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不客氣, ”李垚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


    “不是吧, 你也有失利的時候?”


    李垚看了她一眼, ‘嗯’了聲,“不會是因為送我耽誤了你的考試成績吧, 你物理這次考多少分,”記得他是物理考到一半時送自己來醫院的。


    “98, ”


    “不是物理拉的分?”夏涼鬆了一口氣。


    “嗯, 政治考砸了, ”


    “考多少分?”


    “43, ”政治滿分五十分, 還是開卷考。


    “七分?不對啊, 你政治不是最好的麽?”考入政法學院的高材生, 政治思想和覺悟能低了?


    “最後一道題有點難,我理解錯了,”之後就沒再說話。


    “……”夏涼大學時也是有過開卷考的, 別以為開卷考就跟抄書一樣, 有的題不認真審審會搞混立意的,反正對她來說, 開卷跟閉卷性質沒差, 因為就算是對著書也經常找不到正確答案,“馬有失蹄人有失誤,一次失利不代表什麽, ”


    被即使是開卷考政治也從沒考過三十五分以上的學渣安慰, 學霸李同學表示並沒覺得被安慰到, 不過還是很給麵子地點點頭,“嗯,”


    興致不高啊,夏青梅覺得難得輪到自己安慰竹馬學霸一次,這感覺還不賴,便再接再勵道,“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第一,最棒的,”豎起大拇指,表示給他點個讚。


    “真的?”李垚黯淡的眼神終於有了神采,夏涼在心裏歎,果然無法麵對從神壇掉下來的失落,“真的,比真金還真,”一臉認真加慎重。


    李垚抿嘴笑了起來,捏捏她的臉,“要一直這麽覺得,知道嗎?”眼神有意無意地向秦止那邊看去,略帶得意和……顯擺?


    秦止好修養地笑笑,原來他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麵。


    被捏臉殺了?


    夏涼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又開始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請問,哪位是夏涼同學,”一個手捧著鮮花的男孩出現在病房門口。


    “我是,”夏涼愣愣地回道。


    男孩走進來,將手裏的鮮花送到她手中,“夏涼同學,這是有人在我們店裏為你定的花,請你簽收一下,”


    “哦,好,”夏涼也是當過明星的,雖然演技不咋地,作品也不算多,全靠廣告撐門臉,但因顏值一直在線,後台又硬,哪怕緋聞不多戲不賣座,但曝光率和知名度都還算可以,因此禮物鮮花也真是沒少收,淡定地接過花,在簽收單上龍飛鳳舞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將筆遞還給送花小哥後,開始在花束裏找東西,“找什麽呢?”李垚問。


    “名片啊,看看是誰送的,”


    還真有,粉紅色名片上寫著幾個大字:祝我美麗的女孩早日康複,玫瑰代表我的心,送給最愛的你!


    沒有署名,字跡也不熟悉,十一朵玫瑰的花語是一生一世我愛你,這是遇到追求者,被高調告白了?


    她呆呆地看向李垚,見李垚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玫瑰花看,麵無表情,他一向是沒啥表情的,高興不高興,都是一張臉。


    “涼涼長的這麽好看,是不是小男朋友送的花啊,”隔壁床的秦悅笑著打趣道。


    連秦止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夏涼幹笑,下意識地看看李垚,略顯心虛,“沒男朋友,我還小呢?”


    “哦?那就是哪個小愛慕者送的了,”秦悅捂嘴笑。


    夏涼也有些懷疑,她打小就特招小男孩喜歡,就算發育的較晚,但臉擱這,從來不缺喜歡她的男生,從初中開始情書就沒斷過,但因為身邊有個早惠又早熟的竹馬杵著,就把其他同齡男孩襯得格外幼稚和不成熟,她這人嘴刁眼也刁,看不上的就不願將就,察覺自己喜歡上李垚後,其他人就更看不上眼了,後來求而不得就成了執念,再好也沒法動心。


    這會家裏也看的緊,她雖然住校,但因為吃不慣住不慣宿舍,大多時候都是住她大姑家,因此還真沒遇到過這麽直接的追求,真夠膽,中考在即,學校現在對早戀可是嚴打期!


    她看了一眼李垚,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送的,”突然對這位頂風作案的仁兄好奇起來,對她是真愛啊!


    “知道是誰送的,你要怎樣?”李垚的聲音冷冷的,帶著幾分薄怒。


    “還回去啊,然後告訴他我玫瑰花過敏,”


    李垚愣了愣,怒意散去,眼裏好像又有了笑意,夏涼的心肝顫了又顫,覺得自己大概要多想了,“涼妞,我送你的花還喜歡嗎?”一女孩從門外竄了進來,“嶽悅?”


    “你腦子燒壞掉了,怎麽表情這麽傻,這眼神好像不認識我似的,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把我忘記了,”


    “你才腦子壞掉了,我還發著低燒呢,你這麽猛不丁的衝進來,我大腦運轉一時沒跟上你旋風般的速度怪我嗎?這花是你送的?”


    “嗯,驚喜不驚喜,感動不感動?”


    “要是你性別換一下,我會更感動更驚喜,”


    嶽悅眨著眼睛道,“這樣啊,那你可以把它當做是大青子送的,反正送花的主意是他出的,錢也是他墊付的,包括賀卡上的話都是他想的,也許人家想借著我的手送你花也說不定?”


    “大青子?”夏涼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你確定是送我的,不是送給你的?”


    “你說什麽呢?我又沒生病,他送我什麽花,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麽關係,”


    夏涼:……


    妞,你要是臉不紅,不扭捏,她還真就信了!


    原來大青子跟嶽悅初中時真有過一段,她還以為是大青子瞎說呢!


    瞞的夠緊的,連她這個鐵姐們都沒發現。


    “真不是他送給你,而你正好來看我,一時找不到趁手的東西當禮物,就幹脆把卡片換了,把花廢物利用送過來了?”她再次問道。


    “我有這麽挫嗎?”嶽悅翻白眼道。


    “有,”


    “夏涼,你敢侮辱我們姐們之間的情誼,我要跟你絕交,”


    “趕緊的,趕緊的,”夏涼一臉嫌棄,“還鐵姐們呢?談個戀愛都瞞著我,”


    “誰談了,我們還沒開始好吧,”


    夏涼嘿嘿笑,“那就是有苗頭,戀人未滿狀態唄,”


    “哎呀哎呀,你瞎說什麽呢?沒有的事,”嶽悅紅著臉要掐她,被一旁的李垚攔住,“涼涼還病著呢,你們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他這一說話,夏涼和嶽悅兩人雙雙斯巴達了,兩姐們聊的太happy,忘了這病房裏還有其他人,夏涼還好,嶽悅整個就呆了,“夏涼涼……”這一聲叫的格外撕心裂肺,表情又羞又憤。


    “沒事,沒事,他嘴巴嚴的很,不會跟別人講的,”幸好,在嶽悅來後,秦止就帶著秦悅去骨科做檢查去了。


    不然就是嶽悅心再寬,都得拿塊豆腐把自己撞暈,“許老師讓我問問你,明年的全國繪畫大賽,你報名嗎?”嶽悅對李垚的為人還算了解,知道他不是多嘴多舌之人,也就不糾結了,不過還是迅速地轉移話題道。


    許老師,是她兩的繪畫老師,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能跟夏涼玩成鐵姐們的,學習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但家境也不錯,中考高考都是跟夏涼一樣靠藝術加分的。


    說到藝術加分,夏涼久遠的記憶開始複蘇,他們鎮高和一高都有藝術加分這一項,全國性的比賽,一等獎加120分,二等獎80分,三等獎60分,市一等獎50分,二等獎30分,三等獎10分,別小看這分數,鎮高和一高都是市重點高中,鎮高還好,有門路,多拿代培費也能進,不過三分之內要收八千元代培費,超過三分,一分兩千往上加;一高就更多了,合一分一萬塊,當然如果差太多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120分就是一門課的差距,十分,有多少優等生因一時失誤就被十分,甚至不滿十分的成績被重點高中拒之門外,八千元還好,咬咬牙也能拿出來,可幾萬塊,有幾家能拿出來的。


    上世因為父母離婚的關係,她並沒有參加全國性的繪畫比賽,但市一等獎還是拿過兩次的,就這還差了幾十分,最後還是靠他爸給鎮中捐了個圖書館才以藝術生的身份進入鎮高的,她爸倒是想讓她去一高,也就是一個圖書館的事,可又怕到裏麵受欺負,倒不如在鎮高,至少她姑李垚在。


    “你報了嗎?”


    “我報什麽,你還不知道我,花架子一個,就算是報名也是陪考的份,別說全國繪畫大賽,就是全市的都排不上,你倒是可以爭取一下,許老師說你的畫有靈氣,若是肯在畫技上苦練一下,沒準還真能拚個全國獎回來,就算三等獎也是六十分呢?”嶽悅搖搖頭,她上世也是砸錢進鎮高藝術班的。


    “那你幫我報名吧!”她好歹也是去國外進修過繪畫的,在繪畫方麵不能跟成名的大畫家比,但也是被前輩們讚過有靈氣,有感情,在一些小眾畫家圈也是有些小名氣的,甚至在參加真人秀時,以即興作畫圈粉無數,參加個少年組繪畫比賽,完全是給分外掛的存在,若加個120分,也能替老夏省點錢。


    “好,我替你跟許老師說,那我先撤了,”嶽悅撂下這句話,就準備開溜,被李垚叫住,將玫瑰花遞給她,“涼涼有些花粉過敏,你把這個拿走吧,”


    “啊……涼涼花粉過敏我怎麽不知道?”


    “唔,隻是季節性過敏,再加上發燒,就有些呼吸不暢,不是很嚴重,”


    “哦哦……你還在生病,這個時候還是小心點吧!花我就拿走了,”然後人就竄了。


    “別看了,等你病好,對花粉不過敏了,我買給你,”李垚突然說道。


    “啊……”夏涼又傻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糾結了一下,有心想問問,就看到秦止推著他姐回來了,那股想弄明白的勁兒也就散了,之後李垚就繼續給她講題,似乎也察覺到了她底子的薄弱,講的時候就將初一初二的知識點帶了一下,由簡入難地講,夏涼發現她竟然聽進去,且聽懂了。


    也是三十二歲的理解力到底比十幾歲的強好多,兩人一個講的仔細,一個聽的認真,還真就講下去了,一直將半張試卷講完,夏涼竟然還有些意猶未盡,“病了一場,倒是開竅不少,”李垚也欣慰不已,摸摸她的頭,眼裏滿是歡喜,“今天就到這兒吧,不能急功近利,明天繼續,”


    夏沅:……繼捏臉殺後,她又被摸頭殺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想白天的事,李垚什麽意思,今個好像有些不對勁,就像他鮮少在外人麵前叫她涼涼,一直都是叫夏涼的,如果那個吻是無意的,那後麵那個吃蘋果動作呢?是無意還是故意,是有意還是不在意,她腦子有些糊,心裏卻有些小期待小興奮。


    摸出鏡子,看看鏡中雖然稚嫩但滿滿膠原蛋白透著粉嫩的小臉蛋,是沒有長大後的精致奪目,卻也是清純嬌美,散發著屬於青春期獨有的鮮嫩氣息,這麽粉嫩可口的小臉蛋,她自己都想咬兩口,李垚真能抵得住這誘惑。


    可若李垚抵抗不住,那程瑾怎麽辦?一邊是一直對自己很好的青梅,一邊是喜歡多年的竹馬,到底是成全他們,還是成全自己!


    好煩啊,不想做綠茶閨蜜婊,可對李垚好像暫時也放不下。


    煩死了,煩死了,她輾轉反側睡不著,“涼涼,睡不著?”大姑問。


    “姑,我想出院了,明天咱們出院吧,”


    “病房裏太吵了?休息不好?”


    “嗯,”


    “出院可以,但出院後你得聽姑話,在家裏好好養病,不許出去亂跑,”


    “好,”


    “這次是回來的急,帶的不多,就從我家丫頭那勻了兩盒出來,下次一人給你們帶兩盒,也帶回去給家裏人吃吃,”


    紅姐拍拍他的手,“那姐可等著了,”


    “等著,老兄弟我雖然優點不多,但說話算話能算一條,”夏建國跟紅姐打趣鬥嘴的功夫,又從包裏掏了兩條中華煙出來,拆開一條,每個男性工作人員發了一包,“今個麻煩各位了,那巧克力是女孩家吃的,咱們兄弟抽這個,”


    民政部門的工作人員攏共也沒幾個,一條煙都沒分完,夏建國順手將剩下的都放到紅姐桌上,“這煙我哥愛抽,本來說今個找他喝酒給他帶過去來著,這不答應帶我二姐和我閨女去逛百貨大樓麽,中午估計就過不去了,麻煩你回頭下班給捎回去,告他一聲,我晚上過去找他喝酒,好久沒聚了!”


    “知道了,一早你哥就跟我交代過了,讓我中午早點回去給你們哥兩整幾個大菜,我還嫌時間緊呢,想跟同事說說早點回去呢,改到晚上,時間足足的,你回頭把二姐、二姐夫、涼涼他們叫上,咱們就當過年提前聚了,聽你哥說,你們今年合家去特區你姐那邊過年?”


    “嗯,這不是我小姐他們在那邊買了房子,裝修好了搬進去,讓我們過去幫忙暖暖房的,”


    “四妹買房了,多大的,”


    “南苑那樣的,”


    “哎呦,別墅啊,那敢情好,回頭空了,我跟你哥去特區轉轉,也有地方住了,你們可別嫌棄我們這門窮親戚啊,”


    “那要看你們穿什麽去了,穿的太破沒準還真嫌棄,”


    “去去去,你個倒黴玩意,趕緊忙你的去吧,別讓二姐和孩子等急了,”


    “呦,這是嫌乎弟弟我了,開始攆人了,行,那姐,你忙吧,我走了,”


    紅姐揮揮手,一副你趕緊滾的模樣。


    看兩人這熟絡樣,梁月茹心裏那叫一個火啊,她知道夏建國的朋友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有,但大多都是她不認識的,夏建國也從不把朋友帶回家吃飯,多是在外麵飯館招待,也從不把她帶到對方家吃飯,倒是經常帶兩孩子過去,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他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妻子看,今個這些工作人員的做派定是事先打過招呼的,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前腳離婚,後腳就又發糖又發煙的,搞慶祝儀式嗎?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越想越氣,然後就見夏建國跟紅姐聊完後,扭頭看見她,還挺詫異地問,“手續都辦完了,你怎麽還沒走,”


    把梁月茹氣的呀,又尷尬,又羞惱,臉都恨扭曲了,見工作人員都朝她看來,在這鬧實在不好看,轉身氣衝衝地走人,“你慢著點,別崴到了,回頭再說不清,”夏建國好意提醒道。


    他真是好意,據說前三個月懷胎不穩,很容易流產的,梁月茹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不過腳步還是緩了下來,現在婚離了,她比誰都在意肚裏兩個孩子。


    她媽已經找人看過了,是兒子,她後半輩子的指望,可不能有任何閃失。紅姐看著她的背影,眼睛閃閃,故意大嗓門地說,“建國,回頭你要是想找,跟姐說一聲,姐幫你留意著,”


    夏建國隨口說道,“那感情好,有您和我二姐掌眼,就省我事了,”


    “省個屁,我和你二姐就負責幫你留意,再娶媳婦還得你自己看好的,找個喜歡的,能跟她過一輩子的,可別再將就了,”


    “行行行,再找就找個我喜歡的,不將就了,”


    這隨意的語氣把還沒走出大門的梁月茹直接就氣哭了,不將就了?這是說以前跟她是將就了,“小妹,你怎麽哭了?後悔了?舍不得了?”陪她過來辦手續,等在門外的大姨迎過來問道,在瞄到她手中的綠本本後,有片刻失魂,“辦好了,這麽快,”


    然後梁月茹哭的更凶了,大姨輕歎一口氣,“離都離了,後悔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語帶抱怨,這會她卻忘了,造成今天局麵也有她一份‘功勞’。


    “他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這麽無情,”梁月茹喃喃說道。


    “建國,”大姨叫了聲。


    夏建國從裏麵出來,朝兩人點點頭,大步向門外走去,梁月茹急走幾步跟上去,在夏建國的車前叫住他,“夏建國,”


    “有事?”夏建國看看自己的車,“不方便,我不回清泉鎮,”抬了下手腕看看手表,“還有幾分鍾回清泉鎮的班車就到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夏建國,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跟我撇清關係,離個婚還托關係,”


    夏建國擰眉,“不是你說這個家讓你覺得憋屈壓抑,多呆一秒都喘不過氣嗎?我這不是想早點讓你從婚姻這個牢籠裏解脫出去透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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