖從小就是個大家閨秀,優雅又漂亮,在哪裏都是要被稱讚的。不過謝筱貝小時候有點調皮,不像姐姐做事情那麽優雅,有點小孩子的通病,就是喜歡玩。不過絕對不是招人煩的熊孩子,反而惹人喜歡。


    後來長大了一點,謝筱貝卻出了車禍,耳朵幾乎聽不到了,嗓子也不能說話了。


    謝家對外稱是車禍問題,但那一次並不單單是車禍,應該算是綁/架了。


    謝家談成了一單大生意,他的對手幾乎因為這個破產了,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報複謝家的人。


    當時謝暖和妹妹謝筱貝下學回家,結果有人在車子上動了手腳,就出了很嚴重的車禍。


    車子不隻是撞毀了,而且還起火,謝筱貝受了嚴重的傷,差點沒救回來,謝暖倒是隻受了輕傷而已,兩個人差的非常多。


    後來謝筱貝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她的嗓子壞了,並不是心理上的緣故不能開口,是真的不能說話了,耳朵也壞了,不是一點兒也聽不見,但是聽不太清楚。


    當時謝筱貝還留下了心理陰影,一下子特別怕人,也不想出房間,不敢坐車,而且怕聲音,也不怎麽積極治療。


    謝家的先生和太太心疼小女兒,不想逼她,所以後來比較寵著謝筱貝,雖然謝筱貝變得很孤僻,不過總算是緩過來了一些。她不想接/觸陌生人,戴了助聽器,但不想去醫院做複健或者手術,謝先生和謝太太和她談了幾次,也就妥協了。


    謝暖那一次很幸/運,連個傷疤也沒有留下來,不像是謝筱貝,不隻是耳朵和嗓子出了問題,臉上也留了傷疤,好在有長頭發擋著,在額頭上和耳側附近也看不太清楚。


    這件事情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被富太太們津津樂道,說是謝筱貝算是毀了,性格突變神/經兮兮的,而且還毀容了,以後肯定嫁不出去,也就嫁個普通窮小子,哪個門當會對的想要娶這麽一個姑娘。


    謝家的希望似乎都寄托在謝暖的身上了,後來謝家還有個男孩,不過現在還太小了,所以謝暖雖然是個女孩,但是已經在公/司裏舉足輕重了。


    謝暖也知道妹妹不容易,爸爸媽媽總是跟她講,要多照顧一些妹妹,一次兩次三次的講,一年兩年三年的說,謝暖不斷的答應,她的確也很照顧謝筱貝了。


    時間這麽過去,謝暖覺得心裏不平衡,為什麽謝筱貝那麽多人寵愛,爸爸媽媽寵著她,弟/弟也讓著她疼著她,明明自己才是美麗的公主啊,謝筱貝已經是一隻不完美的天鵝,好像一隻醜小鴨一樣。


    謝暖心裏極度的不平衡,她甚至忘了,在那次車禍中,她隻是受了輕傷全都是因為謝筱貝。當時謝暖嚇得大叫,謝筱貝卻死死抱住了她的姐姐,不是因為這樣,恐怕謝暖也要又毀容又耳聾了。


    謝暖知道妹妹救了她,但是這份感激早就隨著時間一點點消磨了,最容易記住的不是恩情,也不是愛情,反而是那種厭惡感。感情可以隨著時間變淡,然而厭惡感卻隨著時間膨/脹了起來。


    謝暖也很震/驚薑信壘做出的事情,謝暖不喜歡薑信壘,她喜歡的人是羅啟,羅家的三少,那個隨便咳嗽一聲別人都要哆嗦三下的男人。


    謝暖覺得自己是最好的,應該嫁個最好的男人,但是羅啟不喜歡她,謝暖三番四次的試過接/觸羅啟,但是羅啟拒絕的很明白,一點念想也不給她留下。


    謝暖沒有辦法,在追求她的人之中,薑信壘的家世還是比較不錯的。其實馮家說起來也不錯,但是謝暖覺得馮典州這樣的性格,結婚之後恐怕要給她拉後腿。


    謝暖是有野心的,她要成為謝家的掌門人,就算弟/弟長大了,她也不想把權/利放給弟/弟,所以要趁著弟/弟長大之前多做鋪墊。


    謝暖再三思慮之後,決定接受薑信壘,和薑家聯婚,這樣可以穩固自己的地位。她對自己很有信心,畢竟她長得漂亮,而且談吐優雅,受過良好的教育,覺得薑信壘以前花/心一點也沒什麽,以後肯定會被自己迷倒,這不是問題。


    謝暖可沒想到,薑信壘當著她的麵說的天花亂墜山盟海誓,結果一轉頭竟然要侮辱她的妹妹。


    謝暖又是生氣又是氣憤,她的氣憤真的不比馮典州少,但是……


    謝暖強自鎮定,周圍那麽多人瞧著,她覺得不能給謝家丟人。如果謝家小千金差點被人侮辱了的事情傳出去,不隻是謝筱貝沒臉,謝家臉上無光,就連謝暖也要被人指指點點了,還指不定別人會把事情傳成什麽模樣。


    謝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幫妹妹,而是要息事寧人,她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最正確的作法。


    現在有人去調監控了,薑信壘著急,謝暖也著急,萬一監控上有什麽不堪的畫麵……


    看來謝暖愛麵子勝過了一切,覺得這事情以後再私下解決就是了,可不能把監控拿出來。可她也不想想,現在有證據的情況下薑信壘都信口開河一推四五六,要是就這麽放他過去,到時候證據被他毀了,薑信壘指不定說是謝筱貝勾引他呢。


    謝暖真是急死了,最後一咬牙,說:“筱貝,來,姐姐跟你單獨談談。”


    謝筱貝一直低著頭,死死低著頭,聽到謝暖的聲音抬起了一點頭,那目光裏含/著水光,又是驚恐又是不安,還充滿了迷茫,讓人看著非常心疼。


    謝暖走過去,撥/開夏葉的手,把夏葉擠到了一邊去。


    她似乎看到夏葉的外衣披在謝筱貝身上也很不高興,一把就將那外套扯下來了。


    謝筱貝嚇了一跳,她的外套衣服扣子被扯壞了兩個,看起來有點不雅觀。也幸好現在天氣冷,謝筱貝也畏寒,所以穿的很多,倒是不會特別的衣冠不整。


    謝暖拉著謝筱貝的手,小聲說:“妹妹,妹妹!你聽我說,你知道姐姐對你是最好的吧?”


    謝筱貝也緊緊/握住謝暖的手,她的手涼冰冰的,謝暖的手很溫暖,謝筱貝握住她的手似乎安心了一點,用/力的點了點頭。


    謝暖說:“姐姐現在帶你回家好不好?你別害怕,回家了就沒人能欺負你了。咱們不要調監控了,這事情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你的臉麵可怎麽辦?”


    謝筱貝著急的比劃了幾下,化妝間是沒有監控的,隻是走廊上有。當時謝筱貝被一個人突然從後麵抱住,給推進了化妝間裏,監控肯定拍到了,不過並沒有什麽讓謝家麵上無光的畫麵。


    雖然如此,但是謝暖也不想調監控,她的未婚夫想占她妹妹的便宜,怎麽說都是臉上無光的。


    謝暖拉著謝筱貝的手,說:“妹妹你聽我說,這事情咱們今天就過去了,好不好?等過兩天,我讓薑信壘到你麵前去跟你賠不是,行不行?”


    謝筱貝似乎嚇著了,一下子鬆開了謝暖的手,不過謝暖還死死抓著她,根本不放開她。


    謝筱貝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使勁兒的搖頭。


    謝暖急了,眼睛都瞪大了,不敢大聲說話,但是聲音裏透著一股狠勁兒,說:“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你知不知道,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你還怎麽有臉做人?我還怎麽有臉做人?我讓你老老實實的等著我,你為什麽嚇跑?你告訴我!你不瞎跑不就什麽事情也沒有了嗎!”


    謝筱貝更是嚇著了,呼吸急促了很多,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下來了,本來剛才已經不哭了,一下子哭得特別凶。她不能說話,不過嗓子裏可以發出一些單音,哭得像隻受傷的小貓一樣。


    因為謝暖的情緒有點激動,雖然她努力壓/製著聲量,但是夏葉站在旁邊還是聽到了,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暖。


    謝筱貝似乎都要崩潰了,用/力的甩了好幾下手,然後推開了謝暖,忽然就跑了,直接拉開樓梯間的門,也不知道要跑去哪裏。


    “謝……”


    馮典州想要喊她,但是謝筱貝跑的還挺快,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樓梯間。馮典州手裏還拽著薑信壘,也沒辦法去追。


    謝暖嚇了一跳,沒想到謝筱貝突然跑了,有點著急,但是又強自鎮定,說:“她……她可能想去冷靜一下……沒事的……”


    夏葉都看不過去了,說:“羅先生,千萬別放過這個人/渣,我去追謝小/姐。”


    她說著立刻也往樓梯間跑,趕緊去追謝筱貝了。


    羅啟臉色一下子黑了不少,謝家亂七八糟的事情,結果還搭上了夏葉,萬一夏葉和謝筱貝再遇到什麽問題,那怎麽辦?


    “羅先生,監控就不……”謝暖說。


    正巧的,助理和保/鏢已經把監控拿來了,羅啟立刻冷著臉說:“監控是一定要看的,現在就看。這事情不隻是謝家和薑家的事情,剛才薑信壘指證是馮典州要對謝小/姐不利,又指證夏葉說/謊,說出來的總要負責的,不是嗎?”


    謝暖頓時被堵得沒話說了,薑信壘哆嗦著差點就昏過去。


    羅啟一邊說著話,一邊給助理發了條信息,讓助理趕緊也去追夏葉和謝筱貝兩個人,可別再發生什麽意外。


    夏葉追進了樓梯間,結果謝筱貝跑的太快了,根本看不到人影。不過她的外套掉在了地上,應該是往樓上跑去了。


    夏葉真是很怕她想不開,趕緊跑著往樓上去追。


    不過夏葉跑到頂樓鬆了口氣,頂樓是上不去的,有鐵柵欄攔著,謝筱貝肯定擠不過去。


    不過這邊也沒有謝筱貝的蹤影,實在是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夏葉一邊往下走,一邊喊著:“謝小/姐?我不是壞人的,別害怕。”


    謝筱貝不會說話,肯定回應不了她的。不過夏葉怕謝筱貝害怕自己,所以還是又喊了幾聲。


    四周一點聲音也沒有,夏葉完全不知道謝筱貝跑到哪裏去了,有點沒辦法,隻好準備回去,讓馮典州看看大廈的監控,好找到謝筱貝。


    不過就在夏葉要走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聲音說:“喂喂,別走,我主人在這裏呢!”


    是謝筱貝的項鏈在喊,夏葉趕緊尋著聲音跑過去,跑出了樓梯間,然後一路順著進了樓梯間旁邊的洗手間。


    她進去之後,就聽到了壓抑的哭聲,簡直把人心都哭碎了,從一個隔間裏發出來。


    夏葉趕緊走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門,說:“謝小/姐?你沒事吧?我不是壞人,你開開門好嗎?”


    謝筱貝在裏麵,嚇了一跳,她可不知道自己的項鏈會說話,把夏葉給叫來了,還想著夏葉怎麽找過來的。


    謝筱貝不想開門,夏葉也不敢離開,就站在外麵跟她說話,說:“謝小/姐,別傷心,你放心吧,羅先生和馮先生會幫你主持公/道的,肯定不會放過薑信壘那個人/渣。”


    夏葉在外麵唱獨角戲,順便給羅啟發個信息,告訴他,自己和謝筱貝在二十七層的女洗手間裏,免得羅啟擔心。


    羅啟收到了消息,鬆了口氣。


    夏葉並不怎麽會哄人,也不怎麽會安慰人,但是還是喋喋不休的說著話,感覺自己都快變成那幫話嘮中古物了。


    夏葉說:“謝小/姐別怕,你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吧?”


    聽起來像狼外婆在誘拐小紅帽?


    夏葉說:“讓我猜猜謝小/姐喜歡吃什麽吧,草莓蛋糕?大草莓水靈靈的看著就喜歡,是不是?”


    謝筱貝在裏麵沒有反應,反而是謝筱貝的項鏈說話了,說:“你笨哦,主人不喜歡草莓上的小點點,所以不喜歡草莓,主人喜歡西瓜蛋糕。”


    西瓜……蛋糕?


    夏葉有點發懵,西瓜蛋糕什麽樣子?完全沒吃過,還是頭一次知道呢。


    不過夏葉立刻說:“不對不對,我猜你喜歡西瓜蛋糕,我猜的準不準?帶你去吃西瓜蛋糕怎麽樣?”


    謝筱貝在裏麵似乎有點動靜了,但是還是不願意出來。


    夏葉又說:“不如咱們再去看個電影吧?我聽說最近上映了一個新電影,對對,那個主演,是個外國小哥哦,男主超級帥呢!大長/腿!”


    “嗬——”


    夏葉正說著,結果聽到一聲輕笑,當然不是謝筱貝的笑聲。她回頭一看,羅啟和馮典州走進來了。


    笑的自然是羅啟了,雖然笑的很溫柔,不過愣是把夏葉的臉笑紅了,羅先生肯定是聽到了自己的話,在笑話自己呢!


    果不其然,羅啟走過來,低聲問:“哪個外國小哥特別帥?”


    夏葉一聽,臉就更紅了,低聲說:“這裏是女衛生間!”


    羅啟說:“我們把外麵的門鎖上了。”


    羅啟和馮典州都趕過來了,夏葉又問:“那個人/渣呢?不會放走了吧?”


    羅啟的效率還是很快的,說:“放心吧,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的確如此,馮典州也早看薑信壘不爽了,就算是借題發揮也不會放過薑信壘的。


    馮典州小聲問:“謝筱貝在裏麵嗎?”


    夏葉點了點頭,她其實還想問謝暖去哪裏了,不過怕刺/激謝筱貝,所以不敢問出聲,直接給羅啟發了個短信。


    羅啟就在她旁邊,還收到了夏葉的短信,忍不住笑了笑,也給她回了一條。


    謝暖走了,監控調出來之後,謝暖臉色慘白,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沒搭理薑信壘,也沒有說要找謝筱貝,飛快的就離開了大廈。


    夏葉覺得很氣憤,對著羅啟皺了皺鼻子。


    馮典州小聲說:“你們別打情罵俏了,先把人弄出來啊,在裏麵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夏葉指了指裏麵,對他比了個口型,自己很盡力了,但是沒辦法。


    馮典州趕緊咳嗽了一聲,說:“嗨,裏麵的小寶貝兒,要不要吃冰激淩啊,叔叔帶你去啊。”


    夏葉:“……”比自己還像是狼外婆。


    馮典州又說:“我知道了,對對,咱們去看電影,不是說有帥哥演的電影嗎?小寶貝兒想不想去看啊?叔叔帶你去看帥哥啊。”


    夏葉:“……”已經沒臉聽下去了,感覺特別羞恥。


    裏麵終於有聲音了,不過不是謝筱貝,而是那條項鏈。項鏈很不屑的說:“我主人雖然喜歡看電影,但是不喜歡看帥哥,她喜歡看恐怖片呀!”


    夏葉嚇了一跳,忍不住小聲說:“什麽?喜歡看恐怖電影?”


    旁邊的馮典州突然說:“咦,我也喜歡看恐怖電影,哈哈兩毛錢特效,特別好笑呢!”


    夏葉:“……”


    他們哄了半天,謝筱貝還是沒反應,夏葉都有點著急了,可別真的出現什麽意外。


    夏葉趕緊戳了戳羅啟,羅啟在旁邊都沒說話,夏葉趕緊向羅啟求助。


    羅啟說:“我不太會哄人。”


    馮典州第一個不答應了,說:“騙鬼呢,你天天把我小侄/女兒哄得不要不要的。”


    夏葉:“……”不要不要的什麽鬼!


    羅啟很真誠的說:“是真的。而且那不叫哄人。”


    馮典州給他翻了個大白眼,夏葉聽他們沒有營養的對話也想翻白眼了,不過忽然說:“對對對,那麽多玩具呢,拿一個來。”


    馮典州趕緊跳起來,跑去自己辦公室把/玩具抱來。


    馮典州本來準備送謝暖玩具的,所以弄了一大堆,結果現在,恐怕是派不上用處了,不過沒想到竟然又有了其他的用處。


    馮典州趕緊把/玩具給抱來,抱了一大堆,一邊跑還一邊掉的,撿起來一個又掉了另外一個,笨得不得了。


    他跑過來之後,就拿著一個玩具,然後從隔間門板的上麵舉過去,也就是仗著他的大高個子,還有大長手,不然換了夏葉這樣的,可能會考慮把/玩具從下麵的縫隙塞/進去……


    馮典州很輕/鬆的一伸手,就把/玩具從隔間上麵的空隙舉到了裏麵去,掐著嗓子說:“嗨,美麗的小寶貝兒,你看看我是什麽?呀~一隻小天鵝呢~你想和我做朋友嗎?”


    羅啟:“……”


    夏葉:“……”


    羅啟和夏葉對視了一眼,都是尷尬的要死了。夏葉很想告訴馮典州,那不是小天鵝好嗎?小天鵝是白色的,那明黃明黃的,明明是傳說中的玻尿酸小黃鴨!


    夏葉沒好意思吐槽馮典州給他拆台,裏麵的的項鏈已經吐槽了,說:“騙鬼呢,這明明是一隻醜小鴨!長得這麽醜,還有紅臉蛋呢。”


    馮典州那張嘴,嘴欠的時候特別欠,不過這會兒哄人跟抹了蜜似的,又說:“漂亮的小/姐,你看小天鵝看到你都臉紅了,你瞧呀,它的臉蛋是不是特別紅。”


    夏葉:“……”聽不下去了。


    她拉了拉羅先生的袖子,說:“不然我們出去等吧?”


    羅啟還沒答應,裏麵似乎有聲音了。別看馮典州這麽幼稚,其實還有效果的,也是因為小黃鴨很可愛的功勞。


    裏麵的謝筱貝似乎想要伸手去拿那隻小黃鴨,不過太高了她夠不到,就墊著腳去夠。


    馮典州看到一隻白生生的小嫩手伸過來,就壞心眼的把/玩具舉得更高了不給她。


    馮典州還一邊嘴賤的說:“哦,小黃鴨跑嘍,你夠得著嗎?”


    夏葉這輩子最討厭欺負身高的人了,簡直想給馮典州屁/股一腳,讓他撞到隔間門上去。


    馮典州另外一隻手又舉了一隻小兔子,說:“還有一隻小兔子呦,你出來就都給你,喜歡嗎?”


    謝筱貝在洗手間裏悶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才打開門走出來了。


    馮典州趕緊把小黃鴨和小白兔都給她。


    這會兒謝筱貝已經不哭了,不過眼睛都腫起來了,頭發也亂糟糟的,看起來特別可憐。尤其洗手間挺冷的,她的外套也掉了,凍得嘴唇都紫了。


    馮典州一瞧,趕緊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說:“來來,小寶貝兒穿上點,別凍壞了。”


    馮典州要給謝筱貝披衣服,不過謝筱貝嚇了一跳,趕緊躲開,差點又鑽回隔間裏去。


    馮典州動作特別快,一下擋住了謝筱貝,謝筱貝反應沒他快,反而一頭就撞進了他懷裏。


    夏葉又覺得沒眼看了,總覺得像是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模式。


    夏葉趕緊走過來,說:“謝小/姐,別害怕,我們都不是壞人,你餓了嗎?咱們去坐下來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夏葉是個姑娘,而且看起來就好接/觸,所以謝筱貝並不是很害怕她,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夏葉試探性的伸手去拉了一下謝筱貝的手,看她沒有甩開自己,這才鬆了口氣,說:“走吧,跟我來。”


    謝筱貝的手涼的不得了,肯定是又冷又害怕,就根小冰棍似的,夏葉趕緊把馮典州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說:“來,穿上點,你太涼了,會病的。”


    這回謝筱貝沒有拒絕,老老實實的披上了。


    馮典州在旁邊說:“還是小侄/女兒有本事,我怎麽就不行。”


    羅啟瞧了他一眼,沒說話,跟著夏葉他們就從洗手間出去了,往馮典州的辦公室走去。


    馮典州剛才拿了一大堆的玩具來,不過辦公室裏仍然有很多,夏葉帶著謝筱貝進去,謝筱貝眼睛都睜大了,似乎非常驚喜。


    馮典州瞧她喜歡,趕緊說:“喜歡就都送給你,全都給你。”


    謝筱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得馮典州這麽慷慨不安好心,雖然很喜歡但是仍然搖了搖頭。


    他們總算是把謝筱貝從洗手間帶出來了,都鬆了口氣。


    羅啟說:“我打個電/話,一會兒讓謝先生過來接他。”


    羅啟說的謝先生就是謝筱貝的父親了,謝暖走了不少時間了,但是沒人聯/係謝筱貝,也沒人聯/係他們,恐怕謝暖沒有把事情告訴她父母,都沒人來接謝筱貝,羅啟覺得這事情還是應該和謝先生謝太太說一下。


    謝筱貝突然聽他這麽說,似乎有點害怕,立刻使勁兒的搖頭,有點要哭。


    夏葉說:“先別打了,讓她冷靜一會兒吧,別嚇著她。”


    羅啟隻好把手/機放在一邊。


    雖然羅啟把手/機放在了一邊,但是下一刻就有了電/話鈴/聲,不過不是羅啟的,也不是夏葉的,而是馮典州的。


    馮典州從口袋裏一掏,頓時滿臉無奈,按了兩下手/機就不響了,看起來是掛了。


    馮典州掛了手/機,趕緊拿起一隻玩具熊,走到謝筱貝的麵前,說:“來,小寶貝兒,你看它可愛不,我跟你講啊,它會說話呦。”


    謝筱貝奇怪的看著馮典州,似乎是不信。


    其實是一隻有錄/音功能的玩具熊,馮典州伸手按了一下玩具熊的肚子,然後對著玩具熊說:“小寶貝兒你好啊,你怎麽那麽漂亮~”


    按一下玩具熊的肚子就是錄/音了,錄好了之後馮典州就把/玩具熊湊到了謝筱貝的麵前,然後又按了一下玩具熊,玩具熊就發出了馮典州的聲音,說:“小寶貝兒你好啊,你怎麽那麽漂亮~”


    謝筱貝肯定是頭一次見這種玩具,哭腫的眼睛都睜大了,伸手摸了摸/玩具熊。


    馮典州把/玩具熊塞給謝筱貝,謝筱貝一按,玩具熊又開始說那句……猥瑣的話。


    夏葉覺得頭疼,好好一隻玩具熊,明明那麽萌,眼睛也水靈靈的,但是硬生生的發出了馮典州又猥瑣又欠揍的聲音。


    但是謝筱貝似乎挺喜歡,因為實在是太新鮮了。她以前沒玩過這樣的小玩具,其實普通人家的孩子多少都見過,在謝筱貝眼裏就成了新鮮玩意。


    羅啟坐在一邊,忽然若有所思,說:“這個玩具熊……還挺不錯的。”


    夏葉奇怪的說:“羅先生也喜歡這樣的玩具嗎?”


    羅啟笑了,說:“當然喜歡。上次你送給我的兔子先生,我就非常喜歡。”


    夏葉聽他一說,沒來由的臉就紅了,忽然想起了兔子先生的晚安吻。


    那邊馮典州和謝筱貝玩的還挺好,馮典州又拿著玩具熊開始錄/音,竟說一些夏葉覺得特別猥瑣的話。


    馮典州說:“小寶貝兒不要哭,叔叔親/親你就不哭了,麽麽噠~”


    夏葉:“……”


    夏葉忍不住捂臉了,還麽麽噠!麽個鬼啊!


    羅啟似乎挺免疫馮典州的,隻是淡淡的說:“習慣就好了,偶爾他的智商不在線。”


    不過就在馮典州麽麽噠的時候,突然又是一串手/機鈴/聲,特別的響亮,嚇了謝筱貝一跳。還很巧的,玩具熊也錄下了手/機鈴/聲,麽麽噠之後就變成了奇怪的鈴鈴鈴。


    馮典州趕緊說:“誰的手/機,嚇著我們小寶貝兒了!”


    夏葉趕緊摸出手/機,奇怪的說:“不是我的。”


    羅啟的手/機也在旁邊桌上放著,沒響。馮典州的手/機也在那邊放著,也沒響。


    簡直像是見鬼了。


    馮典州趕緊說:“哦哦,不好意思,是我的。”


    他像是耍寶一樣,倒是把謝筱貝給逗笑了。


    謝筱貝笑起來簡直可愛的不得了,雖然她十八歲了,但是看起來特別顯小,估計不知道的會覺得她隻有十四五的樣子。又白又瘦,看著讓人心疼。笑起來的時候小酒窩特別的大,不過隻是在右臉頰上有一個,不是對稱的。


    馮典州趕緊從口袋裏一掏,又掏出一個手/機來,看了一眼,就又給掛斷了,說:“怎麽還打呢。”


    他剛掛斷了這個手/機,屋裏又有手/機響了,馮典州繼續從口袋裏掏出了第三個手/機來,看的夏葉是瞠目結舌的。


    夏葉很想知道,馮典州口袋裏到底有多少個電/話。


    其實一個人帶兩個手/機很常見,夏葉雖然沒有,不過羅啟就有,她是見過的。羅啟有私人電/話和工作電/話,不想弄混了就沒有一個手/機放雙卡,平時身上是有兩個手/機的,夏葉有羅先生兩個手/機的電/話號碼。


    不過像馮典州這樣帶好幾個手/機的真是不多見了……


    馮典州把所有手/機都掏出來,全部關機了。但是辦公室門又被敲響了,秘/書不好意思的走進來,說:“先生,太太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您了,說您不接……您看……”


    秘/書一臉為難,不過看來這事情不是頭一次發生了。


    原來打電/話給馮典州的是馮太太,就是馮典州的媽了。馮典州一想就知道,絕對是他爸媽知道他今天又揍人了,所以不停的打電/話追過來。


    馮典州撓了撓頭,說:“你跟我媽說……我在開/會呢!”


    秘/書:“……”


    秘/書一臉哭喪,說:“先生,您饒了我吧……”


    馮典州說:“你還是讓我媽饒了我吧!”


    秘/書:“……”


    看來當馮典州的秘/書也不容易。


    羅啟倒是說:“電/話再來給我接就是了。”


    馮典州特別怕他/媽,馮太太是個溫柔的女人,根本不打不罵馮典州,但是說教的功夫那是一流的,拉著馮典州說教可以說四五個小時。小時候馮典州一打架,那絕對要聽半天的說教,所以馮典州特別怕他/媽,在他/媽麵前就是個乖寶寶,連一句髒話都不敢說。


    馮典州可不敢接他/媽/的電/話,他/媽一準兒知道他打架了,肯定又要諄諄教/導,不過看來電/話已經打到公/司來了。


    後來再有電/話打進來,羅啟就幫馮典州接了。


    馮典州還在旁邊小聲說:“還是老/羅夠義氣,老/羅最會哄長輩開心了,還說不會哄人。”


    夏葉很好奇馮典州那麽多手/機是做什麽用的,馮典州就指著給她講。


    第一個手/機是最常用的,平時刷卡什麽的都用這個,他曆代女朋友也都打這個電/話,當然了他爸媽也都打這個電/話,算是私人手/機。


    第二/手/機就是工作用的了,平時也沒人打,大家工作上的事情都找助理,要是實在是太緊急了,才會打這個,當然助理是會打這個電/話的。


    還有第三個手/機,馮典州得意洋洋的說:“我不喜歡又不得不接/觸的人,就把這個手/機號給他們,反正我是永遠也不會接的,打過來我就假裝沒聽到,常年都是靜音模式。”


    夏葉聽得很無奈,倒是謝筱貝似乎覺得挺有/意思的。


    因為馮典州的錄/音玩具熊,所以謝筱貝好像對他不是那麽戒備了,反正馮典州說話的時候,她還會笑一笑什麽的。


    馮典州又弄了好多的零食和下午茶過來,夏葉也分了一塊小點心給謝筱貝,謝筱貝看起來不是那麽害怕了。


    馮典州其實也挺貼心的,讓助理出去買了一身女裝,免得謝筱貝沒有外套穿什麽的,順便就買了一整套回來。


    夏葉一瞧,竟然有點像是洋娃娃裝,特別可愛的那個樣子,還有點複古宮廷係風格,好看是好看,不過可能十八歲的姑娘真的有點撐不住,好在謝筱貝看起來也就十四五的樣子,換上之後還挺萌,真的跟個洋娃娃一樣。


    馮典州立刻又拿著他的錄/音小熊,說:“小寶貝兒真是美死了,叔叔都要被迷暈了。”


    謝筱貝非常不好意思,臉頰都紅了。


    夏葉覺得馮典州實在是有大忽悠的天賦,而且特別喜歡占人便宜,總是一口一個叔叔什麽的。不過說來也是,馮典州都要三十了,謝筱貝才十八歲,兩個差了十來歲,叫叔叔也沒什麽不可以。


    羅啟打完了電/話,說:“姓薑的在你爸媽麵前給你告了一狀。”


    馮典州一聽,差點就火的跳起來。


    剛才薑信壘被揍的鼻青臉腫,還顏麵掃地,合作肯定談不成了,羅啟還放話說這事情不算完,讓薑信壘回去準備準備。


    薑信壘害怕的跑了,不敢在羅啟麵前多說什麽。而且羅啟雖然是羅家三少,上麵還有父親和母親,不過羅先生羅太太手裏的錢和勢,根本不足以和羅啟相比。


    所以羅啟在羅家說一不二,根本不需要怕誰,薑信壘想要整羅啟是整不動的,就打電/話到馮家去興師問罪了,顛/倒/是/非黑白,說馮典州打人,還要非禮謝暖的妹妹什麽的。


    馮典州平時喜歡玩,他爸媽都知道,很容易讓人誤會。不過羅啟說話是很有可信度的,他打電/話跟馮先生馮太太解釋了一下。


    馮太太這才放心,幸好不是兒子又去惹事了,這次反而是做好事。


    馮先生非常生氣,雖然兒子經常惹事讓他不放心,但是好歹是自己兒子,哪裏有讓人隨便扣屎盆子的道理,尤其馮先生也是護犢子的性格,和羅啟了解完了情況,道了謝就掛了電/話。


    這回倒是好了,薑信壘還不知道,自己把馮先生也惹急了,恐怕之後就有薑信壘忙乎的了。


    謝家沒有人來接謝筱貝,也不知道謝暖回去怎麽說的,恐怕還沒人知道謝筱貝出事兒了。


    謝筱貝也不想回家,不想給家裏人發短信,玩著玩具熊就坐在沙發上。


    夏葉有點苦惱,小聲說:“羅先生,這怎麽辦?”


    羅啟忽然笑了一聲,說:“不如,我們先走。”


    夏葉說:“不好吧,那謝小/姐怎麽辦?怪可憐的。”


    羅啟說:“別擔心,馮典州有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馮典州蹲在沙發前麵,還在哄謝筱貝玩呢,真把謝筱貝當個小孩子了。


    夏葉想了想,還是覺得馮典州不靠譜,不過羅啟已經拉著她的手,將她悄悄的帶出了馮典州的辦公室去。


    這麽一出鬧劇,落幕之後時間可就不早了,羅啟白白耽誤了大半天的時間,合作根本沒談攏,不過之後也不用再談了,免得再和薑信壘他們浪費時間。


    馮典州他們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夏葉和羅啟不見了,不過不礙事兒,馮典州陪著謝筱貝玩了一下午,還帶著她看恐怖電影,快傍晚的時候,開著車親自送她到了謝家門口。


    謝暖果然沒跟謝家的人說謝筱貝出事兒了,謝家人還以為謝筱貝被謝暖帶去玩了,謝暖今天也沒有回謝家的老宅來,傭人還以為謝筱貝今天要跟著姐姐住,不回來了。


    夏葉和羅啟偷偷溜走,羅啟帶著她開車去兜了兜風,然後吃了晚飯才回中古店去的,一屋子的中古物都不知道夏葉去哪裏了,著急的要死,結果看到夏葉回來了,還是內/褲小哥/哥送回來的,都鬆了口氣。


    花瓶說:“原來是去約會了。”


    羅啟把夏葉送到門口,說:“明天晚上我來接你。”


    “接我?”夏葉有點發懵,說:“去哪裏?”


    羅啟說:“當然是去羅家,你忘了,後天有生日晚宴。”


    夏葉當然記得,後天就是羅啟的生日了,不過晚宴也是後天下午六點鍾才開始,怎麽明天就來接自己?


    羅啟說:“羅家的老宅離市區比較遠,過去要兩個多小時,我給你提前安排好了房間,明天接你過去住,到時候你在那裏換衣服準備什麽的也方便。晚宴結束也可以住在那裏,第二天再回來。”


    夏葉一算,那就是要住兩天晚上了。


    的確如此,提前住在羅家可能會比較方便一些。夏葉之前還在想,出席晚宴要穿那麽好的裙子,她要提前化妝換衣服,可是那麽繁瑣的裙子,換好了怎麽過去呢?肯定不能擠地鐵或者是公交車了,不然會弄髒了裙子的,那就隻能打車了?打車也感覺很奇怪,畢竟普通人平時也不會穿成那樣的。


    沒想到羅啟早就想好了,要提前接夏葉過去,到時候夏葉有單獨的房間,離得也近,換衣服化妝都方便,也不用跑來跑去。


    夏葉一想明天就要跟羅啟去羅家了,頓時緊張的不行,說:“那好啊,我明天等著羅先生過來。”


    時間太晚了,羅啟和夏葉約定了時間,然後就離開了中古店回家去了。


    夏葉關上店門,趕緊就團團轉的忙了起來,說:“明天就要去羅家了,我還想著明天再收拾東西呢!看來今天要收拾好!”


    杯子說:“啊?不用這麽著急吧,明天白天再收拾呀。”


    夏葉說:“不行,萬一收拾完了突然發現少了點什麽呢,那我明天還可以去買一趟。”


    夏葉趕緊把愛馬仕包包拿出來,然後把香奈兒手表和化妝鏡什麽的都塞/進去,這些都是可以和夏葉去宴會的中古物,太大件的當然是不能去的,夏葉總不能抬著一台望遠鏡去宴會。


    杯子哀怨的說:“葉子,帶上我吧,沒有我你可怎麽辦呀,你渴了都沒人照顧呢。”


    花瓶說:“放心吧,羅家肯定有大把大把比你好看的杯子呢!”


    夏葉把包包收拾好,然後又去收拾了衣服,還拿了一些化妝品,到時候肯定要畫個精致的妝容,不然參加這麽隆重的宴會,肯定會被人笑話,而且太隨便了也不尊重人。


    等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夏葉一瞧,都已經這麽晚了,早就該去睡覺了,可是夏葉失眠了,根本睡不著,緊張的在床/上翻餅烙餅。


    正失眠著,夏葉忽然想到了小提琴!


    因為之前的鬧劇,小提琴徹底被遺忘了,還在馮典州的辦公室裏,根本沒有帶回來,差點就給忘了。


    夏葉趕緊給馮典州發消息,問他自己明天能不能去取琴。


    馮典州立刻就回/複了短信,說明天一早給她送過來。


    夏葉這回安心了,但是仍然睡不著,迷迷糊糊的折騰了一晚上,半夜三/點多才睡著。


    她覺得自己才睡著一會兒,外麵就有人在敲門了,拿起手/機一瞧,好家夥又是六點鍾整,外麵天都沒亮呢,一猜就知道,肯定是馮典州在敲門。


    夏葉有點像裝死,不想起床去開門。


    馮典州還給她發短信,說把小提琴帶過來了。


    這下好了,夏葉不能裝死了,換了衣服磨磨蹭蹭的才去開門。


    馮典州一副很精神的樣子,不過臉上有兩個大黑眼圈,嚇了夏葉一跳,說:“你……被人打了?”


    “什麽被人打了?”馮典州說:“才不是,隻是晚上沒睡覺,可能看起來不是很精神。”


    夏葉說:“原來是修仙去了……”


    馮典州說:“我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人生問題。”


    夏葉不想聽,慢條條的走回去洗臉漱口。


    馮典州說:“你聽我說完啊。”


    夏葉真的不想聽,總覺得馮典州把自己當閨蜜了!不……不是閨蜜,而是心靈垃/圾桶。


    夏葉洗漱好了,出來之後馮典州立刻纏上來了,說:“我打算放棄謝暖了。”


    夏葉說:“哦那就好,你要是還打算追謝暖,我就決定和你絕交了。”


    馮典州說:“我決定了,以後選女神不能光看外表,長得漂亮還不夠。”


    對,夏葉差點忘了,馮典州那麽喜歡謝暖就是因為謝暖長得漂亮,有大長/腿來著。


    馮典州說:“內心美很重要,當然了,長得好看也挺重要的。”


    夏葉:“……”


    馮典州話鋒一轉,說:“你覺得……謝筱貝是不是超級可愛?”


    夏葉:“……”


    夏葉瞪著眼睛看他,說:“等等,你是個叔叔級別的,別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馮典州不服氣了,說:“我怎能是叔叔級別的,老/羅比我還大呢,他才是大叔。”


    夏葉忍不住說:“羅先生那樣長得帥氣又有氣度,樣樣都好的三十歲男人,的確也算是大叔了,不過是招人喜歡的大叔。像你這樣的……”


    夏葉說著,嫌棄的打量了一眼馮典州。


    馮典州奇怪的說:“我這樣的怎麽了,雖然要三十了,但是也很有魅力呀!你不知道嗎?男人過了三十才有魅力,三十之前都是乳臭未幹的,不夠成熟啊。”


    夏葉說:“像你這樣的,過了三十歲,我們就隻能管你叫師傅了。”


    馮典州:“……”


    馮典州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馮典州的確把小提琴帶來了,還帶來了一大車的東西給夏葉瞧。


    原來馮典州昨天晚上不睡覺,是去買東西,他炫耀的帶著夏葉去看自己的後備箱,打開以後裏麵全是小型玩具,一模一樣的,大中小號,全都是謝筱貝喜歡的錄/音小熊。


    馮典州說:“這都是要送給我家小寶貝兒的,她肯定喜歡。我家小寶貝笑起來最可愛了,那小酒窩一看就甜甜的,哎呀好像舔一下。”


    夏葉真是忍無可忍了,說:“你再說我就要報警抓你這個變/態師傅了!”


    好了現在都不是變/態大叔,而是變/態師傅了。


    馮典州要開始追求謝筱貝了,說謝筱貝不隻是漂亮,而且特別可愛善良什麽的,變成了馮典州新的女神。


    夏葉已經不想管他了,覺得他真是善變。她還以為馮典州會因為謝暖的事情受打擊,雖然不至於一蹶不振,但是失戀了總要傷心幾天?誰知道一個小時也沒有。


    夏葉沒時間理馮典州,收拾好了東西,就老老實實的等著羅啟來接她。


    羅啟說是晚上才來,不過下午五點鍾的時候就來了,夏葉正在準備給自己做點晚飯,湊合吃一口,沒想到羅啟這麽早就來了。


    夏葉趕緊給羅先生也做了一份晚飯,不過沒什麽豐富的,隻是做了一碗麵條而已。


    兩個人吃完了飯,羅啟就準備帶著夏葉去羅家了。羅啟開了車過來,今天的車不怎麽低調,夏葉已經認識這個牌子了,是蘭博基尼,看起來特別好看。


    夏葉把小提琴放在一個箱子裏,免得讓羅啟提前看到是什麽了,然後搬上了車去。


    羅啟有點驚訝,說:“帶這麽多東西?”


    夏葉不好意思的說:“有備無患。”


    羅啟笑著說:“其實你可以再帶多點東西,如果能長住下來,我會更高興的。”


    夏葉被他說的臉都紅了,趕緊坐進了副駕駛去。


    晚上稍微有一點點堵車,夏葉坐在車裏和羅啟聊著天,不過聊著聊著就困了,再加上車子搖搖晃晃的,她昨天也沒睡好,就睡了三小時,結果最後竟然睡著了。


    羅啟把暖風開足了,盡量把車子開得平穩,慢慢的往郊區羅家老宅去。


    羅啟一般很少回羅家老宅去住,主要是因為太遠了不方便,而且老宅裏麵住了不少人,比較人多嘴雜,羅啟不喜歡太多人。


    因為開得很慢,所以開到地方的時候比預計的晚了不少。正常需要兩個半小時,加上堵車和開得慢,多開出一個小時來。


    他們不到七點從中古店出來,到了羅家大門門口,都快要十點半鍾了。


    夏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有人叫自己,趕緊坐起來了,才發現自己睡著。


    羅啟說:“到地方了,先醒醒盹兒,不然出去要著涼。”


    夏葉恍然發現到地方了,他們過了一個大門,外麵有不少保/鏢,看起來排場很大,進了大門不是什麽別墅房子,而是一段盤山路。


    羅家老宅更像是一個山莊,大的出乎夏葉的預料。進了大門,開車還要開半天,這才看到前麵有別墅了,一片一片的,像是小區一樣,不過比任何小區都高檔的多。


    羅啟說:“那邊是客房區,客人一般都住在那裏。”


    羅啟說著,但是並沒有把車開過去,又說:“我住的地方在裏麵。”


    夏葉偷偷瞄了羅啟一眼,看來羅啟給她安排的房間不在客房,而是羅啟住的房子。


    的確如此,羅啟怎麽能把她放在客房,當然是放在自己的別墅那邊。


    他們又開車開了一會兒,總算是到了,期間路過無數的別墅和建築,那麽多樓都不知道做什麽用的。


    羅啟住的地方有單獨的院門隔開,看的出來他的確是喜歡安靜的。裏麵的建築有點歐洲古典風格,非常的有品位。


    羅啟把車子停在別墅前麵,帶著夏葉從車上下來,說:“到了,快跟我來,外麵太冷了。”


    別墅裏麵並沒有什麽傭人,很安靜,但是非常的整齊,一切都井井有條的。


    夏葉跑進別墅裏,羅啟又回到車上把她的東西都搬進來了,這才帶著夏葉坐電梯上樓。


    夏葉的房間在三層,一進去她就有點發懵了,大的出奇,布置的特別小公主,一看就是給女士住的房間。


    羅啟站在門口,給她打開門請她進去,說:“我提前讓人布置的,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夏葉當然喜歡,感覺明明是羅先生要過生日了,但是自己好像收到了生日禮物一樣。


    羅啟說:“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我讓傭人準備了一些夜宵,在下麵放著,可能已經涼了,我去熱一熱拿上來。”


    羅先生實在是太貼心,夏葉去洗澡的時候,羅啟就下樓去弄夜宵了。


    夏葉洗完了澡換好衣服出來,羅啟也把夜宵端上來了。


    羅啟把東西放在屋裏,就說:“夜宵吃完了就放在外麵客廳的桌上吧,時間太晚了,明天再讓傭人來收拾,你吃完了夜宵就早點休息,還可以睡個懶覺,明天白天其實沒什麽事情。”


    夏葉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再過一會兒就要十二點了。過了十二點,其實就算是羅先生的生日。


    夏葉趕緊叫住要走的羅啟,說:“羅先生,馬上要十二點了,反正明天可以睡個懶覺的,再晚睡一會兒也沒關係,你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夏葉出口留羅啟,羅啟當然沒有拒絕,就坐下來和夏葉一起吃了點夜宵。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時間過得實在是太快,馬上就要十二點了,就差兩分鍾。


    夏葉趕緊站起來,說:“羅先生,我要送你生日禮物。”


    她說著跑過去,神神秘秘的把她帶來的箱子搬出來,然後從裏麵把小提琴的盒子拿了出來。


    時間剛剛好,過了十二點鍾,夏葉把小提琴拿給羅啟,說:“羅先生,生日快樂,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夏葉說早就準備好了禮物,不過羅啟還真沒猜出來她要送什麽,突然看到是小提琴,似乎有點吃驚。


    羅啟伸手將小提琴從盒子裏拿出來,說:“真是一把漂亮的琴,我很喜歡,好久沒摸過小提琴了。”


    夏葉看他笑了,心裏也很高興,說:“我聽馮先生說羅先生會拉小提琴的,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聽聽?”


    夏葉對於音樂一竅不通,不過感覺拉小提琴非常優雅,尤其是羅先生那雙手實在是好看,不知道拉小提琴是什麽樣子。


    羅啟說:“當然好。不過要稍等一會兒,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夏葉驚訝的說:“也有禮物送給我?”


    羅啟離開了房間,不過很快就回來了,他手裏托著一隻玩具兔子,紅眼睛,黑色的襯衫,白色的長風衣,乍一看有點像是夏葉之前送給他的,不過並不是那一隻,稍有不同。


    羅啟將玩具兔子遞給夏葉,說:“送給你的。”


    這隻玩具兔子手/感特別好,比夏葉買來的那隻手/感好了不少,而且個頭也很大,比之前的個頭大了一圈,抱起來還沉甸甸的。


    夏葉說:“兔子?”


    “是啊,可以陪你睡覺。”羅啟說。


    夏葉抱在懷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兔耳朵。


    羅啟拿起小提琴,說:“時間太晚了,快上/床去睡覺吧。”


    羅啟讓夏葉去上/床躺下,然後他就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給夏葉拉了一首小提琴,竟然是搖籃曲。


    夏葉抱著兔子躺在床/上,忽然有點想笑,說:“羅先生,我可不是小寶寶了。”


    羅啟沒說話,安安靜靜的拉著那首搖籃曲。


    夏葉的確是很困了,伴隨著搖籃曲的聲音,感覺眼皮發沉,就要睡著。


    羅啟瞧她似乎是睡著了,輕輕的將小提琴放下,低聲說:“晚安。”


    羅啟轉身離開房間,給夏葉帶上了門。


    夏葉迷迷糊糊的,感覺羅先生應該是走了,小提琴的聲音也停下來了,隻剩下她懷裏的大兔子。


    這隻兔子和羅先生長得更像了,看起來特別的溫柔。


    夏葉想著,忍不住摟緊了懷裏的兔子先生,結果一用/力,她忽然感覺兔子先生的長風衣扣子被她按動了,竟然是個按鈕。


    安安靜靜的兔子先生突然就說話了,竟然和馮典州弄的錄/音小熊差不多,裏麵錄了聲音,當然錄得是羅啟的聲音。


    兔子先生的聲音低沉又溫柔,滿滿都是磁性,說:“晚安,我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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