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聳聳肩,斜靠在一邊的宮燈上,仿佛在為自己孩子的不爭氣,有些貽笑大方的無奈,沒等她說完話,幾個男人的小腿上,就長滿了綠色的藤蔓。


    這還不是肉花的本體,隻是肉花的根係發展出的根係,又發展出的根係,都是些徒子徒孫罷了。


    但僅僅隻是肉花的徒子徒孫,就已經把那些人纏得走不動了,他們強行轉身就往回跑,卻是紛紛跌倒在一團腸子般蠕動的花根上,安然就站在他們的不遠處,涼涼的問道:


    “我再問一次,在你們臨死之前,我隻想知道,誰是陳朝發?!”


    幾個男人都咬緊了牙關,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就是渾身爬滿了綠色的藤蔓,不少綠色的藤蔓鑽進了他們的皮膚裏,他們都是一臉毫不畏懼的模樣。


    看得安然連動刑的欲望都沒有了。


    “我知道這比較困難,但你們必須得把陳朝發給我供出來。”


    安然坐了下來,就坐在矮矮的木禪椅上,她的背後拱起一條宛如蟒蛇般的花枝,在安然的肩頭緩緩的盛放出盤子大小的肉花。


    肉花裏,幾根肉肉的嫩芽,宛如人體的息肉般,衝著倒地的幾個男人蠕動著,那幾個男人便是紛紛抱頭慘叫起來。


    有綠色的、細細的變異植物根係,從他們的身體裏往上爬行,穿過胸腔,爬行在脊椎上,想要鑽入他們的腦子,而又不快速的將他們吸收成人幹。


    便是這麽細細的折磨著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去了哪兒,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不知道!”


    有人率先扛不住了,大喊著在地上打滾。


    安然剛想問,他們不是和陳朝發是一夥的嗎?怎麽可能不知道陳朝發去了哪兒?


    卻是看到有人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槍,安然眼睛一睜,剛要吩咐肉花的子子孫孫護著小薄荷和娃娃,那掏錢的人就用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砰”的一聲,開了槍,自殺了。


    腦子實在太疼了,仿若所有的神經都在抽離身體,不自殺不足以解除這種痛苦。


    他這一死,就有人一邊痛苦著,一邊衝安然高喊,“你現在在這裏,折磨我們又有什麽用?死了這麽多的人,也不是陳先生讓他們死的,陳先生去了哪裏,我們的確不知道,你要殺就殺,何苦為難我們?”


    大富豪裏這麽多的人,的確也不是陳朝發,甚至他們幾個人能夠簡單辦到的,就是他們一個個的去殺,也不能在短短兩天時間裏,殺掉這麽多的人。


    如果說他們和陳朝發真的在這場屠殺裏做了什麽,無非是收集情報,挑起了一些小矛盾罷了,且也隻是在開始的時候,挑矛盾,後麵這些矛盾被激化,甚至被擴大,都已經與陳朝發無關了。


    人類的劣根性就是如此,陳朝發隻不過稍稍利用而已,三言兩語便能被激發的矛盾,這隻能怪這些殺人的和被殺的,太容易舉刀相向了!!!


    而他們這些人,隻是聽從上級命令辦事,上級讓他們殺掉安然,然後陳朝發偽裝成安然的樣子出去,他們也隻是聽吩咐辦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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