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看著她, 說:“你瘋了……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我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你了!”


    舒米瑜說:“我沒有瘋, 我成功了!我反而成功了, 難道你不應該為我高興嗎?我真的成功了。”


    女醫生說:“我看不出哪裏成功,你知道嗎?你差點死在那場車禍裏, 斷了腿肋骨也斷了,肋骨差點紮進內髒裏就救不活了……還有你……你毀容了,你的臉……”


    女醫生似乎是說不下去了, 但是舒米瑜並不失落, 那一雙眼睛反而熠熠生輝。


    舒米瑜說:“不,這都不算什麽!根本不值一提!上帝果然眷顧那些敢於嚐試的人!我已經三十多歲了, 早就過了顏值的巔峰期, 總有一天會老的,再怎麽保養都無濟於事。你看看圈子裏多少被稱作不老女神的,最後被罵的體/無/完/膚,說她們老黃瓜刷綠漆裝嫩惡心。而我呢,雖然我毀容了,但是所有的人,我的粉絲,路人,甚至是黑我的人, 都隻會記得我的不幸和我最後的容貌, 在他們心裏, 我就是那個樣子, 永遠年輕美貌,永遠不會變老!”


    女醫生看著她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臉,喃喃的說道:“瘋了瘋了!真的瘋了……”


    舒米瑜卻還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之中,又說:“我是幸/運的!雖然我毀容了,但是我可以看到別人對我的讚美和尊敬,不像那些人,他們頂不住壓力自/殺了,雖然得到了生前沒有的尊敬和讚美,也得到了永恒的形象,可是他們聽不到看不到,也享受不到了,不是嗎?比起他們來,我真是太幸/運了,你應該為我高興才對!”


    女醫生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隻是雙手捂著臉,隔了好幾分鍾,才說:“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別人怎麽辦?你知道現在網上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紙裏是包不住火的!”


    舒米瑜立刻說:“不!你不會說出去的是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女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說:“就算我什麽也不說,但是吳緒呢?他頂不住壓力,或許……”


    舒米瑜笑了,說:“別擔心,他也不會說的,相信我。”


    夏葉跟著羅啟從病房走出來,然後坐著電梯下了樓,她感覺自己的情緒還有點不好。夏葉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似乎這種人很容易被別人的情緒影響到。


    羅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回去還要好幾個小時,要不要在路上選一家餐廳吃飯?”


    其實夏葉這會兒還不餓,不過回了中古店之後肯定就天黑了,到時候還是要吃晚飯的。


    夏葉趕緊說:“我請羅先生吧,我之前說請羅先生喝粥的,味道超級好,正好回去的時候順路。”


    羅啟沒有拒絕,說:“好啊,夏小/姐說味道好的,肯定都不會錯。”


    兩個人離開醫院,還是羅啟開車,夏葉坐在副駕駛,就從郊區往城區開了。


    開回來的時候正趕上下班時間,雖然是從郊區往城區的方向,不過還是有些堵車,到地方的時候天都黑下來了,馬路上五光十色。


    他們開到那家粥店的時候已經快要七點鍾了,門口並沒有停車位,畢竟粥鋪所在的街區並不是很繁華,路邊也很窄,車子是不能停在這裏的。


    羅啟說:“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個停車場,夏小/姐在這裏稍等,我把車開過去。”


    夏葉本來想要一起去的,她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停車場還挺遠的。不過羅啟堅持讓她在這裏下車,說外麵風太大了,從停車場走回來,擔心夏葉會著涼。


    羅啟似乎什麽時候都這麽體貼,每件事情的每個方麵都想的很周到。


    夏葉在餐廳門口下了車,就看著羅啟的車子掉了個頭,往停車場開過去了。


    外麵的確很冷,今天風很大,刮得臉頰生疼。夏葉趕緊跑著進了餐廳,想要坐下來等著羅啟。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餐廳真的很火爆,竟然已經開始等位了。夏葉也是好久不來這邊吃飯,上次還是工作日的中午和唐棉一起來的,所以根本沒有等位,進來就有位置。這會兒夏葉才後知後覺,今天可是周五的晚上啊,怪不得人多,全都是來趁著下班開始約會的小情/侶。


    餐廳的服/務員給了夏葉一個排號,夏葉一瞧,頓時有點頭疼,前麵竟然還有二十多個號!


    羅啟很快停車就回來了,夏葉那邊才過了一個號,前麵仍然還有二十多桌需要等。


    羅啟還想要打電/話問問夏葉坐在餐廳的什麽位置,不過一進門就看到夏葉了,就站在門口那塊,跟好多人一起等位。


    說實在的,羅啟還是頭一次體驗等位這種事情,畢竟以前全都有助理幫他提前約時間,不管到哪裏,羅啟都沒有怎麽等候過,估計等候最長時間就是飛機了,有的時候臨時交通管/製或者天氣惡劣,那也是沒辦法避免的。


    夏葉實在是不好意思,說:“我忘了今天周五……沒想到這邊多人。”


    羅啟說:“看來這裏的粥肯定很美味了,這麽多人在等座。”


    夏葉說:“看來還要等半個多小時,要不然我們換一家?”


    羅啟說:“沒關係,稍微等一會兒吧,之前就聽你說味道很好,還真是挺想要嚐一嚐的。”


    餐廳有點小,等位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椅子,兩個人全程都是站的,夏葉說要等半個多小時,結果二十幾個號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腿都要站木了,這才排到了他們。


    海鮮粥,味道是非常好的,裏麵可以隨便增加材料,什麽龍蝦、螃蟹、鮑魚、扇貝、海蝦之類的,還有雞肉粥牛肉粥可以選擇。餐廳的主打就是各種各樣的粥,其他就是一些小菜了,甜的辣的鹹的,種類非常的豐富。


    夏葉讓羅啟看菜單,說:“上次我和朋友來嚐過招牌螃蟹粥,口感特別好,粥熬得時間絕對夠,非常的軟爛,裏麵的海鮮食材也很新鮮的,端上來就特別香。哦對了,這裏的小菜也不錯,這個野菜餅很香的,一個非常小,還沒有手心的一半大,但是味道特別好,別的地方沒有。”


    說起吃的來,夏葉簡直就是專/家,又給羅啟介紹了好多其他小菜,什麽夫/妻肺片,酒淹蟹鉗,涼拌蕨根粉,就連這裏的老醋花生都很好吃。


    夏葉說:“這裏的醋很好吃呢,不是特別酸,還有一點點的甜味兒,不知道羅先生喜歡不喜歡稍微甜一點的。對啦,還有梅子酒,這裏自己釀的,口感特別的好,甜甜的,每次我和朋友來都喝一點的,不過羅先生開車來了。”


    羅啟說:“沒關係,一會兒可以打電/話給司機,讓人來接我們就好。”


    夏葉說著梅子酒,其實也覺得很饞了,最後他們點了螃蟹粥,裏麵本來就配有鮑魚扇貝和大蝦,夏葉又加了一倍的扇貝,還點了一堆的小涼菜,當然還有梅子酒。


    粥稍微有點慢,其他的涼菜很快就上了,夏葉給他倒了一杯梅子酒,說:“你嚐嚐。”


    梅子酒的味道很小清新,其實是女孩喜歡的口感,酒味兒隻是淡淡的並不濃重,倒是甜味兒很濃鬱,喝起來的時候很香。


    夏葉平時不怎麽能喝酒,不太喜歡酒的味道,不過這種酒就非常喜歡。


    羅啟嚐了一點,說:“味道不錯,不過其實度數還挺高的。”


    雖然梅子酒喝起來沒什麽酒味兒,不過/度數還真是挺高,比普通的啤酒要高很多,和白酒差不多,不到四十度,也是非常容易醉人的。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基本上都是羅啟去德國的一些有趣事情,夏葉本來之前心情不好的,結果沒想到轉眼就給忘了。


    夏葉忽然覺得,羅先生的治愈能力超級好,和羅啟在一塊,似乎不論什麽時候都還挺開心的。


    他們聊著天,海鮮粥也端上來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大砂鍋,非常正宗的樣子。因為裏麵放了螃蟹,粥的顏色已經不是米白色的了,變成了稍有渾濁的樣子。


    螃蟹被剁碎了,裏麵的蟹黃都融入了粥裏,聞著就非常醇香濃鬱。夏葉趕緊給羅啟盛了一大碗,又給他加了不少的扇貝和鮑魚。


    其實海鮮粥裏的螃蟹隻是入味兒用的,吃的時候螃蟹都被煮爛了,也不好啃,反而是那些扇貝肉和鮑魚大蝦吃的比較盡興。


    夏葉是有經驗的,給羅啟盛了滿滿一大碗的料。


    他們從八點多鍾一直吃到快十點,那麽一大鍋粥全都給喝掉了,夏葉吃的是超級滿足,臉頰都紅撲撲的。


    當然,夏葉臉頰紅撲撲的,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喝酒喝的。


    夏葉並不經常喝酒,所以喝一點的反應還是挺大的,不會說是醉了,但是感覺腦袋有點木,思維會稍微慢一點,但是話反而會多一些。


    羅啟倒是麵不改色,喝的比夏葉多不少,不過羅啟以前經常應酬,胃病也是這麽來的,酒量在就鍛煉出來了,並不覺得怎麽樣。


    夏葉沒什麽有趣的見聞,也沒有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旅遊過,出國是真的沒出過,上大學的時候,還和唐棉去其他地方玩過,不過因為旅遊要花錢,所以夏葉也不舍得總是去,去過的地方屈指可數。


    夏葉隻能和羅啟吐槽以前遇到的奇怪客人,畢竟夏葉可是個開店鋪的,或多或少總會遇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客人。當然了,奇怪的客人還是不多的,夏葉遇到的奇怪相親男反而多的扳著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夏葉夾/著一個大螃蟹腿,就說:“羅先生,上次真的太謝謝你了,我大姨這些天都沒來找我的麻煩。”


    羅啟說:“下次如果還有麻煩,夏小/姐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趕過去的。”


    “嗯嗯!”夏葉用/力的點了兩下頭,說:“總是麻煩你,真是超級不好意思,不過……羅先生一出馬什麽都能擺平了。”


    夏葉說著就笑了,還是那種偷笑,樣子有點可愛。不過羅啟覺得,夏葉可能是真的稍微有點醉了。


    夏葉說:“你不知道,當時你拿出支票的時候,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真的要給錢呢。不過!後來你撕支票的時候,可把我給笑死了,感覺羅先生當時超帥的!”


    夏葉腦子裏有點發木,心裏想的什麽就說了,說完了眨了眨眼睛,似乎覺得自己說了不好意思的話,不過塞了一個大蝦在自己嘴裏就給忘了什麽事情不好意思了。


    羅啟忍不住笑了,這還是夏葉頭一次當麵誇他帥。羅啟這個顏值,如果他願意,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排隊誇他帥,不過羅啟顯然並不在意別人怎麽說自己,當然除了夏葉之外。


    羅啟笑了,語氣倒是平淡,說:“隻有那個時候帥嗎?”


    羅先生這個表情這個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什麽正經事。


    “不不不,”夏葉誠實的趕緊說:“羅先生本來就很帥的,第一次見就……就……就驚為天人!從沒見過這麽帥的,腿……腿超長呢……”


    羅啟挑了挑眉,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淡定,不過嘴角有點上揚。


    夏葉又說:“它們都誇你帥,每天都花癡你……”


    “他們?”羅啟問。


    羅啟當然不知道夏葉說的它們是中古店裏的那些中古物,夏葉反應了一下,說:“嗯……是啊,我的朋友們……整天誇你帥……說你的內……不不不,沒什麽……”


    夏葉差點說漏了嘴,把什麽內/褲都給說出來,那就尷尬了。她趕緊端起涼茶喝了一大口,想要清/醒一下。結果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夏葉拿錯了杯子,咕咚一口下去,把一杯滿滿的梅子酒給灌了下去。


    “夏小/姐?你沒事吧?”羅啟有點擔心的瞧她,夏葉是典型不太能喝酒的類型,突然喝這麽快,羅啟怕她會不舒服。


    夏葉把酒杯放下,忍不住捂住額頭,說:“天呢,我感覺自己不太好……”


    因為餐廳是小餐廳,所以也沒有像樣的酒杯,就是用普通的茶杯倒酒,茶杯的容量倒酒,那容量可是不小的。


    夏葉喝下去之後,就感覺肚子裏燒起來了,恐怕要直接燒到頭頂上。


    羅啟說:“夏小/姐要是不舒服,我們趕緊去看一下醫生……”


    “不不不,”夏葉說:“就是喝多了一點……不用看醫生,睡一覺就好了……”


    夏葉這下喝的更多了,腦子裏木的都快成實心木頭了,說話的時候跟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全憑下意識。


    對於夏葉來說,美食不可辜負,她是個吃貨,特別不能拒絕美食。當然夏葉還是個顏控,對於養眼的人和東西完全沒抵/抗力。不過夏葉也不是大大咧咧的性格,所以平時隻是偷偷的做一個顏控,和她的中古物們花癡一下某個路人小哥/哥超級帥之類的,是不會對別人講出來的。


    隻是現在夏葉一喝醉了,腦子裏就分不清楚什麽該講什麽不好意思講,於是拉著羅啟就開始說一些羞恥的話。


    夏葉一本正經的說:“你不知道……嗯……羅先生的大長/腿超逆天呢!那麽長,感覺都到我的胸口了!”


    羅啟笑了笑,有點想要低頭瞧瞧自己的腿。


    夏葉又說:“還有跟你講……羅先生超厲害的,特別能打,好像拍電影一樣,一個打好幾個,他肯定有好多腹肌,哈哈,不知道有沒有十八塊那麽多!”


    羅啟:“……”


    雖然夏葉誇他,他很高興,不過後半句畫風不太對。


    羅啟說:“隻有八塊。”


    “啊?”夏葉呆呆的說:“隻有八塊?這麽少?我以為羅先生這麽特別的人,腹肌也會比較特別!”


    羅啟:“……”


    夏葉讚美了羅啟的腿,點評完了羅啟的腹肌,又開始說:“還有,羅先生的手也超級好看的!”


    “嗯?”羅啟發出一個鼻音,他正端著茶杯,順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夏葉說:“你……你別不信,超級好看的。又大又長呢!還特別有型,看起來應該很硬,不像我的。”


    夏葉說著,有點嫌棄的舉起自己的手來,然後還用左手捏了捏右手,說:“我的手指怎麽那麽短。”


    其實夏葉的手也長得很標準了,手很白,手指也纖細,指甲修建的整齊,像小貝殼一樣非常可愛。不過因為夏葉個子不高,所以手當然也相對比較小,當然不能和羅啟那個大高個比。


    羅啟還是頭一次被人誇獎手好看,這倒是挺新鮮的,羅先生可不知道,現在的手控是非常多的。


    羅啟把茶杯放下,將手伸過去,說:“這麽好?要摸/摸看嗎?”


    夏葉盯著羅啟伸過來的手眨了眨眼睛,然後用/力點了點頭,就把雙手都伸過去,握住羅啟的右手。


    羅啟的手果然很大,骨節分明,掌心很寬,手指也長,手心裏的溫度比夏葉稍微低一點,不過給人的感覺非常有安全感。


    夏葉說:“啊,好大的手呀,也好好看啊,我可以玩一年。”


    夏葉的兩隻小手握住羅啟的手,然後就反複的在上麵搓來搓去揉來揉去的,很仔細的研究著,還翻過來翻過去的認真瞧。


    羅啟本來隻是想要逗一逗夏葉的,不過現在就後悔了。感覺夏葉溫暖又柔/軟的手在自己手心裏亂/摸,就好像捧著一隻可愛的小白兔,癢的他不行。


    羅啟想要把手抽回來,不過沒成功,夏葉伸手一抓,還跟他十指相扣了,拉著不放手,說:“我可以玩一年的,還沒玩夠……”


    羅啟有點哭笑不得,實在是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畢竟羅先生還準備做個正人君子。


    夏葉兩隻小手搓/著他的手,說:“好涼啊,肯定是天氣太冷了,我給你捂一捂。”


    她說著,還低頭往羅啟的手心裏吹了一口氣。


    這回羅啟覺得,已經不是手心裏捧著毛兔子了,那隻調皮的毛兔子已經要鑽進羅啟的心裏頭去了。


    夏葉一直拉著羅啟的手,搞得旁邊一桌客人直看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羅啟忽然覺得壓力挺大的。


    夏葉玩了半天,恨不得吧羅啟每根手指都研究過了,忽然說:“嗯……雖然你的手指也好看……不過我還是覺得,羅先生的最好看,你沒有他的好看啦……”


    羅啟:“……”


    羅啟更是哭笑不得,說:“我沒有羅先生的好看?那我是誰?”


    夏葉聽他說話,就抬頭去看他,認真的看了好幾秒鍾,然後誠實的搖頭,說:“不知道……羅先生去哪裏了?去洗手間了嗎?”


    看來夏葉醉的挺厲害,羅啟說:“看來我們該回家去了,夏小/姐需要休息了。”


    夏葉搖頭,說:“不行,羅先生去洗手間了,我得等他回來。”


    夏葉說著,還四處轉頭去找,好像還真是在羅啟去哪裏了。


    羅啟忍不住抬手壓了壓額角,結果就看夏葉站起來了,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羅啟可不敢讓她一個人跑掉,趕緊伸手拉住她。


    羅啟說:“夏小/姐?要去哪裏?”


    夏葉說:“洗手間……”


    夏葉要去洗手間,這可不好辦了。羅啟又不能陪她去女洗手間,但是夏葉這樣站起來都搖搖晃晃的,羅啟真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夏葉大喘氣兒,補充說:“洗手間……去找羅先生……他還沒回來呀……”


    羅啟:“……”


    原來並不是要去上廁所,隻是想去找羅啟而已……


    羅啟趕緊叫人來買單,然後準備帶夏葉回家去,現在時間也晚了,的確是該回去休息了。


    羅啟想要扶著夏葉,不過夏葉不讓他扶著,說自己可以走。但是夏葉走路真的打晃,東倒西歪的模樣,最後羅啟隻好拉著她的手。


    夏葉特別乖,伸手抓著羅啟的手,然後乖乖/巧巧的跟在他後麵就出了餐廳,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叔叔拉著侄/女。


    本來羅啟想要打電/話給司機,讓司機過來接的,畢竟羅啟也喝了酒,所以不能開車。不過夏葉醉的有點嚴重,羅啟就決定,幹脆打個車,不想再等司機了。


    隻不過這家餐廳地段比較偏僻,出了餐廳外麵的路燈都很少,也沒有出租車路過,小路口外麵倒是有不少車的影子,就不知道有沒有空的出租車了。


    羅啟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夏葉披上,說:“夏小/姐別著涼了,我們走到路口去打輛車回家。”


    夏葉披著羅啟的外套,低頭看著下麵,很認真的說:“不/穿不/穿,拖地了……”


    羅啟低頭一瞧,說:“沒拖地,別脫/下來,會著涼的。”


    夏葉喝了酒出了汗,這會兒再吹風,恐怕真是會著涼。


    羅啟壓著她的肩膀,不讓她把衣服脫/下來,夏葉沒他力氣大,擰不過羅啟隻好作罷,不過下一刻忽然抓著羅啟的外套,把臉買進去深深的吸了口氣。


    羅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就聽夏葉說:“好香啊……”


    羅啟的身上的確有淡淡的古龍水味道,並不濃烈,味道非常清淡,屬於非常親/密的人才能聞到,必須要湊的很近,當然夏葉抱著羅啟的衣服使勁兒聞,肯定是能聞到的。


    夏葉又深深的聞了一下,說:“我知道我知道……是miumiu的香水,嗯~有藍鈴花和玫瑰茉/莉的香氣,好少/女呀~我喜歡……”


    羅啟:“……”


    羅啟又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的確噴了一點古龍水,但是裏麵真的沒有藍鈴,也沒有玫瑰茉/莉,而且miumiu隻有女香並沒有男士香水。


    羅啟低頭聞了聞,說:“是夏小/姐身上的香水味。”


    “哦對哦。”夏葉真誠的說:“我今天也噴了miumiu,我喜歡這個味道呢,沒想到你也喜歡啊……”


    羅啟覺得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於是幹脆不理夏葉了,拉著她趕緊往路口走,準備去打車。


    夏葉則是拉著羅啟的手,乖乖的跟著,而且還一直在聞羅啟的大衣。


    兩個人還沒走到路口,就聽到“嘀嘀”一聲。


    羅啟回頭一瞧,有一輛很騷包的豪車停在了他們旁邊,車窗降下來,車裏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朝他們招手。


    是夏葉之前見過的人,羅啟的朋友,叫馮典州,不過夏葉覺得,這個人有點像渣男。


    馮典州說:“嘿,老/羅你怎麽在這裏啊?咦,這不是你的小女朋友嗎?”


    夏葉披著羅啟的大衣,歪頭看了一眼車裏的馮典州,不過這會兒正醉著,所以想不起來是誰了。


    馮典州也看到了夏葉,夏葉臉頰紅撲撲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馮典州笑起來,說:“老/羅你行啊,沒想到進展這麽快。要不要我幫你開個房?馬路對麵就有一家不錯的酒店,我是那裏的會員,可以隨時開超大size的水床房。”


    羅啟一臉麵癱的看著他,說:“謝家的千金追到了嗎?”


    馮典州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說:“別提了,她都不睬我,說最討厭我這種隻是玩玩的人……”


    羅啟笑了,說:“一猜就是。”


    馮典州說:“我就差掏心挖肺給她看了,我這麽真心,我這次可不是玩玩!”


    羅啟說:“上個星期你還和其他女孩說過這種話,我覺得謝家千金可不是好騙的。”


    “不一樣!”馮典州說:“我是真的要改/過/自/新了!是真的!我們朋友這麽多年了,你難道也不信我啊?”


    “還真不信。”羅啟說著,將馮典州豪車的後門給拽開了。


    馮典州回頭去瞧,說:“喂喂,你幹什麽啊?”


    羅啟說:“夏小/姐喝醉了,送我們回家。”


    馮典州:“……”


    馮典州說:“你還真是不見外。”


    羅啟扶著夏葉坐進車裏,說:“改天我見到謝家千金,會幫你說幾句好話的。”


    “嘿!我真是謝謝您了!您還是別見她了。”馮典州翻了個大白眼,說:“她開口閉口都是羅先生,你可是我頭號大情敵,你不知道她對你有好感嗎?你不出現最好了。”


    羅啟皺了皺眉,說:“不知道,沒注意。”


    馮典州又翻了個大白眼,說:“把車門關好,要開車了,我可是頭一次做車夫。”


    夏葉坐進車裏,似乎覺得有點熱了,不過還是緊緊抱著羅啟的大衣,低著頭使勁兒的聞著。


    而且她又醉又困,實在是坐不住了,幹脆頭一歪,就靠近了羅啟的懷裏,那模樣實在是乖的跟個小兔子似的,特別小鳥依人。


    馮典州一邊開車,一邊咬牙切齒的說:“你們進展挺順利的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夏葉一副很親/密的靠著羅啟,馮典州瞧著,一想到自己,自己可是遊走花叢的老手了,經驗豐富,比羅啟那個感情上的毛頭小子要強的多,結果反而是羅啟的進展這麽順利,簡直要嫉妒的死了。


    他可不知道,羅啟這邊進展也不順利,夏葉那是喝醉了,其實還沒鬆口要和羅啟交往呢。


    其實羅啟也明白,夏葉雖然性格軟/軟的,不過心裏頭是很明朗的,什麽都算的很清楚。


    夏葉的家世和羅啟的家世相差很多,就算他們互相喜歡,不過背景和閱曆都不同,難保在一起之後不會有分歧。熱戀期總是很短暫的,他們又不是打算玩一玩就分手,所以都很謹慎。


    說來說去,其實夏葉是沒什麽安全感,她沒家人,從小就不能依靠別人,突然羅啟要把她帶到一個全新的世界,夏葉是有些抵觸的。夏葉覺得,自己在一個普通家庭裏都不能好好的應付,她的大姨和那些街坊鄰裏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換了到上流富人圈子裏,恐怕更是沒辦法好好生活。


    夏葉平時想的很多,但是現在喝多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非常想要睡覺,也不管靠著睡,幹脆就要睡了。


    因為大晚上路上沒什麽車,馮典州開車開得很快,拐彎也比較急,夏葉被顛簸的有點不舒服,皺了皺眉,使勁兒靠著羅啟,還伸手抱住了羅啟的腰,好像抱著一個大抱枕似的。


    馮典州酸了羅啟一路,說:“嘿嘿嘿,注意點影響,抱那麽緊做什麽。”


    羅啟說:“開你的車。”


    馮典州說:“等紅燈呢!”


    夏葉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吵……”


    羅啟就說:“小聲點,別打攪夏小/姐休息。”


    馮典州氣得不行,不過還沒來得及說話,後座抱著羅啟腰的夏葉忽然又嘟囔了一句什麽。


    馮典州沒聽清楚,說:“她說什麽呢?”


    夏葉是在說夢話,聲音軟/軟的,含糊不清,羅啟也沒聽清楚。


    不過夏葉很快又嘟囔了一句,這會兒因為車裏安靜,沒人說話,所以羅啟和馮典州就都聽清楚了。


    羅啟一愣,臉色有點奇怪。


    馮典州則是哈哈的大笑起來,說:“臥/槽,她是不是在叫你爸啊!”


    夏葉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反正抱著羅啟的腰叫了一聲“爸爸”,那軟/軟/綿綿的聲音的確是很好聽,不過叫的羅啟臉都變色了。


    馮典州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逗得他前仰後合,前麵綠燈了都沒注意。


    羅啟木著臉說:“開車。”


    接下來車子又開了有十分鍾就到了,這十分鍾馮典州都在笑,一會兒大笑一會兒憋著偷笑,笑的羅啟臉都黑了。


    夏葉則是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馮典州把車子開到了羅啟的樓下,他可不知道夏葉住在對街。不過羅啟也的確不想把夏葉送回去了,畢竟夏葉醉的這麽厲害,一個人在家裏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危險,還是先帶回自己家裏比較好。


    馮典州一臉笑眯眯的,說:“行了,這位爸爸,快帶著你閨女回家吧。”


    羅啟沒有叫醒夏葉,直接把她公主抱了起來,走下車去。


    馮典州一臉很欠揍的樣子跟他們揮手拜拜,說:“再見了您內!”


    羅啟抱著夏葉,一臉麵無表情的瞧著他,忽然開口說:“原來你一點情/趣也不懂。”


    說完轉身就走了。


    馮典州一愣,說:“什麽鬼情/趣!老/羅你怎麽比我還汙啊!我真想讓別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


    羅啟才不管他喊什麽,帶著夏葉就上了電梯。


    夏葉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夢到自己和羅啟吃晚飯,一起聊天,還說了好多羞恥的話。


    幸好隻是做夢……


    夏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揉/著眼睛坐起了身,頓時就傻眼了,感覺是自己起床的方式不太對。


    超大的公主床,落地玻璃,蕾絲窗簾,還有咖啡台和小酒吧,複古的精致大衣櫃……


    夏葉腦子裏有點轉不動了,這絕對不是自己的臥室,怎麽有點像……


    “小/姐姐!早呀~你醒啦~”


    咖啡壺親切的和她打招呼,然後杯子鍾表什麽的也開始和夏葉打招呼。


    鍾表說:“沒想到小/姐姐你又來了!”


    杯子說:“小/姐姐你宿醉頭疼嗎?這裏有主人準備好的藥呦,如果頭疼吃了就會好的。”


    “宿醉……”夏葉眨了眨眼睛,腦子裏好像有一些記憶碎片湧了進來……


    說好隻是做夢的!


    夏葉頓時雙手捂住臉,忍不住哀嚎了一聲,說:“太……丟人了……”


    “怎麽了?小/姐姐?”咖啡壺說。


    “沒什麽,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夏葉說,她完全不想再把昨天丟人的事情想起來。


    夏葉雖然撒酒瘋,但是並沒有斷片,昨天自己幹了什麽記得清清楚楚。自己竟然當著羅先生的麵誇得天花亂墜,說羅先生超級帥什麽的,還玩了半天羅先生的手……


    天呢,對了,還說羅先生身上的miumiu香水很好聞……


    不過後來她睡著了就不記得了,可不知道還有更羞恥的,她抱著羅啟的腰一直管人家叫爸爸,還有其他人在場,可把馮典州給笑壞了。


    羅啟把夏葉抱回來之後,就把她放在之前夏葉住過的房間了。


    夏葉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畢竟羅啟不好給她換衣服,所以就讓她湊合睡。


    夏葉覺得,自己從沒做過這麽丟人的事情,都不知道要怎麽麵對羅先生好了。


    她在屋裏磨蹭了好久,洗漱幹淨,這才從房間走出去,準備麵對死神去了……


    不過夏葉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機上有短信息,是羅啟發的。


    羅啟說他今天有會/議,地方比較遠,所以已經先出門了,鑰匙還是放在一樓的客廳,讓夏葉離開的時候幫他鎖門,之後他會去中古店把鑰匙拿走的。


    羅啟還貼心的給夏葉準備一些宿醉的藥,不過夏葉其實並沒有頭疼,隻是覺得有點煎熬,特別的丟人。


    夏葉趕緊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真誠的向羅先生道歉,昨天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羅啟很快就把電/話打過來了,其實說真的,夏葉有點不想接!不好意思跟羅啟說話。


    夏葉磨磨蹭蹭的還是接了起來,說:“羅先生……早……”


    羅啟說:“夏小/姐早,今天天氣還是比較涼,夏小/姐記得多穿一件衣服。”


    “嗯……”夏葉說。


    羅啟又說:“對了,差點忘了,謝謝你昨天的讚美。”


    夏葉:“……”


    羅啟說:“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能得到夏小/姐的讚美,我很高興。”


    夏葉:“……”


    夏葉臉都通紅了!她怎麽沒聽出來羅啟不好意思啊!羅啟明明說話的時候滿滿都是笑意啊!


    羅啟說:“馬上要工作了,我得先掛了,晚上再見。”


    能聽得出來,羅啟今天高興的不得了,夏葉默默的掛了電/話,希望今天能長一點,時間過得慢一點,她真不知道怎麽淡定的麵對羅啟了。


    夏葉幫羅啟鎖好門,然後就回了對麵的中古店去。


    望遠鏡第一個看到她,夏葉推門進來,所有的中古物就像是連珠炮一樣,開始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杯子說:“葉子你昨天去哪裏了?”


    花瓶說:“是啊是啊,夜不歸宿很危險的!”


    香奈兒手表說:“我們擔心了你整整一個晚上。”


    愛馬仕包包說:“對呀,我們都沒睡覺呢。”


    夏葉一聽,罪惡感爆棚,不過遲疑了一下,說:“額……我去學校了呀?忘記和你們說了……”


    杯子立刻說:“葉子你居然騙我們!”


    花瓶說:“嗚嗚好桑心,你跟內/褲小哥/哥回家都不告訴我們!”


    香奈兒手表說:“對啊,你們晚上都幹了什麽!”


    愛馬仕包包說:“望遠鏡哥/哥都看到了。”


    夏葉:“……”


    夏葉回頭瞪了一眼望遠鏡,望遠鏡自豪的說:“我的火眼金睛是很厲害的,昨天晚上羅啟抱著我們葉子進的家門,我的天呢!公主抱呀!我的天呢,超浪漫的!我還看到葉子摟著內/褲小哥/哥脖子,我的天呢!超級小鳥依人的!”


    夏葉立刻說:“呸!不可能,我都睡著了,怎麽可能摟著羅先生的脖子!”


    望遠鏡說:“哦,那好吧,沒摟就沒摟,不過你們兩個肯定是在一塊過夜了!”


    夏葉說:“呸!什麽一塊過夜,他睡樓上我睡樓下,他一大早就去工作了,我都沒瞧見他。”


    夏葉發現,自己可能說的有點多,反正剛才什麽去了學校的說辭不公而破。


    中古物們非要逼著她說昨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夏葉是打死也不想說的,太羞恥了。


    杯子哀嚎說:“天呢!葉子你的初吻還在嗎?葉子你不會已經對那個衣冠禽/獸獻身了吧!”


    夏葉無奈的說:“你腦補的太多了,隻是吃了飯,然後我不小心喝多了。”


    中古物們嚴/刑拷/打了夏葉一整天,夏葉還以為羅啟會忙完了工作來拿房門鑰匙,不過羅啟晚上也沒來,給夏葉發了信息,說是臨時有事情,不能過去了。


    夏葉沒想到羅啟又去國外了,真是說走就走,連飛機也不用等。畢竟羅啟這樣的有錢人,私人飛機也是有的,的確是說走就走。


    羅啟要臨時出去一周的時間,夏葉有點慶幸,這樣就不用尷尬的麵對羅先生了,不過忽然又覺得有點失落,感覺自己真是矯情死了!以前都沒有這麽矯情的。


    夏葉覺得自己應該冷靜一下,然後咕咚咚的喝了一大瓶冰水。杯子在旁邊吐槽說:“葉子你又喝這麽涼的,小心大姨/媽來了肚子疼。”


    結果沒幾天,夏葉來大姨/媽/的時候真的肚子疼了!被杯子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夏葉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今天外麵還下雨,小雨連綿,本來說是下雪的,但是到了下麵就變成了雨夾雪,外麵路上還灑了鹽和融雪劑,一下子變得有些泥濘。


    羅啟還沒有回來,時常發消息給夏葉,有的時候還會發圖片。


    夏葉肚子疼的時候,就發現羅啟發了個照片過來,還以為又是國外某處的景點,不過點開一看並不是。


    照片上隻有羅啟的又大又好看,骨節分明的手,是個特寫,特別的清晰。羅啟應該是正在吃飯,手上拿著叉子,銀色的普通叉子,被羅啟的大手一握,頓時感覺就高大上起來了。


    夏葉瞧著照片,差點流口水。


    杯子又在旁邊吐槽,說:“怎麽是手的特寫。喂喂,葉子你流什麽口水啊,又不是烤豬蹄!又不能吃。”


    花瓶說:“你真笨啊,這不是吃的,這是用來舔的!”


    愛馬仕包包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我知道我知道,葉子說屏幕髒了,她想/舔舔。”


    夏葉:“……”


    她才沒說過這樣的話!愛馬仕已經被帶壞了!再也不是那個純潔的包包了!


    剛中午而已,但是外麵的天陰沉的像是大晚上。


    夏葉百無聊賴,這種天氣很少有人會來中古店,一上午都沒有一個客人。


    她正無聊,忽然手/機響了,還以為是羅先生打來的電/話,不過一看並不是,是個陌生電/話。


    夏葉趕緊接起電/話,說:“您好。”


    電/話裏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說:“你好,請問是夏葉小/姐嗎?”


    夏葉一時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感覺不太認識,說:“我是,請問您是……”


    溫柔的女人說:“我是舒米瑜,夏小/姐不記得我了嗎?”


    夏葉嚇了一跳,竟然是舒米瑜給自己打了電/話,她當然記得,隻不過電/話裏的聲音似乎有點失真,所以一時沒認出來。


    舒米瑜說:“是這樣的,我準備出院回家去國外了。之前夏小/姐特意來看我,所以臨出院之前,特意打電/話感謝夏小/姐。”


    夏葉有點受寵若驚,說:“沒什麽的。”


    舒米瑜說:“夏小/姐還把我重要的鑰匙鏈送了回來,我真的很感謝你呢,我想當麵感謝夏小/姐呢,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哦對了,我也給羅先生打過電/話,不過羅先生太忙了,是他的助理接電/話的,我也想要當麵感謝羅先生的,不過羅先生還沒有回/複。”


    羅啟最近的確很忙,而且還在國外,恐怕是不能去見舒米瑜的。


    舒米瑜說她明天就要出國去了,助理會把她直接從醫院接走,去國外治療修養。


    羅啟當然是不能再去看舒米瑜了,不過夏葉去了,多穿了一件衣服,打了一輛車就去了郊區的那家私人醫院。


    夏葉到的時候,雨夾雪已經變成了小雪,不過地上仍然很泥濘。雪天車子不好開,出租車開了很久很久才到地方。


    夏葉下了車趕緊往醫院裏跑,還是舒米瑜的小助理帶著她上的樓。


    舒米瑜還在那間病房,看到夏葉能來非常開心,不過今天羅啟沒有來,舒米瑜又很惋惜的樣子。


    其實夏葉和舒米瑜還是不怎麽熟悉的,也不是她的粉絲,所以談起來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又不太會說安慰的話。


    舒米瑜倒是很熱情,而且看起來恢複的很好,雖然還裹/著紗布,但是精神狀態不錯。


    舒米瑜正和夏葉聊著天,小助理忽然走進來,低聲與舒米瑜說了幾句話。


    她們聲音太小了,夏葉聽不清楚,不過有幾個字露了出來,隱約聽到“吳緒”兩個字。


    吳緒是誰,夏葉是知道的,畢竟現在會上網的估計都知道了。


    吳緒靠著炒作舒米瑜上/位,本來已經混的不錯,但是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故,吳緒瞬間變成了過街老鼠。


    吳緒的團隊和公/司發了聲明,說車禍是車子突然發生了故障,並不是吳緒惡意報複,不過沒人會相信,全都站出來聲討吳緒。


    後來有人傳說,吳緒的公/司頂不住壓力,想要和吳緒提前解約了。畢竟吳緒的公/司也隻是個小公/司而已,公/關團隊根本不怎麽厲害。


    之後又有人說,吳緒的經紀人也不幹了,說是被舒米瑜的粉絲威脅,幾次收到恐/嚇信和可怕的包裹,有人在她家門口扔了死貓死狗,還寄了血粼粼的豬心什麽的給她。


    吳緒最近銷聲匿跡,可能是躲起來不敢見人,如果他敢在大街上出現,恐怕會被一群人一人一口吐沫給淹死。


    夏葉隱約聽到小助理說吳緒來了,在外麵,什麽不肯走,想要見舒米瑜之類的。


    舒米瑜沒什麽太多的表情,打發小助理將人趕走,然後又繼續和夏葉聊天。


    夏葉在醫院呆了一會兒,後來舒米瑜的助理來幫她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醫院,夏葉覺得自己有點礙事,所以就和舒米瑜道別,準備離開。


    舒米瑜說:“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就是不能親自感謝羅先生,有點小失落呢。”


    夏葉說:“羅先生最近有點忙。”


    舒米瑜說:“是呢,羅先生是個大忙人。”


    夏葉和舒米瑜道別,小助理把她送出了病房,夏葉就說不用她送了,畢竟小助理還很忙。


    夏葉一個人去坐電梯準備下樓,不過很不幸/運,電梯竟然停運檢修了。夏葉隻能詢問了護/士,走到樓道的另外一邊,去坐另外一部電梯。


    夏葉從醫院住院部下來的時候,外麵還在下著雪,她覺得有點冷,把自己裹緊了,然後快步往前走。


    這邊電梯下來就繞到了住院部的後麵,需要穿過醫院的花園才能走出大門,路稍微有點遠。


    夏葉快步往前走,突然就聽到腳下“哢噠”一聲,好像踩中了什麽,趕緊低頭一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一跳,夏葉以為自己瞧錯了,趕緊蹲下來,地上掉著一樣東西,非常的眼熟,竟然是舒米瑜的那個獎杯鑰匙鏈!


    獎杯鑰匙扣被雪花掩埋了一半,靜靜的躺在地上,夏葉伸手去撿,撿起來才發現,鑰匙扣被摔斷了,根本不是被雪給埋了一部分,而是斷了一塊。


    夏葉趕緊在附近尋找,找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在旁邊的花壇裏找到另外一半鑰匙扣。


    小獎杯從細細的地方斷裂開來,想要重新拚在一起肯定需要一些工具才行。


    夏葉托著兩節的鑰匙扣,說:“你怎麽在這裏?不是回到你主人身邊了嗎?怎麽掉在這裏了?”


    獎杯鑰匙扣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回答夏葉,好像從來不會說話一樣,就躺在夏葉的手心裏。


    夏葉抬頭看了一眼住院部的樓上,心裏頭都是疑問,不過說:“別擔心,我把你再送回去。你主人會把你粘好的。”


    夏葉說著就要往回走,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獎杯鑰匙扣忽然說話了,說:“不要,我不想回去了……”


    它的聲音很小很平靜,和以前哭哭啼啼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夏葉忍不住說:“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獎杯鑰匙扣沒有再說話,又變得死氣沉沉。


    夏葉被凍的直打哆嗦,說:“算了,你先跟我回去吧,回去我把你修好。”


    獎杯鑰匙扣還是沒說話,就被夏葉放進了口袋裏,然後跟著夏葉回家去了。


    夏葉到家的時候都已經過了晚飯點,回來的時候更堵車了,打車費花了好幾百,簡直心疼死她了。


    夏葉臉蛋被凍得紅撲撲的,走進來趕緊關上/門。


    杯子說:“外麵好冷了,葉子你終於回來了。”


    花瓶說:“我偶像怎麽樣了?好點了沒有。”


    舒米瑜的狀態是很好,不過小獎杯的狀態就不好了,夏葉把小獎杯鑰匙扣從口袋裏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趕緊去找萬能膠什麽的,準備把它先粘起來。


    香奈兒手表嚇了一跳,說:“怎麽回事兒?這不是小獎杯嗎?怎麽身首異處了?”


    “天呢?摔斷了?”花瓶說。


    杯子說:“好可怕呀,葉子它還能好嗎?”


    望遠鏡說:“它不是回它主人哪裏了嗎?”


    夏葉說:“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在醫院的花園裏撿到它的,它一路都不說話。”


    中古物們嘰嘰喳喳的,但是小獎杯鑰匙扣就是不說話,死氣沉沉的躺在桌上。夏葉幫它重新粘起來,它也一個字不說。


    杯子奇怪的說:“它怎麽了?”


    夏葉讓中古物們陪著小獎杯鑰匙扣,然後自己先去後麵做晚飯吃了,跑了一下午,她是又冷又餓。


    夏葉一邊做飯一邊拿著手/機,羅啟今天實在是太忙了,還沒來得及給夏葉發什麽信息,不過夏葉都已經習慣了,時不時的就瞧兩眼,免得錯過了消息。


    手/機上並沒有羅啟的消息,夏葉無聊的把微博打開了,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麽新鮮有趣的事情可以解悶。


    網上鋪天蓋地的,還全都是舒米瑜的新聞,本來這幾天消停一點了,但是突然間又都是關於舒米瑜的事情。


    不隻如此,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成了熱點,就是吳緒。


    或許是有人又扒到了什麽關於吳緒的黑曆/史,說是黑曆/史,其實也有很多是杜/撰的,畢竟吳緒已經變成了過街老鼠,不少營銷微博為了博眼球,都會參與熱門話題的討論,罵一罵吳緒就有不少人來關注微博,還能漲粉。


    夏葉隻是無意間掃了一眼,然而今天爆出來的事情並不是吳緒的黑曆/史,而是更讓人震/驚的事情。


    吳緒自/殺了。


    就在今天傍晚左右。


    夏葉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自/殺了?她今天下午在醫院,還聽小助理說吳緒來了要見舒米瑜,這一天還沒過去,卻有人傳吳緒自/殺了消息。


    夏葉根本不相信,但是竟然還有配圖,照的就是那家郊區的私人醫院。但是照片很花,離的也遠,所以夏葉其實看不清楚什麽。


    消息爆料,說是吳緒去找舒米瑜懺悔,就在今天傍晚時分五點半左右,在舒米瑜療養的醫院頂層跳樓自/殺了。


    夏葉頓時一陣遍體生寒,那個時候她才離開醫院不久,也就是前後腳的事情。


    夏葉震/驚的忘了自己正在煮完飯,結果把一包方便麵都煮糊了,愣是從廚房飄出一股濃重的糊味兒。


    杯子它們在外麵,說:“天呢?著火了嗎?怎麽有煙!”


    “葉子!葉子!你還好嗎?”花瓶大叫。


    夏葉這才反應過來,把火關上,然後刷了糊掉的鍋子,這才從後麵走出來。


    香奈兒手表說:“你要嚇死我們啊。”


    夏葉說:“沒事,就是方便麵煮糊了。”


    杯子說:“方便麵糊了?這都能糊?”


    夏葉坐下來,也懶得再去煮飯了,說:“煮麵的時候看到一個很讓人震/驚的新聞,所以一個沒注意……”


    “發生什麽事情了?”花瓶時候:“不會是和內/褲小哥/哥聊天聊得太開心了,在找小借口吧?”


    夏葉真不是找借口,把自己剛看到的新聞給大家講了一下。


    花瓶說:“吳緒?就是那個渣男,自/殺了?”


    “天呢……”香奈兒手表說:“真的假的?”


    杯子說:“葉子你不是剛從醫院回來嗎?”


    桌上剛被粘好的小獎杯鑰匙扣終於有了反應,說:“自/殺了?真的嗎?”


    望遠鏡說:“咦?它說話了。”


    夏葉說:“應該是真的,有照片,吳緒身上還帶著遺書。”


    “遺書?”小獎杯鑰匙扣迷茫的說。


    吳緒跳樓的時候帶著一封遺書,其實就是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我這輩子隻愛過一個人……既然如此,我願意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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